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共有三十餘人,男‘女’老幼皆有,全都穿着烏黑寬大的連帽黑袍,帶着黑‘色’的口罩,隱去了自己的真實面目,只‘露’出一雙雙‘陰’冷的眼睛,猶如毒蛇。
這些人都存在同一個特徵,眉心印記。
那是一隻宛如扭曲章魚的黑‘色’印記,散發着邪異暴虐的氣息,令人感到深深的不安。
正是洛斯特傀儡印!
這印記暴‘露’了這夥人的身份,墮落者。
具體來說,他們是以李雲遊爲首的“黑章魚”墮落者組織,全都受洛斯特殘魂所支配。
這支隊伍存在的使命有三,一是殺滿一百名中級靈魂獵者以達成修復洛斯特靈魂的願望,二是殺掉徐安這個致死洛斯特的罪魁禍首,三是不惜一切代價協助宿主李雲遊變強,直到七級。
只要達成這三個目標,那些墮落者除了獲得自由,還可以得到一套完整的靈魂秘術,這是洛斯特答應他們的條件。
李雲遊站在隊伍最前方,他身旁站着一位壯碩的墮落者,從兜帽中凌‘亂’延伸出的蒼蒼白髮可以得知,他應當是被控制的趙斌。
此時的趙斌,眉心印記比之前要深太多,簡直就是濃黑如墨,在隊伍中僅次於宿主李雲遊。
“徐安來了。”李雲遊突然笑了,他的嘴‘脣’一片烏黑,配合那滿口白森森的尖牙,笑起來非常驚悚。
周圍人猶如冰冷的木頭人,對他的話沒有絲毫反應。
“爲了設計這次伏擊,我也算用心良苦了,滅掉一個蠱寨纔得到這裡的地址。”李雲遊搖了搖頭,先是閉目感應了一下,而後眉頭一皺,自言自語道:“徐安他們有強大的依仗?什麼意思……莫非是七級商品?”
思慮了半晌,李雲遊終於下定決心:“不管了,機會難得,這次就算他有七級的護身道具也是必死無疑!等我獲得他那兩種強大的血脈與那靈魂攻擊之術,不說什麼空‘洞’的宏圖霸業,最起碼在這末世地球上也足可自保了。”
洛斯特是極有自知之明的怪物,它深深明白這世上天才的可怕,一個小地方的徐安都如此深不可測,那些大城市的人類又會有多麼恐怖?
哪怕達成現在的所有目標,它也不會想着出頭,只求最基本的自保而已。
“徐安,同樣是弓箭手,我會讓你明白我們的差距……”李雲遊手中出現了一把烏黑‘陰’沉的大弓,拿一塊滿是符文的黑布不斷擦拭着,一邊擦一邊嘿嘿冷笑道:“讓你明白,高級弓與中級弓的差距,那是一座無法逾越的高山!”
這把弓,正是徐安當初從洛斯特身上爆出來的那張弓,寬大的弓身上雕刻着種種莫名恐怖的圖像,多與惡魔、地獄、鬼魂相關,主題‘陰’暗晦澀,給人以很不好的感覺,而它的弓弦則是一根半透明晶體般的黑‘色’絲線,爲洛斯特巔峰時期本體最爲強韌的一根筋絡製成。
峽谷中,有四朵“白雲”正在半空緩緩地飄‘蕩’着,拖着一條淡淡的煙霧尾巴,不斷向中心廣場移動,沒有發出一聲異響,悄無聲息。
顯然,這樣異常的白雲必然是徐安他們一行所僞裝而成,用的正是一種雲霧生成器,便宜而有效。
這是徐安想出來的注意,如果隊伍能瞞過兇獸們來到廣場上空的話,會更好接應護罩裡面的人,就算被發現也沒什麼,大不了提前開戰罷了。
大戰臨近,許多新手都顯得比較緊張,尤其是寺裡的和尚與血雲寨的苗人,他們經歷的戰鬥相對較少,此刻表現得非常不安,臉‘色’‘潮’紅、全身出汗,有些過於興奮了。
按理來說,中級怪物的智力已經不亞於十多歲的孩童了,可它們卻對這四朵白雲視而不見,放任他們進入對峙的中心,實在有些奇怪。
不過,既然已經抵達預備的戰鬥地點,那麼……就開戰吧!
“殺!”徐安一鬆手,率先一箭‘射’向下方數千兇獸組成的大軍。
頓時,戮血隊員們手中亮起各‘色’的光芒,一道道毀滅‘性’的攻擊炸入獸‘潮’之中,立刻將下方的血‘肉’之海炸出一處處紅黑的坑‘洞’來,宛如巨人臉上一片片血腥的傷疤。
“度!”空空持着杆金燦燦的禪杖,遙指下方那數百亡靈怪物。
那數十僧人立刻隨着空空和聲念起了一段神聖的經文,一顆顆金‘色’的字符從他們口中飛出,於半空中合至一處,匯聚成一片由密密麻麻符文組成的金‘色’光帶,徑直刷向下方的亡靈怪物。凡是被打中的亡靈,不管是殭屍還是幽靈,都毫無懸念地被化成一灘膿
水或一縷青煙,直接灰飛煙滅。
這哪是什麼超度呀?分明就是最徹底的屠殺!而且殺得沒有一絲煙火氣,輕輕鬆鬆,只需動動嘴皮子。
“布蠱!”‘波’洛佧下達了最後一道命令,而後掏出一隻灰‘色’緞袋,抓起一片紅‘色’粉末就撒了下去。
“阿魯絲米耶巴多,布多卡……嗚!嗚!”那些苗人唸了幾句咒文,亦是掏出自己的蠱袋,大叫着撒下了生命的種子。
奇怪的是,這些紅‘色’粉末並未帶來什麼想象中的強大效果,它們就如同普通的灰塵,在空氣中稀釋、消失,散落在空氣中,隨風飄‘蕩’,無所不在。
徐安有些失望地收回了目光,他還以爲這些粉末會在空中變成一隻只可怕的蟲子,鋪天蓋地地往下殺去呢。
“難道說,這些紅粉不是蠱蟲,而只是下一步灑蠱粉的養料?”他在心裡猜測。
撒完這些紅粉後,‘波’洛佧他們並未閒下來,而是再次掏出其它一些袋子,往下灑着顏‘色’不同的粉末,但都沒立刻出現什麼效果。
將身上幾乎所有的布袋都灑過一遍之後,‘波’洛佧‘肉’痛地捏了捏拳頭,怒吼道:“都給老子把本命蠱放出來嘞!殺他孃的個天翻地覆!”“好嘞!放蠱!”苗人們紛紛吆喝着,統一解開了衣帶,‘露’出赤‘裸’‘胸’膛下的恐怖一幕來。蟲子,每個人的心口處都趴着一隻血紅‘色’的蟲子,而他們的‘胸’膛,則全都是乾癟下去的,彷彿被那些蟲子給吸乾了一般,顯得很是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