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歡昏迷在牀,司柏寧心疼歸心疼,正事卻完全指望不上她。
狙擊肖恩實業並收購其30%的股票,這筆費用不菲,並非司柏寧一力可以承擔的,他不能動用家族關係,便只能尋求另一股與家族勢力完全不相關的勢力爲自己所用。
世界上沒有白吃的午餐,司柏寧得到經濟支援的同時,必定需要付出更大的代價。之前他曾許諾對方無數的好處,可事到如今,這手裡的股票如同廢紙一般,司柏寧不免有種朝不保夕的感覺。
晶晶聽完司柏寧的話,乖巧的連連點頭:“你放心司先生,你和凱蒂對我有恩,我一定不會辜負你們的,除了肖一諾這個人,其它的我什麼都不要。”
晶晶說道肖一諾,眸光微爍,臉頰隱約開始泛紅,司柏寧看在眼裡不免有些觸動:“你來真的?!”
晶晶緩緩垂下頭,紅彤彤的臉龐又嬌又羞,聲音幾不可聞:“他對我,也有恩。”
司柏寧恍然,似乎凱蒂曾經跟他提起過,若干年前晶晶的遭遇,這纔想起肖一諾曾在無意中救過晶晶,不覺笑了起來。
原來緣分這件事,真的很微妙。看似不相干的兩個人,誰會想到,曾幾何時早已相遇,並留下一場難以忘懷的交集呢。
“好吧,具體事情凱蒂會交代你的。”司柏寧心裡還是踏實了幾分,暗想着,只要不傷害肖一諾,其他的事,晶晶應該會聽他們的話的。
“恩。”晶晶應了一聲。這是肖一諾推門走了進來。
他臉色陰沉的好像雷陣雨前夕,天空中佈滿的厚重的烏雲。晶晶張張嘴,不等她開口,肖一諾便一把握着她的手,將她牽出病房。
司柏寧深吸一口氣,不用問,趙年恩定是看到肖一諾和晶晶的曖昧舉動,兩人大吵了一架。
果然,隨後趙年恩步履疲憊的緩緩走了進來,趙年恩先看了眼病牀的家歡,詢問司柏寧今天護士有沒有替家歡清潔身體。得到滿意答案後,才坐到沙發上,閉眼假寐。
司柏寧心裡有些不安,肖恩實業的股市風波,肯定瞞不過那些給他經濟支持的人。要知道那些人可都是一幫亡命之徒,眼下,最多的那部分35%的股份他沒有拿到手,那些人一定不會放過自己的。
想到這裡,司柏寧開始坐立不安,匆匆辭別趙年恩,便離開了醫院。
莫莎莎接道司柏寧的電話,來到名爵酒店7樓118號房間。司柏寧聽到敲門聲,在腰間隨手纏了條浴巾,便赤着腳走出浴室給她開門。
莫莎莎見他剛洗完澡,頭髮上依稀還冒着熱氣,不覺春心大動,一進門便嬌笑着靠了上去:“今天怎麼這麼猴急?想我了?”
說話間,莫莎莎用食指點着司柏寧緊實的胸膛,在上面輕輕滑動,細密的汗珠被她的指腹這麼微微一攪,轉眼連成一片,手過之處留下一道晶瑩。
司柏寧胸前發癢,明知是挑逗,卻絲毫提不起任何興趣,他抓着莫莎莎的手,攔腰一飽將她放到牀上。
莫莎莎閉着眼擺出一個陶醉誘人的姿勢,卻遲遲沒有等到司柏寧撲身上前。他猶疑着睜開眼一看,司柏寧竟背對着她,在,,穿衣服!
“你怎麼了?!”莫莎莎叫了起來,想不通自己牀也上了,姿勢也擺好了,他司柏寧今天怎麼不按套路出牌了?!
“找你來有急事。”司柏寧冷聲道,扣完襯衫最後一個釦子,轉身坐到莫莎莎身邊。
莫莎莎賭氣將臉轉到一邊,好容易被撩起來的火,噌的一下被人澆滅,放在誰身上心裡(當然主要是身體)都會不高興的。
“彆氣嘛。”司柏寧摟着莫莎莎的肩膀,朝她耳朵裡吹氣。
“討厭~”莫莎莎嬌笑一聲,擡手去推司柏寧,卻反被他抓住不放,在手心裡輕輕揉捏起來。
莫莎莎心裡的火氣漸漸消了,白了司柏寧一眼,嗔道:“什麼事?”
司柏寧手中曖昧動作不停,臉上的表情卻十分嚴肅:“公司股份你那裡一點也沒有?”
莫莎莎聽完,忍不住暗歎一口氣:“沒有。”不得不承認,這也是她多年來的一塊心病。但畢竟這麼多年的夫妻,莫莎莎沒名沒分死心塌地的跟着趙年恩,倒頭卻連一點小小的股份也沒有。
莫莎莎介意這個,並不是爲了利益,更多的卻是一種精神安慰,至少肖恩實業有她的名字,也說明趙年恩在心裡真的認可她,尊重她。
莫莎莎認爲自己值得這份榮譽,可趙年恩卻偏偏沒有想到這一點。莫莎莎不缺吃喝用度,趙年恩對她也極好,但依然不能抹去她心中的不平,儘管如此,莫莎莎卻又不能直言。
久而久之她便不再那麼死心塌地的對待趙年恩,即使精神上依然忠誠,在**上她卻看淡了許多。這也是爲什麼,莫莎莎平時輕易不願出現在肖恩實業的原因。在她看來,不論趙年恩肖一諾他們如何爭吵,而她自己依然是個局外人。
司柏寧不明真相,今天問的問題剛好觸碰到莫莎莎心裡那根脆弱的弦。
司柏寧見莫莎莎臉色難看,卻也顧不得多想,“小股東手裡的股票被人提前收購了,你應該知道了吧?儘快聯繫澳門那邊吧,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挽回局面。”
“什麼?!股東的股票不是你收購的?!”莫莎莎瞪大了眼,見司柏寧蹙眉點頭,只覺眼前一片眩暈。
“完了完了,那些人財雄勢大自成一體,跟任何組織都沒瓜葛,如果咱們沒法守承諾將事情辦砸了,後果不堪設想!你怎麼不早說啊!?”莫莎莎心裡慌亂,忍不住埋怨起來。
之前她聽到股東手裡的股票被人收購,一直以爲是司柏寧做的,還在暗地裡叫好,贊他有魄力。誰能想到,竟然另有其人!
“會是誰呢?!”莫莎莎站了起來,在房間裡來回走着,自言自語:
“誰還會對肖恩實業感興趣呢?只要不多不少的35%,算下來跟趙年恩肖一諾還有家歡手裡的股份持平。經此一役,那三人必然同心同德,這對他也沒有多大好處啊。”
“難道?”莫莎莎走到司柏寧面前,一臉驚慌,被自己突然冒出的一個斷想嚇得臉色蒼白,“難道,他不是爲了奪權和利益,只是爲了狙擊我們?!”
司柏寧聽完,也開始坐不住了。他顫着手從口袋裡掏出香菸,卻找不到火機,看到茶几上有一盒火材,下意識走了過去,卻又忘了放在腿上的香菸。
“啪,,”煙盒掉地,爲數不多的幾根菸散了出來。
司柏寧氣的很想將煙踩扁擰碎,卻又無法抑制心中慌亂,急切需要尼古丁來鎮定心神。他從地上撿起一根,稍微拍了拍菸嘴,走到茶几上,劃了根火柴,深吸一口,心裡才漸漸感到舒暢。
“這件事我們要儘快調查清楚,不然腹背受敵,後患無窮。”司柏寧冷靜下來,開始分析眼前並不樂觀的局勢。
莫莎莎翻看着電話簿,找出一個號碼,猶豫了半天遲遲不敢撥出。
“怎麼辦?現在找他們不是等於送死嗎?”莫莎莎苦着臉,整個人瞬間老了好幾歲,完全沒有一點風情可言。
她作爲中間人替司柏寧牽線的那幫人身在澳門,財雄勢重稱霸一方,若不是因爲莫莎莎當年對他們其中一人有恩,對方也不會同意出資參與這種瑣事。對他們來說,做什麼都好像是賭博,但唯一不同的是他們若是開賭便必須要贏。
這一次看來是輸了,卻不是什麼人都能輸得起,尤其是一直保持着常紀錄的職業賭徒而言,輸的不是錢,而是面子和自信甚至是尊嚴。
司柏寧見莫莎莎猶豫,心裡也同樣不安,“即使你不通報這邊的局面,也難保他們就不知道。與其等着他們找上門,不如你主動知會一聲。興許看在往日的情面上,他們能手下留情。”
莫莎莎咬了咬牙:“你說得對,躲也躲不掉,死就死吧!”
電話接通後,是一個有些低沉陰鶩的男人的聲音,莫莎莎冷靜的將收購失敗的消息告訴對方,片刻後,那男人才“恩”了一聲,說了句“知道了”便掛了電話。
莫莎莎站在窗口,一頭霧水,莫名其妙的看着電話半天,才轉過身對着司柏寧:“沒了?這樣就結束了?”
“說了什麼?”司柏寧緊張問。
“說他知道了。”莫莎莎睜大了眼,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這是什麼意思?上百億,一句知道了就完了?他們不要了?!”
“你說呢?!”司柏寧心裡越發沉重:“是你你會就這樣善罷甘休?!搞不好他們已經把我們當成了騙子,今天晚上就殺過來呢。”
“你千萬別嚇我,股票呢?大不了把股票給他們,他們說還欠多少我們想辦法還就是了。”莫莎莎抱着臂,從來她還沒爲錢犯過愁,只是這次的事有些特殊跟棘手。不但要瞞着趙年恩,甚至家族那邊也不能驚動。
“你跟羅伯特還有聯繫嗎?”司柏寧突然發問,莫莎莎一驚,頓時揭開了腦海深處的一片美好記憶。
莫莎莎望着窗外的目光漸漸變得明亮而遼遠,聲音隨之也溫柔了幾分:
“我相信可以聯繫的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