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逸寒一頭栽倒在大牀上,一手攥着閆雅琴的手腕,聲音淒厲而又落寞,帶着些許哭腔,“媽,是不是我這輩子都與幸福無緣?明明幸福就在眼前,可我還是弄丟了。“
閆雅琴恨鐵不成鋼地甩開他的手,替他拉上被子,眼角閃着惡毒的光,“兒子,你太優柔寡斷,所以註定失敗。既然你做不了這個惡人,那我就幫你做這個惡人。“
既然你要的,得不到,那別人也休想得到。
這就是她閆雅琴一直以來的人生格言。
所有背棄過她的,她都會一一討回來,絕不留情,絕不心慈手軟!
別墅一間地下室。
王小檬身着一件淺色的伴娘禮服,蜷縮在一張不大的牀上,神情悲慼,如一個殘破的布娃娃,毫無生氣。
距離她被關已經過去了很久,久到她不知今夕何夕。
地下室暗無天日,她無法計時,身無一物。
每天都會有人來給她送飯,但就是不讓她出去。
她哭啞了嗓子,依舊無濟於事。
她甚至不知道到底是誰抓了她,有什麼目的。
但直覺告訴她,肯定是因爲自己在婚禮的前一刻知道的那個秘密。
也就是,跟傅逸寒有關。
她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被傅逸寒關起來,因爲他從始至終都未出現。
她等了很久,沒等到傅逸寒,卻在此刻等來了傅逸寒的媽媽。
閆雅琴也沒避諱,直接開門見山,做了自我介紹。
王小檬疑惑不解,直覺告訴她,這個女人來者不善。
“你跟伊闌珊的關係不錯?“
閆雅琴高傲地瞥了王小檬一眼,眸中的鄙夷嘲諷顯而易見。
“嗯。我曾做過她的經紀人,我們情同姐妹。“
王小檬聲音乾啞,實話實說。
閆雅琴冷冷地笑了笑,笑容陰森可怖,“那就好。“
說完,伸手招來兩名黑衣人,淡漠的口吻說道,“今天,她屬於你們。記得要正面照。“
兩名黑衣人面面相覷,似有不解。
其中一個,倒是先反應過來,皺眉,面有爲難,“二爺交代了,這個女人不能苛待,更不能欺負,否則,殺無赦。“
閆雅琴伸手甩了那人一巴掌,惱怒吼道,“那就真戲假做,懂了嗎?!蠢貨!“
兩個黑衣人立刻頷首,心領神會。
*......*
藍海度假酒店。
寂靜的夜晚,1808號房終於迎來高潮。
“咚!”一聲巨響後,房門關閉,緊接着便是男女急促的曖昧呻吟。
“仲總~~猴急什麼,輕點嘛~~”
女人柔媚入骨的聲音傳了出來。
“怎麼,你不喜歡嗎?”
仲柒夜甩了甩額前的碎髮,深褐色的眸妖冶魅惑,即使在黑暗中,亦如晨星般明亮,帶着攝人心魄的魅力。
那張亦正亦邪的俊臉猶如漫畫中的妖冶王子,彷彿只要看一眼,便能迷了心智,心甘情願臣服於他的身下。
此時的他,正是美人在懷,準備開始他的晚餐。
然而,卻被一聲嘲諷的冷嗤徹底澆滅了興致。
“誰!”
仲柒夜厲喝一聲,迅速打開房間裡的燈。
他懷中的性感美女還沒回過味,便“啊!”的一聲尖叫起來。
此時,沙發上,一個同樣妖嬈魅惑的女人雙腿交疊,端着一杯紅酒,好整以暇地盯着眼前舉止曖昧,衣裝不整的兩人,緩緩勾脣,聲音柔而媚,“呦,不好意思,來得不是時候。”
仲柒夜懷裡的美女頓時羞憤交加,一手指着趙寒櫻子,雙眸噴火,厲聲問道,“你是誰?怎麼會在這兒?!”
這個該死的女人,攪了她的好事,也阻了她向上爬的通天大道,真是可惡!
仲柒夜惱怒地捏了捏眉心,心裡直罵娘。
擦,好不容易脫離傅逸寒的魔爪,現在又落入趙寒櫻子的包圍圈。
尼瑪的,這倆也不是沒有共同點,至少在阻擋他性福的道路上無比的默契!
自從傅逸寒婚禮上被伊闌珊當衆悔婚之後,幾乎是天天,拉着他去喝酒,一喝喝到凌晨三四點,還不許走,今兒好不容易走得早一點,約了個美女,這下好了,趙寒櫻子又來攪局。
他現在真的很想暴走,掐死趙寒櫻子的心都有!
“你祖奶奶。”
趙寒櫻子噙着一抹嘲諷的笑意,悠然起身,驀地抓着那名美女的手指“嘎嘣!”一下掰斷了她的手指骨,乾脆利落,眼睛都不眨一下,繼續譏諷道,“我出道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記得,以後見到我,繞道走。”
那名倒了血黴的美女直接疼得“啊嗚啊嗚”地大叫。
仲柒夜在一旁無動於衷,連句安慰都沒有。
趙寒櫻子二話不說,將那名聒噪的美女直接推出門外,讓她自生自滅,好自爲之。
“嘖嘖嘖,最毒婦人心。”
仲柒夜漫不經心地開口,脫掉外套,慵懶地躺倒在沙發裡,斜睨着趙寒櫻子,面有不悅,“現在的酒店管理真差,什麼人都能隨意進出。明兒我就投訴!”
趙寒櫻子不以爲意地笑了笑,“我想做的事沒有做不到的。”
仲柒夜邪魅地勾起脣角,懶得跟她多費口舌,冷冷地下了逐客令,“不想死,馬上滾!”
“你知道的,傅逸寒現在在到處找我,我已經無處可去。”
趙寒櫻子的示弱並沒有換得半分同情。
“我要是傅逸寒,你早就死了八百回。”
仲柒夜慵懶地擡起頭,一手撐着下巴,雙眸微微眯起,似笑非笑,“別在我面前裝可憐,沒用的。你既然敢在傅逸寒的婚禮上搗亂,那應該有膽子面對他纔對,畢竟,你後面的靠山可是足夠硬。”
“既然如此,我們來談筆交易怎麼樣?”
眼看仲柒夜無心相幫,趙寒櫻子只能奮力一搏,不介意再賭一把。
仲柒夜嗤笑,“喪家之犬一個,小爺我不感興趣。”
如今,趙寒櫻子已經被傅逸寒下令封殺,誓要殺她而後快。
這個女人的所作所爲也着實可恨,不光是老妖怪用來監視傅逸寒的眼線,更在背後做小動作,與沈瑤那個心機女合謀殺了歐辰,還將伊闌珊在地下賣場的事兒捅出來,鬧得人盡皆知。
他仲柒夜雖然也不是什麼善類,但對這種只在背後捅刀子的人深感厭惡和不恥。
念在是她第一個男人的份兒上,他可以不將她送給傅逸寒,放她一馬,但不代表,她可以再次利用他。
“沈星兒。”
趙寒櫻子輕啓紅脣,揚了揚眉梢,一臉的勢在必得。
仲柒夜“騰!”的一下從沙發上站起來,扼住她尖細的下巴,幾乎要捏碎她的下顎,力氣很大,青筋暴跳,厲喝道,“還想騙我?!你當我傻!”
上次,他綁了沈瑤,折磨她,嚇唬她,沈瑤那麼怕死的一個人,依舊說星兒已死,後來他跟蹤南頌,發現了一個秘密基地,但撲過去的時候,裡面什麼都沒有,只是一些還未及銷燬的資料數據,根本沒有沈星兒的影子。
他幾乎已經絕望。
星兒真的不在了。
這種給了希望又失望的悲痛,他不想再嘗試。
此時,這個女人,居然還敢提?
找死!
仲柒夜眸子猩紅,轉而掐住了趙寒櫻子的脖子,瞬間化身惡魔。
“她……真的沒死,只是……是被轉移了,我有……有證據!”
趙寒櫻子臉色漲紅,呼吸困難,極力掙扎着,用力拍打仲柒夜的手臂。
聞言,仲柒夜用力將她甩開,眸光盡是嫌惡,冷冷道,“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吧,證據呢?”
趙寒櫻子撫着沉悶的胸口,劇烈地咳嗽起來,顫顫巍巍地拿出手機,放了一段錄音。
是之前沈瑤打電話過來求助的一段電話錄音。
趙寒櫻子答應幫她,而她也提出了同等的交換條件。
電話裡,沈瑤親口承認,“我姐姐沒死,一直昏迷不醒,就在霞飛路78號一處廢棄的工廠,那裡其實是龍門的一處秘密研究基地。”
所有的信息都能對上。
他之前跟蹤南頌的確是去了那個地方,也確實是龍門的一個秘密研究基地。
仲柒夜蹙眉,凝着趙寒櫻子的眸子明顯多了一抹遲疑。
如此看來,星兒的確沒死。
然而,她被轉移了。
他該去哪找她?
陰鷙的眸光掃向對面勝券在握的趙寒櫻子,質疑道,“你有辦法找到她?”
“並沒有。”
趙寒櫻子說得異常輕鬆,完全忽視此刻仲柒夜想要將她生吞活剝的表情,脣角微勾,篤定道,“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等。”
“等?你他媽耍老子?!”仲柒夜徹底被激怒,正要發火,趙寒櫻子的手機突兀地響了起來。
趙寒櫻子掃了一眼來電顯,不由自主哼笑了聲,聳了聳肩,語氣甚是愉悅,彷彿等待已久的獵物終於上了鉤。
“喏,這不來了。”
仲柒夜沉了沉眸子,聽着對面是沈瑤的聲音。
心下立刻分明,原來沈瑤便是此次趙寒櫻子交易的籌碼。
出賣了一次,那第二次就算不了什麼了。
*......*
同一時間,位於M國一處秘密療養院。
沈瑤掛了電話,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
手撫着高高隆起的小腹,眉頭緊蹙,眸光黯淡地看向遠方,毫無焦距。
如今,已經懷孕六個多月的她,被蕭驀然安排在這家療養院。
她每天等啊等盼啊盼,以爲蕭驀然會想起她,看望她,會像以前一樣,對她噓寒問暖。
然而,並沒有。
她唯一等來的卻是蕭驀然公開承認孩子不是他的,而且,他已經與伊闌珊領證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