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凡~我給你帶了夜宵來!”陸言裳正在書房處理政務,軒緣鶴端來了一碗雞蛋羹,陸言裳看也不看,應道:“知道了,你放桌子上吧,我待會兒吃。”
軒緣鶴將餐盤端過去,放在他旁邊道:“不行,你得休息一下了。現在就吃,我看着你吃。”
陸言裳把他遞過來的碗推開,道:“你好煩啊,別打擾我!”
“唉~是什麼聲音?”軒緣鶴將碗放下,便尋着聲音矮下身來,將耳朵貼在陸言裳的肚皮上,學着娃娃的聲音,帶着哭腔道:“爹爹,我又餓又累,你可不可以歇息一下,我想吃又香又滑的雞蛋羹!”說完,一臉驚奇得恍然大悟道:“哦!原來是我兒子在說話呢。”
陸言裳被他逗笑,搖搖頭,轉過身來,端起了碗。軒緣鶴滿意得站起來給他捏着肩膀,試探道:“凡凡,今晚早點休息吧~”
陸言裳挖了一勺子雞蛋羹送入口中道:“不行!”
“爲什麼?”
“新法之下的一些政策因爲不成熟而出了些岔子,朝廷那幫老臣抓着這些問題不放,又提出了廢除新法……”
軒緣鶴嘆口氣道:“唉~只要朝廷裡那幫老不死的還在,他們總是會出來興風作浪的,你這樣還不得累死。”
“總不能不管吧?大戰之後,諸事不穩,秦會和寧安失勢,牽扯甚重,朝廷官員調動較多,是機遇也可能是危機,現在可是關鍵時刻,過了這個坎兒,以後就暢通無阻,過不了的話,可能就前功盡棄了。”
軒緣鶴聽完,自怨自艾道:“都怪我當初,真是腦子壞掉了,才搞什麼新法。”
陸言裳笑道:“是啊!你當初種下的一顆種子,我現在接着餵養它長大呢!”
軒緣鶴聞言,趴在陸言裳肩膀上,盯着他的肚子,挑挑眉頭,重複道:“我當初種下的一顆種子……”
陸言裳轉頭看着他,又順着他的視線看向自己的肚子,就又聽他道:“我比較在意這顆種子!”
陸言裳一手放在自己鼓起的肚子上,輕輕撫摸了幾下,轉頭道:“好了,你出去吧,我要忙了。”
軒緣鶴眼珠子轉了轉,忽然起了興致一般道:“凡凡,我這幾日自創了一套雙人舞蹈,你陪我練練吧?”
“舞?你什麼時候喜歡上跳舞了?”
“就,之前在’醉君樓’學得嘛!”
陸言裳“撲哧”一笑道:“練舞幹嘛?你還想去當小倌啊?”
軒緣鶴故作傷情道:“是啊,要是哪天你再不要我了,我也好謀個生路啊!”
陸言裳剛想說,他做小倌絕對沒有前途,便被軒緣鶴拉了起來:“你就起來陪我練練嘛,老坐着對你的身體不好!”
陸言裳終於妥協,撐起已經有些沉重的身子,一面跟着他的步子前後左右的慢慢移動,一面嘻嘻哈哈得玩笑,到後來累得不行,只是將整個身子的重量放在軒緣鶴身上,靠在他懷中,緩緩得搖晃着。
軒緣鶴抱着他,輕柔得在他耳邊說着情話,等他微笑着閉上眼睛,便將他抱回了房間……
陸言裳釋然之後,兩人就過起了幸福甜蜜的美好日子,只不過,陸言裳沉迷於政務到絲毫顧不上自己的身體這點,卻時不時讓軒緣鶴覺得憂慮。
雖然軒緣鶴百般“阻撓”陸言裳,但也有鞭長莫及的時候。
有一天,軒緣鶴正哼着曲子澆着花,忽然看到陸言軒滿身是血得將暈倒的陸言裳送了回來,當時,腦子裡一片空白,把手上的東西一扔,就趕緊去將人接了過來……
後來,孫驊被緊急招入陸府,爲陸言裳施了半天的針,纔將胎兒保住。
軒緣鶴急得眼眶都紅了,直拉着陸言軒,問他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會這樣?
陸言軒的震驚和擔憂不亞於軒緣鶴,反拉着他道:“我纔要問你,怎麼會這樣?”
軒緣鶴這才鎮定下心神,自責道:“是我的錯!他都有五個月身孕了,我還放任他這樣亂來……”
“我弟他……五個月身孕?”陸言軒聽他這麼說,不可思議得瞪大了眼睛,等待着軒緣鶴給個合理的解釋。
軒緣鶴便將白凡的事情講給了陸言軒聽……
“原來如此!是因爲《日月心連》的力量……難怪……我說他怎麼這麼年輕就發福呢!”陸言軒聽完還是有些不可置信,可是看到陸言裳如今這幅模樣,卻是不得不信。
陸言軒想了片刻,道:“早知道這樣,我就不會拉他去翰林院幫我整理資料了。他現在這個樣子,朝廷的事,還是讓他暫時不要管了。”
軒緣鶴苦惱道:“我勸了,他不一定聽。”
陸言軒笑着一手放在他肩膀上道:“那就看你的了!新法的事情,我力所能及之處暫且幫他擔着。他醒了,你替我轉告一聲,翰林院那邊還有事,我先回去了。”
“嗯!麻煩大哥了。”軒緣鶴回道。
陸言軒聽到他這麼稱呼自己,先是一愣,隨後,心裡升起了一種異樣的溫暖,又道:“我以前還想着,是哪家的姑娘會霸佔我這個美得不像話的弟弟呢,沒想到竟是御史大人你……”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又道:“雖然有點不甘心,不過,要是你能把他照顧的好好的,那我就不找你麻煩了。”
軒緣鶴聽完,心裡亦是一暖,眸子裡亮亮的,看着陸言軒,許諾道:“我用後半輩子的生命起誓,不讓他再受到任何傷害!”
陸言軒放心得拍了拍軒緣鶴的肩膀,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