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青梅竹馬,
約定這一輩子攜手夕陽。
可在三十歲的時候,她被診斷出了肺癌,
他看着她手裡的診斷單,
她看着他眼裡的淚水。
他們一起,哭了笑,笑了哭,
如同他當年第一次表白的時候,
哭了笑,笑了哭。
她沒有不良嗜好,
他來到她的辦公室,看見桌上的零食,依舊保持着她走時的模樣。
旁邊放着藥瓶,說明書觸目驚心,
他又哭了,又笑了…….
幾天後,
他爲她點燃生日的蠟燭,她沒有再參加自己的生日。
點燃34根長蠟燭1根短蠟燭,他笑着說道:你又瘦了。
守根與狸狸談論着鬼故事,同時也在分析着這些鬼故事裡隱藏的東西。
狸狸是誰?
這也許要說到一年前了,
狸狸原名叫“安琪”,爲什麼叫她狸狸呢?
是因爲她太喜歡狸貓了,無論是手機的桌面,還是日常生活中的一些裝飾品,幾乎都是狸貓。
至於她是如何加入我們的?
這要說到猶大被處死後,我升任了刑偵隊副隊長的時候。
那個時候,嚴麻子吸取了血淚的教訓,將原有的刑偵隊重新分配,欲圖成立一個年輕氣盛,腦子靈活的隊伍,而狸狸,這個即使被剃了頭,也要堅強的梳着馬尾辮,一口鋼牙的小女生,在實習期結束後,就被嚴麻子一眼看中。
當然,在私底下,越有很多嚼舌根的人,繪聲繪色的描述着,這丫頭片子爬到現在這個位置,肯定有着難以啓齒的交易!
而懂得這背後門道的人,其實都知道,這小女生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小女生。
她沒有貝貝的第八感,但是她對於細節的把控能力已經達到了變態的程度。
她沒有守根和我的身手,但是在某些需要滲透進入敵人內部的任務中,她有着女性得天獨厚的優勢。
“守根哥,你快猜猜,這個故事背後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狸狸不依不饒的纏着守根,邊說變撒嬌。
“問你副組哥去,他是天才!”
說着,空氣開始沉寂起來。
即使是背對着他倆,我也知道,他倆正呆呆的看着我。
冬去秋來,四季更替。
時間一直在折磨着我們的肉體,卻讓我們的靈魂得了昇華。
有的人把這種昇華之後的東西,叫做閱歷,叫做經驗。
而有的人,把這種東西稱作圓滑和世故。
此刻,我站在窗邊,嚴麻子還算仗義,在新刑偵隊成立的時候,特地爲我們留了一扇視野開闊的房間作
爲辦公室。
當然,這個新刑偵隊,只有三個人:我,守根,狸狸。
而對應的,那些老刑偵隊的隊員們,肯定不會就地解散,而是依然在做着自己能力範圍之內的事情。
而我們的隊伍,在同事私下的交談中,被稱爲刑偵替補隊,也就是說,會被隨時替換掉的隊伍。
這也是爲什麼,我一直是一個副隊長的主要原因。
變態的人,終究還是少數,所以平日裡的工作,也就是街坊鄰居式小打小鬧,沒什麼大氣候。
無聊的時候,我會站在窗臺前發呆,想着這一年來,我做了什麼,我得到了什麼。
思來想去,那件事情依然在我的心裡久久不能揮去。
而隨着時間的推移,有些線索的細節,已經無法再推論,留下的,不過那張殘損的照片而已。
它是什麼意思?
它爲什麼會在哪裡?
又是誰將它放在哪裡的?
那個在地上爬行的視屏,到底是誰什麼意思?
這些我都沒有答案,而我能做,也只不過是看着窗外,看着接上人來人往的螞蟻,看着那些高樓大廈,看着那僅存在路邊人行道上的行道樹,從銀裝素裹到綠意盎然。
我是誰?
這是這一年來一直自問的問題。
有時候,我叫小綠,有時候,我又叫小紅橙黃綠青橙紫。
我又是誰?
猶大死,升官日,我成爲了這幅肉體的主人格,我叫小綠。
我還是誰?
想來想去,只有米林這個名字了吧。
“副組哥,你知道剛纔那個故事裡隱藏的東西嗎?”
狸狸不知何時,已經站到了我的身後,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我。
“我不知道”,說着我將目光落在守根的身上,問道:“守根,今天有什麼案子需要我們出面的嘛?”
話音一落,守根將電腦“啪”的一聲合上,苦笑了一聲,抱怨道:“副組,其他的俺就不說了,你看看俺們這一年來到底在幹嘛,除了混吃等死還有其他的嘛?”
狸狸似乎感覺氣氛不太對了,趕緊勸說道:“那個……守根哥,你被這麼說嘛,其實我們這一年來還是偵破了很多案件啊,比如前段時間那個網癮少年弒母案,不就是……”
“你別跟我提那個,一提俺就來氣!這件案子是他們那些所謂的老刑偵破的嘛?關鍵線索是誰發現的?是你”!說着指了指狸狸:“分析是誰得出的?以前的老刑偵,趾高氣昂,以爲很有經驗,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聽到了我們的分析,一個個的爭着在局長面前表現。”
我看了一眼守根,說道:“俺不在乎這些,只要大家平安,咱們這一行,壽命都不長。”
守根:“好好好,你們都有理,俺無話可說,反正混吃等死嘛,誰不會?”
說完守根不在說話,重新將電腦打開後,噼裡啪啦的聲音比之前更加的響亮。
我走上前,拍了拍守根的肩膀,安慰道:
“我知道,咱們年輕氣盛,都不想這麼一天窩在辦公室裡,喝茶看報紙,我也知道,你本來是可以進入技術科的,是我把你拉來,如果你想……”
啪!
話還沒說完,守根又將電腦重新關上,這一次幾乎是直接摔的!
“副組,俺就不說了,俺知道,不管在那邊,我都是坐冷板凳的份,可俺爲你打抱不平啊”,
突然,守根說着說着嘆了一口氣:“副組啊,你看你,從正式任命的那一天,已經一年了吧?當初俺以爲局長讓你當副隊長,是考慮到你的對於業務的不熟練,但是現在呢?俺可聽說,局裡正在討論隊長職位的任選,而且,他們又想舊招重演,拉一個空降隊長過來,依俺看,他們就是把你當替補的了,根本沒有考慮到你爲警局做的貢獻!
而且,你知不知道,升任隊長之後,代表的是什麼?”
我點了點頭,說道:“更多的機會,爬上去!”
守根:“那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惦記這個位置,又有多少人是支持你的?”
我嘆了一口氣後,重新走回窗邊,說:“守根,你不懂我這種心情,其實說實話,我只是想過一過普通的生活!”
“但是你不可能過普通人的生活!你自己不會允許,瞭解你的人也不會允許”!守根幾乎是聲嘶力竭的吼道!
身不由己嗎?我心裡暗自說道。
狸狸被守根突然的反應嚇了一跳,緩了一陣後,連忙在旁邊勸說着守根。
而在這時,我突然看見樓下的車輛變動有異常,似乎是什麼地方又出事了,而且……好像安好那個變態法醫,也上了車!
—噠噠噠
一陣急切的腳步聲,從門外傳來……
我轉過頭去,看着守根說:“看來這一次,我們是真的有事情做了!”
—砰
門幾乎是被撞開的。
讓我感到詫異的是,這一次通風報信的方式,並不是電腦或者電話,而是嚴麻子親自傳達!
只見嚴麻子滿頭大汗,進門二話不說,就將一摞卷宗放在桌上!
“小……小米,這一次,你們真得忙了!”
守根帶着略微的挑釁語氣問道:“是哪家的下水蓋被偷了?”
嚴麻子似乎並不想理會守根的陰陽怪氣,而是忙不迭的將卷宗打開,看着我:
“日月湖,剝皮女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