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褚浩宇在衝動之下,被一個鐵球扎到手掌劇痛的時候,他就知道所有的預感都是對的,在林夕身上,他再難討到便宜。
燈亮了,他看見林夕得意的笑臉,“阮林夕,你要不要這麼狠?”
“你說呢?”這回輪到林夕調戲他了。看着褚浩宇不住的對着受傷的手掌吹氣,林夕得意的晃動着那個滿身是刺的小球,“小雨介紹的東西,就是不錯,防狼指數百分之兩百。”
“你妹!”這次褚浩宇把林夕的口氣學到十足,“我就知道是李小雨那個毀三觀的貨。”
林夕當時就樂了,“借你一句話,我妹在學校,你妹也在學校,你自己去吧!”
還有什麼可說的,褚浩宇捂着受傷的手,重重的倒在牀上,震得整個牀都在搖。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早晚他會讓林夕俯首求饒的。
林夕本想踢他下去,可想想某人現在是個傷號,這麼做好像不太地道,而且褚浩宇已經睡好幾晚的地上,肯定沒休息好。他們這樣一人裹一牀被子,也算是分牀。
可當她早上發現自己和褚浩宇在一個被窩的時候,她就覺得包容褚浩宇絕對是這世上最不靠譜的決定。他的雙臂像鐵鉗一樣禁錮着她的身體,林夕越掙扎,他的手臂就收得越緊。她斷定他一定是醒着的,可她叫了幾遍鬆手,某人都裝聾作啞,她想用小球在扎他一次,可那玩意已經在她睡着的時候,被褚浩宇偷偷處理掉。
“褚浩宇,你再不鬆手,我就咬你了。”她上下都被褚浩宇壓着,唯一能動的只有腦袋,那麼近的距離,她唯一能做的,也只是咬他一口。
“好,不過地方我來選。”褚浩宇睜開眼睛,眼中是星星點點的狡黠,他猛然銜住林夕的雙脣,輕輕咬下去。
“啊!”林夕一聲驚呼,他的舌頭立刻長驅直入,嗖的滑進她的小口中。久違的味道立刻點燃褚浩宇的血液,他好像一頭飢餓很久的猛獸,終於找到可以果腹的羔羊。他攪動着她香滑的小舌,邀請她一起共舞,
林夕被交織在一起的蜜津憋得透不過氣。
褚浩宇的重點轉移,林夕的手和腿纔得到片刻的空檔,拼命的對他又打又踢。可是,全無作用。
褚浩宇在這裡沒有睡衣,是光膀子睡的。林夕發了狠,十指狠狠摳進他的肉裡,疼得他嗷一聲叫出來,立刻鬆開林夕閃到一邊。
手摸過的地方,就是一陣火辣辣的疼,褚浩宇倒吸一口涼氣,“阮林夕,你可真下得去手啊?”
林夕縮着身子和他保持着一定距離,吹了吹指尖上掛着的皮,“你下得去口,我就下得去手。”
其實,她不是故意的,她也不知道怎麼把褚浩宇的皮摳下來了。她以前也摳過,但是隻是留下幾道紅痕而已。想起那些意-亂-情-迷的夜晚,林夕的臉頰不自覺的泛紅。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先入爲主,總之她對褚浩宇很有感覺,不管在不在一起,只要想到他,就會感覺到情緒變得不一樣。
“那好,我們就看看誰能扛到最後。”不過就是掉幾塊皮,只要能跟林夕生米煮成熟飯,就算整個後背都被抓壞,他也不在乎。
看着褚浩宇餓虎撲食的衝過來,林夕嚇得從牀上滾到地上,“咚”一聲撞上牀頭櫃的犄角,“哎呦!”
看她捂着額頭皺着眉,褚浩宇就知道自己惹禍了,連忙滑到她身邊,“來,讓我看看。”
“看你妹。”林夕推開他直奔梳妝檯,她要看看有沒有破皮,有沒有鼓包,三天後就訂婚,到時候顯出來不好看。雖然只是策略上的一個儀式,但畢竟是她經歷的人生大事之一,她嘴上說不在乎,其實心裡還是很重視。
褚浩宇追過去,“穿衣服,我帶你去醫院看看。”
還好這是紅了一點而已,林夕摔開他的手,抓起褚浩宇的衣服,拉開門扔了出去,“滾出去。”
褚浩宇的浴巾睡覺的時候早沒了,穿着一條底褲站在林夕面前,欲哭無淚,“你就是要讓我滾,也得讓我穿上衣服再滾,這個樣子我哪兒敢出去啊!”
“那你今天就呆在這裡。”赤-裸的小麥色肌膚,起伏不定的胸口,香豔的畫面讓林夕不敢直視,拿了衣服去廁所換。
褚浩宇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林夕這是準備拋下他一個人開溜,他只能咬着牙將門打開一條縫,查看四下無人就嗖的竄出去,撿了衣服回來。
林夕洗漱完出來的時候,褚浩宇也已經把自己收拾妥當,“美麗的小姐,車已經準備好了,你今天想去哪裡呢?”
“頭不梳,臉不洗,你有什麼資格跟我出門?”林夕賞他一個大白眼,她剛纔應該慢一點換衣服,等褚浩宇出去撿衣服的時候,從後面給他一腳,直接把他關在門外。不過,幸好她有兩手準備。
“好,那你等我,我馬上去。”褚浩宇一聽林夕這話,感覺有門,一溜煙去了浴室洗漱。可剛到一半,他就聽見汽車轟鳴的聲音,林夕拿了他的鑰匙,開車跑了。
滿嘴都是牙膏沫,他想衝出去已經來不及,不一會兒他就收到林夕的短信:你安心吃早飯,一會兒司機把車給你送過來。我有事出去,這幾天別找我。
開車到岑家棟的餐館樓下,換上自己的車,林夕漫無目的的遊走在大街上。其實,她根本沒事可做,瀚宇的危機解除,新的項目大批實施,不知道可不可以算因禍得福,現在的瀚宇,比以前還要好。褚浩宇的能力公司上下有目共睹,她再也不用操心了。
不知不覺,她把車開到老房子樓下,仰望着那扇熟悉的窗戶。既然回來,那就上去看看,這個信念支持着她打開房門。她以爲看到的會是滿地的灰塵,一室的荒涼,結果到處都乾乾淨淨,整整齊齊。她只是略微遲疑了一下,就覺得其實沒什麼值得驚訝的,因爲她身邊有那樣一個人,總是願意默默的做這些事情。
看着陽臺上、角落裡,生機勃勃的花花草草,她忽然來了興致,洗了個澡,換了套以前的睡衣。被子還是熟悉的味道,彷彿她從未離開過。不過多久,她就在這親切的環境中安然入夢。醒來,太陽已經西沉。聽見面外有動靜,那有條不紊的聲音,她幾乎可以想象出羅紅安繫着圍裙在廚房裡忙碌的樣子,那一刻,她的迫不及待變成遲疑,她想了很久才緩緩打開門。
顯然,她睡着的時候,羅紅安已經到房間看過她。所以,當她磨蹭到廚房的時候,羅紅安只是淡淡的回頭,“睡醒了?”
他輕淺的笑容一如往昔,好像安靜一整個世界,林夕再說不出別的話,只是溫順的點點頭,“嗯。”
“去洗洗臉,洗洗手,馬上就可以吃飯了。”
什麼都沒問,什麼都不需要解釋,林夕從廚房折回房間,幾乎是落荒而逃。她不知道他會回來,既然見面,她應該告訴他訂婚的事情,可是,她不知道怎麼開口。
猜到打掃房間的人是他時,林夕就已經想到,羅紅安這麼做的目的,是怕她有一日在外面累了、倦了,或者無處容身的時候,可以有個休憩的地方。
他的愛一直在這裡,從未離開過。
現在,她卻要親手敲碎,告訴他,她要和褚浩宇訂婚,何其殘忍!
他們安靜的吃飯,羅紅安時不時的往林夕的碗裡夾一些菜,就好像從前一樣。這樣的感覺讓林夕難受,她有一種負罪感,她不該這樣霸佔羅紅安的愛,讓他以一個備胎的形式存在。
“安仔,我……”她欲言又止。
羅紅安將嘴邊的半根菜塞進嘴裡,無視林夕的不知所措,平靜的給她碗裡添湯,“有話你就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