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蒂見司柏寧執意要走,自知留不住他不覺有些心灰意冷。
是夜,家歡翻來覆去睡不着,總覺得城堡裡有許多莫名的聲響令她不安。索性起牀,並偷偷鑽進司柏寧房間。
房門被拉開的那一瞬間,躺在牀上的司柏寧猛然睜開眼,看似紋絲不動,手卻早已握緊了藏在枕頭下面的手槍。
一陣馨香悠然飄來,冰冷柔軟的嬌軀貼上了他的後背,司柏寧慢慢鬆開手槍轉過身將家歡樓進懷裡:
“調皮!不好好睡覺怎麼又跑出來?”
家歡在司柏寧懷裡拱了拱,癟着嘴:“我怕~總聽到樓下有聲音。要不,你陪我下去看看吧?”說着,擡起頭瞪着大眼睛望着司柏寧。
司柏寧微微皺眉:“有什麼好看的?也許是凱蒂在樓下修水管弄出的聲音吧,快睡吧~好累。”
家歡見司柏寧雖然閉上了眼,眉頭卻擰的緊緊,忍不住嘆了口氣,從牀上坐了起來。
司柏寧睜開眼見家歡坐在牀頭髮呆,不覺詫異:“怎麼了?”
家歡撅着嘴:“我一看閉上眼就想起多納爾在酒會上發瘋,還有他那個傻兒子,睡不着。”
司柏寧笑笑:“那有什麼好煩的,托馬斯不是回絕他們了嗎?”
“不!”家歡表情嚴肅的看着司柏寧:“難道你沒想過,好端端的他們怎麼會提到婚事?簡直莫名其妙嘛,除非——”
“除非什麼?”司柏寧問。
“除非是爹地想把我嫁掉。”家歡說着,不覺露出痛苦的表情,她拉了拉司柏寧的手,聲音又羞又怯:“寧~我怕,我不要嫁給別人。你答應我,明天爹地回來你就向他提親好嗎?”
司柏寧聽了,忍不住心痛起來。他早向托馬斯表明了想娶家歡的心意,可是——沒有結果。
司柏寧反握住家歡的手,溫柔的將那隻小手放到自己胸口:
“好。”司柏寧說着自己都不相信的話,可偏偏家歡卻激動地在牀上跳了起來。她一翻身,趴到司柏寧身上搖着他的肩膀:
“真的嗎?真的嗎?!你答應了哦,不許反悔……”
司柏寧苦澀的提了提嘴角,捏了捏家歡的小臉蛋,將她從身上放下來,家歡便乖巧的蜷進司柏寧懷裡。
司柏寧見她臉頰緋紅,溫順的像個嬰兒一般,忍不住在她額頭上留下一個溫熱的吻,才緩緩開口:
“家歡,這件事未必會那麼順利。”
家歡嬌羞的抿了抿嘴,眨着眼,不解的望着司柏寧。
司柏寧繼續道:“有件事,我一直沒有告訴你,當然我本身也只是揣測罷了,至於真相究竟是怎樣,還不是目前我能接觸到的……”
“寧~有話你就直說嘛~”家歡嗔怪道,從沒見過司柏寧說話這麼婆媽兜圈,覺得特別扭。
司柏寧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關於你身上的胎記,我懷疑,我懷疑——”
“你懷疑什麼?!”家歡睜大了眼。
“我懷疑它是家族繼承人的標誌。”司柏寧終於說出口,卻忍不住出了一身冷汗。
家歡直直的看着司柏寧,面無表情的樣子好像不認他一般,片刻,家歡“呲”的一聲,笑了起來:
“什麼啊?你科幻小說看多了嗎?這個是胎記耶~難道家族繼承人都是隨便找一個胎記長得特別的孩子來做的嗎?”
“不。我——”司柏寧一時解釋不清,只覺得自己被家歡反問過後,更加糊塗了。原本漸漸清晰地線索也因此被徹底打亂,變得毫無頭緒。
家歡見司柏寧表情糾結,忍不住心疼他,家歡知道要說服托馬斯同意兩人結婚,是件多麼不容易的事,司柏寧的壓力大,想法自然也更多一些。
“寧~”家歡溫柔的靠在他肩膀,緩緩道:
“不論如何,我這輩子都是你的。如果真如你所說,他們認爲我是什麼繼承人不同意我們在一起,那我寧願放棄所有財產。只要能跟你在一起,一無所有也沒關係。”
司柏寧聽了,將家歡圈的更緊,他撫摸着家歡的頭髮,貪心的吸着她發間芳香的氣息。
家歡的心意,司柏寧完全明白,也十分感動,可是家歡不明白的是,這件事關乎的並不僅僅是金錢,而所謂的家族繼承人也容不得絲毫任性。
即使,真如家歡所說她只是一個有着奇怪胎記的孩子,並不是家族繼承人,她也很可能被托馬斯選作遺產繼承人。
司柏寧看得出,托馬斯對家歡關心的程度,遠遠超過養父女的那種感情,司柏甯越想越怕,他很想找出其中的關鍵或是秘密,可他又怕自己得知真相卻無力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