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總是不公平的,因爲它沒有能力同時眷顧所有人,給他們心裡所想的生活,人心之慾望,早已非天地所能容納。
俗話說窮人玩兒KTV,富人玩兒會所,而所謂的會所,也不過是一羣有錢人變相找樂子的地方罷了。
這一次,來到會所的,是一個學生和一個警察,他們並不是早已打好招呼的例行檢查,而是微服私訪。
此時我們正站在那個K·K會所的大門前。
K·K會所位於市中心,旁邊緊鄰中心購物廣場,是一處極其繁華的地段,人流雜亂無章,社會上各個階層的人再次穿梭者,似乎唯一能證明某些人是處於較高階層的,只有停在會所旁邊,一輛輛豪車了。
“你怎麼知道這裡的”?秦龍本一路無話,走到門口才冷不丁的問了一句。
“龍哥,我在這裡讀了4年書,大家又都是成年人,這種會所只要平日裡多留意一些學生的談話,自然就清楚了嘛。”
“唉!現在的學生”,秦龍嘆了一口氣後,就扔下我走了進去。
誰知道進裡面需要必須要辦卡,秦龍一臉疑惑的看着我,我心說這地方肯定是要辦卡啊,你以爲是單位食堂?
秦龍無奈的走到前臺,接待我們的女接待員,相貌段端莊,五官棱角分明,有着一雙漂亮杏眼兒,所化之妝一點也不張揚,反而覺得看起來很大氣,身着黑色OL制服,兩條袖長的腿搭配黑絲,簡直讓人浮想聯翩。
我只一眼就被這姑娘吸住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的一舉一動,同時還裝模作樣的玩兒着手機。
秦龍彷彿是一個木頭疙瘩,對接待員並有什麼多餘的話,開門見山道:“你們這兒的入會費是怎麼給的?”
接待員用奇怪的眼神看了我們一眼:“你們可否有推薦人?這裡是私人會所,入會必須要有推薦人。”
秦龍看了我一眼後,轉頭說:“有。”
說罷,將我叫到一邊:
“你不是瞭解這裡嗎,你有同學在這裡註冊過會員沒有?”
“龍哥,你說我是窮學生,大家都是窮學生,這裡消費這麼高,怎麼……”
剛說到一半,我似乎想起了什麼,趕緊拿出電話,撥打了一個號碼。
在撥打3次電話後,終於從電話那頭,傳來了一懶洋洋的聲音。
“喂……幹嘛?”
“你不是說成天吹牛說你到K·K會所嗎,現在我有個朋友也想入會,不過好像這裡挺私人的,能不能推薦一下?”
“你丫的怎麼也跑哪兒去了,我告訴你,那裡面可貴。”
“又不是我,是我一朋友,聽說裡面有那個項目,想試試。”
“待會兒我發短信給你,記得請我吃飯!”
掛掉電話後,我向秦龍使了一個眼色,走到前臺,看了看手機,說:“芙蓉若出水,必是魚兒爲。”
接待員這才露出了一個迷人的微笑,同時手指敲打着鍵盤,過了一會兒,開口道:“原來是無先生推薦的,入會費一位是8萬,請與我到後臺結賬。”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會所我還是知道的,這入會費是每個月或者按規定的固定時間就要繳納一次,這還第一次就是8萬,真是有錢人乾的活,我以後一定要當一個有錢人!
一旁的秦龍更是嚇得掉了嘴巴,趕緊拿出手機出門打了一個電話。
我不知道他說了什麼,只知道他回來的時候,眼皮都沒眨一下,就把銀行卡拿出了“嘩嘩”刷了兩下。
“龍哥,沒事兒,咱是辦案,可以報銷的……”
秦龍瞪了我一眼,我以爲他要打我,誰知湊過來輕聲說:“你不廢話嘛,不報銷我還能這麼鎮定自若?”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會所外邊漸漸吵鬧起來,想必是來這裡的消遣的土豪們已經到了。
接待員將一摞經由我們簽字的資料整理後,對我們說了一句:“我們這裡都是用的化名,除了公司,其他人都無權查看,你們填的合同上,已經爲你們註冊了化名,你叫比sir”,說着指了指我,“另外一位先生就叫乾sir。”
說完就向我們鞠了一個躬,然後離開了後臺,緊接着是一位男西裝男不知道從什麼地方了過來,向我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既然是無先生介紹來的,那肯定對我們會所的服務有一定了解,那麼你們請跟我來。”
我和秦龍相互對視了一眼,跟了上去。
穿過幾個走廊,隨之就是一處樓梯直通向地下,而樓梯盡頭是兩位體型彪悍的保鏢,耳朵裡還帶着耳機,如同雕像一般站在兩邊。
其中一位保鏢見到有人過來,問也沒問就直接開了門,同時還給了我們一個如同參加假面舞會的面具。
而門裡的世界,卻與我想象中的不一樣,甚至可以用詭異來形容。
這是一個如同酒吧一樣的屋子,有很多吧檯,調酒師,在一排排帶着假面的人羣中穿梭的服務員,中間是一個大廳,上面擺放着一臺白色的鋼琴。
整個畫面讓我感覺並不是在參加一個SM聚會,而是一種舞會的感覺。
每一個人都帶着面具,但也許只有在這裡他們才能脫下從懂事後就帶在臉上的面具……
秦龍倒也實誠,一進去就找了一個吧檯坐下,要了一杯酒,時不時的有幾個男人或者女人湊到他的旁邊去,但不出10秒鐘,就離開了……
我在周圍逛着,沒有一個人來理會我,我找了一個吧檯坐下來,調酒師驚訝的大量了我一下,湊過來悄悄的跟我說:“你……是溜進來的吧?”
我詫異的看着他,問:“爲什麼這麼說?”
“你的衣服總價值不超過1000塊,怎麼會玩兒得起這個地方?”
這時,旁邊的幾個人帶着一種鄙視的目光看着我,其中一個襯衫男帶着嘲諷的語氣說:“新招來的服務員吧?是不是平日裡看着我們玩兒,心癢癢了?”
雖然我不懂怎麼看衣物,但是看衣服的質量還是有點眼光的,這個襯衫男,穿的是一件prada拼色襯衫,褲子就不知道了,坐姿顯得很自然,一點不拘謹,想必是這裡的常客,而且能說的上話,與這裡其他的一些人不同,可能是個人物。
想到這些,我沒脾氣的離開,誰叫我是一個學生呢,社會如同自然,物競天擇,優勝劣汰是不變的法則……
調酒師在聽到襯衫男的一席話後,對我態度也360°轉變,甚至在我離開的時候也諷刺的笑了一聲……說:“呵……沒幾個錢還要學人家玩兒消費。”
這時,一個似乎是主持人的男人走到了大廳中間的舞臺。
一隻手拿着話筒,一隻手撫着鋼琴。
“今天,我們玩兒高雅的,鋼琴!哪位朋友今天能彈奏一曲征服全場的曲子,今天誰就能優先從排行榜上選擇男女玩伴。”
說着說着,主持人身後的黑色屏幕瞬間亮了起來。
我小心翼翼的湊到一個人的旁邊,問:“那是什麼?”
那個人莫名其妙的看了我一眼:“新來的吧?那上面是施虐王子和女王,
排名越靠前的證明技術越好,被施虐者好評高!”
此時我的世界觀已經被徹底打亂了,教材上的扭曲心理概念如同籃球一般,砰砰砰的在我頭腦裡亂撞。
過了一會兒,一個身着黑金色短裙,極其有氣質的女人,擡頭挺胸走向擡上去,向主持人點了點頭,然後坐了下來。
我心說也許小白的鋼琴造詣極其深厚,也許他會喜歡,但處於好奇心,我最終還是沒有喚醒他。
女人開始演奏了,她的手指以我肉眼無法仔細分辨的速度在琴鍵上敲打着,一連串美妙的音符在指尖跳動。
演奏完成時,全場掌聲雷動,一些好事的人,還吹着極其響亮的口哨。
主持人也鼓着掌,走到了中間:“看來今天第一位朋友就這麼給力,想必今天一定還有高手在,那麼會是誰呢?”
說罷主持人的眼睛掃向全場。
突然,一旁開是騷動,一個眼鏡男被推了出來,眼鏡配面具,讓我看着十分的滑稽。
他神情自若的走向鋼琴,演奏完成時,只有零星的幾個掌聲,其中有一個還是剛纔第一位上去的女人鼓的掌。
緊接着,一個、二個、三個人接踵而至,但掌聲卻越來越少,到最後甚至都沒人看舞臺。
秦龍不知何時湊了過來,說:“你會彈嗎?”
我搖了搖頭……
“唉……如果會彈的話,說不定還能找到一些什麼線索……”
“怎麼了?沒人知道?”
“我不敢多問,怕引起懷疑,但可以肯定的是,這裡的人都不知道對方的真實姓名,只知道化名。”
其實此刻我的內心是糾結的,因爲我明明知道小白的鋼琴水平,但是我卻忌諱秦龍那另外一個人格的能力。
我找了個藉口,走到一旁,拿出準備好的紙和筆,偷偷摸摸的寫着:
“小綠,help!我想上去裝逼,剛剛一個女人彈了鋼琴。”
“鋼琴這東西我也不知道,不過只要你與秦龍不說話,他應該覺察不到。”
“小紅,我剛纔佔用了你一段時間,那個女人彈的是土耳其進行曲 ,水平很高,不過彈錯了幾個音符,似乎十分的緊張。”
“小白你確定?”
“確定,我想會會她,你不是在破案嗎,如果案情沒有進展,那秦龍的能力也不會展現出來。”
“小白說的對,你喚醒他吧。”
“知道了,小綠、小白。”
支持人似乎有點尷尬,無奈的說:“看來今天施虐女王就是第一位朋友,施虐王子無故缺席,下次一定要罰他三杯,那麼……咦,這位朋友是來搶着喝這三杯酒的嗎?”
衆人聞後齊刷刷看向我,隨後被主持人給逗樂了。
“無趣”……環視一圈後,我緩緩的走向鋼琴,沒有人注意到此時這幅身體的表情和步態已經發生了明顯變化,而我也並沒有理會臺下和主持人詫異的眼光,心裡只是默默唸着:莫扎特……莫扎特……
主持人:“那麼,這位朋友是想挑戰咯?”
“看來這位朋友十分高傲,那好,讓我們拭目以待!”
我深呼了一口氣,將手放在琴鍵上,在空氣中彈奏着。
臺下一羣人帶着一臉疑惑:
“那個人在幹嘛?”“神經吧!”
“我艹,神經病也可以上去?那小子我剛剛罵過他,窮小子一個還來這兒玩兒,滾回去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