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一模一樣的現場……”丁玉蘭低低地說道,“如果說是自殺,這巧合也太大了吧……”
“現在已經不需要糾結這兩起案件是自殺還是他殺了吧……”我說道,“先考慮一下這兩個現場是怎麼被佈置的這麼相似的吧……”
“從這一起案件來看……應該是從窗戶進入的吧。”曉陽說道,“大門被管家鎖住了,應該不存在進入的可能。從窗戶的話,反正陸小霞女士中了安眠藥……應該是可以隨意進入的。”
“但是窗戶是可以鎖住的啊。”我走到窗戶旁邊,用手觸碰了一下窗戶的鎖,“而且……一般來說,人在離開房間的時候是會鎖住窗戶的,畢竟房間裡還有自己的東西啊……”
“但是早上陳鬆先生不就從窗戶進來的嗎?”曉陽說道,“說明那個時候窗戶就沒有鎖啊……”
“的確……難道說,窗戶沒鎖只是個意外麼?是陸小霞女士自己忘了鎖?……”我暗暗地說道,“如果是忘了鎖,那麼爲什麼犯人會知道窗戶沒有鎖這件事?……”
“陳鬆先生。”丁玉蘭板着臉轉向陳鬆,“我想問一下……您是怎麼知道窗戶沒有鎖這件事情的?”
“窗戶沒有鎖?”陳鬆看上去似乎有些意外,“我可不知道這件事。”
“那您爲什麼會選擇窗戶進入?”
“這有啥可問爲什麼的?門鎖着進不去,第一個想到的不就是窗戶了嗎?至於窗戶有沒有上鎖……我可沒考慮這件事。”陳鬆無所謂地說道。
“也就是說純屬是運氣好碰到窗戶沒有鎖的情況了。”我在一旁插了一句,“但是如果窗戶被鎖住的話,你們有沒有想過該怎麼辦?”
“沒想過。”陳鬆說道,“不過麼,老子肯定會在想個辦法進去的。”
“這樣啊……”我微微點了點頭,“果然有些奇怪啊……難道真的是忘記上鎖了嗎?”
“我覺得像李野的那種謹慎的性格,應該不會忘記鎖窗的吧。”丁玉蘭說道,“尤其是屋子裡還放着重要文件呢……”
“我覺得玉蘭姐說的對。”曉陽也說道,“之前我們調查的結果來看都說明那個人來到這座莊園後的行爲都很謹慎……甚至爲了商量對策而不顧傾盆大雨……”
“那意思就是說……是有人故意把它打開的了。”我說道,“在早上李野夫婦離開房間後……潛入了房間,而且是從房門潛入進去的……”
“從房門……用****麼……”曉陽低着頭似乎在深思,“從管家那裡偷來的嗎……”
“如果不是管家潛入進去的話,很顯然就是從管家那裡偷走了****。”我深吸了一口氣來理順我的思路,“如果直接向管家要的話肯定會引起懷疑。”
“可是犯人打開窗戶的鎖的目的是什麼呢……”丁玉蘭說道。
“目的……恐怕就是爲了方便晚上的行動吧。”我開始快速的進行思考,“因爲晚上客人們都在莊園……顯然從大門行動的話會有很大的風險。如果從窗戶進來的話倒是可以很好的避人耳目。”
“可是如果陸小霞女士在回到房間後鎖上了窗戶怎麼辦?她之前沒有鎖上窗戶應該只是巧合吧……”丁玉蘭說道。
“但事實上……陸小霞女士不是一整天都沒有回過房間麼……”我緩緩地說道,“最後回到房間也只是因爲被下了安眠藥睏倦不已纔不得不回去的。這種情況下她應該是倒頭就睡了,根本不會想到去檢查窗戶鎖沒鎖。”
“但陸小霞一整天沒回房間,是因爲她的房間白天被人入侵了還發生了事件啊。”曉陽說道。
“其實不就是因爲你突然出現在她房間地板上而且還在香甜地睡覺麼……”
“扯淡!明明是因爲那兩個人啊!”曉陽激動的指了指陳鬆和朱琦,“你聽我說完啊!陸小霞的房間裡發生案件,這個應該是犯人預料不到的吧!假如說那倆人今天沒有進去偷文件的話,那陸小霞女士肯定會理所應當的回房間鎖上門窗的!”
“這個麼……”我微微低下頭想了想。曉陽的這話確實沒錯。陳鬆會在早上潛入李野的房間,這應該是犯人預料不到的。那麼……犯人爲什麼會在早上很果斷的打開窗戶呢……
“有沒有可能……是犯人和陳鬆朱琦兩個人進行了合作呢?”丁玉蘭猜測道。
“合作……應該……”
“別瞎猜了,老子怎麼可能隨便和人合作。”一旁的陳鬆突然插話道,“這主意就是老子自己想的。”
“對於謝森那愛耍心機的老頭來說,必須進行確認。要不然到時候被坑了錢都沒處找人。”朱琦的臉色看上去很不耐煩,“還有啊,現在可是凌晨啊!你們把我留在這是想幹什麼?你們不睡覺我還要睡覺知道嗎?”
“哼,有問題就快問,老子也要睡覺。”陳鬆也帶着一絲厭煩的說道。
“二位不要着急,一會兒我們自然會問一些問題。”丁玉蘭平和地說道,“在這之前二位可以先在旁邊休息一下。”
“休息個蛋,警察就是多事……”陳鬆不滿地嘟囔了一句,便緩緩地向走廊的沙發走去。
“真麻煩……”朱琦也隨後跟了上去。
“這倆人怎麼還好意思在這發牢騷了?”曉陽有些生氣地說道,“明明是自己犯了事怎麼最後反倒像咱們虧欠了他們一樣?”
“呵……沒必要跟他們發火。”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反正他們已經是逃不掉了,現在還是全力看看眼前的事吧。”
“……”曉陽嚥了咽口水沒有說話,不過還是冷冷的暼了陳鬆和朱琦一眼。
“剛纔陳鬆說……他並沒有和任何人有合作。”丁玉蘭說道,“照這麼說……難道陳鬆會潛入李野房間真的是犯人提前預料到的?”
“這種事情絕對不可能預料。”我緩緩地說道,“不過……倒是存在一種可能。犯人也許和陳鬆朱琦兩人交談過,並且適當的暗示他們潛入李野的房間……”
“暗示?什麼意思?”曉陽問道。
“就比如說……犯人可能是故意裝作不經意的說出“李野的公司可不那麼靠譜”或者“李野先生應該會把文件放在房間裡”這類的話,從而自然而然地在對方腦中生成潛意識。只不過……對方也許根本意識不到。”
“這麼懸乎嗎?”丁玉蘭訝異地說道,“有點太扯了吧……”
“聽起來有點懸……但實際上是可以很簡單的做到的。”我說道,“這應該算是最簡單的心理暗示了……而且也能夠很好的幫助犯人達到目的……”
“也虧你能想出心理暗示這個東西……”曉陽感嘆了一句。
“沒辦法……偵探肯定得想的多一些啊。”我輕輕一笑,“而且……我也想過了,能夠和陳鬆朱琦進行公司上的交談,並且利用公司的事情來進行暗示的人……恐怕也並不是很多……”
“你是指……你猜到犯人了嗎?”曉陽說道。
“大概吧……不過,我暫時還不敢亂猜的太深啊……”
我微微地嘆了一口氣,開始在腦中模擬犯人的畫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