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包間中,黑臉正摟着小紅唱歌,好好一首心雨,被他們唱成了“心殤”,服務生站在旁邊忍不住朝公主頻頻撇嘴。
包間大門突然打開,包仔捂着下巴走了進來,對服務生道:“去,給我拿包冰塊。”
“怎麼回事?”黑臉對着麥克風一吼,跪在旁邊的公主連忙將音樂關掉,很識趣的躬身離開包間。
很快服務生將冰塊送來,包仔捂着臉,一臉委屈:“大哥,樓下有人欺負我。”
“操!你沒提我名字?”黑臉將麥往沙發上一摔,站了起來:“打你就等於打我的臉,我倒要看看是誰他媽這麼有種!”說完,黑臉拿出手機開始召集小弟。
黑臉這人從來不記仇,一般誰得罪了他,他當場就把仇給報了。包仔是黑臉最親近的小弟,感情非比尋常,黑臉自然也咽不下這口氣。
晶晶怕事情鬧大,不想讓肖一諾知道剛纔被騷擾的事,兩人走到軟包門口,她忽然拉了拉陶景陽,央求道:“你能答應我,不將剛纔的事告訴一諾嗎?”
陶景陽眉毛一挑:“怕什麼?”
“我,”晶晶支支吾吾:“我怕他擔心,,”
“嗨~沒事!”陶景陽大喇喇說着,他擡手將門推開。晶晶見他不答應,也不敢再開口,只好跟在後面走了進去。
陶景陽倒沒說什麼,一進門就喝酒,反而是心細如塵的肖一諾,看出了晶晶回來臉色不對。
“出什麼事了?”肖一諾關切道。
晶晶輕輕搖了搖頭:“沒事,挺好的。”
“恩?”肖一諾眉頭一蹙,知道晶晶在撒謊隱瞞什麼,便不再繼續問她,只轉過臉看着陶景陽不說話,片刻,陶景陽終於無奈的翻了個白眼:“不管了,你不讓我說,我也得招了,不然一會兒得被這個冰山給凍死!”
肖一諾聽完剛纔的事情經過,心裡難免不生氣,只不過聽陶景陽說已經教訓過剛纔的流氓,便也罷了。
“便宜他了!要是下次見到他,你一定要告訴我,我再給你出氣!”肖一諾拉着晶晶的手,語氣很重,眼神卻溫柔如水。晶晶點了點頭,心裡好像吃了蜜一樣。
此時,軟包外的酒吧大廳中,沾滿了刺龍畫虎一身橫肉的壯漢,黑臉站在二樓,跟樓下彙集而來的小弟擺了擺手,一臉得意的帶着包仔下樓。
“他們在哪?”黑臉對包仔道。包仔搖了搖頭,他從洗手間出來時,打他那人和晶晶便都已經沒了影兒。包仔一臉懊惱,正想說不知道,目光朝吧檯一瞄,卻看到正在調酒的酒保是以前在修車廠做學徒時的的好朋友大偉。
有熟人就好辦!包仔心裡一樂,對黑臉道:“大哥,你等我一下,我去問問。”說着一陣風般竄到吧檯,將胳膊往上一支:“嘿,哥們兒,你怎麼跑這來了?”
大偉見識包仔同樣一臉驚喜,一拳捶過去:“好小子,這麼巧我第一天上班就看到你,喝什麼我請客。”
“不用,問你件事。”包仔捂着嘴,湊到大偉耳邊,將晶晶和陶景陽的外貌跟他說了一遍。
“你問的是不是剛纔從洗手間出來的那兩個人?”大偉問。
“對!”包仔道:“他們坐哪?”
大偉指着軟包方向:“軟一包,據說是貴客。”說完,這才發現包仔身後的黑臉和那一羣不喝酒不搖頭的壯漢,心裡一嚇:“你們要幹嘛?我跟你說啊,我們老闆剛纔還特意過來叮囑,說那屋裡的客人不能得罪,,”
“好了好了,沒你事,你忙吧,我回頭再找你!”包仔打斷大偉的話,返回黑臉旁邊:“問清楚了,人在軟一包。”
“走!”黑臉一聲令下,衆人氣勢洶洶直奔軟包方向。
陶景陽一個人無聊,見酒就喝,眼看兩瓶芝華士被他喝得差不多,按了服務鈴不見人來,便起身準備去吧檯要酒。
他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包間大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
兩個陌生男人衝了進來,站在他面前,劍拔弩張,彷彿訓練有素的狼狗,只等主人一聲令下,便能將眼前的獵物撕碎生吞。
黑臉隨後走了進來,包仔領着其他小弟站在他後面,形成一個扇形包圍圈,將整個軟包圍的水泄不通。
陶景陽見到包仔就知道是爲了剛纔的事,只是沒想到能在這裡見到黑臉。
“大哥,就是他!”包仔指着陶景陽的鼻子,狗仗人勢的笑了起來:“哼,你不是說再見我,還要教訓我嗎?我到讓你看看今天誰教訓誰!給我打!”包仔一聲令下,一個大耳光子夾風帶雪般落到他右臉頰。
“啊!我操,誰打我?”包仔捂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黑臉再次擡起手,左臉又是一個大耳光。包仔捂着火辣辣的臉頰,又惱又羞,完全被自己的大哥給揍懵了。
這是什麼情況?敵我不分的節奏啊,老大吃錯藥了還是怎地!?
包仔敢怒不敢言,站在一邊冷冷看着黑臉。
“對不住啊,小弟不懂事,還望何公子不要見怪啊。”黑臉想陶景陽拱着手,臉上堆着笑。
上次他在不知內情的情況下把陶景陽給打暈了,事後當他知道陶景陽是何鶴山的私生子時,戰戰兢兢過了好幾天,見沒人找他算賬,纔給郭成全打了電話道歉,才知道陶景陽那天喝多了,被他一拳揍的對了部分記憶,甚至就連陶景陽將郭成全褲衩拔下來那件事都給忘了。
郭成全不想陶景陽知道那天的糗態,黑臉更不想讓陶景陽知道自己打過他,兩人便達成了協議,誰都不說,那件事就不了了之的過去了。
誰知,今天自己小弟卻又得罪了陶景陽,這是給自己找事兒呢麼?何鶴山是何等厲害的人物,黑臉即使今天已成一幫大佬卻也沒膽量捋何鶴山的虎鬚。
“叫我陶景陽,我跟姓何的沒關係!”陶景陽抱着手,盯着黑臉:“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你。”說完揉了揉腦袋,“想不起來了。”
“何公子,哦不,陶公子貴人多忘事。鄙人身份不重要,今天主要是代表不懂事的小弟給你們陪個不是,回去我一定多加管教,今天的酒我請了,你們玩好,海涵海涵啊。”黑臉說着,一擺手,將衆人喚了出去。
晶晶坐在沙發上嚇得腿都軟了,她不怕這些人打架,只是擔心萬一自己身份被揭穿,那一切都將前功盡棄,她愛肖一諾,更不願被他知道自己那些不堪的曾經。
見到這些人離開,晶晶長舒一口氣,肖一諾將她摟在懷中,輕拍肩膀,安慰她。
“怎麼回事?是剛纔那個捱揍的小子乾的?”肖一諾擡頭對着陶景陽問。
陶景陽聳聳肩:“可不就是他,還挺講究,帶着自己大哥過來道歉,哈哈哈哈,想不到我那個便宜老爸還挺有面子。”
肖一諾忍不住也笑了,擺明了剛纔那些人是來找麻煩的,倒也幸虧那個好像老大的人認識何鶴山,不然僅憑他們兩人四手代還不一定能打得過這羣人,肖一諾不擔心自己吃虧,確擔心自己不能保護安安的周全。
三個人心裡都暗叫好懸。
此時此刻最委屈的人要數包仔了,他在二樓包間裡被黑臉訓了一頓,又把他趕出來,讓他跟那些小弟一起走。
包仔站在包間門口捨不得離開,此時他已經知道陶景陽的身份,也後悔自己沒事找事,可是他又怎麼能想到一個坐檯小姐身邊竟會出現這種厲害人物?
這事一定有蹊蹺!包仔回憶起當時晶晶的表情,聽到自己叫她名字,嚇得看都不敢看自己一眼,還口口聲聲說自己認錯了人,分明是在掩飾什麼。
“這臭娘們,一定有貓膩!”包仔咬牙切齒一拳捶在門框上。
包間門忽然閃開一道縫,他一驚,連忙後退一步,見走出來的是小紅姐,才輸了口氣,畢恭畢敬的走上前,甜甜叫了聲:“姐~”
“怎麼還不走,等你老大出來揍你呢?”小紅見包仔一臉委屈,故意笑他。
“姐,我大哥打我打的對,他就是把我胳膊腿都卸了我也沒二話,誰讓他是我大哥呢。”包仔一臉認真,小紅看了忍不住笑出聲,伸手戳了他一下:“好嘴!說吧,不走什麼事?”
包仔知道小紅嫂子是內行,而且很圓圓不對付,晶晶逃出金樽,是被圓圓刺傷了刀疤給救走的這件事,圈內人盡皆知,便將之前看到晶晶的全部過程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包仔表情誇張,繪聲繪色的將晶晶的表情動作模仿出來,看的小紅又好氣又好笑,終於聽他說完,小紅也漸漸明白了之前事情的經過。
“你怎麼不跟你哥說?”小紅問。
“這個,說實話要論心細,我哥比不上你。”包仔說完湊到小紅身前:“嫂子,你說這個晶晶是不是真的攀上高枝了?”
小紅抽抽嘴角,冷笑一聲:“就憑她?!我最討厭這種假裝清純的綠茶婊了!又要做**還想立牌坊,簡直就是**中的敗類。得,事兒出也出了,有些氣咱能受,有些氣那就不能忍。既然她這麼怕見到以前的老熟人,那咱們今天就讓她自己現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