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會這樣說?”
樑子衿回答的隨意,說完又立馬後悔。清秀的臉頰帶着微紅,擡眸看向他,有些抱歉。
“因爲我更喜歡乖一點的女孩。”季洪輕笑着回答她,非常隨意,隨意到好像真的只是一句誇讚。
她能感覺到自己的臉已經開始通紅,實在是不敢再擡頭看他。
訕笑兩聲,儘量將尷尬掩飾:“呵呵,三哥是在拐着彎誇我變乖了嗎?怪我,以前沒領悟到三哥的意思,走了太多彎路。”
說完,她自己率先一笑,吐吐舌頭:“我開玩笑的,你別當真。”
季洪挑眉看向她,眸光裡閃過疑惑。
“沒,剛剛我就是舌頭打結,不知道怎麼說話了。三哥,你別在意。不過我朋友還在這,我就是出來跟三哥打聲招呼,還要進去。就不陪您了。”
說着她擺擺手,就低着頭小跑進去房間。
小臉莫名的羞紅。這並不是個好兆頭。
“剛剛神秘兮兮的,現在小臉紅的跟水蜜桃似的。你不會真的看上季洪了吧!”她剛剛坐回到作爲上,徐獻就笑着打趣。
他笑意爽朗,眸光裡帶着促狹。
樑子衿被他看得莫名,走到位子上坐好。心情才稍顯平復:“莫非你吃醋啦?”
如果反駁解釋肯定越扯越糟,還不如以惡制惡纔是王道。
“我...我吃醋也正常。”徐獻被她問的話語一噎,但轉瞬又做好心裡建設,說的理所應當。
樑子衿被他反將一軍,反倒有些沒詞。無聊的拿過桌上的碗筷,簡單的擺放幾下,沒在繼續這個話題。徐獻並不是個咄咄逼人的人,兩人聊聊天,吃吃飯,倒也十分和諧。就是瞧見他那張白皙的臉頰上沁滿的汗珠,她感到有些慚愧和抱歉。
“看來今天你是捨命陪君子了...真心令人感動。”看向他,樑子衿眸光真誠的說道。
徐獻剛吃下一塊魚肉,不知道是不是吃到麻椒,感覺整個口腔裡都是酥麻一陣。他被嗆了聲,然後滿臉開始通紅。慌張的摸索着桌上的水杯,再急切的一飲而盡。
半響,漲的通紅的臉頰,才終於恢復正常。他擡眸看向她,有些疑問:“你剛剛說什麼,我沒聽到。”
“啊!我說了什麼嗎?我怎麼不知道,哦,我知道了,一定是你聽錯了...”
既然她已經誠心道謝完畢,至於他有沒有聽到那個後續的內容,那就與她毫無關係了。樑子衿在心裡無賴的想到。
吃完飯,徐獻送她回家。喝了點酒彼此都有點醉意,一路走回去,消消食,也順便說說話。
“之前考慮的事情怎樣?”快到門口的時候,徐獻停下腳步問道。
樑子衿打了個飽嗝,有些尷尬的看向他,然後笑了笑:“你都誠心相邀,我自然要去。而且我現在也想重新開始。”
重新開始?徐獻的眸光裡閃過驚訝,沒料到樑子衿會突然想的這麼開。
樑子衿知道他心裡是在想什麼,伸出手探向
他:“別用這樣的眼神看我,我覺得不論對錯,都與我自己的選擇有關。現在我想放開所有的事情,重新開始不是很好嗎?”
徐獻這纔跟着笑了起來,修長的大手與她的手相握:“那就好,我理解你的意思了。既然你要重新開始,那是不是意味着我也可以重新開始,重新開始追求你。”
“這,這個事情好像跟我們現在談的事情風馬牛不相及吧!”樑子衿有些無奈的笑笑,笑意有些尷尬。
徐獻也收回方纔的戲謔玩笑,正經起來,收回手背到身後,修長的身姿在夜色中顯得長身玉立,分外俊朗非凡:“這次不是你不答應,或者逃避就可以轉移話題拒絕我了。我有足夠的耐心等待你的答案。”
***
和徐獻既然已經確定要去上班的時間,樑子衿從來不是個拖沓的人。正好今天也是最後一天,她提前就和褚心打了個電話,說明情況。
褚心顯然沒有料到樑子衿會這麼突然的決定離開,所以約她見面在談。
“考慮好了?”
結束晚上的舞蹈,樑子衿剛剛走下擡,褚心已經在化妝間門口等候多時。一身精神的V領促膝裹身禮服,包裹着她玲瓏凸凹的身材,長棕色的捲髮隨意的散在兩旁,精緻而冷豔的妝容,使她看起來清冷而又豔麗。
樑子衿不知道爲什麼,自從知道褚心與宋容庭之間的關係後,便覺得有種奇怪的感覺。之前的複雜心思不再,只剩下對她深深的同情。因爲她也有着同樣的經歷,所以才更加能感同身受。
樑子衿點點頭,倒也沒有遲疑和含糊:“我考慮好了,這半個月來雖然只是在這裡幫忙,但也受到心姐你很多的照顧。我知道你都是看在冉冉的份上,纔會這樣幫我。但對我來說,你卻是在我最爲難的時候拉我一把的人。我希望同樣有一天,你有什麼事需要來找我,也不要含糊。”
褚心美豔的眸光裡閃過些許驚訝,但隨即已經明白樑子衿的意思。她笑了笑,話語真誠:“謝謝!如果有需要我會找你的。”
和聰明人聊天就是這樣,樑子衿知道褚心這算作是和她正式和解。感覺幾天來的鬱氣終於一掃而空,神情也變得輕鬆起來:“那就這樣了,我今天最後一場。需要我爲你推薦個人才嗎?我的意思是說:我聽說阿默還沒出院,如果我離開,你有合適的人選了嗎?”
“你想跟我推薦李蘭?”褚心半倚靠在門欄上,從隨身的小包包裡掏出煙盒,點燃一根,抽了口。煙味在嘴裡散開來,她才挑眉問道。嘶啞的嗓音在夜色中顯得清冷隨意。
被褚心拆穿在樑子衿的預料之中,她笑了笑,倒也不見尷尬:“我覺得她很不錯。而且這幾天的觀察,我也發現她是個非常不錯的舞者,有職業素養,更對自己有追求。最主要她比任何人都需要這份工作。”
“呵呵,沒看出來你到挺會說話。”褚心突然笑了起來,笑聲愉悅清亮。她指尖轉動,菸頭在手中被她狹長的指甲給掐滅。然後丟進旁邊桌子上的菸灰缸裡:“你的建議我會考
慮,但我不喜歡別人置喙和影響我的決定。還有,祝你在新的工作單位能夠做的快樂!”
樑子衿笑着說道:“謝謝!”
褚心回身看向她,笑意略顯迷離,嘶啞的嗓音沒有方纔的輕快:“別謝我。記得離開前去跟宋總交代一聲,你不歸我管。”
宋容庭?他這個人就是個笑面狐狸。以前樑子衿跟在秦昊身邊當秘書的那段時間,對這個人也瞭解了一部分。和他打交道之前你要先思考自己到底有多少籌碼,否則隨時可能被他賣了。
“聽說你要走?”宋容庭坐在沙發上看向樑子衿,笑意和以往一樣。交疊的雙腿,修長的手指正在有節奏的敲着光滑的桌面,發出篤篤的輕響。
“不是聽說,是我真的要走。宋總。”樑子衿笑着指正他的錯誤。
宋容庭本身對樑子衿的去留就並非表面的關心,聽到她的話也並沒有任何情緒起伏。站起身來,從旁邊的櫃門裡取出一瓶威士忌倒上,然後喝了一口:“味道不錯,要來一杯嗎?”
樑子衿總覺得宋容庭並沒有心思要請她喝,所以笑了笑,開口婉拒:“不用了,謝謝宋總。我過來只是跟您這邊報備下,希望買賣不成仁義在。以後有更合適的合作機會,還能和平相處。如何?”
“這麼想走?”宋容庭笑着反問,人已經朝着樑子衿走了過來,站在她的身邊一步之外的距離停下。頎長的身姿居高臨下的站在她的面前,帶來一種難以言喻的壓迫感。
樑子衿直覺宋容庭這是不肯輕易放自己離開了,強忍住心神,平靜鎮定的擡眸迎向宋容庭的眸光:“那宋總不如把你的條件說出來,我知道宋總最喜歡跟人做生意,但事情需得你買我賣,你情我願纔好。畢竟宋總這樣爲難我,對您本身來說並沒有任何意義!”
“你在威脅我嗎?”宋容庭輕笑着俯身看向樑子衿,離她越來越近,帶着酒香的味道在樑子衿的鼻尖輕掃,帶着一股曖昧氣息。
樑子衿一邊扭頭躲避着宋容庭靠近的動作,一邊笑着回答他的話:“我怎麼敢威脅宋總。”
“你不敢?”宋容庭笑着站起身來,回頭坐回到原位。再挑眉看向樑子衿:“我知道你現在已經和徐獻牽頭,這次離開也是過去那邊上班。沒看出來我們美麗的樑小姐,同時周旋在四五個男人的身邊。可見你的魅力足夠大,說實話我現在也沒把握強留樑小姐你留下。”
樑子衿聽到宋容庭提及徐獻,眉目微擰。對於宋容庭捏造的周旋之類的話,感到十分不滿。連帶聲音也逐漸變得冷清起來:“宋總有什麼要求不妨直說,我不喜歡跟人繞彎子,因爲那實在是太浪費時間。我很笨,和宋總你們這樣的聰明人繞彎子容易吃虧。”
“呵。”宋容庭突然輕笑一聲,看向樑子衿的眸光也開始充滿欣賞:“我最佩服的就是你的這股勇氣,好。那咱們就直來直往,明晚我要你陪我出席一個酒會,當我一晚的女伴。然後你就可以重獲自由。”
樑子衿沒有理由拒絕宋容庭的提議:“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