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醒來的時候,我們已經到了師範大學校外。
守根和狸狸目不轉睛的看着的看着校外。
我說,你倆在幹嘛呢?
“看美女呢”!守根倒是實誠,也沒有刻意隱瞞,因爲他的哈喇子已經快滴到方向盤上邊了!
“我說你積點德吧,告訴你,保不齊這來來往往的學生中,就有以後教你孩子語文或者英語的老師,別到時候叫人給認出來你這麼個色狼家長,狸狸,你呢?”
“別說話,我在看哪裡有賣好吃的!”
這倆活寶……
嚴麻子早已下車,拿着手機站在車門外來來回回踱步。
這時,一個外表俊朗,制服一絲不褶的小哥朝我們走來。
“守根,將車窗搖下來。”
小哥一路走過車頭,向嚴麻子敬了一個禮。
狸狸看的是眼睛都直了,哈喇子也快留到零食口袋上邊:
“看來網上說的真沒錯,帥哥是公有資產,得上交國家!”
小哥和嚴麻子交談了一會兒後,嚴麻子將守根叫了下來:
“守根,狸狸,你倆坐後邊去,讓小李來開車,那片湖有點邪門,昨晚不知道怎麼回事,塌方了,想進去不能走原路,得讓小秦來開車……”
說着,透過後視鏡,直直看見小哥漏出潔白的大門牙,衝着我們笑道,說:
“各位好,我是義州市公安局刑偵隊隊長,我叫秦隴。”
“你叫什麼?”
聽見小哥說出自己的名字,我幾乎是下意識的問道。
我是秦龍……
我是刀疤……
我是貝貝……
我是弗明……
我是……猶大……
剎那間,我的腦海裡,這幾句話如同膏藥一般,貼在我的耳朵上,反覆在我的耳邊重複着……
你是誰?你要幹什麼?
我是秦龍……
我是刀疤…….我是…….
此時,我的精神已經接近崩潰的邊緣了,自打那次在鏡子裡見到那個叫“無”的傢伙之後,我幾乎再也沒有產生過任何的幻視和幻聽。
“副組!!!副組,你怎麼了?”
恢復意識的時候,我的身體幾乎快被守根給搖廢了。
“你幹嘛”!!我大喝道!
“你剛剛的樣子太嚇人了!”
“我的……”
突然,我看見旁邊坐着的嚴麻子,臉色已經沉了下來,帶着十分疑惑的表情看着我。
“小米,你是不是,出問題了?一年前的坎兒,還是沒過?”
“可能是吧,但不要緊,只是剛剛走神了!”
嚴麻子將信將疑的看了我一眼後,便不在說話了。
小哥被我這麼一弄,也挺尷尬,也沒問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是一路默默的開着車。
空氣突如凝固一般,窗外一路荊棘叢生,輪胎在坑窪的土路上來回顛簸着,如同蝸牛前行。
狸狸似乎有一點嘔吐的反應,正摸着那似沒有發育的胸部,一口一個大氣喘着:
“秦哥,還要多久……到啊,我快堅持不住了!”
狸狸的聲音,已經有了明顯的改變,似乎是真快堅持不住了。
“快了快了,過了這裡,就到了,不超過10分鐘!”
嚴麻子手機突然響起,其大概的意思就是那邊已經全部就位,請示是否開始。
“法醫和痕檢的同志先進入場地,記住,進場地之前,一定要將原場地的照片拍好,別漏下死角,還有,儘量不要讓過多的人靠近屍體,我這邊還有10分鐘,馬上就到!”
掛掉電話後,嚴麻子突然變低了語氣,對着秦隴時候:“小子,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10分鐘要是沒到現場,你就等着脫制服吧!”
小哥一聽脫制服,那還得了,也不管什麼顛簸不顛簸。
直接把這輛奇瑞警車當悍馬開,玉兔還加上旁邊的一些草叢!
這一來可把狸狸給害慘了,好幾次,嘔吐物都到嘴邊了,可這丫頭片子爲了不尷尬,硬是給嚥了回去!
守根在旁邊十分的焦急,想進各種方法來讓狸狸分心:
“那個,狸狸,你剛剛不是考我那個鬼故事裡隱藏的東西嗎,能告訴我不?守根哥笨,確實猜不出來。”
我心說這守根看來真把狸狸當作自己的妹妹了,也難怪,老一輩的人,幾乎每家都有幾個孩子,從小哥哥姐姐的叫着,然而到了80後這一代,可就是最無辜的一代了,也許,八十年代這一個時期,發生的事情以後會寫進歷史書吧!
終於,車的顛簸已經趨近於平緩,遠遠的看去,一羣黑黝黝和白花花相間的人,正站在湖邊。
看的出來。
黑黝黝的人是警察。
白花花的人是法醫。
而在局裡他們大約10米之外的地方,又有3-5個人,正蹲在地上,研究着一個死者。
而其中一個穿白衣服的人,我一眼就認出了他!
那個變態法醫!
安好!
—哐
嚴麻子還沒等車停好,就率先跳下了車,以爲他會摔倒,嚇得小哥一個急剎,也幾乎是跳下了車,沒想到倆人的身手還是不錯的!站穩腳跟就往那羣人堆裡跑了過去。
狸狸如同丟了半條命一般,虛脫的靠在座椅上,有氣無力道:“下次……下次別再讓我坐他的車了,再帥也不坐了。”
我:“走吧,下車吧!”
“等等!”
狸狸突然叫着了我,然後說道:“我要做個言而有信的女漢子!”
說着轉過身,看着守根,繼續道:
“那個鬼故事是吧,好我告訴你隱藏的東西!
那個
女孩從不吸菸從不喝酒,爲什麼會得肺癌呢?因爲那個藥瓶,裡面裝的是毒藥,然後男人將他塗在女孩經常吃的零食上邊,所以女孩得了肺癌,那爲什麼36根是長蠟燭,第37根是短蠟燭呢?”
守根搖了搖頭。
我莞爾一笑,開口道:
“因爲那個蠟燭就是用女孩得屍體做的,男人將他做成37根蠟燭,沒想到最後一根竟然短了一些,所以他纔會說‘沒想到你又瘦了’!”
“bingo”
狸狸對着我啪啪啪的鼓掌。
我沒過多理會,推開車門就下了車。
只聽守根在後邊嚷嚷道:
“這邏輯不通啊,你看啊,才死了3天的屍體,怎麼可能做成蠟燭,再說了,哎哎哎……你們別走啊,等等我,你看啊,就算拿男的將她做成蠟燭,可……這是爲什麼?男人的動機是什麼,哎,你們怎麼這麼不尊重俺!!!”
繞過野草叢生的雜草林,一堆人正站在一旁指指點點。
嚴麻子蹲在地上,眉頭皺的很緊,似乎這件案子,真的很詭異!
“局長,你怎麼了?”
“你看看吧!”
說着,嚴麻子將相機遞了過來。
現場人員一共拍了10張照片,均是這片湖的大致情況。
女屍靜靜躺在沙地上,周圍沒有一絲一毫的東西,整個湖面異常的平靜,似乎……就像她自己飄過去的一樣。
放下相機後,我擡頭看着前方。
此時的沙地已經有了幾雙腳印。
它陷得很小心……也很輕
它一直往前走,也許是想走到湖光山色中,可最終還是在生命的盡頭停了下來……
伊寧的前方,正式微波盪漾的湖面,剎那間,我突然想起了一首兒歌。
讓我們蕩起雙槳
小船兒推開波浪
海面倒影着美麗的白塔
四周環繞着,綠樹紅牆
小船兒輕輕
飄蕩在水中
迎面吹來了涼爽的風
雖然我不知道在此時,想起這首歌是否合適,但當我走進屍體的時候。
波浪依舊在,四周也倒映着綠樹青山。
可這小船……卻是一張極其駭人的皮肉!
“安法醫,你……你怎麼了?”
只見安好蹲在一邊,身體似乎在微微的顫抖……
“安……”
話還沒說完,安好突然大哭起來!
剎那間,無論是岸上的人,還是女屍身旁的人,幾乎都被安好的反應給弄得找不着北……
“安法醫,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安好用袖子擦了擦眼淚,用一種極其委屈的眼神看着我,說道:“嗚嗚嗚…….爲什麼……爲什麼這樣的女人,會被剝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