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是這樣的人,他們儘管知道風屍子是個殺人如麻的人但他們同樣的會奮不顧身的去做風屍子的弟子。旁人看起來會覺得他們很賤,其實只有他們知道。如果實力不強,任何人都只能成爲殺他們的風屍子。
包括金童和銀童死後也不會後悔做了風屍子的弟子,儘管結局是他們一生中最最無法接受的。但是他們清楚,一切歸根結底只是因爲他們不夠強!
風屍子就是深諳這個道理,所以他也比任何人都把實力看的很重要。超乎他的性命,或許卻又超乎不了。因爲他所做的一切,其實只是僅僅爲了保命而已。在這個時代,如果你不能殺死欺負你的人,那麼你就會被盡情的欺負!況且欺負人是一件如此快樂的事情,自己能夠欺負人爲什麼就不可以去盡情的欺負呢?這便是風屍子的想法!
戚天行沒有逃,依然在太子廟等候。或許對戚天行來說,他一生中逃亡的次數實在是太多了,他實在不想逃了。戚天行當然知道風屍子回到這兒來找自己,戚天行同樣也會知道自己萬不是風屍子的對手。可是戚天行始終沒有選擇逃離,他總覺得自己要等!不知道是在等什麼,他覺得煩了,厭了,一切他都想來個了斷。
任何人都會有厭了的時候,更何況在這個如同大網羅織而成的修真界?它總是把你像魚一樣套住,讓你看見無數的網孔。你以爲你可以從網孔之中逃脫,卻發現無論如何掙扎也跳不出那千千萬萬的網孔來。
戚天行等了第一天,沒有等到。獨自盤坐在破廟之中,看着神案上方的太子雕塑。他只是一個少年的模樣,卻彎弓搭箭怒天而射!戚天行認不出這三太子是塵世中流傳的哪一尊山神。但是他看到了這少年的雙眼,那雙眼雖是石雕所刻卻又如此的活明活現!
戚天行也不免驚歎,這雕像究竟是何人所刻?竟然有着如此的神韻?!
不光是戚天行對着這雕像讚歎過,曾經也有一個白衣人來過。這白衣人來這三太子廟不知道多少次,每次都會盯着雕塑看上三天三夜。而後輕聲一嘆,接着毫無收穫的走了。
如今的戚天行似乎也上演着昔日白衣人的事情,也是穿着一身白衣站在那雕像面前不住的看。想要看清楚,雕刻這石像的人究竟是用了何種方法將這石雕刻畫的如此具有神韻。可戚天行發現自己越是想看,卻又越是看不透。
等了第一天,風屍子依然沒來。可是戚天行還在等!
他繼續呆呆的看着石像雕塑,卻是真真的被那雕塑給吸引了。那雙眼的神韻,似乎本不是旁人添加上去的。或許雕刻的人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如何雕刻那雙眼,只是隨便普普通通的在石雕上鑿了兩顆珠子。其實雕刻的時候根本沒有想要去用心留下什麼,但是這那兩顆珠子卻讓人能夠感覺到其中有種神韻。
第二天,風屍子還是沒有來!戚天行終於走出了破廟,不再去打算觀看那雙眼睛。走入了滄瀾村中,他想去聽故事。聽這三太子有關的故事。
這一回,戚天行聽了‘三太子自刎家人前,妙師傅蓮藕塑金身’。
滄瀾村村長,這個說書人顯然不是一個能把故事說的很好聽的人。但是這似乎一點不妨礙故事的精彩!不單單是滄瀾村的村民,便連戚天行也深深的迷失了進去。
等村長再不說故事時戚天行纔會離開,而後繼續在太子廟中等。等風屍子的到來,他相信風屍子一定會來!可一個晚上風屍子都不曾來,戚天行只好又盯着雕像看。這次他不看眼睛,看的卻是那雕像的脖子。他也不知道爲什麼!或許在白日裡聽了村長講的故事後,他便會對三太子的脖子感興趣了。村長說他自刎了,那邊看看三太子的脖子又是什麼樣的。
這一次戚天行似乎又看出了一點道道!覺得這雕像最大的妙處再不是他的雙眼,而是他的脖子了!這脖子雕刻的不粗不細,簡直是天衣無縫!!!
第三天風屍子也還是沒有來,戚天行又繼續去聽村長講故事。他躲在村長的身後聽,不會讓村長看見自己。他知道村長是不會歡迎外人的,因爲戚天行先頭就在他的口中知道。除了自己以外,還有修士曾經來過這裡。而且來的不止一次兩次!
這一回,戚天行聽到的是‘三太子箭射九天,衆天兵奉命捉拿’。
就這樣下來,戚天行天天在太子廟中等待。每日裡會凝視着那三太子的雕像看上一眼。而後又回憶村長白日裡所講的故事,接着又會去死死的瞧着那雕像去看!這樣下來,村長的故事不知道重頭講了多少遍,但是每一遍戚天行都有認真的聽。他會發現村長早已把自己講過的故事記得極爲嫺熟,每次重講都不會錯漏上次講述的任何一個字。
戚天行還在等,其實他卻不知道風屍子的人早已經到了。早在十天前就到了,只是他們卻遲遲不肯出兵而已。
來的,是三個人。飄塵而起風飛揚,穩如泰山石青,六指絕顏笑幺幺。
這三人都是風屍子的弟子,早在修真界中成名的高手。他們的名聲,總比運魂子弟子的名聲還高。
事實上,在三大巨頭風屍子運魂子和紫姑這三人之中。弟子之中強者崛起的便是風屍子的弟子了,因爲風屍子要求弟子殺人。會告訴他們,殺人就會有無上的功法傳授給他們!所以風屍子的弟子,永遠不會是弱者。
而紫姑的弟子,不習慣爭奪,不習慣殺人!
運魂子的弟子雖然殺人,但卻永遠要先問清是非才會殺人。運魂子的弟子大多如運魂子一般的高傲!他們總會做讓人稱道的事情,卻極不願意去用下三濫的功夫做事情。這往往是讓人可敬的,可是下場也絕對是可悲的。若戚天行所料不錯,運魂子若不再了,他的弟子恐怕一個也活不了!
其實本該運魂子的弟子實力最強,可是卻因爲運魂子不再願意傾囊相授。所以,他們修煉到的功法總是會很少!
“你們猜,他究竟是在做什麼?”風飛揚啪的合好摺扇,在雲端之處看着下方的戚天行。眸子之中似乎帶着笑意,又似乎帶着殺意。
“看不透!總覺隔了一層紗,讓人無法看透。正如旁人也看不透我一般!”笑幺幺搖頭道。她帶着黑色的面紗,同她渾身上下的黑衣渾然成了一體。她美妙的眸子總是秋波流轉,讓人一看之下心動。讓人一看之下就想要看透她的面紗,可是旁人卻無法看透。但是旁人絕不敢去摘下她的面紗,因爲他們知道,六指絕顏笑幺幺的面紗是不能摘的。
石青是最後一個說話的人,他當然是最後一個說話。因爲他這人做事總是小心翼翼,就如同他那忠厚老實的臉一般,總不會給人帶來唐突的感覺。而且他說話,總是那麼幾個字,彷彿只要多出一個字就會惹來殺身之後一般。
“師傅本就是讓我們來試試深淺的”石青道。
風飛揚嘿嘿一笑,在空中來回走動。如履平地一般,輕鬆自在。旁邊的笑幺幺被他繞的眼花了,不禁蹙眉道:“風師兄的身姿雖然曼妙,但我卻可不上看上一眼哩。”
“小師妹是嫌我擋了你的視線?莫非你對那糟老頭子來了興趣?”風飛揚道。
“在師妹眼中,天下間最美的莫過於風師兄了。若我對男人來了興趣,便第一個是找風師兄了!”笑幺幺說的決然沒錯,風飛揚確實很美。美得令天下間無數的女子都爲之發直,美得令天下間所有的男人也要爲之瘋狂。縱使你知道他是男子,恐怕也難免對他不會動心。縱然你是女子,也難免對他生氣妒恨之一。
風飛揚自來就是個美男子,這時無可爭辯的事實。
“石師兄火眼金睛,你看那老頭究竟是何等的修爲?!”風飛揚問道。
石青卻不說話,其實風飛揚知道他心中應該有個大概。但是石青不說,風飛揚又只好轉過臉來看向笑幺幺問道:“師妹說!”
笑幺幺一笑道:“應該不過合體中期,最低不過出竅後期!”
若是戚天行聽到了笑幺幺的評斷恐怕心中會極爲驚訝!畢竟自己隱藏了修爲,旁人是根本無法從中看穿自己修爲的。但是戚天行想不通,這笑幺幺如何能憑着自己的談吐舉止猜出自己的修爲的。
儘管笑幺幺猜的太不精確了,但是卻絲毫不減笑幺幺高深莫測的判斷力。
風飛揚點了點頭,其實他也是如此猜想的。風飛揚不禁道:“若是你,你能在多少招將他擊敗?”
笑幺幺道:“三招!”
風飛揚笑了笑:“你做人還是太謙虛,其實你若出手。他一招都過不了!”驀然看向了下方的太子廟,風飛揚啪的打開摺扇,摺扇之上畫的是一副春宮圖。這未免有些失了風飛揚的君子風度,但是卻又讓風飛揚平添了一股瀟灑風雅之氣。風飛揚揮舞着手中的摺扇,一指下方的太子廟:“那麼笑師妹爲何還不下去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