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謙新立刻大笑起來,“好,我一會兒就告訴他你在醫院檢查,我估計都不用到晚上,他一準回來。”
他彷彿能看見石學廣大步流星的樣子,“那乾脆就這樣,婧虞,我們今晚就上你家吃飯,謝謝你這段日子幫忙照顧我和我媽。”
婧虞滿臉黑線,她還記得石學廣那天意味深長的樣子,“先檢查身體,別的事情稍後再說吧!”
“別啊!咱們先商量好的,要不,我現在就給爸打電話。”知道她怕見石學廣,愛看她羞怯的樣子,石謙新真的把電話拿出來。
“謙新,不許欺負婧虞。”
還好蔡曉雲出來圓場,婧虞才鬆了口氣。
趁着紅綠燈,石謙新靠過去在婧虞耳邊吹了口氣,“下次你再捉弄我試試,保證你白細胞死一半。”
礙於蔡曉雲在,婧虞只能用眼睛瞪他,看她生氣的樣子,石謙新得意的做了個鬼臉。
檢查結果不盡人意,蔡曉雲腰脹痛的原因是她的腎上有兩顆結石。值得慶幸的是顆粒不大,醫生建議先進行輔助治療,試試自己能不能排出來。
安頓好蔡曉雲,婧虞才趕到公司上班,意外看見杜純等在辦公室的外間。
“多羅,找我有事?”婧虞不能確定她等了多久,只知道她面前的咖啡杯,時間肯定不短,“怎麼不打電話給我?”
“你是貴人事忙,我是閒得發慌,等你一會兒算什麼。”杜純跟着她進辦公室,“怎麼樣?最近跟謙少如膠似漆,是不是不記得我了?”
“淨胡說!”婧虞回頭嗔她一眼,但臉上是掩不住的羞澀,“八字還沒一撇的事情,你也跟八卦雜誌一樣學會捕風捉影了?”
“如果你只當我是捕風捉影,你應該說‘是啊,是啊,我們從小到大都如膠似漆,你不知道嗎?’而不是說昧着良心狡辯。”
婧虞身子一滯,回頭認真的看了杜純一眼,“你這是幹嘛?吃火藥了?還是我哪兒招你惹你了?”
“我哪敢啊,你現在有謙少撐腰,我要請你吃個飯都困難,哪兒還敢生你的氣。”
原來是吃醋!婧虞笑眯眯的把她按在座椅上,親自給她衝了一杯茶,“吃吃吃,今晚就去吃,行不行?”
“這還差不多,那我先走,免得打擾你工作。”
婧虞還來不及說什麼,杜純已經飛快的離開,她撓撓頭:今天這些人都怎麼了?莫名其妙的。
不過,她沒有時間去細想,她有很多事情做,自從當上公司的董事,加上這段時間樂靖晟忙着婚禮的事情,她的工作比以前多一倍。
忙碌一直持續到傍晚下班,若不是杜純打電話來催,她又會把吃飯的事情忘記。出發前她給石謙新打了個電話,讓他在家好好照顧蔡曉雲。
“婧虞,我覺得應該給你改個名字叫姚媽,羅裡吧嗦的像個老太!”隔着電話,石謙新心情愉悅,這種被人惦記的感覺真的很幸福。
他們分開的時候,三五年不聯繫也可以,每時每刻在一起也不會覺得膩,這大概是世上最好的感情。
“少得意,我是關心阿姨,不是關心你。幫我跟阿姨說,我跟純子吃飯,晚點過來看她。”
“你放心,她現在還只是我媽,不是你媽,我一定會照顧好她的。”
石謙新一笑,婧虞就覺得臉頰發燙,慌忙掛斷電話。
諾大的包間裡只有她和杜純兩個人,婧虞心裡泛起狐疑,“純子,你搞什麼?”
杜純看了看時間,“再等兩分鐘。”
她話音剛落,包房的門就被打開了。服務員領着孔立業進來,杜純立刻站起來,“其實不是我請你吃飯,是孔少想請你吃飯,你們小時候肯定見過,不用我再多說吧?”
這什麼莫名其妙的,若不是看見杜純臉上帶着訕笑,眼裡透着祈求,婧虞一定會起身離開。她和孔夢琳不合的事情,兩家人裡面就沒有不知道的,她拿不準孔立業葫蘆裡買的什麼藥,可她相信杜純。
“不知道孔少這麼神秘的請我來這裡,是有什麼吩咐呢?”
孔立業吩咐完服務員上菜,才專注的看着婧虞,認真的回答她的問題,“不是指教,是請教猜對。”
“我不知道自己有什麼過人之處,值得孔少請教。”與其跟他浪費時間,不如早點回去陪蔡曉雲,婧虞直接開門見山,“孔少,你有話不妨直說,我不喜歡拐彎抹角。”
“瞧,你這不是在指導我了嗎?”孔立業笑得一臉的流氓氣,“我想請教婧虞小姐,怎麼才能得到你的芳心呢?”
這根本就是鴻門宴,婧虞偏頭看了杜純一眼,她正低着頭,專心致知的喝茶,分明是做賊心虛。
“孔少別開玩笑,我哪兒是你的菜呀!”婧虞笑嘻嘻的站起來,“不好意思,我剛想起我有份重要的文件落在辦公室,你們兩位慢用,我先走一步。”
“姚小姐,彆着急,好事不在忙上,先吃完這頓飯,我待會兒送你回去。”孔立業站起來,張開雙臂,攔住婧虞的去路,“今天的菜,都是特別爲你安排的,保證你喜歡。”
“和不喜歡的人在一起,就是給我龍骨,我也不稀罕。”婧虞氣孔立業,更氣杜純,她一直坐在那裡,穩如泰山,好像這裡發生的一切都跟她沒有關係。
“孔少,如果你不想我抓破你的臉,就麻煩你讓讓。”婧虞說着,故意亮出五指,在他眼前攥緊拳頭。
孔立業小時候到樂家玩,跟婧虞打過一次架,被抓了個大花臉,那是他唯一的童年陰影。
果然,孔立業無奈的聳聳肩,給婧虞讓出一條路。
婧虞拉開門,門外站在兩個彪形大漢,一看見她,就立刻並排在一起,將包廂的門堵得嚴嚴實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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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謙新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婧虞還沒過來,電話也一直打不通,“媽,你先睡吧,我看今天婧虞不會過來了。”
“再等等,婧虞不會這樣,她說過來就一定再過來。”蔡曉雲已經有些累,但強撐着不想睡,“一定是有事耽擱了。”
蔡曉雲看看天色,外面漆黑一邊,冷風呼呼的颳着樹枝,“謙新,婧虞到底跟誰一起吃飯去了?安不安全?”
“應該沒事吧!”石謙新搖搖頭,明顯底氣不足。
若是之前他可能會有這個懷疑,可上次婧虞出事,杜純救過她。而且看到婧虞受傷,她自責得要命,比自己受傷還要難受,那應該不是裝出來的。
蔡曉雲還是不放心,“謙新,我心裡慌,婧虞不像那麼沒分寸的孩子,這個時間,她不管來不來,都應該給我們打電話的。你再給她打個電話,不行就打去樂家問問。”
石謙新遲疑了一會兒,還是撥通杜純的電話: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
那邊同樣是公式化的聲音,石謙新的心沉下來,涌起一種不祥的預感。他立刻撥通樂家的電話,接電話的是樂靖晟。
“靖晟哥,婧虞回來了嗎?”
“還沒有,她沒有跟你在一起嗎?”樂靖晟還想努力一次,所以早早回來等婧虞,只是遲遲不見人。
石謙新暗叫一聲不好,神色卻不敢有半分異常,“那你今天最後一次見楊子嬌是什麼時候?”
樂靖晟遲疑了一會兒,還是據實告知,“她下午就一直在這兒,剛剛纔走。”
楊子嬌想纏着他和好,他想纏着婧虞和好。
“我知道了,謝謝你。”石謙新失望的掛掉電話。
“怎麼樣?怎麼樣?”
看見蔡曉雲焦急不安的眼神,石謙新猶豫了一下,“她已經回去了,不過喝醉了。”
他撒了個謊,拿起沙發上的外套,“媽,你先睡,我去看看她,靖晟哥說她在家發酒瘋。”
“哦!”發酒瘋總好過不見,蔡曉雲安心下來,“那你快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嗯。”石謙新應了一聲,身影已經消失在夜色裡。
熱,身子好熱;渴,十分口渴;婧虞拉開領口,將白皙的脖頸曝露在暗紅的燈光中。她感覺自己漂浮在一望無際的海上,聽覺和視覺都在退化,只有內心的感覺越來越明顯。飢渴,她感覺到飢渴。
睜開眼,迷離的光圈在眼前一圈圈暈開,她覺得四周人影瞳瞳,好像張牙舞爪的魔怪。她甩甩頭,撐着身子坐起來,努力的回憶到底發生了什麼。
孔立業的人堵住門,她被迫留下來吃飯,她想先敷衍,然後給石謙新打電話,可那個房間完全沒有信號。
她喝了幾杯酒,頭就開始昏昏沉沉起來,只好歪在椅子上小憩,看着杜純和孔立業划拳,然後她就睡着了。
這是哪兒?自己是怎麼到這裡的?婧虞怎麼都想不起來,反而身體越來越難受。
“美人,怎麼樣?醒了嗎?”牀的一邊忽然塌陷下去,一個雄性的聲音響起。
婧虞覺得自己的反應變得遲鈍,她費了好大勁纔看清說話的是孔立業,他穿着白色的睡袍,頭髮上還在滴水。
水珠順着他的臉頰滾落到他的胸口,消失在絲絨褶皺中,婧虞忍不住嚥了口口水。爲什麼感覺那麼奇怪?她好想撲上去舔過他的肌膚,好想把那水喝進肚子裡?
這種念頭讓婧虞羞愧,她一手痛苦的按着太陽穴,一手狠狠掐了把自己的大腿。鑽心的疼痛讓她從夢幻失真的感覺中短暫清醒,她看見孔立業臉上帶着奸詐的笑容;她看見房間一角的沙發上坐着兩個陌生的男人;她看見杜純被反綁着雙手扔在一個沙發上,嘴角在流血……
“多羅。”她想要過去幫幫杜純,可她從牀上滑下去,才發現自己根本站都站不穩。雙腿好像灌鉛一樣沉重,地板卻好像浮雲一樣綿軟,她根本找不到着力點,只走了一步就摔在地板上。
她無力的躺在地上,望着天花板,她看見孔立業的臉在眼前放大,她看見他的眼睛裡燃着情-欲的火焰,伴隨着恐懼,那種飢渴的感覺再度襲來。
她伸出舌頭舔着乾裂的嘴脣,喉嚨裡發出細若蚊蠅的呻吟,“渴,渴,水,水……”
她白瓷一樣的臉頰上此刻染着紅暈,粉紅色的小舌頭一伸一縮,可愛至極。最讓人受不了的是她微眯的雙眼,翹起的睫毛和眼線勾出一個嫵媚的角度,好像盈盈招手,等人撫慰。
“好,好,馬上就來水了,啊,乖!”孔立業興奮的搓着雙手,將她從地上打橫抱起,重新放在牀上,開始接她的衣釦。
“孔立業,我殺了你!”杜純叫囂着,身子一掙,從沙發上滾到地上,“孔立業,你這個王八蛋,石謙新不會放過你的,我也不會!”
她光滑的脖頸在燈光照耀下,透着瑩玉一樣的光,讓人有一種攥在手裡,狠狠蹂躪的衝動。婧虞的外衣已經被解開,裡面是一件套頭的針織衫,胸前凸起的小山坡,隨着她急促的呼吸,起伏不定。
孔立業用手指嘗試性的戳了戳她的胸部,柔軟而又彈性。他幾乎能想象到,小衫底下的饅頭,一定又白又軟,咬一口會是滿嘴的香氣。好像大獎將要揭曉,他興奮不已,正經的做了兩個深呼吸才伸手去擼婧虞的衣服。
杜純使出吃奶得勁兒,終於蹭到牀邊,她依靠着牀腳借力,艱難的站起來,狠狠的朝孔立業撞過去。
所有人的目光那一刻都集中在婧虞的身上,完全無視杜純,她纔有機會一舉將孔立業撞下牀去。
杜純的身子重重的摔在牀上,立刻眼冒金星,她無瑕顧忌自己,憑着自覺一口咬在婧虞的腿上。
“你們兩個是來吃屎的嗎?”冷不防吃個悶虧,孔立業立刻大發雷霆,他拽着杜純的衣領將她拉下牀,摔在地上,“還不來看好這個賤人。”
“婧虞,快跑,快跑啊!”一聲悶響,杜純腦門着地,疼得她倒抽一口涼氣,身體也軟綿綿的再沒有力氣,她覺得這下起碼是個腦震盪。
疼痛讓婧虞有片刻的清醒,可她還來不及起身,就被孔立業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