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電話給唐琳,約她吃飯,這種時候也只有和我貼心貼肺的閨蜜能陪我了。
衆多人中,只有她不喜歡鄭希元,當初各種反對我和他在一起,我不知道是她嗅覺敏銳還是什麼。想到以前我還因爲鄭希元和她吵架,就覺得她罵我重色輕友真是沒有錯。
唐琳一進我家門,本來還打算揶揄我幾句,但話沒出口就把我抱在了懷裡,直接就問:“說,鄭希元那孫子怎麼欺負你了。”
我突然就笑了。
唐琳比我高半頭,敲了敲我的腦門兒說:“看來事兒大,不然你肯定會搪塞過去。你現在這德行有且只有一種可能,出大事了。”
閨蜜就是閨蜜,彼此太瞭解。
“鄭希元呢?”
我吸吸鼻子,小聲說:“酒店裡。”
“出差了?”
我搖了搖頭,深吸一口氣:“鄭希元出軌了,第一次在上海,和那個女人被我抓了個正着。這一次在蘭州,就在離我家不到三公里的酒店裡。”
我自己都沒想到我能這麼順溜且不帶感情的將這句話說出來。唐琳張大嘴巴瞪着我,話匣子居然沒話了。
一分鐘後,唐琳衝進我家廚房,拎着菜刀衝出來,一邊換鞋一邊大吼着:“我*媽的鄭希元!麻痹的你告訴我哪個賓館,我現在就去廢了他!”
我只能整個人都擋在門上,被她大罵噴出來的口水迷了眼睛。
半小時後,唐琳坐在我家沙發上哭成了淚人。
“我當初就告訴你,別嫁給那種烏龜王八蛋,你看他長的人模狗樣,其實就是爲了掩飾那顆狼心狗肺,我不是給你說了,他那人的眉毛看着就是一大奸臣!你還說是我多嘴!你看看,你看看啊!麻痹的鄭希元!”
又罵了半個小時,唐琳終於安靜了。
我給她倒了一杯水,開始平靜的聊天。
“你打算怎麼辦?”釋放完能量的唐琳歪在我家沙發上,若外人看來肯定會認爲出軌的是唐琳的老公,我只是個看客。
“不知道,這幾天我的大腦已經停止工作了。”
“離婚吧。”
我沒答話,這可能是解決目前狀況的唯一途徑了。只是,我是那麼的不甘心。並非因爲被人搶了老公,而是親眼看着引以爲豪的幸福碎成了渣渣,我卻無能爲力。
短信音,我瞟了一眼手機,是同病相憐發來的,他說:“我有一種十分無能爲力的感覺。”
怎樣,確如我說,同病相憐,感同身受。
肚子又有點疼,我跑到衛生間換衛生巾,一坐下卻感覺很不對勁的一陣流血,我低頭看看馬桶裡的水,全紅。
“琳,我這次月經特別不對勁。”
唐琳聽到我說話過來看我,我起身讓她看了看血水,她嘆了一聲:“你這是受了什麼重傷了?流成這樣?再流得貧血了!”
於是,我被她硬拖着去了醫院。
很久之後我想起來,那一次要不是唐琳,很可能我這輩子都做不成媽媽了。醫生告訴我,我流產了,宮內有出血,需要住院。
我坐在B超室裡,連從牀上下地站起來的力氣都沒了。
唐琳租借了輪椅,一邊抹眼淚一邊把我往住院部推,她要給我爸媽打電話被我制止了。她去給我辦住院手續時,我呆滯的躺在牀上,眼淚橫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