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星羅說, 巴利安的總部經常都在換。
一開始我以爲是有敵對的黑手黨家族來偷襲什麼的,畢竟巴利安是搞的暗殺。結果後來我才知道,是那幾個小隊隊長們和作戰隊長以及總BOSS常常幹架導致房屋轟塌。
我覺得這個世界離分崩離析真的不遠了, 只要再弄五個八個巴利安出來。
所以在弗蘭不知道給他家BOSS說了些什麼之後, 巴利安的人就帶着一副瞭然的神情除了身上的那套衣服別的什麼都不帶的搬家了, 貝爾走過飛坦身邊的時候還象徵性的亮出銀色飛刀, 陰惻惻的笑起來:“嘻嘻嘻, 果然還是讓人討厭。”
這麼下來,好像就只有我一個人被矇在鼓裡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此刻,名爲幻影旅團的強盜集團正和名爲巴利安的人間兇器其樂融融的坐在一個客廳裡, 最詭異的是列維那個上了年紀的大叔居然還在看到瑪琪的第一眼就眼冒紅心一直跟在瑪琪身後。
而且,旅團裡多了不少我不認識的臉孔。
難道說在那個世界, 已經過了很多年了嗎?
我本來想問一直抓着我後領的飛坦的, 結果看到他一臉「大爺心情不好誰惹大爺大爺我做了誰」的陰沉表情, 就默默的把許多話嚥進肚子裡。我可不想和芬克斯一樣,剛剛那個神經病居然跑過來滿臉的哥倆好拍拍飛坦的肩說了一句“女人是需要哄的啊飛坦”結果就被飛坦拿着傘戳了好幾下, 我被飛坦令在手裡一直隨着飛坦的快速動作而左搖右擺。
我當時看了看飛坦手中的傘,又看了看雙頰泛着不正常紅暈跟在一臉不耐煩的瑪琪身後的列維身上揹着的傘,頓時覺得胃抽搐。
團長:“鬱羅給你們添了不少麻煩吧。”
Xanxus:“鬱羅是誰?”
我默唸:他們說的那個人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團長:“那隻獅子很可愛呢,是Xanxus的武器嗎?”
Xanxus:“只是個匣兵器而已。”
我看了一眼溫順的趴在一邊的獅子化爲一束橙光消失在一個正方形匣子裡,無語。
另一邊。
路斯利亞:“哦!這個妝真的是很不錯!!!”
穿着小丑服紅髮飛揚一張臉塗得慘白的男人笑:“哦~?沒想到現在還有這麼識貨的人呢~♠”
路斯利亞(嬌羞):“人家會不好意思的!我叫路斯利亞喲~可愛的小丑先生可以叫我路斯大姐。”
小丑先生(撲克牌掩脣笑):“呵呵呵~那路斯大姐可要記好咯, 我~是~西索~~~♣”
我瞪大了眼睛, 瞳孔顫抖。
銷魂波浪線, 說話飆符號, 嗓音都很特別, 而且……都有種奇怪氣場。
“西索!”
我大吼一聲,全部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我身上。
“你和白蘭•傑索是什麼關係?!”
西索挑了挑他的丹鳳眼, 沒有回答。
西索,白蘭•傑索?
“西索,你不會是那個人渣遺失多年的胞弟吧?”
“嗯~誰知道呢~♥”西索把撲克牌湊到嘴邊,讓人發毛的目光膠在我身上,最終飛坦不耐煩的站起身,我順利避開西索的視線。
團長站起身,我這才發現他現在不僅穿黑風衣了脖子上還圍了一圈白色的……皮草?是皮草嗎真的是嗎?
“這次的交談很愉快,XANXUS先生。現在,”團長往我的方向瞄了一眼,我嚇得一縮,飛坦捏着我脖子的力道更大了“我應該去解決團裡的事情了。”
言下之意,你們該往哪兒滾就滾哪兒去。
貝爾輕哼了聲,星羅漠然的目光掃過大廳,最先走了出去。
最後出去的是路斯利亞和列維。前者是和西索一見如故,後者是盯着瑪琪不想放手。
等到巴利安一行人全數消失在大廳內時,大廳內一片靜謐。
然後瞬間,殺氣冷氣念壓不要錢的跟八點檔的狗血一樣往外潑。
最先是信長:“喲~看看,這不是鬱羅嘛。”
我咬着脣垂頭,心裡無限委屈。
接着是窩金:“哦丫頭!原來你還活着啊!什麼時候咱倆再去比一比?我現在腕力絕對比你大。”
窩金,你是好人!
繼而是瑪琪:“當然了,”瑪琪冷這張美人臉,一看就知道很火大“就讓窩金把你掰死好了。”
……瑪琪你怎麼能這麼對我!你都不知道我在這裡吃了好多苦!
下一個派克:“瑪琪,別這麼說。”
派克媽媽(餵你自重!)果然是你最溫柔了……
後面的是芬克斯:“鬱羅,你保重。”
我看着他散發着聖母光芒的悲天憫人的眼神,再瞅瞅他一身的法老服,抽搐不止。
接着芬克斯的是俠客,他還是一臉讓人不爽的賊笑:“喲~”他揮了揮手中的手機“鬱羅,好久不見。”
跟着的是那個小丑先生的紅髮西索:“喲~原來你就是二號念念不忘的那個鬱羅~♦”
他邪魅的丹鳳眼從我身上輕輕一掃,然後興致勃勃的眼神一鬆,裡面已經裝滿了索然無味:“我還以爲是多好的果實~♥結果……”他沙啞磁性的嗓音語氣哀怨,甚至有一瞬間臉都變成了搞笑漫畫裡的Q版包子臉一樣的。
不……他絕對和白蘭那個人渣沒有關係。
最後,坐在真皮沙發上雙手交疊撐着下顎頭髮全部向後梳起的團長發話,周圍一片啞然無聲。
“夠了。”
然後他的眼睛轉向仍舊被飛坦想提垃圾一樣提着的我身上。
我頓時有種置身於深海海域的恐懼感。
無氧,窒息,冰冷,顫慄。
團長身上沒有像其他人一樣仗着我現在沒念而發念壓來向我示警,而光是他那個眼神就足夠讓我渾身哆嗦了。很久以前還沒有出流星街的時候,這種眼神團長也常有,但不管怎麼說那個時候的團長只不過是一個小屁孩,然而現在他怎麼看都是一個身體健全思想完善足夠自立自主的成年男子。
不,這些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他看我的眼光,像看一堆沒有生命的空骸,卻又帶着莫名的外露情緒——就像一個獵人找到了一隻他尋覓已久的獵物,然後獵人驕傲萬分的舉起槍支說「做好準備,我將會用它瞄準你」一樣。愚蠢,但獵物無法逃脫。
當然只不過是像而已,團長不會有那麼多情緒外露給我看讓我察覺,光是那麼一點點他故意露出的情緒就足夠讓我膽顫心驚了。
“鬱羅,”他的嘴角蕩起笑意,眼神毫無變化“過得怎麼樣?”
我愣,呆呆的看着團長,而他也坦然的接受我的目光:“……不好。”
然後我自以爲是的迅速做了判斷,已經準備好「我很後悔,我無比後悔」的答案。
可團長的思維我永遠跟不上,或者說他太無厘頭,抑或者太過清醒。
“哦。”
他淡淡應了我一聲,之後眼光挪到西索身上,西索似乎很享受的扭動了一下腰肢:“那是新的四號,西索。”
“你好~♣”他舉起手中的撲克牌,上面的那個小丑正無所顧忌的肆無忌憚的猖狂笑着,看上去無知又滑稽。下一秒那張牌就破空直直對着我而來——飛坦沒有任何想要移動移動幫我避開的打算。我費力的後仰頭,那張撲克牌就從我下巴下的脖頸上劃過。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的手裡又多出一副撲克牌,他熟稔無比的洗着牌,上揚的丹鳳眼挑了挑,道:“鬱羅~◆”
我嚥下口水,強迫着自己壓下一巴掌揮到那人臉上的衝動,繼續聽團長說。
團長的目光落在大廳裡的一個角落,我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那裡一個渾身纏着繃帶眼光木然的人正坐在那裡。
“十三號,剝落列夫。”
對面扭過頭瞟我一眼,然後扭頭,好像我根本不存在。十三號?我加緊眉頭,現在旅團已經有十四個人了麼……
隨即,團長不給我一點可以拿來理清混亂思緒的縫隙:“十二號,庫吡。”
果然已經有十四個人了啊……十二號?我一愣怔,思維全盤被推翻凍結。
後腰上的蜘蛛紋身,上面的阿拉伯數字是十二沒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