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小姐,你在這裡幹嘛呢?不會是在睡覺吧?”早上,我被這聲音叫醒,睜開眼,看到束母和穆甄妮站在面前,一臉的不可置信。…………
我猛地從地毯上站起來,用手理了理頭髮,心想完了完了,自己怎麼能在這睡着了?
都怪那兩個祖宗,硬拖着我下棋!
“官小姐,房間裡的牀睡着不舒服嗎?”穆甄妮撩了撩她的頭髮,拐彎抹角的嘲弄着實讓人心堵。
“官小姐,你不會昨天晚上都在這個走廊裡亂走吧?”此刻瞧束母看我的那個眼神,對我這舉動,肯定是十分的費解和不能接受。
她曾叮囑過我夜晚的規矩,現在這狀況,明顯我沒有遵守。
“怎麼了?”束安這會兒,剛好從樓上下來找我,看到走廊裡站着的我們,目光最後落在我隨意的衣衫上。
因爲前一晚上,我隨便在睡衣外面套了件毛衣外套出來了,腳上連鞋都沒穿,這模樣,跟衣着講究的束母和穆甄妮相比,簡直太隨便了!
束母前一天,才因爲束安睡在我客房而對我意見頗多,今兒早就看到我這樣睡在走廊裡,心情如何可想而知,她很嚴肅的對束安講:“小安,看來你這位未婚妻有夢遊的症狀呢!”
她準確意思肯定不是指這個,只不過爲了指出我的過失,將話說得好聽點兒罷了!
這種豪門深閨裡出來的大家閨秀,估計都有說話拐彎抹角的習慣。
爲了給束安挽回點顏面,我趕緊解釋道:“伯母,其實不是的,我最近身體不好,早上出來的時候,暈倒在走廊裡啦……”
我也不曉得我爲什麼就想到了這個謊話,也許是覺得暈倒是被動的,而自己跑到走廊裡來睡覺,是原則性的挑釁問題。
穆甄妮聽我這樣說,忍不住嘴角一抽。“官小姐,你暈倒了動靜還挺大,我聽那聲音,怎麼有點兒像打呼呢?”
我小臉一紅,目光移向束安,他的臉上竟然也有那種想笑卻憋着的神情。
唯有束母,一臉嚴肅得跟我初中時思想政治老師似的。
“伯母……”
束母深吸一口氣,直接無視我的聲音對束安講:“我覺得在婚禮前,你應該讓她學習一下基本的禮儀!”
“如果有這個必要的話!”束安點點頭,帶着幾分敷衍回答。
接下來,束母和甄妮下樓去用早餐了!
束安聳聳肩,面帶譏笑的問:“官小仙,你就是來這裡搞笑的吧?”
我嘟嘟嘴,拉着他的手小聲說:“還說呢,我也不想啊,我昨天晚上睡覺的時候被外面的聲音吵醒了,出來看到你曾祖跟高祖在這走廊裡下棋,他們硬要拉着我陪他們下棋!”
束安聽後,面色往下一搭,眉頭也跟着聚攏。
“怎麼啦?”我疑惑的問,每次看到他這個表情,我就知道有什麼不尋常的事。
“你說你看到我高祖和曾祖的魂魄?”
我十分肯定的回答:“對啊,我看到過三樓你們家族肖像,那二位肯定是你的曾祖和高祖!”
這下,他竟然不確定的問我:“小仙,你確定你不是在做夢嗎?”
“做夢?我做夢跑到走廊裡做夢啊?我又不是真有夢遊症,再說了,我能看到靈族人的魂魄,不是很正常嗎?你怎麼不信呢?”
“問題就在這裡,我曾祖和高祖都是被噬魂而死的!”他見我真如此肯定,不得不這樣告訴我。
“噬魂?”我一驚,被噬魂了之後,就徹底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怎麼可能還有靈魄在人間遊蕩呢?所以束安的質疑,就是因爲此。
可我又很肯定,自己絕對在前一晚上,看到了那二老的魂魄,而且當時他們還說了一些奇怪的話,什麼徘徊在此一百年,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你確定嗎?”我望着他那雙深沉敏感的眼眸。
“我確定!”束安看出我對此疑惑不解,便安慰我說:“你也別胡思亂想,可能是你那天看到我家祖輩的肖像記憶猶新,所以真的在做夢!”
“哦!”
他再也不提這件事,我們吃了早餐,束安卻和他父親在書房裡談了一上午,直覺告訴我,和我看到曾高祖有關係。
這天下午,祥叔就將我和束安的婚期選了出來,訂在一個月後。
花園裡,鳥語花香,伴隨着噴泉池裡細碎的水聲,束母帶着我們幾個坐在薔薇花亭子裡用下午茶,束安也在。
起先是在談論一些瑣事,後來穆甄妮提道:“表哥的婚期只有一個月,這樣準備婚禮時間有點趕!”
束母的妹妹趙夫人回答:“佈置場地、選禮服、邀請在島外的朋友,確實有點趕!”
“新娘那邊的賓客,提前印好了喜帖,讓幽幽去送吧!”束母下了這樣一個指令。
但在面對這個問題時,我有自己的想法,我很誠懇的說:“伯母,我想自己親自回去送,比較有誠意!”
束母看過來,一看那表情就知道不贊同,她糾正道:“如果他們都是你的至親至愛,應該是他們帶着誠意來祝福你纔對!”
我語塞住,看了一眼旁邊的束安,希望他能在這時出來幫我說句話,但是他沒有發表任何意見,就好像這只是我和他母親之間的戰爭。
好吧,你不說,我也不顧及了,深吸一口氣,我強調道:“這次我過來得比較匆忙,我父親我都沒來得及見一面,而現在又決定舉辦婚禮,我覺得我應該要回去一趟……”
“一般普通人結婚,都是兩家一起籌備,但是你們的婚禮免去了這個步驟,一切費用和步驟都由束家來處理,當然,如果有必要,我可以派人去將你父親接到伏島來。”對方很平淡的打斷了我的話。
說實話,我聽到這席話心裡憋火了,什麼叫如果有必要?
難道我結個婚,連個自己的意願都不能提,提了之後都是錯?
“我還是決定要回去s城一趟!”我這次不是獲得束母的同意的語氣。
束母對我這突然的強硬神色露出驚訝,她將手裡的茶杯往桌面輕輕一放,依舊用那種讓我便秘的古板生硬語調說:“我覺得這樣的行程是沒必要的,太浪費時間,你還是留在伏島好好的準備婚禮儀式比較重要。”
她說這番話時,雖然保全了她的優雅,但是言辭卻霸道無比。
以前常聽別人說,很多家庭因爲談婚論嫁而矛盾諸多,我一直以爲自己是可以平衡的智慧女人,但這一刻,面對豪門婆婆的強勢,我唯一能想到的竟然是摔杯子,走人前大罵:有錢了不起啊?沒錢就沒人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