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準備離開,我突然叫住了他。
“安子逸!”
他回頭挑眉,我說:“謝謝你,謝謝你愛過我。對不起,對不起我現在已經不愛你了。順便……能把那個視頻發我手機上嗎?”
他失笑,搖了搖頭:“哎,你果然是遊晴晴!”我拿出手機,將視頻發給了我。
“這個女人是地質局局長養的小情人,叫趙玲。她的死似乎不太簡單,第二天並沒有被報道出來。誰能有這通天的全事,將這消息壓下去,可不是你和我能管得了的事兒。”
“我知道,我只做自己能力範圍之內的事情,其它的不會插手。”
他點了點頭:“如果你沒有什麼把握,就叫上我一起,或許我能幫得上忙。”
“那個……”
“嗯?”
“你跟齊遠忠究竟是什麼關係?”
“不是什麼非法關係。”他開玩笑說了這麼一句,看着拉長的臉,又立即改口說:“跟他是投資合夥人的關係,你知道明年將有一個亙華項目要上市了,很多投資商都瞄準了這塊肥肉,想拿下亙華的最大股份。我們是商人,有利益的事情當然要做,只是這隻老狐狸疑心很重,纔想用聯姻這種辦法來鞏固我們之間的合作關係。他的野心可不小,這恐怕只是涉及的一部分利益。不過我很好奇,你怎麼會突然成爲他的女兒,還……在自己的臉上做了手腳。”
“這件事情以後我再跟你解釋,明間不早了,你快回去吧。”
“呵~利用完我了,就急不可待的要趕我出門了?”安子逸有些無賴的盯着我。
“我想你不會想聽我對你說快滾兩字。”
安子逸果斷的離開了公寓,立時房子變得好安靜好安靜,我將桌上的酒杯收拾好,拿衣服泡了個熱水澡。看着手機裡傅擎戈與然然的合影,就不由得笑了出來。
笑着笑着就莫明的覺得心酸,再也笑不出來。久久,我默默關掉了手機,不管現在將來如何,我都要打起精神振作起來!
第二天,夜幕剛剛降臨。我畫上精至的妝容,一身妖嬈盛裝踏進了Gravity酒吧,這裡我已經很久沒有來了,但如果有熟客在的話,大都是認識我的。
我走到吧檯前,和以前一樣點了杯海洋之淚,吧檯調酒小哥都換了一批新人,我想着阿勒可能不在這裡上班了。
但我還是開口打聽了一下:“你們這之前不是有個叫阿勒的人嗎?他難道不在這裡做了?”
吧檯小哥露出一抹俊朗的笑:“你找勒哥啊?他現在升職了,自然不在吧檯前上班,現在他可是酒吧的經理。”
“是嗎?我有他有點事情,能不能幫我傳個話,你就說有一位叫遊晴晴的找他,他大概就會知道是誰。”
吧檯小哥點了點頭:“好的,請稍等。”
小哥轉身走走到了一個傳酒的侍應生面前,貼近耳畔說了幾句,那侍應生點了點頭匆匆走進了酒吧二樓包間裡。
“姐,勒哥等下就來,已經讓人叫去了。”
“謝謝你。”我塞了些小費給小哥,小哥沒有推拒接了下來。
不一會兒阿勒穿着得體的正裝微笑着朝我走了過來,自若的在我身邊坐下,吧檯小哥默契的調了一杯酒給他。
“晴姐,真是好久不見,這兩年你都跑哪兒去了?”
“是啊,這麼久不見你變得更加帥氣了。”我拍了他一下肩膀,與他相視一笑。
“哪裡能跟晴姐比?還是這麼年輕漂亮有活力,不知道現在有多少男人盯着你,想要把你給勾回家去。”
與阿勒一翻客套之後,我繞回到了正題。
“我想向你打聽一個人。”我說。
“晴姐請說。”
我將相片翻給了他:“她叫宋馨,是混圈的,不知道你有沒有見過她?”
阿勒仔細的看了看,點頭:“她之前是阮姐帶的人,有一段時間常常帶一位男客人來這裡消費,半年前她沒有再出現過。好像聽說被一個權貴的男人圈養了。”
“有機會找到她嗎?”
“這個……”阿勒有點爲難:“晴姐找她做什麼?”
“有些私事需要處理,但是又不方便透露,可以幫我這個忙嗎?”
他凝眉想了想說:“倒也不是太麻煩,但是……晴姐你不是退圈了嗎?難道現在還混圈?”
“怎麼?嫌你晴姐老了,不能混圈了?”
他失笑,趕緊解釋着:“不不不,沒這個意思,我就是擔心你。要找宋馨很容易,只要找阮姐就行,但是阮姐這個人,是……呃,就是拉皮條的嘛,你知道,她一般不帶人。”
“像我這樣的也不帶嗎?”我站起身扭了下腰:“晴姐還是沒老的吧?”
“哪能啊?!在我心目中,晴姐你永遠都是第一號女神!行,我給你安排,到時候給你電話。”
“太謝謝你的阿勒,你幫了我大忙。”
阿勒白皙的俊臉紅了紅,抿脣一笑:“能幫得上忙就好,你這麼久沒來,這杯酒我請你,想要什麼再點,記我帳上就行了。”
“那怎麼行?我請你纔對。”我與他碰了碰杯,相聊甚歡。
一高興,和阿勒喝高了些,回去的時候近黎明,走進公寓打開門,客廳裡的那人嚇了我一大嚇。
“安……安子逸?”
他擡頭,眼裡布了些血絲:“你晚上去哪兒了?還一些酒氣!”
我疲憊的嘆了口氣,繞過了他準備回房間好好睡一覺,他猛然拉過我,我本就有些醉意,腳步虛浮沒站穩,跌進了安子逸的懷中。
“放開我!”
“不放!你告訴我昨天是不是跟哪個男人鬼混去了?”
“跟你沒關係!”
“哦?跟我沒關係?那好,天一亮我就送你回齊家!”他帶着十足的威脅。
我無奈,沉默了一會兒:“我沒鬼混,我有事兒,你別管。之前不是有口頭協議嗎?我的事你不能插手管。”
“你的事情我不管,不代表你跟別的男人鬼混我管不了!”他帶着有色眼鏡將我渾身上下打量了一番。
我渾身起了雞皮疙瘩,猛然推開了他,順手拿過沙發上的毯子披上。
“你回去
!”
“回哪兒去?這裡就是我的家,我等了你一個晚上!你就只能對我說這句話?”
我白了他一眼,徑自轉身回了房間,對於安子逸的執念,我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視而不見。
阿勒那邊辦事的效率可真快,我睡了一整天,被一陣電話吵醒,阿勒打電話告訴我,晚上七點過去酒吧,阮姐要見見我。
我立即答應了他,一下子醒了覺從牀上爬起。纔剛走出房間,一道人影從廚房竄了出來,我嚇了一大跳,拍着胸脯狠吸了口氣。
“安子逸?!你怎麼還沒有走?”
“啊,你醒了?快來吃點東西吧,我做了一些你平時愛吃的。”
我瞄了他一眼,脫下西裝卸下精明的僞裝,穿上圍兜的那模樣,似乎又看到了從前的安子逸。我看了眼桌上豐盛的菜餚,心底有些不忍。
“安子逸,你其實不用做這些,已經沒用了,一點意義都沒有。”
“只要你需要,我所做的這一切就都有意義。我相信,我比傅擎戈更適合你。傅擎戈就是個任性的小流氓,你成熟理智怎麼會看上那種傢伙?我到今天都想不明白!”
我已經不知道怎麼跟他說纔會說得透徹明白,看了眼牆上的時間,我放棄了對他的治療,快速的吃着桌上的菜餚,說實話,居然比我做得還好那麼一點點。
“看不出來,你還有做菜的天賦。”
他笑笑說:“我就是想做給你和然然吃,剛開始我做的連狗都不吃,雙手被油燙出了很多泡,好幾次想要放棄,但是一想到你跟然然能吃到我做的菜,我就堅持下來了,現在我很慶幸自己還能堅持下來。”
我喉間哽着一根刺,有種說不出來的難過:“安子逸,以後如果你想見然然,隨時都可以,但是我希望你能提前打電話告訴我一聲。”
“爲什麼我們一家人不能住一起?這樣,然然不是會過得更幸福嗎?當時,我那樣對你,你都肯委屈成全的生下他,爲什麼不能再爲孩子一次,成全我?”
“如果,你能早一點這樣對我,或許,我們早就幸福的在一起了。但是當你告訴我,一切都是一場報復時,我對你的心就已經死了,你瞭解我的,不是拖泥帶水的人,一旦決定放棄的東西,就不會再回頭了。然然是你兒子,是你的家人,但我不是,我跟你媽,你的家族那些人,永遠都不可能成爲一家人。”
我放下碗筷,換上衣服,畫上了精緻的妝容。
他看我又要出去,一臉不快:“你又要出門?”
“我有事要辦,是正經事兒,你別老想歪了。”我拋了他一計白眼,提着包包轉身離開了。傅擎戈的性格與安子逸的性格是截然不同的,安子逸的思想其實還是很傳統保守,如果能遇到對的那個人,會是個居家的好男人。
而傅擎戈呢,這小混蛋其實挺有魅力的,更招小女生喜歡,做事沒什麼定性,思維的跳躍性很大,基本沒人能跟得上他那跳躍思維。還有一點倒是讓人喜歡,他有足夠的自信,儘管我某一天打扮的花枝招展出門泡酒吧,他可能頂多湊上前問我一句,要不要送一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