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顏言的打噴嚏之聲,陷入爭論之中的平萍,忍不住驚叫一聲,“顏言……”接着便急匆匆衝向顏言的位置。
唐雪靈伸手一拉,將平萍拉了回來,低聲道:“平師妹,可能這是一種非常詭異的偏門陣法,若是冒然衝進去,不但幫不了顏師叔,反而會給他帶來麻煩。”
聽到唐雪靈的話,平萍神色焦急,俏臉上掛滿了難過,“唐師姐,怎麼辦?你快救救顏師叔吧。”
望着平萍的俏臉,唐雪靈幽幽一嘆,“平師妹,除了將雲飛等人擊退,破掉陣法之外,現在我還想不到其他辦法。”
平萍雙眸微紅,隱隱含淚,轉頭又望向肖老。肖老長嘆一聲,揚聲道:“蔡師妹,便是雙方切磋,何必非要置人於死地,萬事留一線,有話好商量。老朽代替顏師弟和戰師弟認輸,希望諸位能夠將他們放出來。”
不明白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蔡琳轉頭望向方雲龍,低聲問道:“雲師弟,你看怎麼辦?”
方雲龍對蔡琳點了點頭,轉頭對肖老等人說道:“諸位不要着急,以顏師叔的實力,再過半個時辰也無大礙。諸位稍候片刻,或許顏師叔還有後招,可以一舉擊退我們。”
聽到方雲龍的話,朝陽宗的修士幾乎氣炸了肺。平萍嬌叱一聲,“你胡說,你到底想怎麼樣就說,何必說一些風涼話。”
方雲龍嘿嘿一笑,閉上了眼睛,不再理會。
見到方雲龍如此態度的平萍,俏臉漲得通紅,若不是擔心顏言的安危,當場便會衝上去教訓方雲龍了。“肖師兄,唐師姐,你們說該怎麼辦?要不我們硬衝他們?”
“不可”,肖老擺了擺手,“除去主持陣法的雲飛五人,雲霄谷的修士不比我們人少,若是我們急於求成,恐怕會將事情弄糟。”
“那我們該怎麼辦?”心急如焚的平萍,望着已經冰封到小腿處的顏言,言語之中已經帶了哭腔。
“這……”,一時之間,肖老也沒有了主意,雲霄谷的修士已經將方雲龍等五人團團圍住,將其保護起來,根本就沒有機會衝破他們的防線。
“咳咳”,此時,躺在地上的金傲突然醒了過來,有些迷茫的看了看周圍的情景。待發現顏言的處境後,金傲冷哼一聲,伸手一揮,想指揮金陽劍斬殺顏言,卻愕然發現,自己體內已無半分法力。
“金師弟,你醒啦,你受了重傷,多虧了雲師弟和紀師妹,不然你可能就……。現在顏言已經被雲師弟困住,你不過是數月不能跟人爭鬥而已。”許如雲一見金傲醒來,立即關切的問道。同時她不忘幫助方雲龍,化解金傲對他的仇怨。
金傲微微一嘆,當時吞了丹藥後,出現的情況,他是有所瞭解的,不過自己還算幸運,只是暫時沒有了法力而已,其他倒無大礙。擡頭看了看方雲龍和紀菲樺,金傲低聲道:“多謝紀師妹,雲…師弟。”大概是在感謝方雲龍這位“仇人”,或者發現方雲龍竟然有實力困住顏言,金傲有些不自然,看向方雲龍的目光也非常的複雜。
方雲龍微笑道:“不必客氣,同門之間這是應該的。金師兄,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金傲長嘆一聲,緩緩將發生的一切告訴了衆人,包括姜原和左軒的殞落。
就在金傲講述事情經過,而朝陽宗的修士一籌莫展之際,映月林外,闖進十數名修士,其中一人在前狂奔,其他修士在後面窮追不捨。跑在前面的修士,全身負傷累累,一臉慌張。待見到雲霄谷的修士,臉上露出了喜意,急忙跑到蔡琳的面前,一下子跪了下來。
“蔡師妹,救命啊,前番是我錯了,我不該騙你們,是我該死,求求你看在同盟的份上救救我吧。”
此人赫然是神劍門的付姓修士,而在他身後追趕的則是玄生門、雪山觀和佛山寺的修士。
玄生門的竹風,非常鬱悶,好不容易裝瘋,從方雲龍的手中逃得一命,回到了試煉宮殿,卻得知了一個噩耗,整個玄生門的修士,只剩下他和陸風道士,還有其他兩位同門。二十位同門,在自己的帶領下,居然只剩下寥寥四人而已。
從陸風道士口中得知真相的竹風,不由懊悔萬分,沒想到顏言居然是築基期修士,自己先前竟然還妄想從他身上佔便宜,這次吃了如此的大虧,怎麼對得起對自己寄予厚望的掌門?無言以對的竹風,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要想盡一切辦法,保存實力,同門不能再殞落了,然後纔是伺機報仇。
進入試煉島後,玄生門的修士相聚,竹風悲哀的發現,同門又少了一位。不過幸運的是匯合了雪山觀和佛山寺的修士,數量不少,實力也算強大。
在三派聯合尋找紅葉的時候,居然碰上了神劍門的付姓修士。想起付姓修士引妖獸入戰場,導致同門受傷、隕落,三派修士怒火大發,一路追殺付姓修士。沒想到這付姓修士不僅實力不弱,而且還擁有一件厲害的飛行法器,一路狂竄,竟然逃到了映月林,遇到了朝陽宗和雲霄谷、河洛派的修士。
稍作打量,竹風便猜出了映月林中的大體情況。看到眼看被冰封起來的顏言,竹風幸災樂禍的哈哈大笑,沒想到他也有今日,此時倒是坐山觀虎鬥的最佳機會,甚至還有機會爲同門復仇。竹風伸手一揮,阻止了想去繼續追殺付姓修士的弟子,淡淡說道:“算了,先看戲,以後再說。”
見到仇人的陸風道士和另外一位玄生門弟子,笑嘻嘻的望着朝陽宗的修士,暗自心爽不已。唯有雪山觀的羅師兄,沉聲對付姓修士說道:“姓付的,莫要躲到女人的裙下,若是你不把宗仁交出來,你就別想活着離開此地。”
望着腳下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不斷哀求的付姓修士,蔡琳有些厭惡的退了幾步,“付師兄,請起來吧。小妹以爲,同盟之間,只要不相互欺騙,背後捅刀子,那麼一定會相互支援的。先前之事,既然你誠心悔過,小妹代表雲霄谷,就給你一次機會,不過,若有下次,定斬不饒。”
三足鼎立,大敵當前,此時必須穩定軍心,不可亂了己方的陣腳,因此蔡琳在不痛不癢的諷刺付姓修士幾句之後,又厲聲斥責一句,便不再追究。
聽到蔡琳的話,付姓修士連忙站了起來,低頭哈腰的說道:“是是是,蔡師妹說的對,多謝蔡師妹,我是做牛做馬難忘你的大恩……”
“哼,哈巴狗。”雪山觀的羅師兄見到付姓修士如此模樣,忍不住冷哼一聲。
得到雲霄谷支援的付姓修士,似乎忘記了方纔的狼狽,整了整衣冠,對羅師兄說道:“姓羅的,如果你被十數人追殺,只怕你比我還不如,有膽子你過來試試。”
“哼”,羅師兄怒哼一聲,擡腳便往雲霄谷走去,而其他的雪山觀和佛山寺修士,立即跟隨着羅師兄朝付姓修士走去,現場氣氛頓時緊張起來。
見到玄生門一方跟雲霄谷一方有火星冒出,肖老眼前一亮,說道:“姓付的,當日引妖獸殺死多少修士,打傷多少同門?今日定要跟你算一算。”說完,肖老帶着朝陽宗的修士,朝雲霄谷修士走去。
見此情景,付姓修士大駭,自己的一句話便引動了如此大的動靜,心中忐忑不安,急忙望向蔡琳。
蔡琳娥眉微蹙,對付姓修士嬌叱道:“付師兄,要想活着離開此地,你就老老實實呆在那裡。”轉頭對玄生門一方說道:“竹風師弟,羅師兄,請冷靜……”
竹風眉頭緊皺,低聲喝道:“羅師兄,冷靜。”
其實羅師兄只是不忿付姓修士所言,不過想嚇嚇他而已,並不是真的想挑起兩方修士大戰。聽到蔡琳和竹風的話,羅師兄才擺了擺手,帶着其他修士返回了竹風的身邊。
見到大戰沒有開始,如意算盤沒有打響,肖老暗歎一聲,帶着朝陽宗的修士,停住了腳步,看着玄生門和雲霄谷兩方修士,眼珠不停的亂轉,不斷的分析眼前的形勢,思索最佳對策。
肖老傳聲對蔡琳道:“蔡師妹,適才多有得罪,是老朽救人心切,不明是非。方纔老朽想了想,認爲你我兩方應該聯手對付玄生門。玄生門爲了奪取雲飛玉鐲,拉攏我派對付河洛派,我們一時被其蠱惑纔出手,事後後悔不已;今日觀其欲對神劍門趕盡殺絕,由此可見,玄生門對貴方絕無好感。至於顏言和戰飛之事,我派願意做出任何賠償,只求放過他們一命。”
“哈哈”,竹風哈哈大笑數聲,朗聲道:“肖老,看你嘴脣微動,莫非在給蔡師姐傳音?哼,又想發揮你蠱惑人心的一招了?當日你隱瞞顏言築基期的實力,蠱惑我派,聯合對付雲霄谷一方,事後卻反咬一口,將我等趕盡殺絕。蔡師姐,此乃前車之鑑,我派與朝陽宗勢不兩立,若是蔡師姐肯結爲同盟,玄生門願爲前驅,剷平朝陽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