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天雪地之中,冉冉升起了一輪紅日,映的大地一片紅。紅日初升,冰雪融化,萬物甦醒,又是一年春來到。
此時的焰火輪,已然化作了一輪紅日,照耀在陣法之中。紅日炎炎,將寒意驅逐,地上的冰雪已經化爲烏有,戰飛的身上,更是恢復了生機。
見到此景,顏言大喜,按照此進度,不消片刻,此陣便可破解。焰火輪不愧是門派至寶,威力豈是一般法器所能夠比擬的?想到這裡,顏言微笑的看向方雲龍,不過迎接他的卻是一個神秘的笑容,令他頓時一呆。
方雲龍冷笑一聲,憑此就想破開冰凍九天陣?冰凍九天陣,可不是一般的陣法,若是相當於築基中期的妖獸,已經凍成了冰塊。不過若是此陣由先前那五位火雲宗弟子主持,或許就會被顏言破解掉了。可惜,指揮陣法的是一位精通陣法,實力雄厚的方雲龍。
方雲龍手中法訣不斷打在冰月牙上,指揮着冰月牙在顏言身周不停的盤旋。其他四人跟隨着方雲龍指揮的冰月牙,各自指揮着手中的冰月牙,不停變換位置。
隨着方雲龍等五人的指揮,陣中情景頓時大變,先前已經被曬得乾乾爽爽的地面,再次出現了寒霜,便是半空中的紅日,也被一層白紗遮掩起來。隨着方雲龍五人靈力的輸入,紅日彷彿被白雲擋住了,天空變得陰沉,寒風開始呼嘯,冰雪再現。
看到眼前的景色變化,顏言涌起一種從天堂到地獄的感覺,眼看着勝利在望,卻又被打回了原型。
顏言大喝一聲,伸手將焰火輪抱在懷中,體內剛剛恢復些許的法力,繼續向焰火輪中輸入。
漸漸的,紅日的光芒再次將冰雪驅逐,大地恢復乾爽。顏言長出一口氣,有些筋疲力盡的望着眼前景象的變化。
見此情形,方雲龍手中法訣一變,冰月牙法器再次變換位置,陣法又變,再次將陣法之中變成了冬日。
冰雪飄落,瞬間化作水汽,消失不見。如此一來,反反覆覆,顏言指揮的焰火輪跟方雲龍等五人指揮的冰月牙和冰凍九天陣,僵持起來,互不相讓。
不過,顏言體內的靈力基本枯竭,焰火輪得不到法力的大力支持,開始式微。而方雲龍五人,卻因爲體內法力充足,而且得到陣法相助,開始漸漸處在了上風。
顏言暗歎一聲,莫非自己今日會殞落在此?怎麼可能,自己可是試煉之地中,唯一一名築基期修士,是眼前這些修士的前輩,怎麼可能被一羣小小的煉氣期弟子打敗呢?不過顏言心中清楚,按照眼前的情況看來,若無其他變化,最多再一到兩個時辰,自己便會被凍成冰塊了。
低頭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戰飛,顏言苦笑一聲,戰飛暈過去了,倒是佔了便宜,不用受這種冷熱交替,忽冷忽熱的折磨了。
半個時辰之後,顏言已經非常吃力了,豆大的汗珠順着臉頰留下,還未滴到地上,便化作了冰塊,頭髮眉毛上掛滿了寒霜,乍眼望去,還以爲是一位老人家。顏言頭頂的焰火輪,吃力的抵抗着冰凍九天陣的寒氣,已經不再發出耀眼的紅光,而是變得十分黯淡,紅光僅能照到顏言的頭頂而已。
顏言支撐焰火輪辛苦,方雲龍等人也不輕鬆,尤其是劉姓老者和李春,先前耗去了不少的法力,現在只是在強撐着指揮冰月牙而已,不過他們的情況較之顏言要好的多,畢竟還有其他三人在一旁照料。
就在顏言暗自叫苦之時,從映月林外,急匆匆的飛入數名修士,顏言定睛望去,不由喜出望外。這幾名修士,赫然是朝陽宗的修士,他們正是看到了顏言留下的記號,才匆忙趕到了此處。
見到映月林中的情景,以及顏言和戰飛的處境,朝陽宗的修士大驚失色,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竟然讓朝陽宗弟子中實力最強的兩人陷入如此的困境。
朝陽宗的肖老急聲問道:“顏師……弟,怎麼回事?”
“是陣法。”未等顏言回答,肖老身旁的唐雪靈淡淡的說道。一進入映月林,唐雪靈便注意到了,盤坐在一旁指揮法器的方雲龍。對着他,唐雪靈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或許是一種即親近又陌生的感覺。
雷豬洞內,兩人並肩作戰,先殺妖獸,後殺貪婪修士,何等溫馨;紅葉谷外,見到廬山真面目,卻爲敵手,奈何?亦是爲他,唐雪靈生平第一次說了謊話,沒有道出其沒有逃出迷心金甲陣的事實。
“唉”,唐雪靈幽幽一嘆,今日再逢,仍爲對手,觀眼前的情景,便是方雲龍帶着其他四人,佈置了陣法,將顏言和戰飛困了起來。
“陣法?”肖老有些焦急的說道,“唐師妹,你快些想辦法破陣救出顏師弟和戰師弟吧,看樣子顏師弟已經撐不了多久了。”
“是啊,唐師姐,快點嘛。”嬌小美女平萍,雙手扯着唐雪靈的衣袖,有些撒嬌似得說道。
陣中的顏言,被冷氣侵體,牙關嘎嘎作響,根本說不出話來,聽到肖老和平萍的話,只是在不停的點頭。
唐雪靈露出深思的神色,“此陣爲何等陣法,一時之間,我也看不清楚,若是仔細研究片刻,或許能夠認出來,不過……”
“不過什麼?”聽到唐雪靈的話,肖老更加着急,顏言和戰飛可是此次進入試煉之地中,朝陽宗的兩大寶貝,若是全部殞落在此,那自己幾人回到宗內,就不會有好日子過了。“唐師妹,人命關天,你趕緊想辦法救他們吧,你看他們都支撐不了多久了。”
唐雪靈抿嘴一笑,“肖師兄,看你着急的,都把最基本的破陣方法忘了。此陣明顯由他們五人指揮法器佈置而成,只要將他們五人擊退,陣法不破自破。”
“哎呀”,肖老一拍額頭,“看我都急糊塗了,諸位師弟師妹,咱們快些去擊退雲飛他們五人,救出顏師弟和戰師弟兩人。”說完,肖老率先祭出了法器,帶着其他幾位朝陽宗弟子,向方雲龍等五人衝去。
當見到朝陽宗的修士出現在映月林之後,劉姓老者和李春臉上不由露出驚懼的神色,不知所措的望向方雲龍。只不過,他們見到的方雲龍,卻是面無表情,似乎根本沒有注意到朝陽宗修士,兩人心中大急,到底該怎麼辦?
待到朝陽宗幾人,指揮着各樣法器方雲龍等五人攻來,劉姓老者和李春更是心慌,劉姓老者低聲問道:“雲師弟,該怎麼辦?是走,還是跟他們拼了?”
方雲龍轉頭望了一眼劉姓老者,微笑的說道:“劉師兄,李師姐,莫急,他們攻不過來的。”說完,方雲龍再次陷入寵辱不驚的境界中,不理不睬周圍發生的一切。
劉姓老者和李春面面相覷,不知方雲龍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不過見到方雲龍和紀菲樺、許如雲三人如此鎮定自若,兩人只好把疑惑放在心中,神色緊張的望着對面衝來的肖老等人,而劉姓老者更是手中捏住了一件飛行法器,隨時準備開溜。
在距離方雲龍等人數丈之時,肖老等人停住了腳步,法器紛紛朝他們撲來。便在此時,一聲嬌叱傳來,“休得張狂。”接着數件法器呼嘯着飛出,迎向了肖老等人的法器。
近十件頂階法器在半空中相碰,發出各種輕脆的聲響,如同奏響了一曲交響樂。緊隨着數件法器出現的是一位天香國色的美女,還有數位修士。
“蔡師妹,是你們”,見到來人都是自己的同門,劉姓老者和李春露出了笑容,對各位同門紛紛打招呼。
看了一眼正在指揮陣法的方雲龍和困在陣法中的顏言戰飛,雲霄谷蔡琳嬌笑一聲,對肖老等人說道:“肖老,莫非貴宗都是趁人之危之徒?難道你們沒有看到,河洛派的弟子和我派弟子正在心無旁騖的指揮法器,跟貴宗的顏師叔和戰師弟切磋嗎?”
聽到蔡琳的揶揄,肖老冷哼一聲,“哼,切磋,虧蔡師妹能說的出口,以五打一,也可稱之爲切磋?”
“肖老,這你就說錯了。”蔡琳巧笑嫣然,“貴宗顏言,那可是築基期修士,別說以五打一,便是十打一,小妹以爲也不爲過。”
“哼,無憑無據,豈能亂說?”肖老身旁閃過一位嬌小的美女,正是朝陽宗的平萍,“何況蔡師姐來的最晚,怎麼知道他們是在切磋呢?”
“哼,你來的也不早啊,你又怎麼知道事情的真相?”聽到平萍的責問,正在指揮着冰月牙的李春,禁不住開口說道。
都說三個女人一場戲,果不其然。雲霄谷的蔡琳、李春,朝陽宗的平萍,都是聰明伶俐,能說會道的美女,在現場開始了爭執,互不相讓,令周圍的修士們大開眼界,莫非美女都是牙尖嘴利的?
見到衆人陷入了爭論之中,已經備受冷氣折磨的顏言,再也忍受不住,勉強調動殘餘不多的靈力,用力,打了個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