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驚怒至極,但剛纔一掌之間,已經知道和大漢實力的差距,這差距絕對不是三個後輩能夠彌補的。
“哼!”老者猛然一拂長袖,憤然奪門而出。
青年看着大漢若有若無的笑容,整個人都軟了半截,急忙帶着少女緊緊跟了出去。
大漢後頭望着蕭御一笑,“好了,現在我們可以聊聊結賬的事了。”
蕭御吞了下口水,苦笑道,“實不相瞞,我身上總共只有兩千……”
大漢不說話,只笑着看着蕭御。
“我其實只想吃點東西就可以的……”
大漢的笑容愈加和煦。
“不知道這個可不可以……”
蕭御從冥戒中取出幾樣東西,這都是當初在碧落黃泉中找到的,其實並不怎麼值錢,只不過隨手收了起來。
“如果你拿不出這麼多錢,我只好把你關在這裡做幾十年苦役了。”
大漢右手微微伸出,朝蕭御肩膀抓過來。蕭御不明其意,情知躲閃不開,穩穩站在原地,只暗暗開啓開陽,任由大漢按在肩上。
一縷縷熾熱的能量頃刻間彌散到全身,雖然開啓了源氣護盾,依然能強烈地感受到灼燒的刺痛。
更奇怪的是,體內竟似有一股能量在呼應一般,隨着灼熱的能量緩緩流轉,每經過一地,都感覺到通透的舒暢,等到流遍全身,蕭御整個人如同吃了靈丹異寶,同體無比愜意。
“你的膽子真夠大的。”大漢的眼神終於帶了一分的複雜。
“我這個人別的沒有,就是膽子夠大。”
“那麼剛纔面對那些人的羞辱,你爲什麼無動於衷。”
蕭御笑意從容,“因爲他們根本不值得。”
大漢微微一怔,隨即朗聲笑道,“好,果然符合我的老常的性子。”
“不敢請教前輩高姓大名。”
“什麼狗屁大名,老子姓常,單名一個五字。”
“晚輩蕭御,見過常五前輩。”因爲常五的豪氣,蕭御也沒有隱瞞自己的真實姓名。
“原來這纔是你的真名,蕭御——不認識。”
蕭御無語,你能認識才怪了。
“喝了我的玄陽酒安然無恙,還能單憑精神攻擊擊敗那個畜生,我兩次試探,你都舉重如輕,當真不簡單。”
“前輩謬讚。”蕭御的話很簡潔,不卑不亢。
“所以我更要勸勸你,不要去那個鬼地方,修武者氣運固然重要,但是小命更重要,沒了小命什麼氣運都沒用。”
“那麼,前輩爲什麼在這裡一呆百年——”
常五無語,似在思量什麼,原本不羈的眉宇間終於閃過光芒。
“你如果執意要去,我想和你做筆交易。”
沒想到常五如此修爲,竟然說出這句話,蕭御頓感好奇。
“請講。”
常五筆直望着蕭御,眼角劃過一縷流光。
“我做你的嚮導,但是得來的任何東西都要分我一半。”
蕭御蹙眉,以常五的實力,想要尋求機緣完全可以自己去,爲什麼還要故意提出這個要求。
“當然,有一樣東西我一定不會要,你儘可以放心。”
蕭御心中大震,難道常五知道他此行的目的?
略略沉吟間,蕭御已經做出決定,能有常五這個嚮導,在遺落之境中可以省去很多的麻煩。
“如此,多謝前輩!”
招魂鎮再向西北,堪稱杳無人煙,朔風吹在臉上,如刀割一般。
青年撐起大傘緊緊護着少女,這樣逆風而行甚是吃力,只不過走了一個多時辰,已經氣喘吁吁。
“師叔,那個傢伙真的很厲害嗎?”
“哼!”老者臉色兀自鐵青,“有些妖術,我一時大意,竟然差點着了他的道。”
青年舒了一口氣,臉色頓時舒展了許多,他師叔史膺翃是宗門長老,修爲已是御皇一星,在他眼中無論如何也不應該敗在一個瘋子樣的人手中。
“不過石徑,以後出門在外凡事不要太過招搖,這裡遠在落日州,和神劍州可不一樣。”
石徑沒想到史膺翃反而怪起他來,自然不敢違逆,連忙說道,“是師叔,我知道了。”
“亭韞,這裡看起來風平浪靜,其實兇險異常,你一個女孩子,凡事更要小心。”
少女輕輕點頭,“我知道了師叔。”
“華睿,你也走前面去,亭韞身子單薄,經不得風沙。”
那少年臉上似閃過不滿之色,終究還是不敢有任何怨言,乖乖走到最前面。
“這次大家都辛苦了,除了靈石之外,其他的氣運都是你們自己的,回去之後宗主還會另有重賞。”
“是!”
向西北走一千里就是廣袤的遺落之境,這傳說中的死亡區域,現在卻有很多人趕赴到那裡,蕭御和常五一路上遇到了很多批,每個人臉上都是志在必得的神情。
一開始蕭御還以爲隕日槍的秘密被很多人知道,幾經試探打聽之後,才知道這些人的目的都是另一樣寶物——靈石。
傳聞這塊靈石可以極大地提高修武者的精神力,煉化靈石之後甚至可以製造夢境,讓別人沉睡到自己的夢境之中。
得知真相後蕭御暗暗舒了口氣,靈石什麼的他並不在意,只要不是都衝着隕日槍去的就行,否則這麼多人爭搶,想要得手肯定十分困難,這樣看來常五也應該認爲他是要去找那塊靈石了。
一路上別人看蕭御的神情都不是很友善,待到靠近遺落之境三十里的地方,蕭御明顯感覺到周圍空氣的變化。
西落的殘陽散發出最後的光芒,在漫天雲彩的映襯之下分外美麗,在空中勾勒出唯美的畫卷,好像是有仙人在廣袤的穹宇作畫一般,令人望而生醉。
大漠風起,殘陽西落,這樣美麗的景緻,讓蕭御深深沉醉其中。
“小子,越美的景色,往往越隱藏着危險。”
常五的聲音冷不丁地響起,蕭御回過神來,一笑道,“醜陋的景色也未必一定安全,凡事都看往哪個方向去看。”
“呵,有膽色。”
這話常五曾經說過,但是上次是讚賞,這次卻分明含有嘲弄了,蕭御絲毫不以爲意,只笑道,“接下來我們要往哪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