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對誰的忠貞?

“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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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想的一樣,沒有前戲,有點疼,嗯,我坦白,其實是很疼!可,可我不敢要求大神輕點,他,他是大神嘛,於是我交給大腦了一個艱鉅的任務,說服我的神經,做出享受的樣子,還要更多的樣子,領悟力非比尋常的大腦不負所托,中央統一調控,終於在CP黑屏之前,聽到了大神來之不易的表揚,不只如此,大神還說我可以去任何我想去的地方,那也就是說我可以迴流星街了!

看到伊耳謎,就把這振奮人心的好消息與他分享了,他面無表情,眉梢嘴角都是冷的,沒有半點受感染的意思,“小心點,要提防他。”我口型着遠遠地往門裡面指了指,提醒伊耳謎對裡面那個人不要太過信任,他陰晴不定,喜怒無常,要小心!

灑淚揮別伊耳謎,他現在是本世紀最值得期待的暗殺界新星,前途似錦,不可估量!

在賓館的大門口正撞見吸血鬼夜姬,在前輩長前輩短的溜鬚拍馬之後,我一不小心說漏了嘴,然後一不小心透露給她黑獄麒麟就在六零六豪華套間,她用塗着妖紅指甲油的手,拍拍我肩膀以示褒獎,“我看他這麼多徒弟裡面就屬你伶俐!”說完就化作旋風絕塵而去!

我自責,我檢討,我怎麼能這麼不小心呢?

歸心似箭的我沒兩天就回到了流星街,四處看了看,發現斷袖果果善後工作做得頗有經驗,一看就經常玩物種滅絕,動輒就殺人全家,滅人全族,都摸索出怎麼善後才最有效率了!

特別是那個玫瑰之吻曾經呆過的倉庫,修復得更是天衣無縫,完美無缺,讓人一眼看上去只覺得煥然一新!果然是惡人怕惡人,那一肚子壞水的斷袖在大神面前比小貓還溫順服帖!惟命是從!

可是推開家門卻沒看到庫洛洛,又找了找才發現不光是庫洛洛,也沒見其他人的蹤影。

在街上轉了一圈,最終在結巴那裡找到了他,剛要爲他和結巴的感情升級掬一把欣慰淚,才發現原來俠客他們也都在這裡,“怎麼人這麼齊?”我的出現似乎沒有迎來預期的效果,瑪奇沒衝過來擁抱我,派克也沒不停地親吻我的臉頰一吐相思之苦,害我張開手臂白等了半天,而大家的反應就好像第一次聽到魯西西的死訊一樣無動於衷,“死去的同伴葬在哪裡了?”

沒人理我?

這讓我不禁在心裡犯嘀咕,是我缺席了什麼大事件嗎?

我能想到的只有一件,面帶歉意地看了眼庫洛洛,“諾諾的骨灰呢?我想祭拜祭拜她。”

不知道爲什麼,我總覺得庫洛洛不會埋了她。

說到對不起你,這件事確實讓我難以釋懷,甚至不敢面對你,當時是我主張飛坦射死諾諾的,雖然她最後死於自殺,但總覺得於我有幫兇的嫌疑,她的死我有着脫不開的關係,話雖然這樣說,但你要是想都賴在我身上,我也不會忍氣吞聲,反而要據理力爭,因爲真正害死她的人,說到底,其實是你,只不過大家礙着你的心情沉痛,不忍說你罷了。

大家的反應讓我覺得自己回來得不是時候,特別是庫洛洛,即使我願意替他揹負對諾諾的愧疚是出於對他的同情,他也不該一眼都不看我。

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我嬉皮笑臉地推了下俠客,“你們開追悼會開到結巴家來了?”他身子閃開後,我纔看到在飛坦手底下遍體鱗傷的結巴,俠客低着頭,腳劃拉了一下地板,“那個,西西……”

“我該早點信你的話的,西西,真的出了叛徒。”庫洛洛突然開了口,面帶微笑,卻清冷至極。

結巴跪在地上,耷拉着的頭猛地擡起,他不敢相信是我誣陷他,對着他熾熱的視線,我告訴他,“我從沒有說過那樣的話。”

聽到我這麼說,他露出幾絲笑意,點點頭,說我相信你,眼神淺淺渙散,彷彿又失去了力氣,頭疲憊不堪地垂了下去,無聲的決意,無論別人再說什麼他也不會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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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明白他們爲什麼會聚在結巴家了,混蛋!太混蛋了!丫黑獄麒麟早不放晚不放,偏偏這時候放我回來,早一步我能在庫洛洛孕育審判的初級階段將它制止,晚一步結巴含冤而死我也不可能爲了他跟活人過不去,時間拿捏得剛剛好,真不愧是我師傅。

我商量的口氣,“把人放了吧?都快被您弄得沒人樣了!”

飛坦揪着結巴往旁邊靠了靠,躲着我,“好不容易有個實驗品,怎麼你一來就要放了呢?”

其實要不是飛坦有意放水,結巴早死一萬次了。

我心裡很領飛坦的情,可一看他那張臭臉,又忍不住想上板磚拍。

飛坦的眼神我明白,跟他說這些沒用,關鍵是庫洛洛那邊沒鬆口,唉,這我知道,不是我不會抓問題核心,是我覺得庫洛洛根本不會放了結巴,飛坦肯護着結巴是因爲沒有什麼是他真正相信的,所以就談不上背叛不背叛,他的狂妄促使他已然把背叛也當作是一種向他挑釁的手段,樂於接受,摧毀的過程纔是他想要的,而背叛了他的人的下場也不會比其他招惹了他的人下場慘,匪夷所思的平等對待,有時候人人平等也會變得很殘忍。

而其他人就完全不同了,他們看結巴的眼神深惡痛絕,顯然在心中已經認定了這就是叛徒。

我仔仔細細地觀察了一下結巴,奇怪了,他臉上沒寫着叛徒兩個字啊!

你們是怎麼判斷出來的?猜得?瞎編的?看他長得賊眉鼠眼的就像叛徒?還是怎麼着?

有人爲我解答了疑惑,的確是一個很有說服力的方法,而且不用逼供,也不必把心挖出來就能看得一清二楚的方法。

這方便快捷的方法,來自於我心目中的女神,派克的記憶搜索,她讀取了結巴的記憶。

庫洛洛讓派克把結巴的作案過程再說一遍。

派克很聽庫洛洛的話,她一向最聽話,好姑娘啊!

派克說:“還記得咱們兩年前剛剛建團的時候,當時是沒有結巴的,在酒吧裡他還因爲沒實力被團長羞辱,可是沒過兩天他就殺了我們一個同伴並取代了他,我們自然而然地認爲是他能力覺醒了,但其實不是!”

“是什麼?”

你想好了再說,不要亂說話!

派克頓了一下,“是老神棍替他殺的,爲了順利地把他這個暗哨□來。”

我苦笑,都讓你不要亂說話了,現在沒有人想聽真相,傻姑娘你怎麼看不懂呢!

派克看了眼庫洛洛,庫洛洛沒叫她停,於是她執迷不悟地繼續說,她希望能把我說服,直到我的臉上也出現對結巴的深惡痛絕,不然她就準備不遺餘力地,苦口婆心地,說到底!

“當時團長爲了蒐羅情報隻身犯險進入別墅,西西你還記得嗎?有一次差點被老神棍發現,就是有人易容成團長幫咱們化解危機的那次!”

我無語,無語了我!

“那次就是他通風報信的!”派克斜了結巴一眼。

我問了一句,“那不是因爲老神棍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載,能預知嗎?”

派克搖頭說:“預言者全世界也不超過五個,他怎麼可能會?說能預知是虛張聲勢。”

這話我相信,丫老神棍唯一預知準確的一件事,就是庫洛洛醒過來的第一句會說‘我在哪兒’,而且還是根據經驗判斷的,老神棍果然不辱沒老神棍之名號,欽佩欽佩!

可是啊,傻姑娘,你對庫洛洛的瞭解還有待於加深啊,他這樣對結巴,顯而易見的,不是因爲背不背叛,我也不知道他目的何在,說不清,也許是,可能是,沒錯是,泄恨?

泄恨?泄什麼恨?恨從何來?

“所以你們認爲是結巴泄露了咱們天衣無縫的計劃,直接導致咱們起義失敗,中途還害俠客被人抓走,好幾個同伴命喪黃泉?”

派克覺得我終於在她的點撥下開竅了,笑得比較欣慰,難得她對我笑。

本來我想問問大家爲什麼相信派克的話,空口無憑,萬一是憑空捏造的呢?

可當我看到她,心一軟,嘆了口氣,生生把話憋了回去。

還是再走別的路子曲線救國吧。

我有些激動地說:“對對,就是結巴乾的!”

大家投來目光,結巴也把頭擡了起來,一眼可以直達他的眸底,裡面沒有怨,他信任我,從未懷疑,哪裡來的自信?我笑了笑,你沒有信錯人。

“毫無疑問的,就是結巴,沒別人了!敵方千挑萬選從百萬雄師中物色一位口齒不清敘述不詳的精英人士,並配有專業口吃翻譯人才數名,二十四小時輪班制,隨時準備對結巴的眼神,動作,表情,手勢進行解析,再編碼成數字,轉換爲語言,精煉成文字,向總指揮官老神棍同志進行彙報!”

極盡嘲諷!

“西西,”庫洛洛總算不看戲了,“派克說的都是真的,這次你胡攪蠻纏也不行。”

“以前我胡攪蠻纏就行了嗎?不對啊,我什麼時候胡攪蠻纏了?你們說結巴是叛徒,我承認了,我舉雙手支持你們的論調,我錯了嗎?我反動了嗎?”

他笑了笑,說我就知道西西最明理,然後往結巴的方向點了下頭,“去,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