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鄭希元從年初開始就沒有避孕,這一次我月經只推了不到一週。醫生說孩子纔剛剛40天,因爲我身體自身*過低受精卵本就着牀不好,加上精神壓力或者什麼其他因素,沒保住。
我甚至還沒有來得及想到我有了孩子,沒有來得及買試紙回來檢測,寶寶就已經離開了。
我用指甲狠狠撓着自己,閉着嘴憋着哭聲。我怪,怪我這個大傻蛋甚至都不知道,寶寶已經來了。
剛結婚的時候,我和鄭希元經常討論,孩子是要像他那麼聰明,還是像我一樣文靜。不管男孩兒女孩兒都好,將來都會是我們兩個人的心頭寶。
唐琳握着我的手睡着了,我算着鄭希元的電話就快來了,週日他會回家,見不到我會打電話。
不多久電話果然響了。看到是鄭希元的電話,唐琳一把從我手中奪走,接起來破口就是一句:“鄭希元你這個人渣!你他媽的給我滾到醫院來,自己帶把刀!老孃扒了你的皮,吃了你的肉!我!操!你!媽!”
唐琳掛了電話,又不停的哭,哭的我心疼。
從小我倆在一個大院裡長大,她比同齡的孩子個頭都高,學習成績不好總被老師叫傻大個,光長身高不長腦。女孩子喜歡合夥說她的壞話,男孩子也不喜歡總和他們起衝突的她。
很多次我都看見她一個人躲在角落裡偷偷的哭,我聽媽媽說,唐琳是單親家庭,她父親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因爲販賣毒品被抓去坐牢了。
我試着接近她,和她成爲朋友,雖然這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但唐琳說她這一輩子認準了我,上刀山下火海她都去。我笑着說哪兒有那麼誇張,咱們是好姐妹,互相扶持多開心。
成長的道路上,我受了委屈她次次都替我出頭,我摔倒,腿破了皮哭得最難過的是她。我還總嘲笑她說我之所以不愛哭,是因爲眼淚都被你替我流光了。
“琳,我想離婚了。”
“離個屁!這種男人,離婚也要先扒他三層皮!我告訴你,一會兒你什麼都不許說,老孃先抽他一頓!”唐琳說的生氣,動作卻很溫柔的將我扶起來喝水。
“恩。”我苦笑着點頭。
鄭希元進門的時候,眼睛裡全是焦急,我看見後直接歸結爲做戲。我從沒像如今這般確認他是個生活中的好演員。也許他是真心疼我的,可這種心疼不過是他分出來情感的一小部分,不值得稀罕。
“小寧!你怎麼了!”鄭希元過來想拉我的手。
“你給老孃滾遠!髒手拿開!站那邊去!”唐琳打開了他的手,將他推的老遠。
鄭希元是憤怒的,但唐琳是我的閨蜜,他就是再看不爽她,也不至於在公共場合對一個女人動手。
他無視唐琳繼續望着我,問的特別溫柔:“小寧,怎麼回事,我聽醫生說孩子沒了?你怎麼那麼不小心?”
如果他只問了前半句,我會始終自我內心愧疚,是我沒有保護好這個孩子,可是他問我爲什麼“那麼不小心”?就是將孩子沒了的責任乾乾淨淨的推給了我。他不是才應該最清楚我爲什麼“那麼不小心麼”?
我一口氣提在胸口,很想對着他大吼,媽的孩子沒了是我不小心?要不是你這種傻逼鬧出來的事兒!我可能會疏忽到沒有發現有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