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扇切割着光線……
腦中不自覺的又開始回憶,這些天來的記憶。
彌姐……審判……白頭翁……蘇夢馨……主啊,我們曾渴望您
平行時空……吳興國……賭佬……文華……陳寶國……
這些名詞如同放電影一樣,在我的腦子裡急速的切換着,呼吸也不自覺地加快了起來。
“你怎麼了?難道你認識我的母親?”
不知爲何,聽着猶大的聲音,竟然有一種十分空靈的感覺,而且……他的四肢竟然靈活自如!
只見他緩緩站起來,嘴裡一直在重複……
“怎麼了?難道你認識我的母親?”
他……越來越近,直到停在我的身前,纖細修長的手指,繞在了我的脖子上。
“你……”
猶大頓時發力,我的整個人幾乎直接被擡了起來,而猶大依然在重複那句話……
“怎麼了?難道你認識我的母親?”
脖子的疼痛和窒息的感覺很快傳遍了全身,我拼命掙扎着,但是毫無任何作用!
不……這絕對不可能!
剎那間,我一腳踢向了猶大!
而也就在這一刻,那種窒息的感覺沒有了!
猶大依舊坐在我的前面,兩眼呆滯的看着我……
四肢依然固定着……沒有鎖喉,沒有重複那句話!
猶大:“你怎麼了?”
我深呼吸了幾口,勉強緩了過來,問道:“你母親的名字,很有個性!”
猶大:“我也記不太清楚了!”
我一邊揉着自己的脖子,儘管知道,剛剛那不過是我自己的幻覺……
彌姐,是他的母親,不可能……
根據常理,如果說這個人真的是面具女的兒子,那怎麼可能任由我把他抓走呢?而且,這個人已經不能算人,他只是一副承載過許多靈魂的肉體而已,難道面具女有一個兒子,以前死了,然後現在有轉世到秦龍的身體身上?世界上怎麼可能有這麼荒唐的事情?而且就算有,那彌姐的年齡得多大啊!
想到這裡,我不禁苦笑了一聲,但隨即又反應過來,面具女的思維是不可能用常理來解釋的!
兒子……母親……這絕對有什麼特殊的含義,或者並不是我門所理解的那種母子關係!
這時,回憶的樂章開始緩緩奏響。
秦龍第一次不對的地方是在……
地下拳場?肯定不是,那個時候刀疤還看着我,還叫了我的名字!
平成彎?也不可能是,那個時候刀疤雖然接近瘋狂,但還是記得我的名字!
那……
突然,一道閃電突然劃過腦袋!
那個視屏!
沒錯,那許許多多的,穿着病號服從地上爬過去的行屍走肉,也就是在那段視頻裡,我第一次看見了這個人,或者說,是這個陌生的人!
難道那一堆人的出現,並不是一個巧合,也不是爲了營造一個恐怖的氣氛,而是出自於某種實驗?
而這個母親和兒子,就是實驗者和被實驗者?
那這個實驗到底是什麼!!!
想到這裡,我不禁感覺到,一直蒙在我眼前的那層霧氣,已經散去,但是緊接着又來了一層面紗!
我看了一眼周圍的改造,這是一間禁閉室臨時改造!
與其他的房間幾乎一模一樣,但背陽,整個房間十分的壓抑,空氣中也充斥着那種常年不易散去的牆面氣味,想必,這也是這裡惠安裝排氣扇的原因之一吧!
不過令我感到詫異的是,這裡竟然沒有攝像頭!但爲了保險起見,稍微思索了一下後,問道:
“你的面子挺大的,普通的囚犯被逮捕後,一般都是關在看守所,而你卻直接到了這裡來……”
猶大:“我值這個價!”
我:“什麼意思?”
猶大:“殺了一個高官,並且還把這段視頻傳到了網上,社會輿論可想而知!但我的身上,並不只有這些秘密,而一旦有了秘密,那自然,也會有來接替這個秘密的人!”
我:“他們?”
猶大點了點頭。
我:“很有趣,不過,這個秘密想必不是我所能知曉的吧?”
猶大:“你覺得呢?”
我:“好吧,你繼續說你的事情。”
這時,我的手指輕輕靠在嘴脣上,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然後從褲兜裡,拿出了那個……
只一眼,猶大的表情突然凝固了,那雙眼睛重新充滿着憤恨。
猶大:“這……什麼意思?”
我:“沒什麼意思……你可以盡情的說你想說的,反正我也沒多少時間了,當然,你也沒多少時間了!”
猶大:“什麼意思?”
我:“外面的那羣人,只給了我10分鐘的時間,想必現在只剩下不到三分鐘了吧,抓緊時間,其實我對你並沒有什麼可說的……”
猶大的眼睛開始緩緩下落……
猶大:“我的事情, 其實可以用一個故事來概括!”
我:“我喜歡聽故事!”
猶大:“每一隻鳥在孵蛋的時候,鳥媽媽,都會飛到很遠的地方,去尋找最鮮嫩肥厚的蟲子,來讓他的孩子飽食一頓,然而鳥媽媽也知道,在他們離開的這段時間裡,鳥蛋會遇到很多的 危險和挑戰……也許來自自然,也許來自其它的動物,然而上帝是公平的,因爲他永遠會讓那些運氣最好的,也更健康的鳥蛋存活下來……然
而上帝卻從來沒有想到,新生的鳥兒,在破殼而出的那一天,第一眼看見的卻不是鳥媽媽,而是一些奇形怪狀的動物。”
我:“哦?這故事我好像聽過。”
猶大沒有理會我,而是繼續說:“新出生的鳥雛,從睜眼的那一刻開始,他們就開始把這個奇形怪狀的生物,看作是自己的媽媽,於是他們開始學習這個假媽媽的一舉一動……”
聽到這裡,我不禁眉頭一皺,似乎明白了什麼。
猶大:“他緩緩的往前爬……鳥雛也緩緩的往前爬……他拼命的往上跳…….鳥雛也拼命的往上跳……循環往復,直到鳥兒長得像當年的鳥媽媽一樣大,直到鳥兒已經忘記了,自己還有一雙翅膀……”
我:“那他們沒有看見過自己的同類嗎?會飛翔的同類?”
猶大:“他們看不見!”
我:“爲什麼?”
猶大:“因爲他們一直在爬……一直在爬……他們已經忘了,自己還有鳥瞰大地的本領,已經忘了,自己能仰望星空的行爲。”
因爲信息太少得原因,對於猶大的故事,我聽得似懂非懂,只好將那張照片收了起來……
而這時,緊閉着的大門,也緩緩地打開了……
“米林,時間到了,做最後的道別吧!”
我緩緩從凳子上站起來……轉身離開的那一剎那,突然想起了什麼:
“對了,月鈴託我跟你說一句,‘再見’!”
“再見……”
剛走兩步,一首極其耳熟的口哨在我背後響起……
我轉頭看着猶大,問道:“你也會這首歌?”
猶大一臉無所謂道:“唱歌是鳥的天性,即使在成長過程中受到其他東西的制約,但是本性,永遠不會喪失。”
我:“那爲何會這首歌?”
這時,猶大說了一句耐人尋味的話: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從小就會!”
……主啊,我曾渴望您
……我是你忠誠的信徒。
……一生爲善,願我的靈魂,與主共昇天堂……
戈戰站一輛吉普車旁邊,似乎正在等我。
我上前敬了一個禮,問道:“他該怎麼審判?”
戈戰:“精神病專家已經來進行權威認證過了,現在的秦龍,無論是人格侵入還是人格融合,他都已經具有被審判的能力和意識,所以從法律上來說,他是第一當事人,也是第一責任人,最快明天吧,你要來?”
我搖了搖頭,說:“不了,我直接聽結果吧,這個人對於我們來說,不過是一個陌生人而已,這輛車是用來送我的嗎?”
戈戰終於露出了一個笑臉,說道:“當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