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雪漓撲到司宸墨面前哭着哀求,“皇上,不要,淑妃罪不致死,請皇上開恩,一切都是我的錯!”
她只是想要淑妃代她侍寢而已,沒想到司宸墨生這麼大氣,雖然她也明白淑妃和她之間只是相互利用的關係,但是本性善良的她並不希望淑妃就此喪命。
司宸墨拂開雪漓的手,“你的錯?你錯在哪裡?”
雪漓嚅了嚅嘴脣,看着淑妃悲慼絕望的樣子,狠心道:“臣妾錯了,臣妾是皇上的女人,侍寢是臣妾的榮幸。”
司宸墨的心涼到了極點,這個女人,任何一次妥協都是爲了別人,費盡心機逃避他的*愛,卻爲了別人願意再接受侍寢,他在她心裡什麼都不是,連淑妃都比不上!就算他不是她的宸哥哥,這般*愛她的心,她也不明白嗎?
冷至冰涼的手指滑過雪漓的臉頰,“好美的一張臉,卻是好冷的一顆心。”司宸墨深邃的烏瞳像一個黑色旋渦,望不到底,卻又有着揪人心肺的力量。“侍寢?這世界上並非只有你一個女人,好在大部分女人對朕都死心塌地!”
若愛到了極致,是否便是傷害?爲了愛她,他可以不顧生命安危,可以背叛母后,背棄親情,甚至願意用整個世界來交換……
而眼前這個女人究竟是太聰明還是太笨,其實他們兩個都是同一種人,爲了心中的愛義無反顧,從來不計較值不值得,只是老天弄人,爲何不能彼此相愛……
雪漓從未見過司宸墨這種眼神,似看穿一切,行至世界盡頭的絕望,又隱含着嗜血的危機。她慌了,不是爲自己,司宸墨的危險信號似在表達,生命於他不過螻蟻,世界於他不過塵埃……
他有這個能力,她知道他有這個能力,彈指間灰飛煙滅……
“不要!”雪漓拉住他的衣袖,淡淡的紫檀香從他袖口溢出,“既然她們那麼愛你,你就要珍惜,更加不能讓她們死!”
司宸墨心裡猶如被針尖劃過,她們愛我?那你呢?你都不在乎嗎?傷在脣邊漫開,卻是一抹嘲諷,“淑妃,既然漓妃爲你求情,你自己選吧,要麼去冷宮,要麼從這個世界消失……”
淑妃目光空濛,豔麗的容顏已是慘淡的灰白,“皇上!臣妾不能再侍奉左右,請皇上一定要珍重,要愛惜自個兒身體,希望會有比臣妾好一百倍的女人來照顧皇上!”
只聽“噗”的一聲,金簪刺入咽喉,鮮血四濺,染紅了她四分五裂的簇新宮裝,染紅了她裸/露在外的雪色肌膚……
“寧姐姐!”雪漓奔至她身邊,扶住她,淚流滿面,“你怎麼這麼傻?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是我害了你!”
淑妃拼着最後的力氣推開她,“走開!我恨你!”是的,她恨她!佔據了她最愛男人的心,卻不懂得珍惜,反而踐踏在腳下,讓他的男人傷透了心……
淑妃的烈性,讓司宸墨有幾分震驚,他不曾想這個女人愛他如此之深……
“皇上……皇上……”淑妃艱難地向他伸出手。
他無法再假裝鎮定,走過去將她抱在懷裡,卻是無從說起,“寧兒……”
淑妃賤滿血滴的容顏粲然一笑,如梨花染血,嬌嫩而慘烈,“皇上,寧兒不怪你,如果要寧兒此生再也無法與皇上見面,那寧兒寧可現在就死,至少不用忍受思念的煎熬,至少可以期待來生……”
“寧兒,你卻是和我一般傻……”他冰涼的手指輕拭她臉上的血滴,一樣的光潔如玉,只是生命的氣息越來越弱。
淑妃染血的柔荑捧着他的手至脣邊親吻,“皇上,寧兒在死前還能得沐皇上恩*,寧兒知足了,真的……皇上,如果有來生,寧兒真希望投生尋常百姓家,與皇上做一對平凡夫妻,皇上,你說好不好?好不好?”
好不好?好不好?司宸墨思緒飄遠,曾幾何時,那個紅衣女孩總是拉着他的衣袖,撅着嘴撒嬌,宸哥哥,帶雪兒去抓兔子,好不好?宸哥哥,雪兒走不動了,揹我好不好?宸哥哥,山頂太陡峭,危險着呢,雪兒不要雪蓮了,別去摘,好不好?
好不好?好不好?他緊閉了雙眼,痛,卻沒有淚,男兒無淚……
“對不起,皇上,寧兒太貪心了,今生有皇上的恩*足矣,不再期待來生,不敢奢望還有來生……對不起……”手腕下垂,星目漸合……
“好!寧兒,好!”他搖着她,大聲回答,可是,她再也聽不見了……
他抱着她大笑,有人負了他,他又負了誰……
人總是要在失去的時候才懂得愧疚……
他恍然明白,是否世間最低賤的便是真情?殷雪翼將雪漓的真情視爲工具,殷雪漓將他的真情視爲負累,而他又將誰的真情視爲草芥?
既如此,要真情何用?不如從此掩埋真心,逐鹿天下,縱/情聲色,他本就是世間一見不得人的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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