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錢慕豪看到自己的父親眼神有些閃爍。
錢鼎臣鬆開領帶,皺着眉頭說道:“不是讓你去美國唸書的嗎,怎麼還沒走?”
他這個小兒子錢慕豪自從失戀之後,一直賴在家裡很少出門。錢鼎臣對他失望透頂,於是想把他早日打發到國外,眼不見心不煩。
錢家是個大家族,光上市公司他們就控制了好幾個。錢鼎臣除了合法的妻子,還有好幾個情人。說實話他並不缺繼承人,如果事情順利的話,他永遠都不需要繼承人了。
僕人給錢鼎臣端上解暑的涼茶。錢慕豪唯唯諾諾的跟父親說上幾句話,然後退回了自己的房中。
錢鼎臣坐在太師椅上,聽了一出粵劇,心情似乎還不錯。
這件事他雖然站在鄧雙麟這一方,但錢鼎臣爲自己留了一手。錢家手眼通天,姚廣孝要是不想成爲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就必須給錢鼎臣一點面子。更何況錢鼎臣暗中給姚廣孝不少錢,爲了拍他馬屁,在各地照着姚廣孝的樣子修了不少金身佛像。
所以這場買賣,錢鼎臣穩賺不賠。
在他眼裡鄧雙麟算什麼?一文不名的小角色,要不是爲了貪圖長生,錢鼎臣會拜他爲大哥?真是可笑!
屁股還未坐熱,錢鼎臣接到手下的電話。
“老闆,目標乘坐南方航空,已經抵達了廣州。”
錢家的眼線遍佈南中國,別人得不到的消息,錢鼎臣都能得到。
“就他一個人嗎?”
“就他一個人,沒發現其他隨從。”
“知道了,再盯緊一點。”錢鼎臣掛掉了電話,沉思了好一會。
原以爲姚廣孝在得知鄧雙麟坐地要價後,會大發雷霆,派遣大批道門人士攻打廣州。沒想到對方孤身一人,就來到了羊城。
難道真的是來談判的?錢鼎臣有些不敢置信。
“來人!”錢鼎臣吩咐出去,管家立刻幫他備好車。
依舊是那座地下園林,錢鼎臣匆忙找到了鄧雙麟和行志和尚。
“姚廣孝已經來了。”錢鼎臣開門見山的向他們彙報。是戰是和,必須由鄧雙麟拿個主意。
鄧雙麟揉了揉太陽穴:“老傢伙動作夠快的,這纔過去幾天啊,就等不及了。”
頓了頓,他看向錢鼎臣:“你這地方安全嗎?”
“那當然,這裡是我們錢家的風水寶地。別說姚廣孝找不到,即便他找到了也攻不進來。大哥,要不要派人和他接觸?”
姚廣孝來廣州總不能睡在大街上,只要他一住酒店,錢鼎臣便可以知道他的位置。派人刺殺他們是不敢的,姚廣孝什麼實力,他們心裡清楚。
“不着急,等他主動找上我們。”鄧雙麟面色凝重的說道。
談判講究個氣勢。這種情況下,誰先開口,誰就氣勢上落下一分。
讓他們三人感到意外的是,姚廣孝到達廣州以後,竟然當起了‘宅男’。整天窩在酒店裡,既不與他們聯絡,也沒有動手的意思。
難不成這老傢伙看到廣州風景宜人,想圓寂在這裡?
鄧雙麟心裡這麼想着,但沒有放鬆警惕。近幾日不斷的有高手被他們買通,稀裡糊塗的跑來廣州助拳。二徒弟慕容靖也於昨日,回到了鄧雙麟的身邊。
這麼多人,堆也把你給堆死吧?
姚廣孝一連在廣州待上了三天,終於在第三天的夜晚,消失在人們的視野。
“你們是幹什麼吃的,一個大活人去哪了都不知道!”錢鼎臣在電話裡大發雷霆。
他在酒店周圍佈下那麼多眼線,連只蟑螂都不可能從他們眼皮子底下溜走。可事情就是這麼古怪,姚廣孝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
“還不快給我去找,挖地三尺也要把那個老頭給我找出來!”
放下電話,錢鼎臣氣喘吁吁的問鄧雙麟:“大哥,要不要發動那些道門人士,讓他們也幫忙找人?”
鄧雙麟面色凝重,眉毛皺成一個‘川’字。
“不用了,讓他們趕快到我們周圍。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姚廣孝馬上要動手了。雖然不知道他是如何找到我們的,但我知道他一定在趕到這裡的路上”
聽到這話,錢鼎臣不禁露出懼色。白蓮教那麼大的勢力,一夜之間被姚廣孝連根拔起,憑他們幾個人能是他的對手嗎?
膽小怕事的傢伙!鄧雙麟看到錢鼎臣的表情有些惱怒。
“事情都到這份上了,再說後悔的話已經晚了。咱們憑藉着天時地利,和那個老怪物較量較量。只有讓他吃點苦頭,他纔會坐下來安安心心聽咱們說話。”
“現在聽我說,迅速調集那些道門人士,守在我們周圍。不是要他們抗住姚廣孝的進攻,而是讓他們送死。這些人一旦死了,姚廣孝就成爲天下人的公敵,自然會有無數人找他報仇”
鄧雙麟讓錢鼎臣花錢請這些人來,一開始便想把他們當做‘人肉盾牌’。
十分鐘過去了,手下人匆匆跑來彙報:“外面起了大霧,什麼都看不清!”
夏天的廣州怎麼可能起大霧,錢鼎臣驚得從椅子上彈起。
鄧雙麟登上樓梯,往窗外一看,心裡涼了半截。這哪裡是大霧,分明是江西龍虎山的‘鎖神陣’。
漫天的白煙隔絕了陰陽,讓人失去方向感。一旦踏入裡面,找不到陣眼絕對走不出來。
想不到龍虎山的道士會在關鍵時刻站到姚廣孝那一邊。
‘鎖神陣’一起,鄧雙麟外界的援助就斷了。那些個人肉盾牌,頓時失去了功效。
我還沒輸,這裡是錢家最堅固的堡壘。鄧雙麟不斷的安慰自己。
“那些猖神和小鬼呢,全都放出來!”鄧雙麟回身命令到。
錢家所謂的風水寶地,不如說是一座‘萬鬼窟’。厚厚的牆壁裡塞了不知道多少邪屍,單獨幾個小房間裡還放着幾尊猖鬼神龕。
錢鼎臣擦了擦臉上的冷汗,忙不迭的跑去尋找硃砂盤。只有靠那種東西,才能發動防禦。
拉開抽屜,錢鼎臣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因爲抽屜裡面空空如也,祖傳的砂盤早就被人偷去。
“誰,誰幹的”錢鼎臣喃喃的說道。
他絕對不會想到,那塊砂盤就埋在他們家的後花園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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