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枝兒捏着玉佩, 很懵,非常懵,極其懵。
“私定終身。”男人吐出這四個字, 把玉佩塞給蘇枝兒。
有樣學樣?
蘇枝兒表情複雜地看着面前的周湛然。
一開始, 她以爲他是個自閉症兒童, 後來, 她以爲他是個瘋子, 現在,她覺得他像個……學人精。
等一下,他真的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
在蘇枝兒眼裡, 小花雖然瘋,但他總給她一種熊孩子的既視感, 這也是蘇枝兒無法真正像別人一樣把他當成殺人狂魔來看的原因。
按照作者設定, 大魔王不懂愛, 就跟法海不懂愛一樣。
一個天生就被設定的人,一個連紙片人都不是的人, 只是一段文字的人,能衝破束縛,學會愛嗎?
不能的。
“爲什麼給我玉佩?”蘇枝兒坐正身體,面朝周湛然。
男人擰眉看她,似乎並不明白她在說什麼。
“想給。”他說。
“你是喜歡我, 纔給我的嗎?”蘇枝兒又問。
男人卻沉默了下來。
喜歡?他不懂。
在這股沉默之中, 手裡的玉佩變得沉甸甸, 蘇枝兒伸手把它還給周湛然, 告訴他, “這種東西,要給喜歡的人。私定終身, 也要跟喜歡的人一起做。”
蘇枝兒覺得自己突然變身成了知心大姐姐。
男人攥着被塞回來的溫熱玉佩,眸色漸深一層,“所以,你喜歡那麼多人。”
蘇枝兒一噎,滿臉心虛,“過客,都是過客。”
海王蘇之十萬個過客。
放到現代,她都能開班賺錢了。
顯然,大魔王並不滿足於只當一名過客,他捏着玉佩,陰沉着臉,似乎是想掐死她。
蘇枝兒縮緊脖子,悄悄的把自己的面頰往裡吸。
她很瘦,還沒養肥。
終於,男人惡狠狠地甩袖離開。
雖然蘇枝兒也想違心的給這位男士發一張好人卡,但面對着男人兇殘在外的惡名,“好人”這兩個字她實在是說不出來。
其實對於蘇枝兒來說,她對周湛然的感情就像是少女的春心萌動,心動了一下,不會太深刻。並且恰巧那個時候她正在找一位老實人,按照小花那個時候“呆頭呆腦”的樣子,蘇枝兒理所當然的認爲這就是她尋找的老實人。
雖然最後證明不是。
愛情的小火苗已經掐滅,像這樣的大魔王不該配她這種鹹魚。
更何況,她也不是那種會愛到山無棱,天地合的癡情種。
最關鍵的,大魔王他不懂愛。
蘇枝兒覺得像她睡着睡着,突然被興起的大魔王一劍插死的可能性應該是百分百。
愛情雖高貴,但性命價更高。
苟命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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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已三日還沒正院。
蘇枝兒覺得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了,既然不想接受別人,就不要耽誤別人了。
好吧,是不要耽誤自己的性命。
不懂愛的法海可能越想越氣,半夜提劍進來把她宰了怎麼辦?
正當蘇枝兒愁着要怎麼逃跑的時候,珍珠神神秘秘的進來,“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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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寒風冷冽的天,以苗內閣爲首的幾位大臣長跪殿前,要求聖人徹查當年竇美人一案。
苗內閣對上油鹽不進的雲清朗,只能撕破臉皮,要一命抵命。
用太子的命抵他女兒一條命,也不虧!
聖人氣得在御書房內大發雷霆之威,他老當益壯,一腳踹翻書案,朝門口的老太監道:“殺,都給朕殺了!”
錦衣衛出動,一個個的把這些老不死地拎起來,正要拖走打死,不想太后突然出現。
她褪了簪發,着素衣,站在那些大臣前面,高聲請求聖人徹查當年竇美人一案。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陛下身爲一國之君,切不可徇私枉法,包庇罪人!”
這是串通好了要逼迫聖人。
皇帝哪裡是那麼容易就能被逼迫的了的,可說話的人是太后,就算是瘋子也得掂量一下這後媽能不能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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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的事蘇枝兒不知道,她換上了珍珠的宮娥服,混入了宮娥羣裡。
經過近半個月的部署,禮王終於打通了東宮的一條線,能把她從東宮裡運出來。
臨走前,蘇枝兒問珍珠,“我走了,你呢?”
珍珠道:“奴婢隨時都能走。”
蘇枝兒:……這倒也是,被束縛住的只有她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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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枝兒混在宮娥羣裡,回頭看一眼自己住了近一月的東宮。
冷冰冰的宮殿,高聳的屋頂上鋪滿了雪白的霜面。
太冷了。
不止是東宮,整座皇宮都太冷了,不適合掛鹹魚,會掛掉的。
這一路出乎意料的順利,蘇枝兒想,果然是她爸爸。
雖然順利,但蘇枝兒還是忍不住有點緊張,就是那種第一次偷看小黃書的緊張和興奮感。
宮門口停着一輛馬車,蘇枝兒拿着珍珠給的腰牌混出來之後,趕緊捂着臉鑽了進去。
馬車裡,禮王正在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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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日不見,禮王依舊一頭銀霜發,面容也更和藹了。
蘇枝兒激動地喊道:“爹!”
禮王:……
禮王雖然和藹可親,但卻不是個話多的,他上下打量一眼穿着宮娥裝的蘇枝兒,問她,“胖了?”
正要哭訴自己多苦多累多艱辛的蘇枝兒:……
“衣服顏色太淺,顯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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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開了一個極其尷尬的頭,所以兩人坐着馬車回到禮王府的一路上都沒有說話。
“你的屋子每日都會打掃一遍。”禮王走在前面,將自己身上披着的大氅披到蘇枝兒身上。
小娘子小小一隻,披着禮王的拖地大氅慢吞吞的跟着走。
有那麼一瞬間,她突然感覺到一股踏實的平靜。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蘇枝兒總是沒有踏實感。她像是浮着的,跟這個世界隔了一層膜。
沒有歸屬,沒有朋友。
可現在禮王一句話,卻讓蘇枝兒感受到了久違的歸屬感。
原來感情真的是滿滿積累的,她對禮王府的一磚一瓦也產生了感情。
只是自己從來沒有察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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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王送蘇枝兒到她自己的院子,桌上早就放好了熱茶,屋內也燒着炭盆。
一撩開厚氈,迎面撲來一股熱浪。
蘇枝兒舒服的嘆息,然後捧起桌子上的熱茶輕抿一口。
是她最喜歡的花茶。
不甜不苦,剛剛好。
蘇枝兒只喝了一點茶,就突然感覺自己身體有點熱。
雖然屋子裡燒了炭盆,但這熱卻不像是炭盆發出來的,更像是她自己忍不住發出來的。
蘇枝兒伸手擦了擦臉,眼神有點模糊。
禮王坐在她對面,正在慢條斯理的品茶。
“王爺。”蘇枝兒輕喚一聲,勉強站起身道:“我先回去了。”
“不急。”禮王一把攥住蘇枝兒的手,將她重新拉回來。
男人肌膚溫熱,蘇枝兒肌膚滾燙,兩相一觸,她直覺自己的肌膚像是炸開了一朵花。
那花的根莖葉子順着她的肌膚往上爬,瞬間漲滿全身。
好怪。
蘇枝兒搖頭,面頰坨紅,被禮王攥着的手輕輕顫抖着。
“熱嗎?”禮王吃完一盞茶,聲音低緩開口。
蘇枝兒搖頭,又點頭。
她敏銳的察覺到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茶?是茶嗎?
蘇枝兒低頭看向那盞茶,她只喝了一半,還剩下一半。光看是看不出來什麼東西的,可當她擡頭看到禮王那副意料之中的樣子後,終於明白茶有問題。
“王爺……”蘇枝兒一邊使勁抽手,一邊站起來想往外去。
不想男人攥得很緊,蘇枝兒掙脫不得,還因爲腿軟手軟所以身體向下倒去。
禮王伸手接住她。
蘇枝兒半靠在禮王身上,她張嘴想說話,卻發現自己呼出來的都是熱氣。
“放心,只是一點催.情.粉。”
禮王面不改色心不跳,十分坦誠了說明了自己的卑劣行徑。
蘇枝兒萬萬沒想到,她把他爸爸,他卻想上她!
禮王抱着蘇枝兒起身,把她放到牀鋪上。
蘇枝兒翻滾着想下牀,被禮王按着肩膀推回去。
“別急,人還沒來。”
禮王站在蘇枝兒牀邊,定定看着她。
蘇枝兒知道,自己現在就是一隻被狼叼住的羊,她問,“爲什麼?”
“枝兒不願意嫁給太子,爲父這是在幫你。”禮王的手撫過蘇枝兒汗溼的額頭,動作輕柔至極,可眼神卻是冷的。
果然,假爸爸就是假爸爸,永遠也變不成真爸爸。
蘇枝兒閉上眼,努力安慰自己,禮王作爲成熟大叔款確實也還是不錯的,說不定經驗更豐富。
這樣想完,蘇枝兒……依舊想把禮王這狗東西碎屍萬段。
可等她睜開眼,卻發現禮王早已不再牀邊。
蘇枝兒的腦袋裡一團漿糊,她堅強地爬起來,“砰”的一聲摔到地上。
突然,房間的某個角落裡傳來一道悶哼聲。
蘇枝兒偏頭看去,只見一個穿着月白長袍的人影躺在那裡,正扶着額頭緩慢坐起身。
雲清朗?什麼時候進來的?
蘇枝兒下意識伸手抓住牀沿,想把自己塞到牀底下,可惜禮王這個老賊,居然把牀底封了!!!
蘇枝兒沒辦法,只能往桌子底下鑽。
她躲在桌底,看到雲清朗踉蹌着站起身走到門邊,似乎是沒有發現他。
他伸手去推門,門當然被鎖了。
他伸手去推窗,窗當然也被鎖了。
孤男寡女,乾柴烈火,實在是不妙。
蘇枝兒努力捂住自己的嘴,可越捂熱氣就越多。
那邊,雲清朗白皙的面容也漲得通紅,如果蘇枝兒沒有猜錯的話,他應該也是被下了藥。
禮王到底要做什麼?
讓她跟雲清朗發生關係?然後呢?圖什麼?圖個大胖孫子?想當爺爺?
其實這種事情好好說她說不定就同意了,可你這麼硬來分明就是犯罪啊!犯罪!
蘇枝兒氣急攻心,覺得腦袋又熱了許多。
雲清朗顯然還不知道自己發生了什麼,他伸手扯開衣領,正在找水喝,突然發現桌布在抖。
他伸手撩開桌布,就見下面躲着的蘇枝兒。
雲清朗露出一個他鄉遇故知的傻逼笑容,“郡主,你怎麼在這?”
蘇枝兒:……
少女伸手,默默的把桌布扯了回去。
雲清朗越來越熱,他問蘇枝兒,“郡主,你覺得熱嗎?”
熱。
蘇枝兒咬住了自己的胳膊,卻是爽得一抖。
神思恍惚間,她想到某些小說中的設定,比如反派對着女主角跟男主角說,“這種xx藥需要陰陽交合,不然就會爆體而亡。”
所以,她會爆體而亡嗎?
不會那麼玄乎吧?
“郡主,我怎麼會在這裡?”
你問我,我問誰?哦,問她的假爸爸。
“郡主,這門爲什麼鎖上了?這窗戶爲什麼也鎖上了?”
你是十萬個爲什麼嗎?
蘇枝兒現在一個字也不想說,她緊緊地抱住自己,把自己蜷縮成一個球。
可是太熱了,她越蜷縮起來,身體的熱量就越聚集,自己的肌膚接觸的越多就越覺得難受。
“先生。”蘇枝兒終於開口。
雲清朗也察覺到事情不對,他已經跑到離蘇枝兒最遠的地方背對着她站。
至於爲什麼是背對的,蘇枝兒表示自己不想知道。
“郡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雲清朗的呼吸聲漸漸急促。
蘇枝兒問他,“先生,你撞還是我撞?”
雲清朗:???
雲清朗勉強扭頭,朝桌底下露出一顆腦袋的蘇枝兒看去。
蘇枝兒道:“我先來吧。”說完,她猛地一下把腦袋朝地面磕上去。
“咚”的一聲,蘇枝兒覺得自己腦震盪了,可她沒有暈。
“先生,輪到你了。”
雲清朗:……
雖然很傻,但這似乎真的是目前最好的辦法了。
雲清朗選擇了牆,他猛地朝牆撞上去,也沒暈,就是流鼻血了。
蘇枝兒不知道這鼻血是因爲撞牆流下來的,還是因爲他體內的藥。
“先生還記得之前發生了什麼嗎?”
雲清朗捂着撞得暈暈的頭輕輕晃了晃,“不知道,王爺說找我有事,我一進書房就暈了,再醒過來就是這裡。”
果然是禮王。
“是禮王做的。”蘇枝兒道。
雲清朗卻是十分不解,“王爺爲什麼要做這樣的事?”
“可能急着抱孫子?”
雲清朗:……
“開玩笑的。”蘇枝兒重新縮回去,她捂着自己撞出了腫塊的額頭,身上的肌膚像是被小螞蟻爬過似得難受。
屋內的溫度其實並沒有太多的變化,可蘇枝兒和雲清朗身上的溫度卻是節節攀升。
蘇枝兒覺得自己有點神志不清,突然,她聽到一陣“砰砰砰”的聲音。
她勉強睜開眼,就見雲清朗正在撞牆。
他的額頭已然紅腫青紫,卻因爲暈不了,所以一直在撞。
蘇枝兒忍不住有點心疼,她終於從桌子底下爬出來,站在距離雲清朗三步遠的地方道:“先生,我來幫你。”
雲清朗一轉頭,看到蘇枝兒手裡舉着的木墩。
雲清朗:……
木墩重得很,蘇枝兒剛剛擡起來就感覺身上一陣泄力,“砰”的一聲,木墩砸到地上,蘇枝兒向下倒去,雲清朗伸手去扶她,他自己身上也沒力氣,兩個人撞在一起,聲音巨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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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枝兒不知道自己暈了多久,她恍惚間轉醒,立刻從地上坐起來檢查自己的衣物。
還穿着,挺好的,沒事嗎?
她扭頭,看到躺在自己身邊的雲清朗。
臉上血糊糊的,額頭上都是青紫,看起來慘不忍睹。
她只記得兩個人互相撞了,然後各自不省人事,後來呢?後來發生了什麼?
她是一直暈着,還是失去了記憶?他們應該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吧?蘇枝兒抓着自己的衣領,膽戰心驚的回想,突然,旁邊傳來一道聲音,“放心吧,你們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蘇枝兒猛地擡頭,就見禮王正坐在屋子裡。
她剛纔居然沒有看到?這不重要。
“爲什麼要這麼做?”
禮王人模狗樣地坐在那裡,開口道:“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蘇枝兒不懂。
禮王微微擡頭,大概是四十五度角,他陷入回憶裡,表情變得溫柔許多,“竇蔻兒原本是我的妻。”
竇蔻兒?
“竇美人,太子生母。”禮王像是在跟蘇枝兒解釋,也像是在訴說自己長久以來積壓在心中的恨。他的語氣陡然高昂,搭在桌子上的手肘也在施力,“是那個瘋子強取豪奪!周病是個瘋子,他兒子也是個瘋子。”
周病大概是皇帝的名字。
蘇枝兒明白了一點。
老子搶了你的女人,你就搶他兒子的女人?而且這個女人還是沒蓋章的假女友?
蘇枝兒的眼神太明顯,禮王看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麼。
“有什麼不行的?我就是要報復他們。”他冰涼涼道。
看着似乎有點瘋魔的禮王,蘇枝兒冷不丁想到一部日劇,閨蜜搶了自己的男朋友,她把閨蜜的兒子搞到了手。
雖然禮王還沒有喪心病狂到自己搞她,但卻讓她跟雲清朗搞。
他的目的就是把自己從瘋太子身邊搶走,來圓滿他一生的怨恨和遺憾。
神經病啊!
蘇枝兒猛地一下站起來,頭有點暈,她努力穩住,“你的事,跟他又有什麼關係!你的事,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蘇枝兒覺得自己就是那個被跳樓自殺的人砸到的無辜路人。
她怒斥面前的禮王,“你腦子有病吧!”
馬上準備要發癲的禮王:……
屋子裡沉甸甸的氣氛瞬時被剿滅。
成功被蘇枝兒震懾住的禮王差點忘記了自己接下來要說的反派臺詞。
蘇枝兒繼續指着禮王的鼻子罵,“你覺得委屈你去殺皇帝啊,你來搞我幹什麼?”
禮王:……
禮王沉默了一會兒後道:“你冷靜一點。”
“我冷靜不了!我告訴你,你這種人,你是要坐牢的!”
禮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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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泄完了怒氣,終於冷靜下來的蘇枝兒先讓禮王把還在昏迷不醒的雲清朗擡出去,然後開始給他分析,“你說皇帝搶了你的女人?”
“嗯。”禮王坐在蘇枝兒身邊,點頭。
“這個女人是竇美人,也就是太子的親生母親?”
“嗯。”
“對了,竇美人到底是誰殺的?”蘇枝兒想起這件事。
禮王面色一變,“是太子那個小畜生。”
“不是。”蘇枝兒斬釘截鐵地搖頭,“絕對不是。”
“爲什麼?”禮王警惕地看她。
因爲是作者說的。
蘇枝兒不能說這種扯破天的理由,她只能擺出一副故作高深,十分了解內幕卻不能告訴你的表情道:“真相只有一個,兇手另有其人。”
禮王顯然不是很相信蘇枝兒。
蘇枝兒卻記得禮王有個外掛情報網,“你爲什麼不自己去查查?”
像禮王這種外掛情報網,稍微查一查就能查到當年的隱情吧?爲什麼他查不到?
啊,蘇枝兒想,大概是因爲男女主的光環吧,畢竟如果沒有禮王插手竇美人這件事,男主鄭峰也不能從禮王手裡接過這棒情報網。
等一下,鄭峰到底是怎麼跟禮王搭上,然後繼承情報網的?
她記得禮王會被太子殺死。
難道是禮王認爲太子殺了竇美人,因此自己去找太子拼命,卻被太子反殺?
那鄭峰在裡面扮演着什麼角色?
後招!
禮王不止要太子死,他還想要毀掉皇帝,毀掉大周,因此他將自己的所有身家都壓給了鄭峰。
依靠禮王的情報網,自然能清楚的明白鄭峰在幹什麼。
禮王跟太子有仇,當然就會站到鄭峰那邊。
鄭峰也不過就是禮王想毀掉周病,毀掉周湛然,毀掉大周,報復世界的一顆棋子罷了。
想到這裡,蘇枝兒忍不住出了一身冷汗。
這纔是報社本社吧?
她想起剛纔自己對着這位就算是死了都不放過瘋皇子和瘋太子的復仇者一號種子選手大喊大叫的場面,忍不住給自己點了一根蠟。
她到底是哪裡來的勇氣?
“那個,先生沒事吧?”蘇枝兒僵硬的轉移話題。
禮王淡淡道:“有事。”
“嗯?”
“我只給他下了一份催.情.粉,可他的反應很大,醫士說藥下得太重了。”
“然後呢?”
“最近應該是都不行了吧。”
蘇枝兒:……好可怕。
等一下,作爲一個爸爸你跟你的女兒談論這些好嗎?
好吧,假爸爸,假女兒。
嗚嗚嗚,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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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王還將今日苗內閣和太后並一衆老臣在殿前大鬧的事情說給了她聽。
蘇枝兒面露疑色,“不會是你的主意吧?”
“不是。”禮王不屑道:“我會直接殺。”
然後被反殺?
蘇枝兒嚥下了上面那句話,站起來道:“我要回東宮。”
禮王皺眉,“我好不容易讓你出來,你回去幹什麼?”
大概是,鹹魚營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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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難,進去確比較容易,可蘇枝兒沒想到,自己才離開這麼一小會兒,東宮就已經翻天了。
東宮內外跪滿了人,像座活人墓似得沒有半點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