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堆成小山的公文,孫毅快要崩潰了,而且孫毅抽出來幾本之後,發現這些公文大部分都是需要孫毅寫一些無關緊要的賀表迴文的,最讓孫毅哭笑不得的是,孫毅抽出來的這本還是讓孫毅祝賀北伐大軍擊潰俺答三萬伏擊部隊的。
合着孫毅自己打的仗,還得讓孫毅自己恭喜一下,孫毅無語將公文放在桌子上,對着一邊的侯三說道:“侯三,你去把曾大人找來。”
侯三一愣,問道:“曾大人?”
孫毅揮了揮手說道:“讓你去你就趕緊去,廢什麼話。”就在孫毅設想着,怎麼樣才能把曾貢乖乖的騙過來替自己寫奏章的時候,就在這個時候,侯大和侯二急匆匆的跑了進來。
“大人,曾大人在哪?出事了,城裡要出人命案子了。”
孫毅趕緊說道:“曾大人還有公務要辦,什麼事我去吧。”
“呃,大人,這是一個馬商,據說也是買了朝廷的馬券,聽說是賠了不少銀子,想不開在城門那裡要死要活的,咱們也不好把他怎麼樣啊。”
孫毅詫異的跟着侯大侯二來到了城門口,果然看到了一箇中年人散着頭髮,隔着老遠就聞到了一股酒氣。
“怎麼回事?”孫毅見這有一羣官兵圍着那人,那人卻仍然是在自飲自酌的。
“大人,這廝之前好幾次想爬到城樓上去跳下來,這卑職沒辦法只能找了幾個人把他看在這裡。”
長安的城牆比較寬大,而且想上城牆在城內很多口子都能上去,只有上去了纔有官兵守備,這中間的樓梯是沒有守備的,但是樓梯上跳下來差不多也能給摔死了,畢竟下面就是水泥路,侯大無奈只能派了些人在這裡看着他。
“大人,實在不行,您寫個公文給卑職,卑職把他拿了扔大牢裡去算了。”侯大其實就是想找曾貢籤個公文拿人,沒成想孫毅非得要跟着來,無奈只能帶着孫毅過來了。
“人家又沒犯事,沒事抓人家幹嗎。”不過孫毅也是實在是拿不出什麼解決辦法來,孫毅看着這貨,也是十分的無奈,過去來到了這廝面前,說道:“這酒還好喝嗎?”
“還不夠烈,你是誰?”
“我是本地知府。”
“哦。”這人聽說孫毅是知府之後,心情卻十分的平淡,也沒有作勢行禮的意思,畢竟死都不怕了,哪還有必要顧慮這麼多。
“算了,看你是個官,這個燒餅給你吧。”說着把嘴裡咬了一半的燒餅撕了一半給孫毅。孫毅無語的看着這廝,對他說道:“我就值個燒餅啊。”
那人苦笑了一下,對孫毅說道:“我倒是想給您點別的東西,您看我還有嗎。”孫毅也不見外,直接抓過了那人的酒壺,喝了一口,嘟囔道:“你這不是還有酒嗎?”
嚥下去之後,孫毅聞了聞酒壺問道:“你這是酒?哪有酒味兒啊。”
“貴的酒烈,我哪買的起啊,我現在渾身除了馬券哪還有別的東西啊。”孫毅看着這人嘆了口氣,起身對他說道:“行了,本官帶你去吃一頓吧,要死也得做個飽死鬼不是嗎?”那人聽到孫毅的話想了想,覺得說的有道理,畢竟腿長在自己身上,想死怎麼不能死。
有便宜不佔白不佔,這人也挺光棍,反正一無所有了,孫毅坑不了自己,大不了就是一死,直接就爬起來跟着孫毅走了。
孫毅不屑的笑了笑,帶着這人走了,走之前孫毅還對侯大侯二擺了擺手讓他們散開各自忙各自的。其實主要是孫毅自己也餓了。
孫毅帶着這廝直接就來到了吉慶坊,這貨眼睛都直了,口水就快憋不住了,孫毅拉着這廝直接就進了一家店,孫毅看這廝口水都快流到地上了,無奈拉着他直接進了雅間。
這吉慶坊的街面上沒有娼妓的酒樓,那消費可是高的嚇人的,這種地方,都是給達官顯貴預備的,比方說孫毅帶着貨來的這家酒樓,據說已經在全大明有些名號了,此地匯聚了全大明各地的名吃,只要來到了這家酒樓,現在大明的科技條件能做出來的東西,這家酒樓就能做出來,不過現在那些特別耗費人力物力的菜還沒有推出,比如說渤海的鮮魚,還有廣東的荔枝這樣的東西,是沒有的。
而且這家酒樓只開業了一段時間,就是之前天下富商手持馬券來西安換馬的時候,那段時間據說這家酒樓賺的銀子是個天價,不過這家給府衙交的稅也已經足夠堵住孫毅的嘴了,孫毅雖然知道這樣不行,但是無可奈何,拿不出好的解決辦法,畢竟人家又關門了。
好在孫毅憑着知府這張大臉,生敲開了這家店的大門,雖然說是這家店不開門,但是時常有人打着老闆請客吃飯的名頭來這裡吃飯,孫毅也懶得管,孫毅打算出臺一個管理法案之後在正式解決這個順天樓的問題。
那人一邊往嘴裡塞,一邊對孫毅說道:“還是你們這些貪官污吏會享受,我們攢了一輩子的錢,都被你們弄去了。”
“這麼多酒菜,還堵不住你的嘴?”孫毅氣的差點把他的酒菜給撤了,那人說道:“你撤了我的飯又咋樣,事實就是事實,到了江南馬價跌的那麼快,最後賺便宜最多的人還不是朝廷,我們自掏腰包把馬運回去,運貨的運貨,運人的運人,民間富了,衙門就富了,最後我們這些馬商死了都沒人記得。”
孫毅被這人一說,眼睛一亮,這年頭能有這想法的人可不多。
“嗯,你繼續說,不是,你這麼慘,到底買了幾匹馬啊?”孫毅有些詫異的看着這人,那人伸出了兩根手指頭。
“兩千匹?”
那人搖了搖頭。
“兩百?”那人還是不說話,孫毅瞬間覺得,眼前這貨不會買了兩萬匹吧,不過兩萬以上可不是什麼小數目了,按理孫毅應該是認識的,眼前這人實在是不像。
“那難不成是二十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