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的,隨着火焰熱度的升高,獸魂的加入以及血腥氣和詭異氣息的侵蝕,一衆結丹期修士大片大片的殞落,就算是元嬰期修士,也開始出現了傷亡,不過元嬰期修士在殞落之後,及時遁出了元嬰,再也顧不得爭搶寶物,迅速往玄狐書生的洞府外逃去。
洞內大戰之時,在玄狐書生洞府的入口處,元嬰初期的水蓮和結丹期弟子蔡琳,兩人合力竟擋不住歐陽世家結丹後期修士歐陽金寶的攻擊,這讓兩人在驚疑之餘,不由駭然失色。什麼時候歐陽世家的修士有如此強大的實力了?自古至今,罕見的結丹期修士穩壓元嬰初期修士一頭,沒想到竟再現於歐陽世家之中,莫非歐陽世家得到了什麼上古秘籍?
兩人擋不住歐陽金寶的攻擊,就在水蓮和蔡琳就要被當場斬殺之際,一道紅光閃過,將兩人的性命救了下來。
嚴格說來,這道紅光並沒有出手相助水蓮和蔡琳,之所以救下了兩人的性命,那是因爲它吸引了歐陽金寶的注意,使得歐陽金寶放棄了對水蓮和蔡琳兩人的攻擊,這才讓兩人逃得一劫。
見到那一道紅光,歐陽金寶嘿嘿一笑,臉上露出了說不出道不明的詭異笑容,只見他伸手一揮,一個詭異的尖錐樣古寶呼嘯一聲,朝空中一處空無之地狠狠的扎去。
尖錐古寶閃過,先前從洞內竄出的那道紅光卻被尖錐古寶從空無處鑽了出來。紅光一閃,一個只有寸許高的小小元嬰踉踉蹌蹌的浮現在空中,小臉上滿是震驚之色。
這也難怪,元嬰期修士之所以難以滅殺,就是因爲他擁有了元嬰,可以元嬰出竅,遨遊世界,修煉到極致,元嬰便是修士,修士便是元嬰。元嬰初期修士的元嬰雖然遠遠無法達到這種地步,但在瞬移神通之下,留下元嬰逃得一命還是非常輕鬆的。只要有元嬰在,元嬰修士就是不死,再有適當的機會進行奪舍,那就是生命的延續。元嬰能夠迅速而輕鬆逃離戰場,留下一命,最大的依仗便是瞬移。
瞬移是空間神通的一種,元嬰施展瞬移,就是將本身隱入空間之中。空間和時間這兩種神通,在修真界根本不可能有人掌握得了,故而元嬰一旦隱入空間,那簡直就是進入了瑞士銀行的金庫,絕不會出任何問題的。
但眼前的歐陽金寶卻讓這個小小的元嬰大驚失色,這一點比他在河洛派之戰中發現方雲龍破除元嬰瞬移神通還要驚訝。
畢竟當時的方雲龍,已經是元嬰期修士,對元嬰的瞭解和感悟非常清楚,在額間那隻神秘眼的幫助下,破除同階修士的元嬰瞬移還是有幾分可能的。但眼前的修士,明明只是結丹期修士,怎麼可能對元嬰瞬移的特性那麼瞭解呢?怎麼可能知道瞬移時的空間波動,並利用特殊古寶破除元嬰瞬移呢?
不管這個小小元嬰是如何的震驚,歐陽金寶見到破除了元嬰的瞬移,立即冷笑一聲,手腕一抖便將小小元嬰捏在了手中。元嬰雖然神通極大,練到極致比修士本人有過之而無不及,但元嬰初期修士的元嬰還是非常脆弱的,除了瞬移神通之外,沒有任何其他攻擊防禦神通,故而在瞬移被破之後,一個照面便被歐陽金寶抓到了手中。
被歐陽金寶擒獲的元嬰哇哇大叫,不停對歐陽金寶哀求道:“歐陽賢侄,老夫是金雷門的滕河,你我都是齊洲正道修士,老夫肉身已毀,只有元嬰逃脫,歐陽賢侄你就放老夫一條生路吧。”
滕河的哀求聲終於將死裡逃生的水蓮蔡琳師徒驚醒了,兩人剛剛從死亡的邊緣清醒過來,就看到了如此令人震驚的一幕,這歐陽金寶果然不是普通人,竟然能夠破去元嬰的瞬移神通,這根本不是結丹期修士能夠做到的。待聽到滕河對歐陽金寶求饒,求歐陽金寶放他一條生路時,水蓮和蔡琳卻從歐陽金寶的目光中看到了嗜血的光芒。
有歐陽金寶守在洞口,以水蓮和蔡琳的實力,是很難突圍而出,順利逃亡的,既然逃不出去,那就必須要找到一條生路。水蓮和蔡琳面面相覷,同時想到了山洞中的高手。倘若山洞之中的幾位元嬰中期修士能夠放下爭鬥,那麼歐陽金寶再厲害,只怕也無濟於事吧。
水蓮對蔡琳輕輕點了點頭,素手一下子拉住蔡琳的胳膊,嬌軀一晃,趁歐陽金寶正對滕河元嬰非常感興趣之際,閃電般往洞內飛去。
水蓮蔡琳兩人的動作,怎麼可能瞞得過歐陽金寶?不過見到兩人是往洞內飛去,而不是像先前一般逃出山洞,歐陽金寶便沒有放在心上。山洞之內,已經亂成一團,連滕河這樣的元嬰期修士都出現了殞落,水蓮和蔡琳兩人進去了,也是送死的命,根本掀不起什麼風浪,既然如此,那還不如專心做自己的事呢。
歐陽金寶嘿嘿一笑,把注意力重新移回了滕河元嬰的身上。面對滕河的苦苦哀求,歐陽金寶冷冷一笑,猛地張口一噴,一道紅光閃現,印在了元嬰的小小頭顱上。
正在哀求,希望求得活命的元嬰,萬萬沒想到歐陽金寶竟一句話不說,便發動了攻擊,以致於當紅光印在他腦袋上時,小小元嬰只來得及翻了翻白眼,便失去了意識。
制住了元嬰,但歐陽金寶卻沒有鬆一口氣,而是神色更加凝重望着元嬰,口中不停的發出一些古怪的話語,手中的法訣更是不斷的變化。
漸漸的,從歐陽金寶的雙目之中射出兩道紅光,刺入元嬰的雙目之中,一道道細如線絲的紅線,從歐陽金寶的口中射出,落在小小元嬰的身上,很快便將元嬰密密麻麻的捆綁起來。
此時歐陽金寶臉上的得意之色越來越濃厚,射出紅光的雙目,似乎閃爍着詭異的光芒。在歐陽金寶體內的那一縷不知來自何處的魂魄,正笑的合不攏嘴。
不錯,此時的歐陽金寶根本不是初入火焰洞之時的歐陽家結丹後期修士歐陽金寶,或者說,軀幹是歐陽金寶的,但裡面的魂魄已經變了,就如同方雲龍在銷火窟斬殺的黃昭一般,歐陽金寶的魂魄已經變成了阿二的魂魄。
被火紅色人影派出之後,以阿二阿三的實力,很快便非常隱蔽的找到了合適的軀體,那就是歐陽金寶和弧酢酰這兩人實力雖說不錯,但阿二阿三生前可是元嬰期修士,魂魄之力非常強大,很快便佔據了兩人的身體,這才造成了後續一系列詭異故事的發生。
以阿二阿三生前的實力,最好應該是佔據一位元嬰期修士的軀體,如此才能夠將他們的實力發揮的淋漓盡致。但要想奪取一位元嬰期修士身體的控制權,將元嬰也化爲己用,難度非常大,以阿二阿三現在的實力,幾乎就是不可能的。
不過這種方法也有一絲實現的可能,那就是抓獲一位元嬰期修士的元嬰,施展秘術,將元嬰中的修士元神徹底抹去,然後再進入元嬰之中,將元嬰控制,最後再找到合適的軀幹,如此便可恢復元嬰期的修爲。
阿二佔據的歐陽金寶的身體,跟眼前滕河的元嬰十分相配,這纔是阿二放過水蓮這位元嬰初期修士的根本原因。只要阿二成功施展秘術,與滕河的元嬰融爲一體,然後再進入歐陽金寶的身體,那麼阿二就能夠發揮出元嬰初期修士的實力。而且經過一段時間的融合之後,阿二有信心將己身的實力提升到元嬰中期,不過這也是阿二擁有這套身體的修爲極限了。
阿二生前是一位大修士,按理說只要找到合適的軀體,便可以恢復到大修士的境界,但萬年前修士的修煉跟現今修士的修煉大相徑庭,體內經脈和丹田也大不一樣,要想找到合適的軀體,幾乎是不可完成的任務。更何況,阿二的元嬰早已潰散,只剩下了魂魄,能夠找到元嬰和身體,修爲恢復到元嬰中期已經是萬千之幸了。
雖說最多隻能發揮出元嬰中期修士的修爲,但阿二卻毫不畏懼。要知道他生前是一位大修士,對功法的感悟,對法寶古寶的指揮,都遠遠不是那些元嬰中期修士能夠相比的。阿二自信,若是他的修爲境界到了元嬰中期,那麼就算豫洲第一修士大修士行古老祖出現在此地,也不一定能夠將他怎麼樣。
卻說水蓮和蔡琳師徒,從山洞洞口一路飛馳,急速出現在玄狐書生的洞府之中。此時的洞廳之中,法寶古寶滿天飛,鮮血殘肢鋪了一地,慘叫聲呼喝聲不絕於耳。
不過此時較之水蓮師徒離開之時,好了許多,由於大量結丹期修士的殞落,獸魂被清理一空,洞廳內還在動手的修士數量大幅度減少,除了在洞廳最前方激戰正酣的四大元嬰中期修士和天晶樓魚宇星、晶景兩位結丹期修士之外,只餘下了十數位元嬰初期修士還在激戰。
水蓮和蔡琳師徒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驚駭的神色。兩人才離開洞廳不過片刻的時間,卻變成了這番模樣,不但十數位結丹期修士殞落,就是元嬰期修士,也殞落了三位之多,足以見的此次激戰的慘烈了。
待看到衆人眼中發出的有些詭異的紅光,毫無理智的爭奪寶物,以及瘋狂的攻擊,見多識廣的水蓮立即驚呼一聲,難道這些修士都入魔了?想起歐陽金寶眼中發出的詭異紅光,水蓮頓時明白過來,這一切或許都是這位歐陽金寶的陰謀。
可是,即便水蓮明白了歐陽金寶的陰謀,她也很難破解眼前的困局。要不是水蓮和蔡琳站在洞廳外,只怕早就被這些瘋狂的修士拉入戰鬥的泥潭中了。時間不等人,眼前是一片混戰,一進入很可能被分屍,而身後更有一位恐怖的修士,一樣可以要她們的性命。進不得退不得,這可如何是好?
半響,水蓮猛地一跺腳,對蔡琳說道:“琳兒,你在這裡等着,爲師拼一記,想辦法提醒衆人,尤其是幾位元嬰中期修士,只有將他們從激戰中拉出來,才能夠破壞那個賊子的陰謀。”
蔡琳點了點頭,抿了抿紅潤的嘴脣,說道:“師傅,你多多小心。”
水蓮微微點了點頭,深吸一口氣,玉手一抖,綸紗巾閃電般飄出,落在了她的嬌軀之上,將她團團包了起來。
做好了防禦準備的水蓮,神色複雜的抿了抿嘴脣,目光有些遊離,數息之後,才輕嘆一聲,手腕一抖,祭出了一件蔡琳從未見過的白色衣衫,罩在了身上。
白色衣衫一落,水蓮的氣息頓時變得若有若無起來,很快蔡琳便感覺不到水蓮的任何氣息了。
好一件隱身古寶!蔡琳暗讚一聲,小小的腦袋中卻是升起了一個個疑問,這件白色衣衫從未見師傅水蓮用過,是什麼時候得到的?如此強大的隱身古寶,爲何師傅先前從未拿出來使用呢?
對於蔡琳眼中的疑問,水蓮沒功夫去理會,而是深吸一口氣,玉足輕輕一跺,嬌軀一轉,便往戰場中飄去。
這件白色衣衫古寶的隱身效果顯然不錯,洞廳中的元嬰初期修士們又沉浸在殺戮之中,故而在躲過數次法寶古寶無意的攻擊之後,水蓮成功的出現在四位元嬰中期修士身前不遠之處。
由於元嬰中期修士之間的戰鬥過於激烈,形成的氣場十分強大,即便是元嬰初期修士,也不敢輕易闖入。故而元嬰初期修士的戰鬥位置,在四位元嬰中期修士戰場的數丈之外。兩者之間,彷彿有一道無形的氣牆一般,不但修士無法過線,就是法寶古寶的攻擊,也沒有越過分毫。
水蓮身上的白色衣衫隱身效果是不錯,但那也只能在瘋狂的元嬰初期修士之中囂張囂張,在元嬰中期修士面前,水蓮卻不敢有絲毫大意。故而在來到元嬰初期修士和元嬰中期修士兩團戰場之間的氣牆前時,水蓮便停下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