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發現的尉遲軒雙手將手機放在身後,熟練地刪除短信而後將手機放在了櫃子上,連傲將人一把撈起,看着他的眼睛道:“你跟盛易說了什麼?”
“不關你的事。尉遲軒冷漠地回道。
想到今天尉遲軒笑了,自己的心情也不錯,也許今天能夠順其自然地要他,沒想到自己三下五除二就吃完飯回到房間竟然看到他在發短信!是不是不管自己怎麼對他,他就是要回到盛易的身邊?
連傲隱忍了幾天的暴戾因子又被尉遲軒今天的行爲激了出來,大掌掐住尉遲軒纖細的脖頸,“你對他還不死心,是不是還想像上次一樣見他?”
黑色加長豪車,盛易紅腫的手指,他裸露在陽光下的身體,身後不斷進犯的猛獸……那一天的一幕幕就是他用十天十夜的委曲求全換來的再一次屈辱,是他太天真,以爲連傲真有那麼好心讓他見盛易,是他太天真,猛獸永遠是猛獸,只會咆哮着咬斷人的脖子,怎麼可能會搖尾乞憐,這幾天的討好恐怕只是連傲的一種迂迴戰術吧。
“這纔像你,你看看前幾天算什麼?終於...咳咳,忍不住了嗎?”尉遲軒像缺了水的魚兒拼命地大喘着氣,一雙狹長的眼睛卻清澈得彷彿能夠透視連傲的靈魂。
連傲聞言更加憤怒,敢情他的退讓他的溫柔在尉遲軒的眼裡就是一個帶有諷刺意味的笑話!
想要好好補償他想要好好對待他的心因爲尉遲軒的冷言冷語而灰飛煙滅,連傲終於絕望地明白,也許無論自己如何對待他都無濟於事,因爲他的心早就不在自己的身上了。
身體被用力地扔回牀榻上,連傲再一次撲上去狠狠將尉遲軒撕碎,管不住自己的心,更抓不住他的心,難道要一直把他禁錮在牀上,永遠讓他傷痕累累動彈不得嗎?連傲望着遠處的天際,絕望地想。
在連傲絕望恍惚的時候,身下飄出虛弱的聲音,“我只想知道,程芳草到底在不在你的手裡?”尉遲軒顫抖着身體問道。
連傲的心“咯噔”地響了一下,手臂將尉遲軒的腰身禁錮在自己的懷裡,沒有承認亦沒有否認,尉遲軒用力想要掰開他的手,見他不肯鬆開,便拿過櫃子上的平板來砸,連傲稍一鬆開,尉遲軒便跳下了牀。
套上衣服的尉遲軒打開房門,慢慢問道:“你們是不是把程芳草抓來了這裡?她在哪裡?帶我去見她!我有話要問她!”
黑田江、衛鈞、蕭翼、蕭影一致搖頭,一句話也不敢多說,他們都知道蕭影到美國去就是爲了帶回一個叫做程芳草的女人,但具體的真相只有蕭影一個人知道而已。
“爲什麼搖頭?你們這些助紂爲虐的混蛋!我爸爸這麼看重你們,你們竟然幫着那個禽獸不如的東西這麼害他!你們還知道我是尉遲軒!你們根本不配出現在我的眼裡!告訴我,程芳草到底在哪裡!”尉遲軒拽着黑田江的衣領用力搖晃,不死心地質問。
如果不是連傲出面干擾,盛易絕對不會追丟了程芳草,肯定是他們!
黑田江爲難地搖頭,“軒君,我……”
尉遲軒突然用力地將黑田江推開,“不準這麼叫我!你們都是站在他那邊的,全是幫他的!現在就連我想找個人也找不到了是不是?滾開!你們不說我就自己去找!”
衛鈞忍不住開口道:“少爺,老爺對我們有恩,我們雖幫阿傲,但絕對沒有害他……”
“騙人!我親眼看到……”尉遲軒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連傲捂住了嘴,“蕭翼,把家裡的下人都趕出去。”剛纔尉遲軒這麼大聲地說出了自己的名字,連傲擔心會讓有心之人聽了去。
“是,傲哥。”幾個人先後離開,房門被用力甩上,尉遲軒發出“嗚嗚”的聲音,被連傲壓制在牀褥上。
連傲漆黑的瞳仁緊緊注視着尉遲軒,鬆開了捂着他嘴巴的手,扣着他微翹的下巴皺眉道:“silver,我曾經告訴過你,在任何人的面前不許承認那個名字!絕對不許!你忘記了嗎?”
“你少假惺惺了!只要有你們這些混蛋在,我永遠也忘不了自己的真實名字,除非我死!”尉遲軒撲騰着雙腿,想要擺脫他強有力的壓制,然而他今天的一通亂吼亂叫彷彿已經耗盡了他的力氣,連傲毫不費力地將他固定住再也動彈不得。
連傲握住他的雙肩,“不準說‘死’這個字眼!”
“放開我!你把程芳草關在了地下室對不對?滾開,我要去見她!我有話要問她,連傲,你放開我,這對我很重要!”尉遲軒拼命搖頭,能不能知道當年的所有就靠這個女人了,他必須得想辦法見這個女人一面!
連傲鐵青着臉,“誰告訴你程芳草在我的手裡?你想多了,沒有這個人,我雖然知道盛易在找她,但那是盛易的事情。”
尉遲軒的雙眼緊緊注視着連傲,認真道:“不!人一定在你手裡,那晚我爸爸說的話你也聽到,你故意阻撓易找程芳草,我不相信你還會放程芳草走!除了你,誰會找當年辰淵醫院的護士?”
尉遲軒的咄咄相逼令連傲心煩氣躁,如果讓尉遲軒知道當年他的報復只是一個先入爲主可笑的誤會,他無法想象尉遲軒知道真相會變成什麼樣子,他一直以爲自己有絕對的理由去恨他們尉遲家的人,但真相如此殘酷,讓他怎麼對尉遲軒解釋?解釋了他就會信嗎?
連傲沒來由地心裡犯怵,他不知道該怎樣回答,只好俯下身子去親吻他,引開他的注意力,尉遲軒沒那麼好糊弄,他毫不留情地咬傷了連傲的舌頭,如火的眼眸帶着尖銳的質問,他在等連傲的回答。
“她死了,我找到她的時候她就已經死了!”連傲沒有看尉遲軒,他渾身戾氣地說着對尉遲軒最殘忍的話語。
死了……尉遲軒努力了四年,好不容易真相近在咫尺,而連傲竟然就這麼平靜無波地告訴他,那個也許知道當年發生的一切的女人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