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盛易的人有什麼好的.恩.你以爲他能玩得過我嗎.不要想逃.曾經有個男人在我身邊逃了.就算是死我也會把他挖出來的.”連傲冷若寒冰的聲音在他耳邊一字一頓道.
尉遲軒的眸子迷離閃爍了一下.就知道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放過自己的.就算已經有了一個遲央.他還是要看到自己痛苦、生不如死.或許這樣.他的仇恨才能得到圓滿.
“你喜歡我.”尉遲軒顫着聲音問道.
連傲突然笑起來.一把翻轉過他的身體.手指一用勁便撕毀了他身上的手工西裝.瘦削卻形狀美好的背脊暴露在空氣中.蒼白包圍中一小片的紅.連傲灼熱滾燙的呼吸落在那些紅上.感覺到尉遲軒的身體正微微顫抖.
“爲什麼你會這麼以爲.還是你骨子裡就是這麼自傲的人.我現在只是對你起了一點興趣.就算喜歡.大概也是喜歡你這具身體.”說罷危險地嗅了嗅尉遲軒身上的味道.
尉遲軒閉上眼睛.“我是Silver.我愛的是易.請你自重.”
“自重.自從在晚宴上看到你的那一刻.我的血都差點逆流澎湃了.在嘉華的那一天.我好不容易嚐到上天堂的快樂感覺.你讓我如何自重.誰讓你們要這麼像的.誰讓你他媽的要這麼像他”
連傲此刻的表情森冷瘋狂.像地獄裡的修羅使者.渾身起着火焰.
而聽到連傲不斷地提起尉遲軒這個人.尉遲軒更是諷刺一笑.“看來連董事長還真是在乎那個同**人呢.呵呵真是可悲…只可惜.生死兩茫茫.”
“你說什麼”連傲掐着尉遲軒的脖子一直將他推到窗臺上.七十層的高樓下面車水馬龍.汽車鳴笛的聲響尖銳刺耳.太陽耀眼得令尉遲軒睜不開眼睛.
“我不會失去他.他永遠都是我的.”連傲發狂地叫着.像是喪失了所有的理智.
尉遲軒逆着陽光而笑.眼角的疤痕似也增添了一分怪異的妖嬈.他的一字一句如同硫酸腐蝕着連傲的心臟.一寸一寸.不令他痛苦誓不罷休.
是你要惹我的.尉遲軒在心裡道.這次我一定會揪住你七寸的部位.扼住你的喉嚨讓你痛得難以呼吸.
“如果你這麼忘不了他又何苦害了一個遲央.又爲何騷擾我.”尉遲軒微微皺眉.雙眼中充滿不屑.就像看着腳底最不堪的骯髒污垢般.刺痛了連傲的眼睛.
脖頸上的力道一下子加重.尉遲軒感覺馬上就要窒息.這一刻天堂與地獄似乎距離很近.而他卡在中間.上落不能.
腰部被大力地壓在窗臺的欄杆上.形成一種彎曲詭異的弧度.失重感很強烈.樓下是繁華擁擠的世界.而凌駕他之上的是他以前的保鏢.現在的黑暗巔峰之主.
男人的佔有慾是件很可怕的東西.尤其是對一匹桀驁不馴的烈馬.即使連傲有心想放過Silver.也被他不顧一切以及不屑一顧的表情刺激到了.這個男人對他不屑甚至鄙視他.這該死的眼神跟那一晚強行愛了尉遲軒時他的眼神一模一樣.
對連傲.那晚的關係也許可以定義爲是愛.但是對於尉遲軒.那隻不過是做罷了.而且是被做.在熊熊燃燒的仇恨中再承受的一次身體折磨.除此之外什麼都不是.
連傲將右腿卡進尉遲軒的雙腿之間.陽光下尉遲軒高擡的下巴倨傲無比.有些人似乎就是天生如此.即使身陷泥潭深淵也依舊高傲如白蓮.讓人忍不住想要狠狠蹂躪.看他流淚崩潰的樣子.
“你.”尉遲軒的眼睛猛然睜大.想用手推開正抵着自己某個部位的長腿.連傲卻快速將他的手反壓着扣住.臉上掛着滲人的笑.
“這麼敏感.不止一個男人吧.怎麼辦.盛易可不在.要我帶你去酒吧爲你解解悶嗎.”連傲伸出溼潤的舌舔過尉遲軒側臉上的絨毛.尉遲軒嫌棄地撇過臉.又被他大力扳回來.
“這只是正常男人的生理反應.呃”
“再叫大聲點.Silver.也許樓下的員工能聽見呢.”連傲的手掌探進了尉遲軒的西褲.靜靜道:“在我面前這麼倔是沒有好處的.”
連傲的目光猶如陽光下的死神般森冷空寂.他貓着腰在尉遲軒的耳邊說着悄悄話:“食過百味飯才知道哪家飯比較好吃不是嗎.只有盛易一個男人不是太無聊了嗎.”
“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尉遲軒突然有點兒恐懼.現在的他可不再是以前被連傲捧在手心裡守護的那個少爺.在連傲的眼裡.他只是盛易的一個牀伴.
連傲沒有回答他.兀自撥了個號碼沉聲道:“備車.去「烈撒」.”
“不.放開.我不去.”尉遲軒突然開始劇烈地掙扎.
「烈撒」是間同志酒吧.那裡是同性戀的天堂.幾十個人圍攻一個乃是常事.尉遲軒可不認爲連傲只是帶他過去看看熱鬧這麼簡單.這個男人已經瘋了.從第一眼看到他便知道.
連傲沒心情聽他鬼叫.只是一路拖着他一直走.
“那個遲央……遲央還在家裡等你.你這樣對我被他知道不怕他傷心嗎”
連傲停下了腳步.似乎有點猶豫.的確.今天是遲央的生日.他答應遲央要早些回去.連傲將尉遲軒又拖回了總監辦公室.尉遲軒的手腕上已經出現了青紫的痕跡.像快要脫臼一般.
“Silver.如果一直找不到軒.我就會一直纏着你……”連傲如同宣誓般低喃.尉遲軒的瞳孔猛地睜大.緊接着倒抽了一口氣.
脖頸間傳來被蠻橫扯咬的鈍痛.“Silver.我在你身上做了記號了.”連傲擡起頭來的時候雙脣上沾染了血紅.他執拗地將那些腥味盡數推進尉遲軒的口腔.
胃因爲口腔的腥味而翻江倒海.但是嘴巴被連傲堵着.即使想吐也吐不出來.
“纏着我算什麼.我有男人.不需要你.”尉遲軒嘶啞地喊着.
“總會需要的.”連傲拍拍他沒有血色的臉.再一次重複道:“你總會需要我的.你身上的味道像他.就因爲這個.Silver.從今天開始.做好替代品的準備吧.”連傲殘忍地笑道.
連傲鬼魅般到來.然後一個電話又鬼魅般離去.尉遲軒知道.那個電話是遲央的.不止是因爲連傲接聽電話時斂起了周身的戾氣.還因爲那相似的溫柔.
以前那種溫柔是專屬於尉遲軒這個人的.現在爲遲央所擁有.
當連傲用平和的聲音說着“好.我馬上回來.你等着”的時候.尉遲軒知道這場拉鋸戰終於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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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遲央剛好打了個電話過來.還不知道連傲會怎樣對他.尉遲軒苦笑.這次可真要感謝那個嬌小玲瓏的男人了.
但是連傲既然對“Silver”起了興趣肯定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他.盛易在家的時間很少.聽連傲的口氣.紐約的那批貨大概十分棘手.短時間內盛易肯定回不來.他該怎麼辦.
尉遲軒蜷縮在牆角邊.落日的餘暉灑在窗前的地板上.朦朧柔和.他卻像被困在黑暗中的沼澤裡.越掙扎卻越墮落.
他的世界像被無邊無盡的黑暗所籠罩.身體像置身於寒窟一般.絕望深深地烙印在他的周圍.
好累.好想就此睡去.如果可以寧靜地生活.尉遲軒寧願就這樣跟盛易過下去.也許有一天他可以解開最大的心結.坦然地接受盛易.學習着重新愛上一個人.
如果.如果他就此放棄仇恨的話.僅僅是想好好活下去.連傲會允許嗎.
踏上了一條路.就再也沒辦法回頭.生命中糾結的藤蔓終要有人親手將之斬斷.
天色慢慢暗了下來.窗戶大開着.馬路上的街燈一盞一盞接着亮起.綿延不絕地就像一條翻滾的綵帶.瞬間將蒼涼的世界點綴得繽紛斑斕.
夜風吹了進來.尉遲軒縮了下脖子.慢慢站了起來.神色淡然地抽過紙巾將玻璃標誌上的血擦拭乾淨.然後從抽屜裡拿出卡片照着上面撥打了一個電話.
“你好.是嗎.我想預約這周星期天下午的心理諮詢.我是Silver.謝謝.”
尉遲軒無心再看股市的走向也懶得再翻看集團的資料.收拾好東西準備回家的時候卻再次接到了盛易的電話.這個電話在這一刻彷彿像支利箭一般命中他的脆弱.僅僅遲疑了一秒鐘.淚水已經在眼眶裡打轉.
尉遲軒.你也沒有多堅強.他的嘴角勾起嘲諷自己的笑.緩和了一下才接起電話.
盛易像是經歷了一場千年戰鬥一般倦怠.聲音低沉聽起來有氣無力的:“打電話回去英姨說你還沒回來.怎麼.今天這麼忙麼.需要忙到這個時候.”
“嗯.今天是有點兒忙.”
盛易一聽那聲音就覺得不對勁.“感冒發燒還是哭了.”
“都沒有.只是喉嚨有點兒不舒服.”尉遲軒將額頭抵在辦公室外的雪白牆壁上睜眼說瞎話.
盛易雖然有些狐疑.但也沒說什麼.潦草說了幾句後便想掛電話讓尉遲軒好好休息.
“盛易……”尉遲軒憋着口氣慢吞吞地喊道.“你什麼時候回來.要不我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