“徐安隊長,你們儘量多給下面的兇獸放血,有了血我們才能發揮威力,血腥越重我們的蠱就越強!”靈魂商店裡傳來‘波’洛佧的聲音,徐安聞言神‘色’一振,笑道:“沒問題,‘交’給我們!”
他一聲令下,戮血戰隊立即調整攻擊方式,不再集中轟擊,而是各自分散開來,儘量攻擊之前未打擊過的區域,使更多的兇獸負傷流血。
按照路上的商議的結果,在這次戰爭中,三支援軍都有着各自的角‘色’定位。
徐安他們是主力,主要負責盡力殺傷敵獸。空空等僧人是助攻,負責清理亡靈,給友軍以佛力加持。至於血雲寨苗人則是輔助,負責衰減敵方狀態,爲高藤部的總攻做準備。
說起來,這場戰爭主要還是看高藤部本身,畢竟他們人最多,援軍的作用只是令勝利的天平更容易傾斜,本部的傷亡更小罷了。
其實真要硬拼,他們也未必不能強行吃下這麼多怪物,只是傷亡數字會很難看,在阿別桑這個主心骨不在的情況下,沒人敢隨便胡來,也沒人有這個權利下命令,之前的‘交’戰他們都在儘量收縮、防禦,並未下決心死戰,因此傷亡也算不上多麼慘重。
兇獸們最初措不及防受到了不小的傷亡,等它們反應過來自然不會任人宰割。
“嘎嘎!”“咕咕!”
那些昔日只能行走於地面的‘雞’鴨鵝等家禽,如今覺醒爲兇獸後卻是全都恢復了飛行的能力,此刻四五百隻一齊撲騰着翅膀衝上天來,場面蔚爲壯觀。它們圍着四艘飛行器聚攏過來,狠狠噴吐出各類元素攻擊,輕易就打散了飛行器外圍的雲霧僞裝,瘋狂向敵人發動反擊。
它們對於人類的仇恨是極其深刻的,要知道,它們可是被人類奴役了不知多少萬年!
這數萬年來,它們沒有自由,被剝奪了飛行和掠食的能力,只能頂着‘肥’胖短小的身軀擠在狹小的空間內,任由人類宰割食‘肉’,如今一朝覺醒,必然是與人不共戴天!
不僅是飛禽,就連人類自認爲最“忠誠”的牛和狗也是如此,或者說絕大部分家畜、寵物都是如此。
就算是一些忠誠度極高的兇獸,它們哪怕不傷自己的主人,也會不顧一切地去殺眼中出現
的其他人類,因此它們的下場大多是死在自己主人手裡,因爲怕它們繼續傷人。
而最終能被轉化爲召喚生物的,恐怕綜合概率還不到萬分之一,徐安唯一見過的一隻,就只有血雲寨小牧童養的那頭牛了。不過那牛也不是什麼普通的水牛,而是寨子裡用來飼蠱的血牛,打一出生起就好吃好喝招待,當佛爺一般供着,有其特殊‘性’,不具代表‘性’。
眼看飛禽兇獸來勢洶洶,不過徐安他們卻是一點不慌,因爲他們的飛行器外有一層六級護罩,而這些兇獸的平均等級卻僅僅處於三級罷了。
雖然集團攻擊的確會因能級躍遷而使威力暴漲,但在數量不夠多的情況下也無法達到多麼離譜的效果,至少百來個單位的同時攻擊不可能連躍三級攻破他們的護罩。
不過,他們雖然沒有危險,可這樣被動地承受攻擊對能量寶石的消耗卻很大。不到十秒,飛船核心的那顆六級寶石就因能源枯竭而粉碎了,不得不啓用備用寶石。
能量寶石在快速消耗,飛禽兇獸的反撲迫使徐安他們不得不調整攻擊方向,轉而攻擊這些圍繞飛船的兇禽。
可這些兇禽也不是傻子,在被擊落一些同伴後,其它的見勢不妙立即“呼啦”一下四散開來,擴大包圍圈後繼續進行攻擊。
這樣一來,四艘飛行器就陷入了泥潭之中。
他們的目標太大,兇禽們就算隔着很遠也能準確擊中,而飛行器上的人類則很難遠距離擊中這些敏捷的飛鳥,三五次攻擊中能有一次擊中就不錯了。
畢竟不是每個人的眼睛都像徐安一樣好使,沒有經過長時間專業的‘射’擊訓練,他們大多數人的準頭都很差,平白‘浪’費了許多寶貴的能量,得不償失。
現在上面的火力都被兇禽吸引,阿別桑果斷向下方的護罩中的高藤部衆下達了的反擊命令。命令剛剛發出,那些準備多時的苗人立即收起了防護,紛紛怒吼着開始了長期壓抑後的反擊。
在馭獸師的吆喝下,各種鷹犬蠻獸率先衝殺而出,與那些兇獸短兵相接,仗着被訓練過戰鬥經驗豐富的優勢,它們第一時間就殺得近處的兇獸們潰不成軍。
只可惜這些蠻獸的數量僅有不到百隻,要不然光憑它們或許就能驅逐兇獸,清理家園。
後
方的高藤戰士緊隨其後,一個個持着苗刀,唱着戰歌,在後方戰鼓的‘激’勵下奮勇殺敵,分作六‘波’小隊殺入兇獸陣營,猶如六把鋒利的尖刀刺進敵人心臟。
戰場中殺聲震天,一道道寒光隨着戰士們揮舞的手臂閃爍,不時帶起一抹悽‘豔’的鮮紅,血‘肉’飛濺。
都說苗人好勇鬥狠,打起仗來悍不畏死,此刻看來,果真是戰意驚人,殺氣沖天,光是這股氣勢就足以令敵人膽寒!
然而,苗族可不止有熱血的戰士,還有那‘陰’邪的蠱苗以及神秘的巫師。
戰士們衝殺在前,而蠱苗們也是拼盡全力,放出了一隻只五彩斑斕的各類毒蟲秘蠱,數千只蠱蟲蜂擁而出,竟化作一片五彩的旋風,捲動間又分散爲數十道小旋風,刮向場中無數的兇獸。
這小小的旋風威力卻是恐怖,它們刮到哪裡,哪裡就傳出一陣淒厲可怖的哀嚎聲,那慘叫似能穿透人的靈魂,引起內心深處最原始的恐懼本能,隨之而顫抖悲鳴。
慘叫過後的地面還剩下什麼?那些曾經兇猛駭人的兇獸都已消失不見,只留下一片片腐爛的‘肉’泥,一灘灘不化的膿血,一縷縷稀疏的‘毛’發。或許還有一曲隨着生命消逝而滲人風中的悲歌。
當那五彩旋風颳過,留下來的唯有死亡而已,這是名副其實的死亡旋風。
巫師們是最後出手的,但是一出手就徹底鎮住了局面,彷彿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爲兇獸們的敗亡拉開了序幕。
這些站在廣場最中心的巫師就是之前金寶口中的“長老”了,他們的確很老,都是些年逾古稀、白髮蒼蒼的老人。
他們有男有‘女’,統一身着藍‘色’布衣布‘褲’,腳上則穿着粗糙的黑布鞋,男人們頭上還包着黑‘色’的頭巾,每個人看上去都樸實得像普通的鄉下老農,怎麼也無法與那傳說中的巫師聯繫到一起。
只見巫師們手拉着手,圍着那廣場中心的蚩尤神像挑起了神秘的舞蹈,扭動着身體的同時,口中也是唱起了未知的歌謠,歌聲中帶着一種來自遠古的滄桑與浩瀚,會令人感到莫名的震撼,歌聲越來越響,意境逐漸提升,最終變得悠遠而壯闊,讓聞着恍惚間彷彿置身諸神戰場,只感覺熱血沸騰,情難自抑。
聽到這神秘的歌謠,徐安感覺自己全身的力量都有了可觀的增漲,而大腦
也變得清晰許多,思維更加敏銳了。
放眼四顧,周圍人也是一臉陶醉外加狂熱,眼中燃燒着熊熊戰意,全身的‘精’氣神都被這歌聲凝聚在一起,在頭頂燃燒起來,形成了一束淡淡的血氣煙柱,沖天而起。
血氣柱代表了每個人的‘肉’體強度,有人細小如髮絲,有人則粗壯如小指,阿別桑一把年紀的老人居然也有小指粗,比之徐安都差不了多少,要知道徐安可是在血池煉過體的人吶!
但徐安‘肉’體雖強,可隊伍中‘肉’體最變態的卻不是他,而是身負不死鳳凰血脈的零,零的氣血煙柱達到了拇指般粗細的程度!不過他的‘肉’體力量有大半都被鳳凰血脈禁錮以待復活之需,能真正使用的也只是少部分。嚴格意義上來說,徐安的‘肉’體才應是這裡最強的一位。
不止是徐安他們,聽到這歌謠的所有人都被點燃了心中的戰血,其中尤以高藤戰士爲最,彷彿這歌謠就是專爲他們而創造的一般,在這戰歌的催動下,高藤戰士們所能發揮的實力幾乎翻了一倍,而且氣勢比之前更強,每一擊都蘊含着一往無回的強大意志,手起刀落便是血腥四濺,幾乎沒有一合之敵。
除了那些沒死乾淨的亡靈。
這些不死生物沒有真實的生命,有的只是一副沒有知覺的軀體,且不說身體堅硬什麼的,光憑其被砍掉腦袋也依然能揮舞着四肢繼續廝殺這點就已經足夠噁心了。它們沒有什麼要害,無論怎麼砍都無法徹底殺死,就算被肢解也能慢慢恢復,幾乎就是踩不死的小強。
有身體的亡靈都這麼難纏,更別說那些連軀體都沒有的幽靈了!正是因爲這些亡靈的存在,高藤戰士們‘激’流般的攻勢仿若迎面撞上了一堆堅硬的礁石,再也無法像之前那樣行雲流水地“割草”了。而徐安他們也不好過,那些兇禽已經徹底與他們耗上了,距離從之前的幾百米再次向後延伸,如今已是隔着幾千米進行遠攻,就是這麼遠遠吊着,令他們進退兩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