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言裳將鶴兒帶回家,起初幾天只是儘量避免和他照面,後來有一天,陸言裳正在書房裡看書,鶴兒主動端着一盆水進來。
陸言裳不說話,眼看着鶴兒靠近,然後,眼看着他將自己的腳拿起來。
鶴兒正要將他的鞋脫掉,陸言裳這才驚問道:“你幹什麼?”
鶴兒笑得柔媚道:“服侍大人洗腳啊!”一面將他的兩隻腳放入水中,一面回道:“既然大人幫鶴兒贖了身,那鶴兒就是大人的了,服侍大人是理所應當的。”
陸言裳氣得一拍桌子,喝道:“軒緣鶴,你有完沒完?”
軒緣鶴鼓起腮幫子,衝他眨眨眼,道:“大人在叫奴家嗎?奴家現在叫作鶴兒,是大人在‘醉君樓’買回來的小倌,現在奴家是大人的侍妾,完全從屬依靠於大人,大人讓奴家往東,奴家絕不會往西。”說完,歡快得給陸言裳洗腳。
陸言裳對他現在的模樣還有說話的語氣着實惱火,使勁掙扎着,水花都濺了出去。
軒緣鶴將他的腳固定住,勸道:“別動!”誰知用力過大,將陸言裳浮腫的腳弄疼,就聽他口中傳來一聲抽氣:“噝~”
軒緣鶴這才趕緊放手,見陸言裳不再亂動,這才又慢慢將水澆在他腳上,輕輕揉捏着,說道:“大人平時不要總坐着不動,多活動活動,血液活絡了,也就不會這麼難受了。”
陸言裳剛覺得腳上熱熱的,心間暖暖的,就又聽他道:“這樣的話,我兒子生出來,也會健壯一點。雖然,不是我親自懷着他,但當孃的都希望自己的孩兒活活潑潑,健健康康。”
陡然又聽他這麼說,陸言裳渾身一陣硌應,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隨繼,強自鎮定道:“既然如此,今晚侍寢。”
“啊?”軒緣鶴一愣,道:“不、不方便吧?”
“哪兒不方便?”
軒緣鶴看了一眼陸言裳鼓囊囊的肚子,轉而低頭,羞澀一笑道:“是奴家今天不方便!”
真當自己是女人啊?
陸言裳不說話,只是拿灼人的眼神直直看着他,軒緣鶴被他看得撐不住了,訕笑一下,妥協道:“方便,方便!”
軒緣鶴應承之後,便把自己渾身上下洗乾淨,早早四肢大敞得躺在了牀上,等待着陸言裳“光臨”。
過了不久,陸言裳來到牀旁邊,居高臨下得看着他道:“你還很識趣嘛!”
軒緣鶴轉頭看向他,笑道:“大人既然買下了鶴兒,那鶴兒就時刻準備着爲大人獻身,大人要怎麼摧殘奴家都行!”說完,閉上眼睛,一副坦然接受的模樣。
過了半天,軒緣鶴感覺到陸言裳靠了過來,卻只是靜靜得睡在了自己身側。
軒緣鶴睜開眼睛,看到陸言裳將頭枕在自己臂膀上,蜷縮着身體,眼中是安然寧靜,夾雜着些微茫然。
軒緣鶴正想說些什麼,就見陸言裳啓脣說道:“你的心意,我明白了……其實,那天你走之後,我就後悔了。我既然喜歡你,爲何還要怨恨當初你讓我喜歡上你呢?性別,角色啊,又有什麼重要,在一起,開心就好了。就像你說的,誰都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變故,何必還要和自己過不去,和孩子過不去,和你過不去?”
軒緣鶴沒有說話,只是抱着陸言裳,末了,低下頭去,在他額上印下深深的了一吻。
陸言裳忽然“撲哧”一笑道:“你那個’鶴兒’真的很讓人噁心。你行行好,別再用那種腔調說話了!”
“好啊!你說什麼就是什麼……”軒緣鶴恢復常態,貼着他的耳朵,用低沉而成熟的男性嗓音問道:“那,大人,今晚,還要侍寢嗎?”
陸言裳縮進他懷中,小聲道:“不是你說,我活動少了嗎……不過,要小心點!”
軒緣鶴會意一笑,道:“我明白了,我會很溫柔,很小心的!保證讓大人,既舒服又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