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蒂見這男人步步緊逼,甚至不懼自己用手電筒直射過去的光,更覺恐怖。
男人腳下一停,凱蒂隱約看到面罩後的臉在微微顫抖,似乎被這強烈的光線惹惱了,他突然大步上前,像一隻憤怒的黑豹一般,將大掌牢牢扣在凱蒂的肩膀上。
“啊~”凱蒂忍不住痛的叫了一聲,整條胳膊瞬間沒了力氣,手臂一垂,電筒應聲跌到地上。看着熾白的燈柱翻着跟頭越滾越遠,凱蒂的心也隨着光線漸漸變得黯淡。
凱蒂掙扎着,用另一隻手拍打着男人的手臂,同時瘋狂的擡腳去踢這男人的下體。
這個人的氣場實在太怪,如果是爲了抓人,此時早該將自己帶走,而不是如此戲謔的看着自己在他面前瘋狂。這個人越冷靜,凱蒂越感到絕望,任她如何掙扎肩膀上的手臂依然好像鉗子一般,毫不放鬆。
“放開我,混蛋!放開我!”凱蒂不由自主大叫起來,終於,這人猛然發力將凱蒂拉到他身前,另一隻手瞬間覆上凱蒂的嘴。
“嗚~嗚~嗚”凱蒂扭着頭無法掙脫,整個身體卻被男人倏的一轉,狠狠貼到牆上。凱蒂鼻樑一酸,一股溼熱的液體從鼻子裡涌出。她扭過臉,眼睛早已被淚水迷濛。
她聽到身後男人拉拉鍊的聲音,一隻手伸到她大腿中央粗暴的摩挲,片刻,那人將她胯間的絲襪抓在手裡,陡然用力,響起裂帛般“嘶”的一聲。那人抓着凱蒂的頭髮,將她牢牢嵌在牆上,一股不容抗拒的巨大力量隨之而來,接着便是一連番沒完沒了、噬心刺骨的猛烈撞擊……
家歡看着手背,沿着司柏寧的手緩緩向上望去,司柏寧單手駕車,目視前方,面容依舊剛毅而美好,只是這看似平靜的表情絲毫掩不住他慌亂的心跳。
家歡沉默着看着司柏寧,車裡的溫度瞬間下降,她需要司柏寧給自已一個合理的解釋:他爲什麼不敢讓自己看到那個電話。
司柏寧顯然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尷尬的笑了笑,抓起家歡的小手放到嘴邊輕輕吻了一下。
“相信我,那不是你該知道的。”
司柏寧說着,依然沒有回頭看向家歡,只是這話聽的家歡凌然一顫。
是啊,一定是自己太敏感了,怎麼可以不相信他呢?!在自己的人生中,除了司柏寧,難道還有什麼人是可以無條件信任的嗎?!
家歡自嘲的笑了笑,紅着臉沒有出聲,默默將放在儲物箱上的手收了回去。在舍洛克堡生活的這五年裡,家歡早已習慣托馬斯和司柏寧之間的種種神秘,她甚至學會了控制自己的好奇,不去追究那些不必知道的事情。
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許正是這種可愛的性格才讓她深得托馬斯喜愛的吧。家歡對此一點也不難過,反而認爲這是冥冥中的一種緣分和幸運。要知道,從前的她好奇心極強,若非如此她也不會在舍洛克堡裡玩起“探險遊戲”。
似乎只有對托馬斯,她才能夠壓抑自己的種種好奇和疑問,順其自然的平淡相處。家歡至今仍想不起來自己第一次見到托馬斯時究竟發生了什麼。她只記得自己被那幾個人綁架,之後一覺醒來托馬斯便在自己眼前了。對於司柏寧口中所說的“是托馬斯救了你”,家歡完全沒有印象。
家歡並不認爲自己的記憶力很差,尤其是這種攸關生死的經歷,她根本不可能忘記。然而對此,家歡從不願多想,這是對司柏寧的信任,也是對疼愛自己的托馬斯的尊重。
司柏寧見家歡沉默,也不主動開口,他本就心虛此時多話很容易露出馬腳。不過家歡乖巧的將手抽走的舉動,着實令司柏寧心裡踏實了幾分。
凱蒂備受託馬斯摧殘,很容易和司柏寧站成一隊,可是家歡——司柏寧沒有信心家歡會爲了他而背叛“慈父”托馬斯。隱約中,司柏寧總感覺托馬斯和家歡之間存在着一種微妙的關係。不僅僅是信任,或親情,可究竟是什麼,司柏寧卻也說不清楚。
就像家歡身上那莫名其妙的胎記一樣,讓他毫無頭緒,莫名心煩……
兩人一路無話,各想心事,幾乎都沒有在意時間。
當耳畔傳來震耳欲聾的瀑布聲時,家歡才恍然他們此時已經在舍洛克堡附近了。從前都是乘直升飛機往返,此時駕車,需要經過很長一段寂靜無人的公路。他們沿着彎曲的河岸,繞到山腳,接着又攀沿上山,這看似短短的一段路竟用去了二十多分鐘。
當汽車終於駛進到舍洛克堡時,兩人不自覺的對視一眼,同時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