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氏集團大樓,負三層,主席辦公室。
剛從司法會大樓返回的謝遠敲響房門,此時幾名謝氏的外席理事正在向謝安宗彙報近況。
聽到敲門聲,謝安宗揮手讓幾名外席理事先出去,看着謝遠進來,他背靠椅子說道:
“具體情況我已經聽謝同說了,關於所謂的秘密基地,你要怎麼解釋?”
謝同便是之前抓住‘李恆’的謝氏傭兵,他是謝氏刺客組的組長,屬於鑽石一的級別,擅長僞裝。剛纔司法會庭審時,他便作爲一名旁聽觀察着,退庭後又以最快的速度返回,報告給謝安宗。
謝遠關上門,轉過身道:
“主席,我在法庭上已經做出回答了,那個安德雷確實是我的私人部下,我也安排過他去做一些私事,但所謂的秘密基地那是無稽之談,很明顯就是烏托邦組織編造的故事來抹黑我。”
手指有節奏地敲動着桌面,謝安宗暫時沉默不語。他心想:
不管謝遠是不是真的有秘密基地,眼下的情況,他們謝氏並不宜相互猜忌,否則就正中烏托邦組織下懷,等風波過後他再追究也不遲。
“行吧,你這件事自己處理好,我不管你私下做過什麼髒事,都給我趕緊洗乾淨,別落下把柄給敵人,聽明白了嗎?”
“是!”謝遠點頭表示明白,他原本以爲還要費一些工夫呢。頓了頓,他又道:“主席,根據調查,我現在基本可以確定昨天第二份散播出去的金光週報,就是烏托邦組織的宣傳小組所爲的。”
點了點頭,謝安宗答道:“仔細說說。”
低下頭,謝遠仔細彙報着這幾天的情況,而主席謝安宗則雙手交叉撐着下巴仔細聽着。
可不知爲何,謝安宗越聽越覺得耳邊的聲音像是在山谷中迴盪一樣,層層交疊,越發虛幻。
剛開始他還會懷疑自己是不是中毒了,可很快潛意識又讓他壓下了這個念頭。
之後不管耳邊的聲音重疊得有多厲害,他都習以爲常。不知過了多久,那種虛幻的感覺漸漸消失,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主席,情況就是這樣,我覺得謝安明就是烏托邦組織的臥底,請主席立刻處罰他!”
謝遠在彙報的時候,不知不覺變成了另外一個話題。
擡起頭,謝安明眼神閃過了片刻恍惚,但很快又恢復了正常:“行,我知道怎麼做,你先回去做自己的事吧。”
“是!”嘴角翹起,謝遠離開了主席辦公室。
從剛纔謝安宗的表現來看,謝遠可以確定自己的險棋成功了。
剛纔他跟謝安宗彙報的時候,身上其實攜帶着一個不斷釋放氣體的瓶子,那是他這段時間讓手下不斷進行人體實驗後得到的成果:
精神服從!
這種藥是在催眠藥劑的基礎上進行強化的,可以不通過注射,直接把藥水揮發成氣體,散播在空氣中。
吸入這種氣體的人會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進入到被催眠的狀態,這個時候他不管聽到誰的聲音,都會在不違抗本心的情況下,產生服從的心理。
這是一種深層的催眠,可以在被催眠者的潛意識裡種下一個念頭。
剛纔謝遠便是冒險用了精神服從藥劑,催眠主席謝安宗,然後給他種下了一個念頭:謝安明是臥底,處罰他!
事實上謝遠並不知道此刻的謝安明還真是臥底,他之所以這麼安排,是打算引發謝安宗和謝安明之間的矛盾,然後用他很早以前佈置的一步棋,奪得主席之位。
五個月太久了,烏托邦組織說不定還會把他更多的秘密爆出來,所以他現在就要奪權!
謝遠離開後,謝安宗在辦公室內思考了好一會兒,最後越想越覺得謝安明可疑,於是他讓秘書去把謝安明叫來。
不過還沒等秘書去叫,邵季便已經僞裝成謝安明過來了。
“主席,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彙報!”
邵季做出凝重的表情,他打算爆出謝遠最後一個秘密:當年偷走謝氏藥劑配方的李澤洪是謝遠的死士。
他打算在這個最關鍵的時刻,激發謝安宗和謝遠之間的矛盾,從而撕裂謝氏的內部團結。
只是他還沒說出口,謝安宗卻先說道:
“十幾天前的晚上,你去李恆家裡做什麼?”
“我……去找他投資啊……”
“呵……”冷笑一聲,謝安宗又道:“那天晚上,你去了李恆家裡,金光報社的葛金也去了。而李恆是烏托邦組織的臥底,葛金又幫助烏托邦組織對付我們……你說你是去投資?誰信啊?”
事實上,前幾天金光週報曝光了謝氏黑歷史時,謝安宗便對‘謝安明’有所懷疑了,可關鍵時刻,他不想讓家族內亂,所以也一樣是暫時壓下去,然後暫時不安排任務給謝安明。
但現在謝遠使用了精神服從藥劑,使得他現在就打算處罰謝安明。
“主席,我也不知道啊,那天晚上……”邵季意識到不對勁,打算編理由做出解釋。
然而謝安宗根本不給他解釋的機會,大喝道:
“來人!”
兩個負責護衛主席的謝氏傭兵走了進來,架住了邵季。
“把他關到星夜城的監獄去,等我召開理事會議後,再確定他的罪名!”
“是!”
被那兩個護衛傭兵架住時,邵季本能地想要反抗,但一想到這裡是謝氏集團大樓,裡面有十幾個鑽石傭兵和暴龍這個超凡大師,便壓住了反抗的念頭,打算等出了大樓再說。
在他被兩個護衛傭兵架出去之前,邵季最後喊了一段話:
“主席,我不是臥底啊,謝遠纔是臥底!李澤洪是謝遠的死士,十幾年前正是謝遠命令他偷我們家族的藥劑配方,然後賣給柳氏獲取大額資金,以做自己的秘密研究啊!”
聞言眉頭皺起,謝安宗似乎意識到了些什麼,可潛意識的驅動下,他還是說道:“架出去,關起來!”
等到兩個傭兵把‘謝安明’帶走後,謝安宗站了起來,在辦公室內左右踱步,皺眉深思着,他感覺事情越來越不對。
這時,秘書在外面說道:“主席,同肅理事想要見您!”
謝同肅?第二分支的負責人?他不是謝安明的忠實支持者嗎?這個時候要見我想幹什麼?給謝安明求情?
眉頭皺得更深,謝安宗說道:“讓他進來!”
辦公室門打開,只見身材高大的謝同肅低頭走了進來。
還沒等謝安宗問他什麼,卻見謝同肅突然擡起頭,嘴角咧開,笑得很陰森!
緊接着,他的皮膚變得通紅。
轟!
劇烈的爆炸席捲了整間主席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