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到酒吧的時候,時間尚早,人還不是很多,阿勒將我帶到一個豪華的公爵包間前,說:“阮姐就在裡面等你,她在這個圈裡混的時間算是比較久的了,帶過很多人,圈裡的人都很尊重她,你先進去,有什麼問題再跟我說。”
“謝謝你啊阿勒。”
阿勒笑了笑:“咱們認識這麼多年了,誰跟誰啊,去吧。”
我推門而入,只見幾個女人正坐在長形的沙發上舉着酒杯在聊些什麼,我突兀的闖入,讓她們神情頓了頓。
其中一個穿黑色包裙的三四十歲女人熄掉了手中的眼,擡眸瞄了我一眼,用着慵懶的語氣問我:“你就是阿勒介紹過來的?”
“是的阮姐,我叫晴晴。”
“晴晴?名字可人,長得也挺標誌的。過來坐吧。”她讓了個座位,我坐到了她的身邊。
幾個小姐妹看着挺友善的與我碰杯,聊了幾句,但其實那排外的小眼神兒我都看在了眼裡,只是不動聲色。
“聽說你以前也混過圈?怎麼突然又下海了?”
這句話像是炸開的鍋,讓這幾個女人異常興奮了起來。
“喲,晴晴看不出來啊,原來你還是老鳥。你以前都跟過誰啊?”
“哪跟過什麼好的金主?不然也不會混到這種地步,要我到了這個年紀早該撈上一大筆錢過逍遙日子了。”
“說得也是哦,晴晴,看你長相身材也不耐啊,是不是人走背運呀?”
對於這番擠兌,阮姐也聽煩了,抿了口酒道:“得得得,一個個少給我貧!你們也就這點出息。你別在意啊晴晴,她們就是嘴欠了點。”
我笑笑說:“我不會介意的。”我本就早已不是這個圈裡的人,也沒什麼好介意的。
“阮姐,樓少的趴帶我去嘛,我好想一睹樓少的風姿呀!”其中一個D杯妹子撒嬌賣萌的拉着阮姐的手臂求着。
阮姐拋了她一計冷眼,毒舌的說:“你是想一睹樓少的鈔票吧?圈子裡誰不知道樓靜旋出手大方?”
“不止如此,市長大人的公子,HTD的老總,人又長得帥,錢又多,簡直就是所有女人夢幻的對象,就是被白草也是要笑醒的!”
“就是!聽說樓靜旋那人的尺寸好大!牀上技術又贊,被他看上的女人真是讓人羨慕死了。”
突然其實一畫着濃妝的妹子說了句:“能有傅擎戈會折騰嗎?”
“噗!”我噴出嘴裡的酒,趕緊抽了幾張紙巾。
D奶妹子拋了我一計白眼:“這麼大反應幹嘛呀?羨慕嫉妒呀?你們是沒領教過傅公子的技術,忒會折騰了!一個晚上能不斷變着花樣玩,那痞勁兒挺招人的,出手不比樓大公子少。我聽說曾經有個女的,跟了他一個晚上,就拿了三十萬!!一個晚上啊。”
“咳~我,我有點兒胸悶,阮姐,我出去透透氣。”
也不顧阮姐和這些女人的表情,我騰身而起衝出了包間,這才舒了口氣,感覺呼吸順暢多了。
雖然我也知道傅擎戈過去那草性,但是從別的女人嘴裡聽到這些,心裡特不是個滋味兒。傅擎戈那小混蛋!回來看我不好好收拾他!讓他跪地板!
我做了幾個深呼吸,還是氣得想殺人:“小混蛋,你個花心大蘿蔔!”那個一晚上拿了三十萬的女人反正不是我!草!
上了個洗手間,出來的時候不想與阮姐撞個正着。
“阮姐。”
“誒,你等一下,明天樓少的趴,你跟我一起去。我等下會將地址和時間發給你的。明天還是在這裡集合,沒有我帶你們是進不去的。”
“謝謝阮姐。”我微笑着,待她與我擦肩而過,我只覺得疲憊,笑容斂回。
跟這些人又喝了點酒,沒什麼可聊的,我提前回去了,我想她們也不想我呆在那裡,沒什麼共同的話題。
推門而入,只見桌上放着一個保溫瓶,保溫瓶下留了張字條,是安子逸的。
安子逸:我熬了八寶粥,給你做宵夜,你回來肯
定肚子餓了,吃了再睡。
我將紙條默默放下,倒了碗粥出來,還帶着溫熱。我捧着粥坐在沙發裡,吃着吃着淚水就流了下來。
擡手擦了把眼淚,我將吃了一半的粥擱在了桌上。我拿過電話,也不顧現在是幾點鐘,憤憤的給安子逸撥了過去。
那端,安子逸似乎被吵醒,聲音透着鼻音,沙啞的問:“你回來了?我留了粥……”
沒等他說完,我對他吼了句:“拜託你以後別再做這種無聊的事情了!我求求你,你能不能消停會兒?我不愛了我不愛了!不愛了!!你特麼還有完沒完,有沒有一點兒自尊心啊?是你他媽當初把我丟下出國結婚的,你現在想幹嘛呀?啊?還嫌我不夠煩是不是?”
那端他沉默了良久沒有說主知,直到我平靜了些許,他才說:“是不是受什麼委屈了?”
“不用你管!安子逸你真是夠了!我真煩你知不知道?!”
“我只是想關心你,我還想愛你,你不愛我沒關係,你也不用感到不安。我愛你對你好,是我的事。”
我狠吸了口氣:“算了,我跟你說不清楚,掛了。”
安子逸跟我,究竟誰欠了誰,誰負了誰,根本就理不清了。可是太晚了,真是……太晚了!
我想,如果沒有遇上傅擎戈,我會不會選擇最終回到他的身邊?我緊縮着身子,躺在沙發上渾身發冷。傅擎戈,你去哪了?現在我真的很需要你,我不想因爲寂寞,因爲那一點不忍,還有殘留的溫存,對安子逸心軟。
第二天,安子逸沒有來,我舒了口氣,如果他來了我都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面對。不過他差人送來了午餐,他親手做的。
我全給倒了垃圾桶裡,一留一絲餘地,自己叫了一份外賣。
我想,傅擎戈永遠都不會像他這樣,那麼晚了煲好粥給我,爲了學做飯菜,會溫柔的問我是不是受委屈了?可是那又怎樣?在我最需要他的時候,最脆弱的時候,他狠心拋下了我一走了之與別的女人結婚,我在傅擎戈這裡得到了救贖。
晚上,我照阮姐的吩咐去了酒吧集合,一起去的妹子並不多,昨天晚上幾個聚在一起的,只跟去了一個。我記得這個女孩叫莉莉,話相對來說比較少,不會那麼浮躁。
莉莉衝我笑了笑說:“我知道阮姐肯定會叫你一起去的。”
“爲什麼?”我好奇的問。
“你跟她們不一樣,有種很吸引人的氣質,少了一鼓子風塵之氣。”
我失笑:“沒有什麼不一樣的。是受了阮姐的照顧。”
莉莉若有所思,隨後說:“你很能沉得住氣啊,不浮躁。你之前真的是幹這行的?”
“是啊,是幹這行的。”
“哦。”她沒有再多問下去,車子行駛了半個多小時,在一個樁園前停下。這處樁園前種植了一些果樹,還有一大片的葡萄地。
若大的露天游泳池已經集聚了不少穿着比基尼泳裝的大美女,男女的比例是七比一的樣子。
阮姐給我們一人發了一張身份認證卡,說:“這張卡不要丟了,等下進去或者出來都需要指紋認證,誰把卡丟了,今晚出不去或者被保安趕出來,阮姐我是不負責的!”
我們一一接過阮姐給發下來的指紋識別認證磁卡,在儀器上留下了存檔,進了樁園。
這裡是人間天堂,也是墮落的深淵。紙醉金迷,醉生夢死。這些金主們以各以遊戲的方式進行賞罰,動輒千百萬,絲毫不放在眼裡。
下限和節操什麼的,基本上已經沒這玩意兒了。不知何時阮姐走到了我身邊說:“泳池那邊,看到沒有?那個穿着白色浴袍的男人,身邊圍着許多靚女,長得特招人的,就是樓靜旋。他那個女伴,跟了他很長時間了,運氣好的話,今天說不定能釣到他。”
我朝阮姐指去的方向看去,當看到躺在他懷中的那個女人時,心猛然一窒,她便是我要找的那個女人,宋馨!
不過那個樓靜旋,真的挺招人的。以前我以爲傅擎戈
絕對是絕世一逼的美男子,見到樓靜旋後只能嘆造物者的強大。那麼完美立挺的五官,簡直找不出半分瑕疵。
他是個標準的貴公子,舉止優雅,笑容魅惑,眸光深邃。我不動聲色的走了過去,圍着他的女人太動了,幾乎沒可能引起他的注意,然而我只想找宋馨搭上兩句話。
“樓少,我們也去玩遊戲嘛~”
“是啊樓少,躺在這裡可真沒勁兒。”
“你們消停會兒,樓少剛纔都累壞了,讓他休息吧。”宋馨一臉自得,迷戀的擡眸看向樓靜旋。
樓靜旋也沒看她,半眯着眸子朝身後的助手勾了下手指,助手彎下腰湊上了耳朵。
沒多久,助手按照了他的指示,提了一箱百無大鈔走了過來,說:“姑娘們都來這邊,樓少說這個小遊戲他不參與了,看姑娘們的表現,今晚誰遊得最好就把這箱錢獎給誰。”
頓時圍着樓靜旋的一堆女人都跑到了助手那邊,紛紛跳下了泳池,爲了吸引樓靜旋,那些女人無所不用其極,竟將身上的比基尼脫下,下水裸泳。
樓靜旋莞爾一笑,拍了拍趴在他身上的宋馨,說:“好了,讓我一個人呆會兒,你也去玩吧。”
“我不要,我就要你。”宋馨太黏人了,樓靜旋眼中閃過一絲厭煩,不動色聲的推了推她,說:“我想看你遊。”
就因爲這樣一句話,宋馨終於乖乖的從男人身上爬起,她的身材很棒,身高足足有一米七,雙腿比直修長,前凸後翹,立時吸引了衆多男人的眼光。
她自信十足的走到了泳池邊,跳下了水裡。我想這是個接近她的好機會,問這裡的侍應生要了一套泳裝,唯一的一套不是比基尼的泳裝。基本該遮的都遮得比較嚴實。
這些個姑娘們大膽豪放作風讓我都有些膽怯起來,摸着下了水,這泳池的水挺深的,我不經常游泳,所以要了個救生圈。悄悄接近了宋馨。
“宋小姐,我有些事情要找你聊聊。”我湊近她的耳畔說。
她瞄了我一眼,冷笑:“我又不認識你,能有什麼好聊的?如果是想打樓少的主意,讓我穿針引線什麼的,還是算了吧。像你們這種女人還是少做夢了,樓少的眼光很高的,不會輕易帶女人回去。”
“你放心,我不是因爲樓靜旋來的,我是爲你來的。”
宋馨狐疑的盯着我良久:“爲我?”
“這裡說話不方便,能不能等會兒私下談談?”我儘量表現得真摯,她盯着了半晌,才免強答應了下來。
“行了,我知道了。等會兒這個小遊戲結束了,去葡萄架下等我。”
“謝謝。”我心裡的石頭總算放下了些許,終於放鬆了些。今夜的星辰真美,安靜的躺在泳池裡,看星光鋪在水面,如同映下的一道銀河,美得讓人眩目。
我安靜了享受着月夜星光,直到她們這場小遊戲結束,姑娘們賣力的花樣游泳比賽也終於結束,一個個歡歡喜喜你推我趕的上了岸。
宋馨揚着下巴,像一隻驕傲的白天鵝,美得那麼耀眼,她還年輕,未來還很長,這麼鮮活的生命,我不能讓她在此終結。
助理走到了樓靜旋身邊,湊耳聽他公佈的勝利者名單。完了之後,助理捧着那箱百元大鈔,說:“樓少已經選出來了,這個遊戲的勝利得主是……那位小姐!”
我看着宋馨那得意還有驕傲的笑容,在臉上漸漸收斂,轉頭憎恨的朝我這邊看了過來。
一時間我成了焦聚點和這些女人的公敵,我微怔,就在剛纔那幾秒的時間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見我還愣在水裡沒上來,助理失笑,搖了搖頭:“那位,對!就是你,不要左看右看了,說的就是你啊,這箱錢是你的了,還不上來拿嗎?”
我——草!我下意識的瞪着眼朝樓靜旋看去,不想,他勾起好看的脣角,朝我這邊舉了舉杯。
其實,我覺得自己應該夠低調纔對,還是因爲我的低調纔會在這羣不低調的女人堆裡看上去特別顯眼,弄巧成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