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容庭回頭看向來人,笑意依舊帶着愉悅。手像是宣誓主權一樣,將樑子衿朝着身邊一攬,逼迫着她與他相靠在一起,格外親密:“都說趕早不如趕巧,秦總來的正是時候。我的女伴樑小姐,還記得吧!”
宋容庭是故意的,樑子衿知道,卻不能也推不開他。對上秦昊那雙從身上掠過的幽冷的眸光,樑子衿微微一笑,帶着疏離與禮貌:“秦總你好!”
秦昊眉頭緊擰,看向樑子衿的眸光不見移動,停留在她的身上,自上而下探尋一番。冰涼的嘴角才泛起一抹笑意來,微帶冷意:“樑小姐今天打扮的很漂亮,宋總很有福氣!”
“子衿,看來秦總是選擇放手祝福了!這下你可以不用在擔心,你跟我在一起會對我造成什麼影響了。畢竟秦總這個人在商業上可是非常大度的。”宋容庭對上秦昊的眸光,兩人相視一笑,明明相互敵對,笑意冷然。面上卻表現的如常。
來往的賓客開始多起來,見到宋容庭和秦昊兩人站在一起再說話,都遠遠看來。或許是兩人的氣場太過強大,大家都只是遠遠的看了一眼,就選擇率先走了進去。
夜晚的寒風顯得有些涼,樑子衿儘管已經拼命地剋制着裸露在外面的肌膚引起的雞皮疙瘩,但還是沒能止住在宋容庭的懷中打了個寒顫。
宋容庭察覺到樑子衿身體的顫慄,將樑子衿朝着懷裡又攏了攏,低着頭看向她的笑容寵溺:“你說你怎麼這麼善良呢!就算是爲了不打擾我,冷了也要記得說纔對。你看你,都凍成這樣了,要是感冒了我會很心疼的。”
如果不是知道宋容庭向來有空口捏白話的本事,樑子衿自己都差點要誤會自己與他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了。低着頭的眸光裡閃過一絲嘲諷,擡頭看向宋容庭時卻只剩下僞裝過後的濃密笑意:“下次我知道了,不會在讓你擔心。”
兩人表現親密,秦昊幽冷的眸光在夜色中泛起寒意,有些迫人。
“哥,昊哥哥,你們怎麼站在外面不進來啊!”
別墅門口,宋容爭穿着枚紅色的曳地長裙,裸色高跟鞋,長卷發全部捋到左邊散在肩頭。在搭配上精緻濃烈的妝容,整個人襯得容顏愈發嬌豔絕麗。
宋容爭的眸光在樑子衿的身上略作停頓,然後語氣已經開始變得凌厲起來:“哥,你怎麼會帶她過來?”
秦昊的目光在樑子衿的身上掠過,不做任何停留。已經率先朝着別墅裡走了進去。但樑子衿卻還是從他那極快掠過的眸光裡瞧出了一絲的冷意。
有時候記憶越是在心底裡想要掩埋起來,那就會變得愈發深刻起來。
“樑子衿,我愛你!”
男人低沉嘶啞的嗓音,在最情動的時刻宣之於口的誓言。就像是一個烙印,將她整顆心都刻上了屬於秦昊的痕跡。
“我們走吧!”宋容庭低頭在樑子衿的耳邊輕笑着說道。
樑子衿沒有說話,點點頭,踩着宋容庭的步子就跟着他走上階梯。宋容爭的整顆心現在都已經被秦昊所佔據,沒有
了心思在去理會宋容庭爲什麼會帶着自己的情敵來自己家裡。
“你妹妹還是老樣子!”樑子衿走進別墅大門前,笑着說道。
宋容庭回頭看了她一眼,倒沒那種妹控的癖好。反倒十分贊同樑子衿的話:“你說的很對,有了秦昊,我這個哥哥就是擺設。又或者我本來在她心裡也就是個擺設。”
最後那句話,樑子衿聽出了落寞感,但她卻並不是特別明白宋容庭的落寞來自於何處。
目光從進去的瞬間就開始在無意識的尋找着秦昊的身影,然後在遠處大廳正中央的地方,終於見到了那抹黑色與紅色並立的身影。
黑色西裝是秦昊的主打,他偏愛所有黑色、灰色的衣服,頎長的身材站在人羣中。不知道爲何她總是能夠一眼望見並辨別出是不是他。這種奇怪的感覺是不是就叫做默契,於千萬種人將那個人找到,不是你與他緣分太深,就是他對你已經熟悉到深入骨髓,念念不忘。
“咱們也過去吧!”宋容庭察覺到樑子衿的失神,笑着問道。只是那張臉分明在笑,笑意卻不達眼底。
樑子衿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人已經隨着宋容庭朝着他們走去。越是走進,他們的談話聲也就變得愈發清晰起來。
“昊哥哥,很高興你能來參加我的生日宴。以前都是我不懂事,總是惹你生氣。這段時間爺爺教了我很多道理,以後我不會無理取鬧了。只...只要你能夠原諒我,我保證,保證以後都會乖乖的。不給你惹任何的麻煩!”
宋容爭應該是第一次說這樣的道歉和撒嬌賣好的話,並不能運用嫺熟。總覺得那樣明媚豔麗的人裝小家碧玉,就像是小孩穿了不合身的大人衣服,蹩腳的可笑。
樑子衿眼底裡揚起一抹淡笑來,秦昊的眸光不知何時突然落到了她的身上,只是輕輕掠過,俊逸的眉目已經輕擰。樑子衿能斷定秦昊肯定發覺了她剛剛的笑。
“要說誰能讓我們宋氏集團的大小姐服軟,這世上我只佩服秦總這麼一個人。所謂小辣椒也能蛻化成小白兔,只是化學效應的問題。看來這個理論並不假,秦總你覺得呢?”
宋容庭看向秦昊,挑眉笑道。
秦昊同樣對着宋容庭回以一笑,偏卻他的表情如舊般清冷,總覺得那樣的笑顯得更加戾氣鬆散,四周迸發出濃烈寒意來。
“宋總很喜歡這樣打趣人!很可惜我不是個愛開玩笑的人。今天過來我只是純粹過來送賀禮,宋小姐應當還有很多貴賓要招待,我就自便了。”
說完秦昊在也不看任何一眼,轉身就朝着人羣中走去。
秦昊剛走,宋容爭所有的僞裝在一瞬間就撕裂開來,恢復以往的明豔狠戾,擡眸狠狠地瞪向樑子衿:“都怪你,你到底爲什麼而來。難道你還在巴望着昊哥哥會把你在帶回去,對你舊情復燃?”
樑子衿微微擰眉,宋容爭的話很難聽。有那麼瞬間她真的很想幫宋容爭把嘴巴給縫上,至少這樣她也不至於每次見面都像是吃了辣椒的沖天炮,噼裡啪啦個沒
完沒了。
但最後所有的情緒都歸於平靜,樑子衿對着宋容爭禮貌一笑:“我從來沒有抱過這種想法,更何況宋小姐覺得秦總像是會吃回頭草的人?”
宋容爭聽完樑子衿的話,表情微鬆,到不見方纔的劍拔弩張。只是她的眸光在宋容庭與她交握的手臂之間,明亮的眸光裡閃過一絲嘲諷:“那你現在巴着我哥哥幹嘛!難道你做不成頂級集團的秦總夫人,又想來佔我們宋氏集團總裁夫人的位置?我告訴你,有我在一天你那都是妄想。絕對不可能!”
有句話叫做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樑子衿挑眉正要反駁。
宋容庭已經率先開口,帶着難掩的惱怒:“容爭,這就是你大家小姐的規矩嗎?到底是誰教你的?樑小姐今天是我請來的客人,我不許你這麼說她。”
“你,你這是第一次爲了個陌生女人來兇我。我看你是被人豬油蒙了心,你都不知道她在東方之珠的名聲有多混亂,先是跟季洪牽扯不清,再是跟徐獻糾纏不放,現在又跟你扯在一起,你怎麼這麼賤,非要維護這麼個女人?”
宋容爭自小被寵慣了,在加上宋易元對她的嬌寵態度。自然而然在她心裡就覺得所有人都是要聽她的,更何況是宋容庭這個私生子,從被接回來的那天起就對她各種討好疼愛的哥哥。只要稍被碰觸逆鱗,她就像是個被人點燃的炮仗,四處亂炸。
樑子衿能夠感覺到宋容庭周身散發出來的怒氣以及寒氣,這種氣壓絲毫不低於秦昊。可偏偏對面的宋容爭還絲毫沒有察覺,嘴裡還在噼噼啪啪的說着:“我看你就是頭沒有被養熟的狼,就是專門來欺負你妹妹我的,還有就是把我們的家產朝着外面拋的。我再也不要理你了,我要讓爺爺把你再趕出去...讓你以後都跟你那個窮媽媽住在一起,再也不要回來。”
窮媽媽?
樑子衿眸光裡閃現疑惑。
“宋容爭。”
宋易元的聲音突然響起,他穿着中式的禮服,白髮蒼蒼的模樣,卻顯得精神抖擻。尤其是叫宋容爭的那一聲,格外的中氣十足,震懾力足夠。
宋容爭也意識到了什麼,立馬收住話頭。看向宋容庭的眸光裡帶着抱歉,她知道眼前這個哥哥最大的禁忌就是他的媽媽。而這個女人也是宋家所有人的禁忌,剛剛她不但外人面前說了,還當着宋容庭的面說了。
“哥,對不起。我剛剛不是故意的。”宋容爭低着頭有些抱歉的說道。
宋容庭冷冷的看了宋容爭一眼,卻沒有說話。
旁邊的宋易元深沉的眸光在三人之間掃視一遍,最後停留在樑子衿的身上。兩人的目光在空中對視,然後樑子衿已經領悟出來什麼意思。
她鬆開挽住宋容庭的手,有些歉意的一笑:“對不起,洗手間在什麼地方。方便我離開一下嗎?”
“在那邊。”宋易元對着她滿意的點點頭,然後朝着右邊的方向指了指。
樑子衿對着宋易元禮貌一下:“謝謝,那我就先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