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大神掩口咯咯笑,作受冤寒心狀,“召喚原始佔有慾的半流血戰役?不然鎖鏈鐵窗式半田園生活?還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暗不見天日的半小資情調?都挺文雅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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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敢出聲讓大神停,只能忽略他沒完沒了的洗腦,我突然想起來件事,“不對啊大神!小云雀不是我殺的呀!”

大神正說到‘把你吃得連渣兒都不剩’,顯然被我打斷很不爽,“是不是你,她爲我取一樣東西的時候失手了。”

還以爲大神得會來個打死不承認,沒想到承認的這麼爽快,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我乘勝追擊道:“那其他的幾位,從一號到十三號,除了你自己的六號,和西西小可愛我的四號,可都是你殺的,我一個都沒動!哦,對!除了五號,但他是伊耳謎嚇死的,也跟我沒關係!”

“是沒關係。”

我作勢要拜,“大神英……”

“反正賴你。”

“……”

調整,微笑,我跟你拼了!

“西西啊西西!”一羣人蜂擁而上像警察叔叔一樣威武地制服了我,反剪着手按地上,俠客拿膝蓋頂着我後背,促使我費勁地匍匐前進,“你編號多少?我要投訴你!我要投訴你!”俠客問飛坦說:“不老實怎麼辦?”

飛坦冷笑,陰森森地問:“誰不老實?”

我一滴冷汗,“沒誰,沒誰,呵呵,呵呵……”

重新獲得自由的我拍了拍身上的土,臉上洋溢着痛改前非的笑容,心裡盤算着擰死他的方案,“大神,可是你徒弟,就是偏好斷袖的那哥們,他害死我們團長的女人的那筆賬怎麼算?”

大神動容,挑眉,“果果?西西說的是真的嗎?”

斷袖真情流露出一臉的迷茫,“她說的那個女人好像是指我妹妹,親妹妹。”

注意!突出親妹妹三個字!

大神嗯了一聲,“西西,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他怎麼會殺自己妹妹呢?”

斷袖連忙應和,“就是就是,我怎麼會殺自己妹妹呢?”

我們聽得滿臉黑線,這一唱一和的,你們兩個要狼狽爲奸就狼狽爲奸嘛,不用做得這麼到位,這麼專業吧?

倒是也料到渾身上下散發着混蛋氣息的大神是不可能爲我主持正義的,更何況他本身就是邪惡的象徵,和與正義背道而馳的人談正義就好像給母雞背誦九九乘法表一樣浪費口水,後來他教導我說,跟他,不要談公平,但可以教他什麼是公平。後來我把這套理論運用在買菜殺價的惡鬥中,效果顯著!

大神環視這個他們曾經呆過的倉庫,走之前交代果果,“把屍體和打鬥的痕跡清理一下,活着的人就不要殺了。”

果果受命,不敢再有異議,心急地說一做完就去找他,大神看了看我,“有西西陪着我就行,你不用跟着我了,以後你再違抗我的命令,把我的話當耳旁風,可以不用活了。”就因爲他這句話,我活活被果果師兄吃人的眼神剮了一層皮!

我在脅迫狀態下準備離開這裡,“前輩,”庫洛洛突然叫住大神,懷裡是那個屍身冰冷的女孩,庫洛洛叫她諾諾的那個女孩,面容安詳恬靜,好像刀割破脖子不是很疼,甚至都沒讓女孩蹙一下眉頭,換來我一聲嘆息,他看着我,黑眸和平時不同,不是那種清澈的墨玉,而是蒙了層霧,烏濛濛的,要不是因爲瑪麗亞的事,女孩也不會成爲犧牲品,心愛的人離自己而去,那份不想展露在人前的悲慟,想想一陣心酸,一陣愧疚,我深覺對不起他,他掠過我,看向大神,“你能不能……”

話明明只說了半句,可大神卻笑起來,“求我。”

庫洛洛語塞,大神說:“好吧,不過我只答應你一件。”

嗯?有說話嗎?我什麼也沒聽到啊!無線電感應?我眼巴巴地看大神,大神當我是空氣,對庫洛洛他們說:“想把這個世界攪得天翻地覆,以你們的天分夠用了。”不是他看得起我們,是他覺得征服地球是不起眼的小事,所以聽到他這麼說,也沒人覺得受鼓舞,笑了一下,他接着說:“但要達到我們的高度,我勸你們不要想了,像你們這水準的天才,多到走路不小心都怕踩着了,不過考考獵人應該還是能被捧爲難得一見的天才的吧?那幫人比較道貌岸然,喜歡充當和藹可親的長輩大叔,誇你才能體現他是站在俯視你的角度上,不過縱使是這樣的人,也是比你們高出不知道多少等級的天才,好了,不用送了,西西!”

“到!”

“走了。”

“哦……”

人家根本就沒要送你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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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十三回來了?”一個標準大叔長相的人給了大神一個熊抱,看似親暱的動作實則是在暗中較勁,我在旁邊看得一目瞭然,區區幾天的功夫,先是黑獄麒麟,再到前輩,再到大神,最後變成‘小十三’,我正嘿嘿嘿竊笑着,卻被眼前另一抹景色驚豔了,來人一身白衣勝雪,聖潔而高貴,面容純淨無瑕,無限光輝,對‘小十三’微微一笑,猶如天使揮翅飄落的羽毛從心上撓過,“回來了?”

一看就是領導範兒!

大神回以同樣豔殺羣芳的優雅笑容,來人海藍色的眼眸帶着笑意,將視線落在我臉上,問‘小十三’,“瑪利亞?”

“長得很可愛吧?”大神得意地把我往前送了送,不管來人是誰,肯定比我牛叉,於是我深深地一躬,“前輩!”

長相大叔的人看着我就好像看自己地裡的莊稼,憨笑道:“可愛,可愛!”

來人點了點頭表示贊同大叔的話,說:“你們不要殺她了。”

“可我已經收她了!”

“我說不要殺她了。”來人面帶微笑說這件事告一段落。

是啊,我也覺得大神的緊張莫名其妙,難道非要人家殺我才高興啊!

“西西小可愛,在這裡等我,不要亂跑哦!”

大神追着那個白衣勝雪的男人去了!

剩下我和長相大叔的前輩,我拘謹着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可不說又不太合適,可說吧,我又怕我忍不住拍馬屁招人討厭,留下不好的印象,還好他先張口了,“小十三去爲你求情,有人要嫉妒死了。”他低頭看我滿臉迷惑,笑道:“是一個追得小十三滿世界跑的女人,剛剛那個是我們的團長。”

我吸氣,最近我老吸氣,“制裁者?”

長相大叔的人果然都很厚道,耐心地給我講解,說制裁者是從來不染罪的,想要殺人的時候會勸他們別殺。

“這不是自欺欺人嗎?”

說完我急忙捂住嘴,這張該死的嘴太快了!

大叔呵呵笑,讓我別緊張,“也不是故作姿態,只是團長有精神潔癖,等小十三回來,如果團長還是說不要殺你,那我也只能對不起小十三了。”

“敢問您是?”

“號碼嗎?八。”

武器之神!世界上最先進的軍事基地,禁不住他三兩下就會變成灰煙的武器之神!

媽呀,我衷心地希望小十三永遠不要回來!

可他回來了!

我還很年輕啊!

“團長說我喜歡就好,隨我的意思,”大神摸摸我的頭,“好啦,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在倉庫裡怎麼沒見你怕死?”

“我怕啊!只不過我沒告訴你!”

長相大叔的人拍了拍大神,“小十三,這麼多年沒見你,你也不老,臉蛋兒還是這麼漂亮。”

大神橫他一眼,“你什麼意思?”

“呵呵,沒什麼,剛剛我沒來得及告訴你,小夜也回來了。”

大神臉部肌肉抖了抖,大叔接着說:“她要我一看到你就綁起來鎖好,靜候處置。”

見大神沒反應,大叔搖頭,幸災樂禍地問道:“你不怕了?”

我問大叔,“小夜是?”

大叔看着大神說:“六號。”企圖用數字刺激大神!

“吸血鬼夜姬!”我吸氣!

大叔看着大神作回憶狀,津津樂道,“我記得上次你被她抓住,還是咬斷繩子……”

“我會怕她嗎?”大神不以爲然地打斷大叔的話,優雅地放下裝着紅茶的杯子,連指甲縫裡都透着優雅,大叔眯縫起眼睛看大神,大神在這種不自在的目光下從容地站起身,“西西。”

我立正,“到!”

“陪爲師裝傻。”

說完,他的臉漸漸舒展,舒展,終於出現了在假幻影旅團時的斜四十五度角的經典望天神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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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幾天,我見到了伊耳謎,扒了他查看傷勢,“長好了,長好了!”他直往外推我的手,想想也是,爸爸打兒子哪有往死裡打的,看來席巴是非常敬畏大神的,對大神的每句話都十分上心,伊耳謎身上不但沒有傷疤,連個痕跡都沒有,養的白白胖胖的就怕黑獄麒麟看不上這個兒子,只不過大神對伊耳謎總流鼻血略有不滿,老往鼻子裡塞紙實在是影響美觀,伊耳謎一邊搓紙條一邊解釋:“吃了好幾十斤的雪蓮,可能是上火了。”

我的嘴角不由自主地**!

怎,怎麼沒補死你?

“老神棍是不是你殺的?”

“是。”

我扯過他,“你知道你這樣做害死了我好幾個兄弟嗎!”

“西西,”大神饒有興致地輪流看過我倆,視線落在我身上,“你的表演是在影射我嗎?”

寒冷入骨,無形的壓迫感,“沒有。”我別過頭說,我怎麼敢指桑罵槐!

“你冤枉我了哦,我不準果果動你們的,可他沒有聽我的話,那孩子有時候是很叛逆的呢!還欠管教……”語氣裡分明帶着得意和讚許,慵懶地撐着頭,指了指伊耳謎,“他殺不殺,什麼時候殺,都不影響果果找別的藉口除掉你們,所以說啊,他連推波助瀾都算不上。”

後來我才把前因後果理清楚,那斷袖,也就是果果雖然是大神的徒弟,但他和大神其實是兩條線,在大神找上他之前,他就已經在幕後操縱我們指使我們爲他賣命了。

而大神目的很簡單,他要找瑪利亞爲首要任務,其次是順便替老鳥們傳達對小輩的關懷,情況就像他說的那樣,如果我長得不夠可愛,這麼說吧,如果窩金是瑪利亞,那瑪利亞現在已經回到上帝的身邊了,萬貫家財不如薄技在身,薄技在身頂不上一張好臉!

那個假幻影旅團除了胖子團長之外都是黑獄麒麟的徒弟,而遲鈍的胖子團長最終也未能倖免遇難,他只不過是可憐的棋子,倒黴的他當初被獵人們逼得上天無路下地無門,咬牙切齒地說也要搞個犯罪組織和獵人死磕到底,這番豪言壯語被湊巧經過的大神聽到,於是就有了假幻影旅團!

剛開始他只把大神當傻子,一個實力強勁又十分好糊弄的傻子,然而等他發現黑獄麒麟的存在,試圖利用挖洞支開他們,準備自己亡命天涯,結果卻被大神忠僕一樣的好徒弟果果帶人圍剿,整死在地牢裡。

這是肯定的,因爲任何人都別想在黑獄麒麟面前打小算盤。

於是輕浮的五號,搞斷袖的七號和十三號,怕事的九號,後背有水彩筆塗鴉的十二號,倉庫裡的那些暗殺者,都被大神灌以‘情節需要’的理由殺掉了,視如草芥一般!這還是他的徒弟,真不知道與他不相干的人在他眼中會是什麼?那所謂的‘情節需要’也不過就是他任性妄爲的好奇心,當他對我感興趣的同時,就失掉了對其他人的耐性,可以隨便犧牲,肆意擺佈,這就是黑獄麒麟,我們的暗殺之神!

雲雀,還有小云雀……

如果沒能幸福地死於意外,是不是就要死在自己魂牽夢縈的男人手裡?

他現在對我笑得很無邪,可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更不知道自己的新鮮感還能維持多久,當他把我輕輕抱起來,珍寶一樣放在牀上的時候,“我只答應了他一件事,我從中挑了願望最強烈的實現。”好像神明的口氣,那麼,他接下里要做的應該就是庫洛洛請求了的卻沒能獲得批准的事,他勾起嘴脣問我:“要命還是要忠貞?”

對誰的忠貞?

“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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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就透過現象看本質吧!

洛洛難受是因爲要眼睜睜地看着西西被男人帶走的本質,西西看不懂,親們也……

我這個說完結老不完結的傢伙,萬惡啊萬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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