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興國拼死掙扎着,這一次他開始真的相信,我,會那他怎麼樣!
“他嗎的,死期都到了,還這麼不安分!”
說着,我手腕用力,直接將他從窗臺上拽了下來,只見他屁股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突然,不知道從哪個地方傳來彌姐的聲音:
“不要再屍體上表皮下留下你的指紋和油脂分泌物。”
呵呵,這人還沒殺,就被你這鱉孫說爲屍體了。
躺在地上的吳興國,一臉絕望,聽到“屍體”兩個字的時候,竟然對着我跪了下來,一個勁兒的求饒。
“求…..求你,放了我吧,我真的……真的是有眼無珠,你要……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我:“你這一套,在老子這兒沒用, 或者說,對我們沒用,一旦你知道了我們的秘密,就算彌姐不殺你,老子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會殺了你。”
吳興國一臉恐懼:“我……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你的秘密。”
我:“對不起,我只相信死人不會說話。”
說罷,我對着剛剛聲音傳來的方向大吼。
“彌姐,我需要一點東西,就是你第二場審判裡的東西!”
“給我5分鐘。”
說完之後,現場陷入一片寂靜。
窗外的光芒透過落地窗,照在了那章畫滿耶穌故事的牆上……反射出極其耀眼的光輝,恍惚間,我覺得我自己真的在進行一場審判一般。
吳興國依然跪在地上,低着他那曾經高高在上的頭。
想必準備東西還需要一點時間,而現在的氣氛實在有點詭異,心想應該找一點什麼東西,來讓自己憤怒!
看了一眼吳興國後,發現這個人其實長得也還算是個人,可內心爲何就他嗎的那麼陰暗?
想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了這個人做的一些不可饒恕的事情,於是問道:“你爲何有戀tong癖?”
吳興國緩緩擡起頭,眼角間竟然還有一絲淚水。
吳興國:“我說了,你能放過我?”
我:“不會,但如果你能給老子一個解釋,我是不會吝嗇給你找一個風水寶地,讓你的後人能繼續光宗耀祖的。”
呵呵,哪裡還有什麼後人……
“你他嗎的說什麼?什麼後人?”
說罷,吳興國趕緊搖頭,連忙說沒什麼。
我也不想繼續追究,於是又重複了一次剛纔那個問題。
吳興國想了一會兒後,長嘆了一口氣纔開口道:“你知道,官場其實就是一個變幻莫測、爾虐我詐的戰場嗎?”
吳興國說出這句話時,眼神開始恍惚起來,彷彿是在回憶。
我看了一眼沙漏,大致推算出還有40分鐘的時,擺手示意吳興國繼續……
吳興國:“如果你想爬到我這個位置的,得具備兩個條件,第一是有實力,第二就是學會奉承。”
我點了點頭。
吳興國嘆了一口氣,繼續說:“也不知道多久啦……大概就是我升上主任的時候吧,手底下管的人越來越多,權力越來越大,接觸的高官也越來越多
,起初在這個職位,說高也不高,但始終有一些事情還是需要你蓋章授權,漸漸的,通過這個職位,我給自己建立了一個極爲複雜的關係網,尤其是在處理一些需要越級的事情時,我可以通過這個關係網,去達到目的。”
我聽得發愣,全然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唯一能做的就是將這些記下來,畢竟我還是相信我自己的記憶力的,不過那個關係網……我卻來了興趣,於是趕忙問那是什麼東西。
吳興國看了我一眼,搖了搖頭,開口道:“你不會明白的,不過我可以給你打一個比方,假如你要通過某一個比你官位高好多的人,去完成一件事情,你的辦法是什麼?”
我:“直接去敲他辦公室的門!”
吳興國聽了我的陳述,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笑臉:“門肯定時要敲的,但在這之前,你還需要做一點事情,而這些事情就需要這張關係網了,這東西說白了就是一個虛張聲勢,試想一下,如果 你是某位高官,我要找你走後門,辦一些事情,你會聽我的嘛?”
我:“不會。”
吳興國:“這就對了,但如果我告訴你,我這裡有一些關係,可以幫助你得到一個賺外快或者達成你想達成的某些目的的機會,你會答應嗎?”
我:“這個……”
吳興國大笑了幾聲:“一個有能力這麼做的人,只要你再讓他往前一步,他就會做了!”
我:“再往前一步,我記得這是彌姐的口頭禪啊。”
吳興國:“我覺得很有意思,就記下來了。”
我點了點頭,說:“你剛剛說的外快,就是貪污?”
吳興國:“貪污?現在查的這麼嚴,誰敢光明正大的貪污?”
我:“也是。”
吳興國:“官位極高的人自己去貪污,其實只是少數,因爲這種人在官場裡已經是明星了,一舉一動都是暴露在陽光下的,不過…..他們的家人可沒有……因爲對官員家屬的保護機制,往往讓這批能直接接觸核心權力且產生一定影響的人,有了完美的保護san!”
我:“你的意思是,那些人讓自己的家屬去貪污?”
吳興國:“當然不是直接從別人那裡拿錢,而是通過我這種基層的小主任,然後拿到某個領域的特權,但是他們肯定也不會主動告訴我他們要這些特權幹什麼,然而我只要虛張聲勢,告訴他們我的人脈和關係網,這樣他們就會通過我,去聯絡那些人,而我又通過他們的背景和實力,打着他們的旗號去認識結交更多有權有勢的人,這樣就形成了一個對我極其有力的人脈關係增長機制。”
我:“你很聰明,可惜用錯了地方,不過你還是沒告訴老子,你爲何會戀tong。”
吳興國:“如果你能坐上我的位置,你就會知道了,經營這張關係網,是多麼的辛苦,說好聽點,叫相互利用,互相牽制,說難聽點,其實就是一個優勝劣汰的生存法則,簡單來說,對於已有的人脈,你要去時常走動聯絡,用錢都是小事,最麻煩的就是人家找你辦事,而對於還未接觸的人來說,我又要通過剛剛那個方法去不停的公關,而且你還要時刻提防一些人,在背後有捅你刀子,久而久之…...我只感覺到我的身心疲憊,可……”
說到這裡,
吳興國的表情微微一變,有一種說不出的幸福感。
吳興國:“可當我看見那些小孩的時候,我覺得我的身心真的放鬆到了極致……沒有爾虐我詐,沒有勾心鬥角,只有單純的快樂……單純的幸福,其實最先前的時候,我沒有那些想法的,可隨着我接觸的小孩越多,我就越來越控制不住自己……”
聽到這裡,我大概明白了整個思路,突然,小綠曾在“意識球”中討論過考爾伯格道德實驗,答題我已經忘記,不過有一個東西我記了下來,於是開口道:
“你知道考爾伯格道德實驗嗎?”
吳興國一臉詫異的看着我,搖頭說不知道。
我:“1歲前的兒童,其實就是自然界中,各類生物的直接寫照,因爲在哪個年齡段裡,他們覺得要是想擁有一樣東西,只能將它,咀嚼裡面的營養和味道,然後順着食道進入肚中!”
吳興國:“那按照你的意思,我還吃了孩子?”
說着吳興國大笑了幾聲。
我:“那老子就不知道了,這些只是我們再‘意識球’裡對你進行的一個評估。”
吳興國眼神一轉,似乎想起了什麼,問道:“意識球是什麼?而且你一直在說你們,這個‘你們’是指的你和那批人?”
說罷指了指門的方向。
我:“當然不是那個彌姐,算了……反正你也快死了,告訴你也無妨,老子有……八重人格!”
聽到這個,吳興國臉上那一絲略帶的恐懼,立馬揮之而去,但隨即轉爲了不安:“八重人格…..你是人格分裂?”
我點了點頭。
吳興國到底是見過世面的人,並沒有表現出過多的驚訝,只是淡淡的問道:“那……那個意識球是什麼?”
我看了一眼沙漏,大約還有半個小時,而蘇夢馨一直坐在位置上,沒有一絲一毫的動作……
我:“‘意識球’是小綠想出來的,就是剛剛和你對話的那個人格,而我們知道彼此的存在,相互瞭解、其原則就是保護這副肉體不受到致命傷害,我這樣說你能理解吧?”
吳興國點了點頭。
我繼續說道:“這樣一來,‘交流’就成了首要解決的問題,而隨着主人格的意識,日趨成熟,‘意識球’這個東西,才能真正的形成,而我們,就是在這個意識球裡,相互交流。”
吳興國嘴角一彎,自言自語道:“意識球……很形象啊……”
我:“對了,小綠很想知道剛剛你說自言自語‘哪裡還有什麼家人’,是什麼意思?還有那一本《活着》,究竟有什麼意圖?”
然而吳興國完全就當沒聽見一樣,一直跪在地上,一動不動,只見嘴皮一直在悉悉索索念着什麼……
意識球……意識球……
“你要的東西,現在準備推入房中,記住原則,恐懼壓制慾望!”
彌姐的聲音突然傳來,而門也在此刻……隨着一聲“咔嚓”,露出一條縫,它緩緩的……越來越大。
走過去時,目光始終沒有從吳興國的身上移開,倒不是怕他會衝出去,而是得防着他不會從背後襲擊我……
而就在那個冰冷推車推進來一剎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