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有咯,昨天下午就打過了。”林夕巧笑的樣子很是乖巧,那和花生酥阮斌收在抽屜裡沒吃。醫生說他三高,不適合吃甜,但他也沒捨得扔。
“謝謝乾爹!”林夕晃着阮斌的胳臂,挑眉看着褚浩宇,似要向他證明,阮思雅做得到的,她也可以。
這樣的父慈女孝,在褚浩宇看來不過是阮斌敷衍周旋的一種手段。而下一秒鐘,屋外想起的汽車轟鳴和喇叭聲就證明了他的想法。
“是思雅回來了,一定大包小裹的,浩宇,你去幫她提一下。”
阮斌不動聲色的吩咐,但心裡的天平看上去還是偏向阮思雅。
林夕心裡微有些酸,剛想發作,又聽見阮斌的聲音,“林夕,你跟我進來,我有事情跟你說。”
不甘心的看了一眼去給阮思雅幫忙的褚浩宇去,林夕默默的跟着阮斌進書房。有錢人的家是不一樣,光這一個書房就比她和媽咪住的房間大出許多,尤其是在那段她還沒有工作的時候。
“過來。”
林夕打量房間的時候,阮斌已經從櫃子裡拿出一個巴掌大小的盒子。
“這是什麼?”
阮斌買了個關子,將盒子遞給她,“打開看看!”
神秘兮兮的,林夕看了他一眼,才慢吞吞的打開盒子,是一隻玉鐲,“哇,好漂亮!”
“送給你的。”她驚喜的樣子,讓阮斌體會到一種優越感,也有一絲絲的愧疚。
這是阮斌的奶奶傳下來的,他原本準備阮思雅十八歲的**禮送給她,中途給阮思雅看過一次,那時候她臉上帶着的是一種嫌棄的表情,因爲在王家,她見過的比這個好很多。
“給我的?”這不是最好的,但卻是林夕收到的第一份來自父親的禮物,她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阮斌,“真的是給我的?”
“這是爹地的奶奶,你的祖母留下來的,現在它屬於你。”阮斌摸摸林夕的頭,他在她身上,看到因爲權欲而遺失多年的親情。
“那我可以戴上嗎?”
她的樣子,好像是害怕,又好像是羞澀,讓阮斌開始犯難。
若是讓她戴上,阮思雅待會認出來,然後指不定說出什麼話;但是她的樣子,真的讓人很難拒絕。
“爹地,是不是隻有一隻?你不能讓她們發現,所以偷偷給我的?”
林夕的解釋,幫阮斌找了一個很好的藉口,也深刻他的自卑,外界以爲他是一家之主,卻連送給禮物都要謹小慎微。
“是啊!所以……”
後面的話,他已經不需要多說,林夕給了他一個鄭重的眼神,然後將盒子小心翼翼的放進挎包的夾層,“這樣就好了。”
他已經不知道怎麼去表達他的心情,演戲多年,撞上一副真心,他竟然不知道如何應對。
見他欲言又止,林夕起了疑竇,“爹地,你是不是還有事情跟我交代?”
“我知道要你放棄褚浩宇對你很不公平,但是上次的時期我也略有耳聞,你不該打你王姨,她始終是長輩。”
林夕剛剛溫暖一點的心,頃刻間冷下來,而是極度的寒冷,冷到她覺得疼。
“爹地,這是兩回事,如果你覺得我做錯了,我可以跟她道歉。但是,你說過,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強,這種事談不上放棄,所以不會退讓。”
林夕拉開包,將那個墨綠色的盒子拿出來,原來不管如何粉飾太平,都不能掩蓋政客的價值觀。
這廉價的父愛,她不要也罷!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看出她的意圖,阮斌急忙按住她的手,他也知道自己的話很傷人,但是他很想去填補省城的那個空缺。
兩個人就這樣僵持着,林夕的倔強比何詠思更加青出於藍,最後還是阮斌敗下陣來,嘆了口氣,“東西你收好,你們年輕人的事情,就自己去解決吧!”
林夕沒有答他,但是手垂了下來。正巧歡嫂在樓下叫吃飯,他們便一起出去。
阮思雅買了一大堆東西,正黏在褚浩宇身上給他試領帶,“浩宇哥,這條你喜不喜歡?”
迎上林夕冰冷的目光,褚浩宇有些慚愧,“rose,你爹地下來了,我們先過去吃飯吧!”
所謂家宴其實不過是阮思雅的藉口,其實算上林夕也只有五個人,但是今晚的座位很詭異。
阮斌自然是坐在主人位上,而傭人在他的左右邊和右手邊,各自擺着兩副碗筷。
王麗娜既不想挨着林夕坐,也不想褚浩宇挨着林夕,所以只好拉着褚浩宇和自己並排坐。
林夕的排位自然是在阮思雅之後,落座的位置正好和褚浩宇對望。
她臉上一直帶着不鹹不淡的笑意,目光頻繁的掃過褚浩宇,什麼也不說,直看得褚浩宇心裡發毛,食不下咽。
看着王麗娜往褚浩宇碗裡夾了一塊雞肉,林夕咳嗽了一聲,在一旁酸澀的配音,“浩宇,你最近工作很辛苦,是要多吃雞肉補補纔對哦,你看這道菜還是你最……喜歡的呢。”
她的話裡似有所指,褚浩宇想從她的眼神中尋找答案,可林夕已經埋頭自顧自的吃起來,再沒看他一眼。
倒是王麗娜上心,開始一個勁的往褚浩宇碗裡夾雞塊,“浩宇,喜歡就多吃點。”
憋笑真的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看着褚浩宇黑下來的臉,她恨不得將頭埋進碗裡大笑。
芹菜雞塊,其實是褚浩宇最討厭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