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這是什麼

002這是什麼[手打VIP]

這可能是我這輩子沒辦法忘記的事情了,張東旭竟然野蠻的打了白浩宇一拳,而且還是當着那麼多人的面,一時間我都傻眼了,從被張東旭推到一旁之後就愣愣的杵在一旁沒有反應。

餐廳裡的客人都陸續的走光了,或許我該說是逃光了,僅剩的幾個人都是餐廳裡的工作人員。

桌椅被踹翻的踹翻,打碎的打碎,一地的狼藉殘骸,好好的一個餐廳被兩個男人毀壞的慘不忍睹。

張東旭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用野蠻說話了,當一切都已變得不可收拾的時候,我突然的坐到了地上,整個人都站不起來了。

是張東旭轉身走過來將我的身體抱了起來,在十幾個人的注視下將我抱了起來,衆目睽睽之下張東旭抱着我離開了凱撒餐廳,而白浩宇在已經躺在地上起不來了。

直到上車的那一刻我都沒有辦法回過神來,張東旭都做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上了車張東旭粗魯的把安全帶給我係上,啓動車子的時候看了我一眼,眼神我記不清了,我當時整個人都木納着根本就沒有辦法思考。

車子停下的時候張東旭快速的下了車,下車的第一件事就是轉過來拉着我下車,下了車抱起我就走。

我也不知道怎麼就那麼的傻,滿腦子的張東旭在餐廳裡和白浩宇你一拳他一拳的打架的樣子,特別是張東旭那雙寒冷的雙眼,我從來都沒看見過張東旭那麼寒冷的雙眼,就好像整個世界都虧欠了他一樣。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張東旭弄到酒店離去的,可當我稍微有了一點意識的時候人已經被張東旭放在牀上了。

我突然的驚醒了,我不能再這樣了,不能再被張東旭牽着鼻子走了。

我不是那種大度的女人,像姚靜雅一樣不管張東旭有多少個女人,和什麼女人在一起,她都能夠視而不見,即使多麼的不痛快,都能夠笑着對待那個女人。

我不行,我總想一個男人要是愛一個女人,就得是全身心,要就不能愛!

驚醒的我才意識到,張東旭正坐在牀邊上,背朝着我一句話都沒有,整個人都像是一塊木頭一樣,脊背做得筆直,人沒有任何的反應。

我的一雙腿很快的向裡收回,我四處的打量着,這裡是一間酒店的高檔房間,周圍的擺設都是上檔次的擺設,即便是一個牀頭櫃都是難得一見的款式。

張東旭怎麼會把我帶到了酒店裡?

腦海裡突然閃過了一幕不敢想象的畫面,張東旭想要……

深知道再不能那麼做了,那麼做對不起我自己,更對不起張東旭,我們已經離了婚,也不是男女的那種關係,就不該發生任何的關係。

我突然的跳下了牀,幾步就跑去了房間的門口,結果卻發現門已經鎖上了,我用力的壓在門鎖想要打開,門鎖就是打不開。

我知道一定是張東旭鎖上了門,把鑰匙放在了那裡,哪能是放在那裡?

我轉過身看着坐在牀上陰沉着一張冷臉,沒有任何表情的張東旭,目光擔驚的四處尋找着,只希望張東旭沒有把房門的要是放在身上。

可我找了半天也沒有看到周圍有鑰匙的痕跡,我開始擔心張東旭是不是真的把鑰匙放在了身上,不然爲什麼什麼地方都沒有。

擔憂加上恐慌的心讓我傻傻的以爲我還有機會離開,然而我在整個房間裡都找遍了之後我終於把視線落在了坐在牀上一直看着我,走一步看一步的張東旭。

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張東旭就沒有說過一句話,換過一個表情,除了面無表情的看着我,就沒有其他的舉動或者是反應。

這讓我不安,心裡一直在害怕,擔心,擔心張東旭真的會不顧一切的做點什麼,也害怕張東旭會真的把鑰匙放在了身上,那樣我就沒辦法離開了。

我注視着張東旭,張東旭也注視着我,一雙冰冷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我一刻都不肯離開,這讓我連吞嚥唾液的力氣都沒有。

我一邊靠在牆壁上挪動一邊尋找着房間裡有沒有窗戶之類的地方,雖然心裡頭明白,像這種大酒店的房間裡,有些房間是沒有窗戶的,可我還是抱着最後的一絲希望想要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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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我終於像是泄了氣的氣球一樣垂下了頭,不爭氣的眼淚順着眼角流出了眼眶,沒有窗戶,也找不到鑰匙,我怎麼離開?

坐在牀上的張東旭就在我掉眼淚的時候突然的有了動靜,不但有了動靜還站起身朝着我的方向走了過來。

我突然的擡起頭注視着一步一步走來,臉上冰冷的張東旭,恐慌再一次爬到了心口上,整個人都戒備的繃緊。

然而張東旭越來越近的腳步卻讓我不安,不安的連雙手的在顫抖。

我跑了,順着牆壁的另一個方向跑,可張東旭不急不躁的樣子更讓人害怕,可我還是很傻的跑着,跑幾步就回頭看一眼張東旭,然而張東旭就像沒有看到我慌張無助的樣子一樣,完全不爲所動,就是朝着我一步一步的走來,讓我害怕的不成樣子,卻還是不肯放棄。

我終於很傻的跑到了牆壁的死角里,被一個檯燈絆住了,我拿起檯燈就砸向了張東旭張東旭只是閃了下身體就躲開了。

我記得大喊:“張東旭,張東旭我們已經沒關係了,我也不欠你什麼,欠你的都還給你了,你別在過來了。”

我無助的哭着,可張東旭就是無動於衷的朝着我走過來,那雙眼睛冰冷的沒有溫度,只讓人忍不住恐慌害怕,就是想要鎮定都鎮定不來。

“張東旭張東旭我求你了,你別在過來了,我也是人,我需要新的開始,我不能爲了你什麼都不要了,你明白麼?”不管我說什麼,怎麼樣大聲喊,張東旭就是無動於衷的朝着我走,那一身的冰冷真的讓我害怕。

以往的時候張東旭耍過賴,生過氣,也動過怒,可我就是沒有看過今天這樣的張東旭,就好像他已經沒有了靈魂,就好像他成了活着的行屍走肉一樣。

我越是害怕就越是心發慌,整個人都不能自己的抖動,我是真的害怕了,害怕這樣的張東旭會傷害我。

張東旭腳步還在臨近,我等不到張東旭在靠近了,我害怕的用力衝向了張東旭,將張東旭的身體撞出去了很遠,轉身就跑,張東旭沒有立刻追我,依舊找着我的方向朝着我走。

我第一次體會到精神要崩潰的那種感覺,整個人都慌張的沒有地方發泄,害怕又不知道如何救自己的恐慌越來越重。

“張東旭,張東旭你站在那裡別再過來,我們好好說,好說說。”我試圖讓張東旭有那麼一點的反應,哪怕是一點點也好過現在這個樣子,就像是失去了靈魂一樣毫無反應,讓人不僅僅是害怕,還擔心。

已經說不清楚那是怎樣的一種情緒了,我努力想要張東旭停下,有點反應,然而張東旭就是沒有一點的反應,腳步平時一樣平穩的朝着我走,一雙眼睛冰冷的注視着我,要將我冰封了一樣的冷。

我再一次自己撞到了牆壁上,顧不得手裡拿到的是什麼東西,一邊大聲的喊着張東旭我們好好的談談,一邊把手裡的東西扔出去。

東西扔了一件又一件,但凡事房間裡能夠被我拿到的東西都被我扔掉了,打的打碎的碎,可張東旭還是毫髮無損的朝着我走。

我終於到了彈盡糧絕的時候了,身邊什麼東西都沒有了,望眼房間裡能被我仍的東西也都扔掉了。

我的身體依靠着牆壁,雙眼四處的打量,都到了最後的關頭我還想我有逃出去的可能,然而這一次張東旭在沒有放開我,也沒有讓我逃掉。

就在我不知道是第幾次故技重施用力的想要撞開張東旭的時候,張東旭擡起了雙手,強有力的將我禁錮在雙臂之間。

我突然的大叫着,擔心的全身都在顫抖,我用商量的口氣和張東旭放低着聲音說着:“張東旭我求你,我們好好的商量。”

看着我張東旭依舊是面無表情,冰冷的臉上也沒有任何的改變,一雙手即便是握住了我的雙肩我也感受得到張東旭的雙手完全的沒有溫度,冰冷凍得人發寒。

“張東旭,我們……”再一次開口還想着最後的一次希望的時候,張東旭粗暴的吻已經吻了上來。

身體突然的被張東旭強有力的雙臂摟到了懷裡,還來不及有任何震驚之外的反應,張東旭的吻就已經開始翻攪,任憑我怎樣的驅逐與拒絕張東旭都不肯離開。

似乎我越是拒絕張東旭就越是攻進,我越是驅逐張東旭就越是兇狠。

整個口腔都被張東旭咬破了,那種類似野獸般的撕咬每一次都痛的我嚶嚀,雙手不停的在張東旭的身上捶打,用盡了全身所有的力氣了一樣。

可最終我的力氣都用完,雙腿也虛軟了,張東旭還是沒有離開,張東旭連喘氣都不給我時間,我的臉都憋的紅了,整個人都開始虛脫的上不來氣,我開始用力的搖頭,一雙手早就使不上力氣了,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搖頭,我需要氧氣,需要張東旭馬上的放開我,不讓我真的會上不來了氣。

我瞪起了雙眼,一雙手無力的慢慢從張東旭的雙肩上脫離,我以爲我就要窒息而死裡,一雙眼睛睜得圓圓的。

張東旭冰冷的臉上終於有了一點點的變化,可我卻不確定是不是因爲缺氧而引起的漲紅,又或者是因爲吻了太久而熱了。

張東旭突然的推着我將我用力的抵到了牆上,牆壁與脊背貼合的那一瞬間讓我痛的雙眼沉沉的緊閉着,可我馬上又睜開了。

我在大口大口的呼吸氧氣,無法呼吸的痛苦真的讓人恐懼。

張東旭依舊是用冰冷的雙眼的看着我,當我不再感到呼吸難受的時候,我將一雙眼睛看向了張東旭,張東旭就再一次粗暴的吻着我。

而這一次張東旭再不給我任何休息的機會了,吻不再侷限我的嘴上,更不會侷限在我的臉上,張東旭的手也不再只是摟着我。

結實的大手一下就伸進了衣領裡,嫌着礙事,張東旭一把就撕開了開胸的針織衫,大手開始肆意胡爲,野蠻的在任何想留戀的地方用力。

我沒辦法在反抗,身體像是不受大腦的支配了一樣,每個地方都充滿了燥熱的細胞,燥熱難耐。

張東旭的吻也開始深淺的窺探,嘴上咬的輕了手上就狠狠的用力,手上用的力氣輕了嘴上就咬的很痛。

我像是被張東旭擺弄的玩偶一樣,完全的失去了力氣,即便是被張東旭抵在牆壁上也虛軟的開始站不穩。

張東旭的吻讓我意亂情迷了,讓我連自己想要什麼都忘記了,整個人都慢慢的軟了下去。

就在張東旭吻得我迷糊的時候,張東旭徘徊在肩膀上的吻突然的咬了我一口,讓我痛的睜大了雙眼,痛的眼淚直流。

身體一瞬間就被張東旭轉了過去,疼都不知道是一種什麼感覺了。

張東旭一隻手扣住我的左手手背,一隻手摟住我的腰,粗喘伴隨着一聲聲的隱忍再也不停息的開始了。

一番激烈的碰撞之後,我被張東旭毫不溫柔的扔在了牀上,牀雖然很軟,可我還是感覺渾身都疼。

我睜開早已經睜不開的雙眼注視着一同上了牀的張東旭,還沒來得及開口說一句話,張東旭的吻就堵了上來,又開始了新一輪的佔有。

我擡起手想要推開張東旭,卻發現怎麼都沒有力氣,也就認命了。

張東旭還是不溫柔,可和第一次相比已經算是好了,起碼沒有咬傷上我,嘴裡也沒有血腥了,這樣似乎對我而言就夠仁慈的了。

第二輪的交響樂正式的開始了,我的身體已經被張東旭挑撥的燥熱難耐了,竟然會不自主的迎合張東旭,甚至將張東旭抱緊。

一個女人從開始拒絕,到最後的接納,我不知道那種行爲叫可笑,還是無奈。

可仔細的想想那該是一種悲哀纔對,一種可笑與無奈並存的悲哀。

張東旭累了,累的睡着了。

我看着將我緊緊摟在懷裡的張東旭突然的轉開了頭,我竟然是如此的沒用,連自己想要離開還是留下都不知道。

張東旭睡得很沉如果這個時候我離開我應該走的掉纔對,我開始發現了一個機會,所以我打算下牀離開,離開張東旭。

可當我想要拿開張東旭摟在腰上的手臂時,張東旭突然的就睜開的雙眼,睜開雙眼看着我,冰冷的看着我。

我的呼吸一瞬間就窒息了,看着張東旭心跳的劇烈,我知道我在害怕。

而張東旭只是看了看我就閉上了眼睛,之後將我的身體用力的摟緊,頭貼在了胸口上,呼吸慢慢的平靜,均勻,之後就睡着了。

有了張東旭的醒過來,我再也不敢動一下了,我怕張東旭再醒過來。

時間滴滴答答的走過,我也累了,眼皮開始沉得不能再沉,閉上眼睛腦子開始還想一些我能不能離開的事情,可到了後來就什麼都沒有了,慢慢的就睡着了。

睡着之後我醒了兩次,不知道爲什麼我總覺得張東旭在看着我,可當我迷濛的雙眼看着張東旭的時候張東旭卻是在睡覺,而且閉着眼睛沒有一點醒過的痕跡。

想起來我連一點抵禦誘惑的能力都沒有,特別是在張東旭的面前,我爲什麼都不能拿出以死相搏的那種堅持。

是我的懦弱與卑微成就瞭如今的張東旭還,還是現在的張東旭纔是他原本的面無。

不愛我卻離不開我,愛我又和別人藕斷絲連。

給不了我,卻抓住了不放,不想離開我卻要用最野蠻的方式留住我。

晚上的時候我再沒醒而是一直睡在張東旭的懷裡,早上的時候張東旭的手機響了,驚醒了我。

迷濛間我看到張東旭把電話掛掉了,並將我緊緊的摟在懷裡,不聲不響的繼續睡。

我想要睜開雙眼,可頭眩暈的疼,身體也因爲昨夜的操勞過度沒有任何的力氣,昏昏沉沉的就又睡了過去。

不知道什麼時候張東旭突然的離開我,又將我的身體拉了起來,手像是檢查一樣從身體的一些部位向上摸着。

“王瀟然,王瀟然……”張東旭的聲音變得急切,我也想要睜開雙眼看看張東旭,可我睜不開,那種並沒有力氣,讓我連說話都張不開嘴。

張東旭快速的把額頭貼在了我的額頭上,我能感覺到張東旭喘息的加重,更能夠體會到張東旭緊張的雙手緊緊的將我的後頸護緊。

其實我特別想睜開雙眼看看張東旭是不是擔心的不成樣子,可我沒力氣,全身那種骨頭被壓碎的疼疼的我受不了。

我恍惚的搖着頭,嚶嚀着,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夠感覺不那麼疼。

身體不知道是不是沒有了持重的能力,竟然軟綿無力的倒了過去,我聽見張東旭喊叫的聲音,喊着我的名字,讓我心口一下一下的發澀的疼痛。

我覺得我冷得不行,頭暈目眩的時候還能夠感受到張東旭冰冷着臉,冰冷着雙眼看着我的時候,凍得我全身都止不住的打寒戰,可每次我一打寒戰我的身體就會傳來外在擠壓的疼痛,就會聽見張東旭叫我的名字。

感覺不那麼真實,也有很真實,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境的我腦海中一片漆黑,那種什麼都沒有的漆黑。

有一段時間我的腦海裡一直是這樣,漆黑的什麼都看不見,但我覺得很吵,耳邊就像是有什麼人一直的在吵我,吵得我不得安寧,每次想要睡覺都會被人吵醒。

眼前終於在霎那間有了光輝,可我卻就是不想睜開雙眼,身體的疼痛在慢慢的消失,可另一種虛力也開始在身上蔓延。

沒力氣,全身都沒力氣,勉強吃力的睜開眼,連事物都看不清就又昏昏沉沉的一片黑暗了。

“怎麼回事?”張東旭不快冷着的聲音又出現了,我怎麼這麼的討厭張東旭的聲音,總是在我感到了安逸的時候出現,出現擾亂我強撐着寧靜的心。

“還不確定,病人的情況不樂觀,您要有個心理準備。”聽上去是一個上了年紀的人,說起話緩和沉穩。

不知道是在說誰,會不會是我?

“不是說只是高燒引起了肺炎麼?爲什麼這麼久還不醒?”張東旭的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剛剛靠近不知道爲什麼就又遠了,那種只是一瞬間就遠了。

“病人可能是有某種神經方面的病症,這種病人我們國內很少,但不排除病人在用某種意志和自己的身體抗爭,這是一種消極的病症,如果這樣持續下去,病人會將自己的身體拖垮,直到生命終結。”

“神經症,她有神經症,曾病發過一次。”

“那就奇怪了,病人的狀態似乎沒有病發過,因爲這種神經症一旦病發,就會不間斷的因爲病人的心情復發,可看病人的樣子這像是第一次。”

“什麼意思?”張東旭的聲音突然就到了身邊一樣。

“還需要觀察,她的情況很少見,神經症屬於臨牀變異較快的一種病症,醫學上暫時還沒有對這種病變給出認定,同樣沒有有效的治療方法,只能靠病人自己的毅力了。”聲音漸漸的遠去,耳邊終於清靜了。

陷入黑暗世界裡的我終於可以安逸的睡上一覺了,至於是睡了多久我就不清楚了。

我沒有醒來的意識,就好像只要這樣躺着,躺在漆黑的世界裡,全身都會感到輕鬆,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說,整個人都變得輕快不少。

……

身體輕飄飄的,感覺像是一團沒有重量的霧,整個人都飄蕩着沒有光明的黑暗裡。

這種渙散的意識一直持續了半個月的時間,但個月後當我被小弟叫醒的時候我已經瘦了很大的一圈。

身上的衣服肥肥大大的,臉也瘦了很大的一圈,周圍的事物看上去那樣的不相襯。

小弟緊緊的抱着,將我融進了身體一樣的抱着,我仰起頭努力的不讓眼淚不爭氣的滑落,可還是在閉上雙眼的時候哭了。

“那裡可真黑,到處都是空蕩蕩的鬼魅,我以爲我想要這樣一直的下去,忘記煩惱,忘記憂愁,可我發現我不是,我還有所留戀。”我哭着抱緊了小弟瘦了的身體,大聲的哭了。

那天我沒看到張東旭在我的身邊,聽小弟說張東旭被免職了,而且張家也受到了牽連。

聽到小弟說這種話的時候我沒有任何的難過,或者是擔心,張東旭和我沒關係了,張家也和我沒關係了,九死一生之後我突然的明白了一個道理。

是因爲我懦弱,纔會然張東旭士氣滋長,是因爲我愛張東旭,纔會張東旭在我的世界裡走來走去,沒有憐憫的踐踏。

從我回來之後張東旭的電話就不斷的打進來,不管我怎麼的不接,我怎麼的換電話號碼,可張東旭就是有本事知道我換了什麼電話號碼。

沒辦法我買了一張沒有落戶的電話卡,這樣才杜絕了張東旭的電話再打進來。

那段時間我一直沒見過張東旭,有一個月的時間。

張東旭的關係,張家也受到了牽連,張東雪出國了,張家出事的前夕一個人出了國,小弟說張東旭的動作很快,就在我不見的第二天就把張東雪送出了國。

張東旭在餐廳裡不顧市長的身份和人發生爭執,還無理由的打傷了人,打傷人之後還一走了之。

張東旭無疑犯了錯誤,根深蒂固的張家也保不住張東旭了。

張東旭一出事,受到最大影響的就是張家,張家的房宅多,錢也多,在有些人的眼中,張家就是一座金山銀礦,就是一塊肥美多汁的肥肉,早已經有一羣狼盯着這塊肥肉了。

現在張家出了事,那些人好不虎視眈眈的圍上來,等着一人一口一人一口的把張家的財產吃進自己的肚子。

本以爲張家會就此凋亡,可誰都不會想到的是,張東旭不但沒有事,還被保送英國倫敦交流學習。

這結果是誰都沒想到的,當我坐在沙發上看到張東旭丰神俊朗的站在記者當中的時候我不自覺的笑了。

人與人的區別相差的太大了,有些人犯了不管是多大的錯,不管是打傷了誰,不管是強暴了誰,只要他還活着,還有能力呼吸,他就能永遠的屹立不倒,穿着光鮮亮麗的衣服笑着。

而有些人不犯錯也會躺在醫院裡沒有辦法起來,就像是白浩宇。

是的,白浩宇現在還躺在醫院裡,因爲腦部受到撞傷引起了重度的昏迷,至今還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一邊沉思着,一邊關掉了電視,一旁坐着的藍玲不發一語的看着我皺着眉。

這段時間我的性格大變,讓藍玲產生了疑惑,所以總是不經意的窺視我。

我喝了茶几上小弟給我熱好的中藥,起身拿了外套走了出去。

離開的時候藍玲叫了我一聲,問我晚上回不回來,我說不回來了。

我要去醫院照顧白浩宇,白浩宇雖然已經沒什麼知覺了,但我不能不管白浩宇,讓白浩宇在醫院裡一個人睡在無盡的黑暗裡。

北方的季節更替的總是很及時,十一月的季節已經冷的讓人不舒服了,而且是那種很冰冷的冷,但再冷的天氣也不影響我平靜的步伐,我已經學會了平靜。

天空下雪了,我裹緊了身上的大衣,一邊走一邊伸手準備打一輛車子,擡起的手還沒落下,一輛酒紅色的跑車就停在了我的面前。

我收回手放在大衣裡的口袋裡,看着酒紅色跑車裡的人,白浩凡又過來接我了。

“上車。”白浩凡推開了車門,語氣沒什麼溫度的叫着我,臉冷的就像是此時的天氣毫無溫度。

我上了車坐在副駕駛上,雙手插在大衣的口袋裡沒什麼表情的看着車子的前方。

雪花肆意的在天空飄灑着,酒紅色的跑車像是一縷野蠻的風在白的瀰漫的世界裡穿梭。

車上的一男一女默然無聲,一首經典的風的季節在車內響起——

……

涼風輕輕吹到悄然進了我衣襟

夏天偷去聽不見聲音

日子匆匆走過倍令我有百感生

記掛那一片景象繽紛

隨風輕輕吹到你步進了我的心

在一息間改變我一生

付出多少熱誠也沒法去計得真

卻也不需再驚懼風雨侵

吹呀吹讓這風吹

抹乾眼眸裡亮晶的眼淚

吹呀吹讓這風吹

哀傷通通帶走管風裡是誰……

我不知道白浩凡怎麼會聽這樣的一首歌,很久之前的一首歌,開始的時候我都聽不懂,因爲是粵語歌。

可到了後來我聽得久了,都會唱——

“從風沙初起想到是季節變更,夢中醒卻歲月如飛奔,是否早訂下來你或我也會變心,慨嘆怎麼會久合終要分,狂風吹得起勁朗日也要被蔽隱,泛起一片迷朦塵埃滾……”

白浩凡對着我始終沒什麼表情,看着的眼神也大多是沒什麼溫度。

開始的那幾天白浩凡都不給我機會見白浩宇,不讓我見我就在醫院的樓下大廳裡等着,等到白浩凡去學校或者是公司,我就一個人去樓上看白浩宇。

即便是進不去就在白浩宇病房的外面看上一眼,其實我現在明白,我對白浩宇沒什麼感情,只是愧疚,可我不能就這樣在犯了錯後,能安心理得的吃好睡好。

我不是張東旭我做不到,做不到泯滅良知!

不知道是不是白浩凡覺得我可憐,還是被我百折不撓的精神磨的沒有了爲難我的心力,竟然讓我見白浩宇了,不但讓我見白浩宇還允許我在白浩宇的病房裡睡覺,照顧白浩宇。

到現在白浩凡還會每天晚飯前過來接我,有時候會晚點,但很多的時候白浩凡都會過來接我。

但白浩凡依舊很少說話,甚至不說話,車子在經過餐廳的時候白浩凡下了車,下車之後很快拿了幾盒皮蛋粥。

這就是我們的晚餐,只要是在醫院裡陪着白浩宇,我和白浩凡的晚餐就是皮蛋粥。

我猜是白浩宇喜歡持這種東西,要不然白浩凡不會每一次都買三盒,而每一次白浩凡吃的時候都會不斷的皺眉,好像皮蛋肉有多麼的難以下嚥,他有多麼的不想吃。

上了車白浩凡把皮蛋粥放在了我的腿上,我就伸手託着,以免粥灑出來,下了車到了醫院我先一個人進醫院,白浩凡會在一會存好車之後跟上來。

推開白浩宇病房的們我第一件事就是把粥放下,叫看護去休息,之後把病房裡收拾一下,收拾一下才轉身去看躺在病牀上沒有任何反應的白浩宇。

看一會我會蹲下拿出牀下的水盆,對上水覺得適中了把毛巾放到裡面沾溼,擰乾了給白浩宇擦身體。

開始的時候我有些不習慣,畢竟這樣做有些不妥,一個大男人不說我好不好意思,我覺得白浩宇也不習慣。

可時間長了我也就習慣了,看着一臉平靜躺在病牀上的白浩宇,一邊給白浩宇擦着手一邊告訴白浩宇:“今天外面下雪了,雪花很小,但我覺得一會雪花就會大了。”

“外面有點冷,特別的凍手,穿着大衣也凍得冷颼颼的。”每天我都會和白浩宇說一些話,醫生說這樣有助於白浩宇的醒來。

白浩宇身上沒有什麼嚴重的外傷,但醫生說白浩宇的頭可能是受到過嚴重的撞擊,導致了他的昏迷不醒。

我想不起來白浩宇和張東旭廝打的時候有沒有把頭撞在了那裡,我早就不記得了。

開始的時候我和白浩宇都說一些我小時候的事情,可時間久了我就沒什麼可說的了,就只能報告一樣把每天的事情說給白浩宇聽。

久了我都已經養成了一種習慣,養成了我要是不把一些話說給白浩宇聽都不習慣了。

我嘮嘮叨叨的差不多的時候,白浩凡推開門進了病房的門,白浩凡最先做的一件事就是拿起一旁的記錄本,看上面白浩宇一天的飲食記錄,和臨牀反映。

給白浩宇擦完了身體,把被子給白浩宇蓋好,收拾一下之後我和白浩凡就會坐在一起相對無言的吃東西,三盒皮蛋粥一直是我和白浩凡一人一盒,剩下一盒。

白浩凡每天晚上會留在醫院裡兩個多小時,兩個小時之後就會立刻開,偶爾的白浩凡會留下一個晚上,但很少。

如果白浩凡留下我就會很早的休息,我有晚上上網寫東西的習慣,我擔心影響白浩凡就會早點休息。

值得提及的事情是,我見到慕容燼了,在姚靜雅的病房外。

應該說是一個意外,姚靜雅和白浩宇住在一個醫院裡,而巧合的是白浩宇住在七樓,姚靜雅也住在七樓。

姚靜雅的頭部受到了撞擊,腦外傷,臨牀變現間斷性昏迷,頭疼,噁心,嘔吐,顱內積血引起聽力失常。

姚靜雅是因爲我和藍玲才住的院,小弟去警察局籤和解協議的時候張家並沒有把姚靜雅的傷重的事情說出來,所以小弟不知道姚靜雅重傷的事情,藍玲就更不知道了。

張家似乎也沒有打算讓我知道,張東旭也沒有把姚靜雅的事情說出來,不僅沒有說出來,張東旭連來醫院看一眼姚靜雅都沒有過。

要不是我在醫院裡遇上了慕容燼,我想我會一輩子都不知道姚靜雅傷的這麼重。

慕容燼沒什麼變化,那張俊朗的臉還是有些蒼白,看到我的時候我除了有些意外,沒有其他的表現。

慕容燼是來看姚靜雅的,我是看到慕容燼的時候才知道姚靜雅在醫院裡,才知道慕容燼看向的地方躺着姚靜雅。

慕容燼說姚靜雅的病情基本已經穩定了,不需要多久就能夠出院,腦內的淤血一經取出人就會沒事。

我和慕容燼沒什麼多餘的話可說的,我對姚靜雅也沒有什麼愧對的地方,早已經不在乎了,所以慕容燼說的話我都沒有怎麼上心,一邊聽一邊都忘了。

“那天坐在輪椅上的人是什麼人?”我以爲白浩凡並沒有看到慕容燼,畢竟白浩凡來的時候慕容燼已經離開了,想不到看見了。

“一個過去的朋友。”如果說我能夠給慕容燼什麼定義,我想只能是過去的一個朋友了。

白浩凡在沒有說話,而是沉默的吃了碗裡的皮蛋粥起身離開,離開的時候頓下了腳步留下了一句話,一句意味深長的話。

“我爺爺明天會從美國過來,你要有個心理準備。”白浩凡說完關上了病房的門離開了,我看着病房的門口看了一會才低頭吃東西。

我沒見過白浩宇的爺爺,雖然白浩宇昏迷不醒到現在已經有一個半月多了,可這位只聞其名不見其身的白老太爺,我至今爲止卻都沒看到過。

其實我也很想見見白浩宇的這個爺爺,能夠狠心連自己孫子的生死都不管的人,他的心該有多狠。

一夜似乎很快就過去了,可寒雪的季節夜太漫長了,漫長的像是幾個晚上都過去了一樣,總算是等到了天亮的時候,我下了牀開始給白浩宇整理身上要換洗的衣服。

就在那個時候病房的門被推開了,我擡起頭看去門口,要來的人來了。

門口的人是一個七十幾歲上了年紀的老頭,發上染了許多的霜色,面色卻難得的紅潤,看上去雖然很大的年紀了,可精神卻很旺盛,特別是看着人的那雙眼睛,更是炯炯有神。

老人的身後跟着兩個人中年的男人,都是戴着眼睛不苟言笑的人。

看到了老人我把白浩宇穿了一半的衣服穿好,把白浩宇的身體輕緩的放到了牀上,蓋上了被子,才站起身看着進門的白老太爺。

“你就是王瀟然?”白老太爺看着我只是隨意的打量了一眼,眼神中不難看出冷冷的嘲諷,隨即看着白浩宇變得平靜了一些。

“我是。”回答着我轉身開始收拾白浩宇病牀上我換下了衣服,剛剛忘記了關門,要是進來了別的護士多不好,想着我不由得皺了皺眉,看了眼白浩宇。

就在我皺眉的時候門口有走進來了一個人,我轉過頭看去的時候人已經走到了身邊,看了我一眼白浩凡毫不禮貌的看向白老太爺問:“不是十點鐘的飛機麼?怎麼早了?”

“我記錯了!”白老太爺和他的孫子看上去不和,剛一見面就誰看着誰都不順眼。

“你記錯了,別人也記錯了麼?”白浩凡極不痛快的聲音有些大了,迴盪在整個病房裡都覺得震得慌。

“別人記沒記錯我哪知道,我說你不上學公司也不去,你跑這來做什麼?”白老太爺坐到一旁的沙發上滿眼的不待見,看了眼一旁跟進門的兩個人,兩個人立刻從手裡的公事包裡拿了兩份協議出來,放到了桌子上。

“這是什麼?”白浩凡冷着臉,便有些不耐煩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