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歡可以接受他用殘忍的手段報復仇人,前提是那個人是(重音)他們的仇人,可家歡卻無法接受司柏寧去侵佔一個不相干的人辛辛苦苦創下的基業。
即使是復仇,家歡也求一個心安理得,這是對養父在天之靈的慰籍,也是對生命的尊重。如果趙年恩是仇人,殺了他便罷了,而圖謀他財富的這種做法,性質似乎全變了樣子。
司柏寧見家歡沉默不語,臉色越發變得難看,才鬆開手,放開家歡的肩膀沉聲道:
“是不是對我的計劃有異議?還是別的什麼?如果你不想,我們可以選擇什麼都不做,一起亡命天涯,你看怎麼樣?”
家歡咬着牙轉過身,面對司柏寧:“爲什麼非要這麼極端?!爲什麼不可以單純的只選擇報仇?!爲什麼要貪圖他的家產?!你知道嗎?那樣我會不安的,我不要錢,如果可以讓爹地活過來,我寧願回到八年前被人挖去雙眼……”
家歡說着,忍不住大哭起來,她捂着臉,淚水依然沿着指縫洶涌落下。壓抑在掌心中的嗚咽聲,彷彿悲傷的幽靈在午夜裡歌唱,讓人不由隨着她一同唏噓。
看着家歡顫抖的肩膀,司柏寧心頭漸漸變得柔軟起來,他恨這種感覺!憑什麼非要如此高尚的做人?!憑什麼托馬斯當年可以侵佔自己家的產業,而自己不能佔有托馬斯和趙年恩的?!
司柏寧咬了咬牙,沒有將心裡的話說出來,他知道家歡一定無法接受自己的想法,更何況,他也不想讓家歡知道他與托馬斯之間的宿怨。
托馬斯是害死他父母的仇人,此時的司柏寧心中暢快無比,若不是顧忌家歡,他早就歡呼慶祝起來了。
托馬斯在的時候,他不能表現出仇恨,托馬斯不在了,他同樣不能表現出喜悅。真是壓抑的人生!司柏寧暗歎道。
“好了~我懂,不要哭了。這件事從長計議吧。以後你會明白我的。”司柏寧安慰道。
家歡聽他似乎有妥協的意思,便忍着悲傷,不再繼續哭涕。她發現自己更多的不滿終究是來自司柏寧,因爲家歡發現司柏寧根本沒有因爲托馬斯的去世,而發自內心的感到悲傷。
司柏寧比自己更早被托馬斯收養,雖然此時家歡已經知道托馬斯的真實身份,可依然不會覺得托馬斯收養他們這些孤兒是十惡不赦的罪行。正相反,生活中點點滴滴的相處,家歡真切的感覺到那種濃濃的親情,家歡對托馬斯只有感激、尊重和愛。
儘管托馬斯對司柏寧較爲嚴厲,可家歡看得出來,托馬斯同樣也是疼愛他的,而司柏寧也不該是那種不懂感恩的人。
那究竟是爲什麼呢?家歡爲什麼完全感覺不到司柏寧有一絲一毫的悲傷?
“別想了,外面涼,明天還要飛長途呢。”司柏寧淡淡的說了句。
家歡深吸一口氣,很多事情的確不是憑想象便可以捋順清楚的,也許到了適當的時候,一切自然會真相大白的吧。家歡想着,不覺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不知何時,她竟然學會用這種順其自然的說法來安慰自己。
“我們就這麼走嗎?”家歡望着司柏寧問。
司柏寧微微沉思,緩緩道:“我能迅速整理出的資金有限,但也足夠我們在中國生活。如果想要復仇首先需要強大到不可撼動的經濟實力,有了這些作爲保障,其他的自然也就不難做到了。”
儘管心裡不情願,可家歡不得不同意司柏寧的這種說法,也許他打趙年恩的主意,也是出於這種考慮吧。看着司柏寧誠懇堅毅的臉龐,家歡忽然有一種釋然的感覺,暗暗責怪自己胡思亂想,司柏寧又怎會是那種貪婪的人呢?
這一夜,家歡一直徘徊在是與非的邊緣,反覆拷問折磨着自己。但最終她仍是別無選擇的選擇相信司柏寧。
“怎麼?睡不着?”司柏寧轉過身,替翻來覆去的家歡掖了掖被子:“早點睡吧,明天一個人路上當心。”
家歡聽了猛然張開眼,轉身面對司柏寧:“你說什麼?一個人?你不跟我一起回中國嗎?”
司柏寧打了個哈切,拍拍家歡的頭:“我當然也要去,只是這邊還有一些事情沒有處理好,兩天之後,我會回東陵跟你匯合的,放心吧。”
家歡看着司柏寧,感覺他並不像在說謊,心裡卻不由自主慌亂起來。八年了,她從未一個人離開過舍洛克堡,更沒離開過司柏寧。每天一張開眼便能看到他,彷彿成了一種習慣一種依戀。想到自己將獨自出行,家歡不由感到有些恐慌。
“不,我不要一個人走,我陪你處理完事情再走,”家歡握着司柏寧的手,彷彿他下一秒便會離開自己似的。
“別鬧~”司柏寧說完在家歡額頭上留下一個吻,抓着她的手溫柔道:
“你必須學會獨自面對,回到中國我們也要保持距離,否則很容易被趙年恩看出破綻。”
“不~我要和你一起走。”家歡執着道。
司柏寧見她說着,眼裡又蘊滿了淚水,無奈將家歡摟進懷裡:
“航班直達東陵,趙年恩會去接你,這沒什麼好怕的呀。再說,也許,,肖一諾也會去接機,我相信你會做好的。”
家歡搖着頭,不願聽他多說一句,可那些讓她頭痛的話卻偏偏一字不落的鑽進她的耳朵。
家歡知道自己必不可免的要獨自面對,可畢竟不是在此刻,她不願提前預支自己的悲傷與恐慌,更不希望讓將來的痛苦提前折磨現在的自己。
家歡將脣附在司柏寧的脣上,溫熱的脣瓣瞬間緊密貼合在一起,難捨難分。司柏寧攬着家歡的腰,稍一用力便將她整個人壓在身下,趁其不備,舌頭頂開粉脣長驅而入,將那一張小嘴塞得滿滿的。
“嚶~”家歡一聲嬌吟,彷彿催化劑一般將司柏寧點燃,他的身體越發滾燙起來,將家歡熾烤的冒出一層細密的汗珠。司柏寧沒想到,家歡會主動向自己索歡,本以爲她情緒低落,司柏寧正想着如何說服她。誰知,一切來的竟如此恰到好處。
司柏寧望着家歡被汗水打溼的秀美長髮,一簇簇貼在圓潤的臉頰上,彎彎曲曲更添嫵媚,不覺笑了起來。
一番貪婪的索取過後,司柏寧終於放開家歡的小嘴,那雙薄脣卻一直保持着最近的距離,貼着家歡的臉頰,一路向下。他吸吮着溫軟圓潤的下巴,秀美修長的頸子,豐潤飽滿的雙峰,直到抵達峰頂那片殷紅……
司柏寧用舌尖輕輕舔抵片刻,纔打着圈將那粒粉櫻含進口中。彷彿連接了正負極的燈泡一般,家歡整個人被一股強烈的電流點亮。“啊~”家歡忍不住哼了一聲,晶亮的大眼睛誇張的睜大張圓,直勾勾望着天花板。
片刻,家歡的眸光漸漸變得迷離,那股酥 麻一陣一陣彷彿水波一般在她胸前激盪。不知過了多久,她完全失去了任何思考能力,身體也隨着那股電流,情不自禁的顫抖起來。
“你是我的女人!”司柏寧說着,呼吸越發粗重,冷不丁俯身向下,抱着家歡凝脂般白皙筆直的大腿,將頭埋進那片神秘樂土……
”做他的女人……“家歡忘情的 抓着牀單,雙手握的緊緊不得放鬆,她忍不住抽搐着,一陣陣痙攣的感覺將她帶入另一個高峰。
“不要~”家歡無力嬌呼一聲,雙手向下伸了出去,抓住司柏寧柔軟的頭髮,阻止他的舌頭更加深入的侵犯。
司柏寧用力吻了那蜜澤一下,才緩緩擡起頭,用潮溼的脣繼續親吻她晶白柔軟的嬌軀。家歡的身體讓他愛不釋口,白皙中泛着粉色的晶光,彷彿上等的櫻花布丁一般美味。司柏寧一路從下吻上,終於將位置瞄準,發出猛烈一擊。
這一擊,來得突然,瞬間將整個空虛的世界填滿,家歡無比震撼且滿足的隨着他的陣陣衝撞嬌吟出誘人的歡歌。
美妙,和諧,無與倫比的巔峰體驗,終於將她所有的顧慮與悲哀驅趕一空。
司柏寧長吁一口,越發喜歡用這種原始的方法捕獲家歡的心。
女人,有時就是這麼的容易滿足。脣邊美麗的情話,和牀上高超的技巧,便能輕易鑄成一張曼妙無形的獵網,將她牢牢困在其中。
司柏寧說不清這究竟一種享受還是變相的佔有。想要控制一個人手段,有千百種,有時連司柏寧自己都分不清,他對家歡的感情,究竟是愛還是利用。但不論如何,他清楚自己也早已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愉過後,家歡終於沉沉睡去。司柏寧反而陷入了無邊的沉思久久難眠。透過窗邊浮動的紗簾,暗夜中隱約有幾顆星懸在無邊的穹宇中,不甘的閃耀着點點微茫。
那點點星輝好像在嘲諷他的自不量力,一個一無所有寄人籬下的渺小者,竟敢懷揣一份改天換地的執念。
不計後果的除掉托馬斯,也許不是很難,但要顛覆整個卡巴拉家族,那簡直就是癡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