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眼前正在爲兩件超強古寶激戰的四位元嬰中期修士,水蓮輕嘆一聲,暗忖,不知這歐陽金寶施展的是什麼大神通,在沒有戰意且沒有發生爭鬥的時候,感覺四周一片平靜,心中也沒有什麼殺戮之意,但一旦陷入了爭鬥,陷入了爭奪寶物的沼澤之中,那麼就會越陷越深,就算眼前的四人已經到了元嬰中期的境界,也一樣在寶物面前中着了道。
體內靈力緩緩的調動起來,水蓮手中法訣不停的變換,浮在她身前的本命法寶水嘯笛發出淡淡的朦朧光暈。隨着水蓮靈力不斷的輸入,水嘯笛笛身上發出的淡淡光暈越來越濃,漸漸的變成了一個足有三尺方圓的圓球,而水嘯笛的本體,就浮在圓球的正中央部位。
靈力的大量輸入讓水蓮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漸漸的,變成了慘白,似乎她有些支撐不住靈力的大量消耗了。這也難怪,水蓮作爲木屬性神根修士,最忌憚的就是火焰,在火焰洞中,她體內靈力的消耗要比其他人多出倍許。這也是爲何在玄狐書生洞外跟歐陽金寶一戰中,水蓮那麼不濟事的原因之一了。
好在水蓮凝嬰之後,從門派藏寶庫中尋到了一件水屬性的配飾古寶,配在身上可以抵消大部分的火焰,這才讓水蓮在火焰洞中堅持到了此地。可是隨着靈力的消耗以及山洞中火焰熱度的增強,水蓮有些撐不住了。
不過想到正在一個大陰謀下自相殘殺的衆人,還有守在洞外,讓她們師徒無法逃離的神秘高手歐陽金寶,水蓮潔白如玉的玉牙用力的咬住了紅豔的朱脣,似乎在猶豫什麼。終於,水蓮輕嘆一聲,從儲物袋中掏出了一枚冰魂丸,放入了口中,這才緩解了身體承受的火焰熱度,能夠繼續維持對水嘯笛的靈力輸入。
吞服了這枚冰魂丸,形勢對水蓮更加不利了,如此一來,水蓮待在火焰洞的時間會大幅度的減少,很可能輪不到收穫一件寶物,便不得不離開了。可眼前,水蓮根本沒有別的選擇,相比寶物,留下性命纔是最重要的。
終於,水蓮打算施展的大招終於準備完畢,當然這其中並非沒有阻礙。雖說因爲氣牆阻隔的緣故,修士和法寶古寶無法影響到水蓮,但衆多修士,尤其是四位元嬰中期修士天晶上人、穹晶老人、鬼羅山人和苦頭陀,施展攻擊產生的靈壓和餘波,還是無可避免的影響到了水蓮。不但將水蓮的身形位置打了出來,而且還將水蓮身上披着的綸紗巾打的靈性大失。
當水蓮帶着一個三尺方圓的圓球出現在衆人的視線中的時候,衆人根本沒有什麼感覺,而是繼續激戰爭搶寶物,當然如果水蓮對那些寶物橫插一手的話,那麼她一樣會被拉入戰場之中,被衆人指揮的無數法寶古寶撕成碎片。
“轟”的一聲悅耳的脆響,在整個洞廳中的地上,迅速的竄出了無數綠油油的小草青樹,天空中撒下了無數的雨絲,清清涼涼的。
四位元嬰中期修士所在的地方,更是出現了無數美麗的花花草草。當雨絲越來越密的時候,地上的小草漸漸的變成了參天大樹,衆人如同處在寧靜的樹林之中,耳邊傳來了美麗動聽的鳥鳴之聲,洗滌着他們瘋狂暴躁的血氣。
漸漸的,衆人的心情越來越放鬆,揮舞出去的法寶古寶威力越來越小,上面攜帶的靈力越來越少,最後,所有的法寶古寶都回到了主人的身前,一切歸於平靜。四位元嬰中期修士反應最快,幾乎在法寶古寶出現異狀的時候立即清醒過來。待發現眼前的情景之後,四位元嬰中期修士頓時出了一身冷汗。
見到四位元嬰中期高手回過神來,從殺戮爭搶中清醒過來,水蓮頓時鬆了一口氣,不過眼前卻是一黑,往地下倒去。隨着水蓮的昏迷,洞廳中所有的花草樹木全部消散一空,水蓮的本命法寶水嘯笛也從空中落下,落入了水蓮的懷中。
“師傅!”一聲驚呼從洞廳外傳來,蔡琳閃電般的出現在水蓮的身旁,將倒在地上的水蓮扶了起來。
天晶上人看了一眼身旁的穹晶老人、鬼羅山人和苦頭陀三人,不由長嘆一聲,苦笑一聲,然後手腕一抖,一枚丹藥出現在蔡琳的眼前。“姑娘,這枚丹藥可以救治你的師傅,趕緊給她服下吧。”
蔡琳接過眼前的丹藥,不過卻沒有立即給水蓮服下,而是扭頭看向一旁的苦頭陀。作爲此行豫洲修真界的領頭人,元嬰中期修士苦頭陀是所有豫洲修士的主心骨,蔡琳在師傅突然昏迷,不知眼前丹藥是否能夠救治師傅的情況下,詢問苦頭陀實乃情理之中。
苦頭陀點了點頭,心中卻是長嘆一聲,慚愧啊,作爲豫洲修士的帶頭人,此次火焰洞之行,不但沒有得到任何寶物,反而在這玄狐書生洞府之中,損兵折將,不但結丹期修士除蔡琳之外全部遇難,就是元嬰期修士也殞落了一人。
天晶上人提供的丹藥自然不是凡品,蔡琳剛剛幫助水蓮化開藥力,水蓮便醒轉了過來。睜開美麗的星眸,水蓮對苦頭陀嬌聲道:“苦頭陀師兄,我等都上當了,那個歐陽金寶不知是何等妖孽,不但實力驚人,連小妹都不是對手,而且據小妹推斷,諸位如此不要命的自相殘殺,全是此人從中作祟。”
苦頭陀的目光從天晶上人、穹晶老人和鬼羅山人的臉上一一掃過,將衆人的神色都看在眼中。
其實在水蓮施展大招將衆人驚醒之後,幾位元嬰中期修士便明白過來,他們都着了別人的道。只不過他們沒有料到,這一切都是歐陽金寶一個人弄出來的,他們也不明白,歐陽金寶區區一介結丹期修士,怎麼能力壓元嬰初期的水蓮呢?又怎麼能影響所有修士,包括他們這些元嬰中期修士的心智,讓他們陷入殺戮之中呢?
天晶上人長嘆一聲,說道:“老夫一路之上曾經發現了歐陽金寶的異狀,只是苦無證據,而且有所輕視,認爲他一介結丹期修士,又怎麼可能掀起波浪?故而才一直沒做理會,想不到在這裡,竟造成了這麼多同道的殞落,老夫真是羞愧萬分啊。”
鬼羅山人陰森森一笑,說道:“天晶,這也不能怪你,就是老夫,也覺察到這歐陽金寶有點問題,身上不但沒有正道修士那種正氣,散發出來的氣息,反而讓本山人都有些熟悉親切,好像是修習鬼道之術。只不過本山人也輕視了歐陽金寶,認爲結丹期修士根本不值一提,沒想到啊,終日打雁卻被雁啄瞎了眼。”
苦頭陀苦笑一聲,說道:“再說這些已經無用了,要不是我等貪婪,意圖爭奪寶物,也不會被歐陽金寶這個兔崽子所趁。以老夫所見,咱們現在就將這些寶物放下,先去將歐陽金寶這小子拿下,搜魂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敢戲耍我等,然後再來分配寶物如何?”
天晶上人、穹晶老人和鬼羅山人同時點了點頭,齊聲喝道:“好!”
元嬰中期修士有元嬰中期修士的臉面,那可是每一個門派的最高領導,掌握着萬萬人的生死,不管說他們是自高自大,還是高高在上不曉人間煙火也罷,總之,他們的臉面是不允許侮辱的。別說是歐陽金寶這樣的一介結丹期修士,就是同階修士,一旦被侮辱,也會千方百計的找回場子,尋回臉面。
歐陽金寶這一次不但打了衆人的臉,甚至連衆人的衣服都扒了個乾乾淨淨,讓衆人裸的暴露在人前,這樣的恥辱,別說元嬰中期的四人無法忍受,就是其他元嬰初期修士都義憤填膺,恨不得立即將歐陽金寶抓住,剁成肉醬。
在這種心情之下,衆人很快便達成了共識,三方分別留下了一位元嬰中期修士和一位元嬰初期修士,帶着僅剩的三位結丹期修士看守寶物,其他修士蜂涌而出,前往洞口尋找歐陽金寶,好好的教訓他一番。
玄狐書生洞府入口處,經過阿二一番艱苦的努力,終於成功融合了滕河的元嬰,進入了歐陽金寶的軀體之內。故而當衆人來到洞口處的時候,愕然發現,眼前所謂的結丹期修士歐陽金寶,已經變成了元嬰初期修士。
不過就算歐陽金寶隱藏了實力,本身是元嬰初期境界又如何?面對一位元嬰中期修士和近十人的元嬰初期修士,又如何抵擋的住呢?
天晶上人對着阿二冷冷一笑,說道:“歐陽金寶,老夫不管你是何方妖孽,只問你一句話,此行這一切都是你在搗鬼?”
見到如此多的高手出現在自己的面前,阿二毫不畏懼,這也難怪,之前他可是大修士,區區一羣元嬰初期修士,在他面前跟螻蟻有何區別?
冷冷一笑,阿二說道:“不錯,天晶老鬼,你現在才覺察到,說明你的豬腦子還不笨。老夫奇怪的是,你們是如何破解田迷蘿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