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散了散了。”陳鬆向着衆人揮了揮手,“沒必要再聽這警察瞎扯淡了。”
“喂,老哥。”我伸出手製止了他,“別這麼着急啊。這麼精彩的演出,觀衆走了還有什麼看頭?”
“你不是沒證據嗎?還想死揪着我們不放?”朱琦說道。
“證據……的確沒有。”我微笑道,“不過,如果有人親眼看到了……你翻進窗戶和翻出窗戶的場景呢?”
“呵……絕不可能有人看到這種事的。”陳鬆自信的攤了攤手。
“沒錯……看起來你非常有把握啊。”我說道,“房間旁邊的窗戶相鄰的其實並不算遠,一般來說,如果房間裡有人的話,你從窗戶翻出去是很容易被旁邊房間的人看到的。但是……貌似你卻非常確定房間裡沒有人……”
“那他是怎麼確定旁邊房間裡沒人的啊?這也太巧了吧。”丁玉蘭搶先一步說道。
“很簡單啊,只要讓房間裡的人都出去就行了啊。”我說道。
“讓房間裡的人出去……這怎麼可能做到啊。”
“看起來是不太可能……但事實上,我們不是也從房間裡出去了嗎?”我笑了笑,“確切的說,是從會客室裡出去了。”
“會客室……啊!”丁玉蘭猛然醒悟,“是那聲槍聲!”
“!……”陳鬆在一瞬間臉色大變。
“槍聲。當時就應該想到的……這一聲這麼明顯的聲響,當然會將所有人都引到李野房間的門口。而在另一邊,陳鬆就可以毫無顧忌地順着繩子滑下去了。”
“原來如此……”曉陽點了點頭,“這計劃真是不錯啊。”
“我說了……這些只是你的瞎猜而已。”陳鬆突然說道,“你可沒有任何證據證明這些是我做的。”
“是嗎……”我能感到他臉上顯示出的一絲驚慌,“我們直接撇過證據好了……如果我說,有人看到了你潛入和逃出的整個過程呢?”
“怎麼可能有人看到……”陳鬆故作冷靜地冷笑一聲,“虛張聲勢而已。”
“虛張聲勢……呵……”我自信地笑了笑,“我覺得,你真的應該在沒事的時候好好轉一轉莊園周圍的。畢竟這裡的風景可是非常好呢……”
“喂,你什麼意思?”朱琦說道。
“如果走的足夠遠的話……你們就能夠發現在莊園的後面的方向,有一個很簡樸的小屋。”我說道,“那個小屋的窗戶,剛好對着這座莊園的後面噢。應該看的非常清楚呢……那個小屋的主人……”
“什麼?有這種小屋?”陳鬆和朱琦頓時愣在了原地。
“不信的話可以自己去確認一下噢。”我自信的說道,“或者說,咱們親口問問那個小屋的主人?不過嘛,很顯然,結論是不會變得。”
“該死……老子竟然沒見過這種小屋……”陳鬆緊緊的咬了咬牙。
“我相信這次你應該不會再說那個小屋主人看錯了吧?因爲,這個說法很顯然已經站不住腳了!”我向前走了一步,“承認吧!潛入李野房間,盜取文件,並且襲擊曉陽的罪魁禍首,就是你們兩人!”
“媽的……警察就是麻煩……”陳鬆咬牙切齒地說道,“不幫老子的忙還淨礙老子的事……”
“哼……反正我們又沒殺人……你能拿我們怎麼樣……”朱琦不屑地撇撇嘴。
“哎,既然能做出這種事,殺人什麼的,不也可能做的出來嗎?”一直沉默不語的明金先生突然說了一句。
“就是!這種人什麼勾當做不出來……”胡清女士也有些餘怒地說道。
“都給我閉嘴!那個警察不都說了是自殺嗎?這種事情還要扯到老子頭上?”陳鬆指了指丁玉蘭,“喂,刑警,沒錯吧?”
“只能說現在沒有找到他殺的證據。但現在自殺的定論,很顯然過於倉促了。”丁玉蘭用低穩的聲音說道。
“切……真是麻煩……”陳鬆有些惱怒地擺過了頭。
“陳鬆先生……麻煩您先把偷竊的那幾張文件交出來吧。”我慢慢走近陳鬆,“關於影像技術的那幾頁。”
“哼……老子還不是不放心謝森那個傢伙說的話,纔想自己確認一下的。”陳鬆不情願的從衣服內口袋裡掏出幾頁摺疊起來的紙張,“謝森那個人可是很愛耍花招的,萬一不小心被他騙了可就虧大發了。”
“真的只是不放心嗎……”我接過那幾頁紙,“我可是知道這個影像技術可以帶來巨大的利益呢。假如說能夠竊取到這個技術機密的話,不是也能夠給自己的公司帶來巨大的收益嗎?”
“呵,隨你怎麼想吧。”陳鬆冷哼一聲,擺過了頭。
“………”
我緩緩地打開了那幾張紙。丁玉蘭和曉陽也馬上湊到了我旁邊。
“這……這些都是啥啊,看不懂啊……”曉陽一臉懵逼地說道,“看來我果然是個學渣啊……”
不只是曉陽,我和丁玉蘭此時也是二臉茫然的樣子……
這上面用的絕大多數都是術語,中間還夾雜着部分符號,英文,和一些像是特稱之類的東西……對於我們來說完全和天書一樣……
“我很懷疑這些你能看懂麼……”我對着陳鬆說道。
“呵,這些對老子來說就像家常便飯一樣。”陳鬆不屑地說道,“不過別指望我會告訴你們。”
“正好我也沒有這個打算……”
“你們看這塊。”丁玉蘭指了指第二頁紙的下半部分,“這裡似乎提到了恐怖元素啊。”
我定睛看了看。的確,丁玉蘭指的這個地方簡單的提了一句:影像可以融入足夠的恐怖元素。
“下面這裡還有一點兒……”丁玉蘭又用手指指了指下面,“關於試驗的這一部分……”
那個地方似乎是簡單描述了一下關於影像的取景:如果有需要,影像的取景可以在莊園的附近,或者莊園內部來進行。所需試驗的聲音,人物也可以在莊園進行選擇。
“和那個錄像很符合啊……”曉陽說道。
“的確……看起來那個錄像應該就是李野的公司所負責製作的了。”我點了點頭,“不知道這上面能不能找到技術負責人之類的東西……”
“技術負責人啊……”丁玉蘭拿起最下面的那一頁,“一般來說都是在最後的部分做標識的吧……哎,有了,應該是這個吧……”
她把紙拿給我:“這個右下角的落款應該是人名吧,只不過有點奇怪……”
我拿着紙張看了看。在一段不明語義的文字的右下角,的確有一個單獨的落款。只不過,那個落款只有一個英文單詞:silence。
“silence?沉默?這難道還是個人名嗎?”我疑惑的說道。
“這個公司還流行給自己起英文名嗎……還是說這個人本身就是個歪果仁?”曉陽輕輕笑了笑。
“外國人的話就更不可能只寫一個silence了吧……一般都是用每個單詞的大寫字母開頭的吧。”我說道,“搞不準就是一個非主流的技術負責人呢……”
“陳鬆先生……你認識這個人嗎?”丁玉蘭問道。
“老子怎麼可能認識李野公司的人……”陳松果斷的說道。
“不知道陸小霞女士知不知道啊……等她的精神稍微恢復一些才能問了……”我緩緩地說道。
“那現在……該怎麼辦?”曉陽問道,“李野先生的案件……還是沒頭緒啊。”
“我們只能先留在這裡了。”丁玉蘭說道,“等天亮聯繫陳珣隊長提供援助……現在就繼續在現場再調查一下吧。”
丁玉蘭轉身面向衆人:“大家也先回自己的房間吧……”
“這兩個人總不能就這麼算了吧?”胡清指着陳鬆和朱琦說道,“他們可是小偷啊!誰知道他們還會幹出什麼事呢!”
“喂,你這女人怎麼煩人啊!”陳鬆毫不客氣地迴應,“故意跟老子作對是不是?”
“哼,自己做的勾當還怕別人說了……”胡清冷哼一聲。
“行了……別吵了……”丁玉蘭伸出手製止了他們,“陳鬆先生,朱琦先生,你們兩個暫且先留下吧。一會可能還有些事。其他人就先回房間吧。”
“既然刑警小姐這麼說……大家就先回去吧。”謝雲飛用低沉的聲音說道,“明天就能和外界聯通了……大家今晚先好好休息吧。”
“話雖然這麼說……誰有心情休息啊。”謝義豪說道。
“那也得先回房間啊,反正咱們在這兒也沒啥可幫忙的不是麼。”明金先生輕輕笑了笑,“哎,還不如躺牀上好好緩緩那。”
“嗯。大家先回去吧。明早如果與外界聯繫上我會通知大家。”丁玉蘭說道。
“……”
似乎衆人都沒什麼意見了,各自沉默着往自己的房間走去。除了陳鬆時不時地發出不屑地冷哼聲。
………
“那麼……看來我們得再次回到這個現場了。”
待衆人走後,丁玉蘭轉過頭,用嚴肅的面孔對着充滿血腥的案發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