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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王封了官職並且要下江南的事情,第二天皇上就親自公佈了下來,小小的一件事,在朝堂內外卻掀起了不少的風浪。下江南的事情已經着手準備了七七八八,周王如今等待的無非就是按時啓程罷了。
從宮裡回到周王府之後,周王勉強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緒,不管琳琅最後的選擇如何,他還是應該樂觀的吧,因爲即使琳琅選的人不是他,至少也是他敬愛又疼他的哥哥啊!
“七弟,七弟!”周王還在牀上胡思亂想着,院子裡傳來的聲音使他不得不起身,換上了往日的笑臉迎了出去。
“二姐,你怎麼來了?”來人正是向月靈。
“你明天就要啓程了,二姐怎麼也得來看看你啊!這一去也挺長時間的。”
還不等周王回答,“噌”的一下從向月靈的身後蹦出來一個身影朝着周王甜聲的叫道:“天啓哥哥!好久不見!”
周王一愣,看着面前的女子笑了笑說:“是雙雙啊!我還沒注意到呢!”
“嘻嘻,天啓哥哥,聽說你要去江南了,我啊是特意跟月靈姐姐來給你送行的,順便呢,要你給雙雙帶些禮物回來!”小姑娘說話時都一蹦一跳的,十分可愛。
周王摸着路雙雙的頭頂笑了笑說道:“雙雙放心吧!我不會忘的。”
琳琅覺得不管如何總是要和周王告個別的,思前想後便動身去了周王府。周王府的守衛自然認得琳琅,直接就請琳琅進了去,而琳琅站在門口,看着院子裡那小姑娘親切的抱着周王的胳膊,琳琅還是有些愣住了,她從來沒見過這個女孩子,不過看周王既沒有不高興,也沒有不自然,他們應該也是熟人了。倒是向月靈眼尖,最先看見了站在門口的琳琅。
“琳琅?來了怎麼不進來啊?”向月靈一出聲,周王纔看見琳琅,並且把手臂從小女孩的手中抽了出來,走到了琳琅的面前。
琳琅衝着向月靈行禮到:“琳琅見過二公主。”
“起吧,又不是外人了。”周王聽了笑着扶起了琳琅,琳琅看了一眼也正在打量着她的那個小姑娘,向月靈見了把小姑娘拉了過來衝着琳琅說道:“琳琅,這是當朝太尉路慶遠大人的女兒,路雙雙。”
琳琅一聽趕緊笑着說道:“原來是路小姐,失禮了。”路雙雙只是嘻嘻的笑着點了點頭。
向月靈看了看琳琅又看了看周王開口說着:“七弟,既然琳琅來了,我們就先告辭了,總之你自己在外頭小心些,不要讓大家擔心。”
周王有些感激的點了點頭道:“放心吧,二姐,我沒事的。”
“天啓哥哥,再見啦!”路雙雙也衝着周王擺了擺手,周王也笑着朝她揮着手。等兩人走遠了,周王才把琳琅拉到屋子裡。
琳琅坐下之後看着不知爲何有些憔悴的周王,滿腔的話卻說不出口半句,只得直接說道:“天啓,這一去不比在家,你萬事小心些,身體和安全最重要。”
“嗯,我知道,你放心吧,你自己也要注意,你身子也不好。”兩句話,說的異常艱難。
琳琅低垂着雙目點着頭說:“嗯,你不用擔心我,天啓,我們,對不起……”
不等琳琅說完,周王迅速迎上了琳琅的脣,用自己的嘴巴吞下了琳琅的話。他很害怕,他怕她要說的內容他會承受不住,他不想聽,他真的不想聽。
琳琅一時慌亂,不知道該怎麼辦,不知道怎麼拒絕,曾經讓她甜蜜的吻,此刻竟有千斤重。
好在周王沒有停留很久,離開琳琅的脣後,周王對琳琅說道:“其實最初就是因爲那個吻,你迴應了我,我才決定一定要你愛上我,因爲我當時很有信心。琳琅,如今,你什麼都不必說,等我回來,再告訴我答案,是什麼,我都會接受的。你和六哥,我都不會怪罪,你們是我最重要的人。”
“天啓,是我不好。”琳琅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畢竟向天啓對她,無可挑剔。
周王愛戀的扶着琳琅的長髮冷靜而堅定的說道:“在愛情面前,沒有對與錯,沒有好與不好,只有愛或者不愛,琳琅,我愛你,三個月,三個月之後如果我還愛你,就算是六哥,我也不會讓的。”說到最後,不難聽出周王話中的堅韌和決絕。
“天啓,我真的不值得。”琳琅小聲的說着。
天啓摸了摸琳琅的頭說:“傻丫頭!”
琳琅微微悵然的笑了笑,原來她從一開始,就負了他的情……
第二日,周王按時啓程了,皇上和皇后親自送行,對周王的重視程度可見一斑,而琳琅沒有去,她能做的只有默默的祝福他一切順利了。
寧王站在不遠處靜靜的望着周王,他沒辦法再像以前一樣,毫無顧忌的跟他說笑玩鬧,因爲他終究沒有信守承諾,他,也負了這個弟弟。
周王慢慢的走到寧王面前,兩人面面相覷,寧王終是一笑,千絲萬縷卻只說了一句:“七弟,你保重!”而周王還是如往常一樣,溫柔而可親的淡淡笑着,再無其他,連一個字也沒有留下。曾經親密無間的兄弟,終於還是成了這般模樣。
阿清嘟着嘴巴問道:“小姐,你真的要去嗎?”
琳琅堅定的說:“真的要去。”
“小姐,那你好歹讓我和阿碧跟着去吧!”
琳琅一面整理着包裹一面說道:“不用的,十一府上又不是沒人伺候,也沒有瞧不上我的人,你們怕什麼。”
阿碧這時候進來說道:“小姐,王爺回來了。”
琳琅放下了手裡的東西說:“是嗎,那我去看看。”
琳琅走了之後,阿碧愁眉苦臉的對阿清說道:“也不知道小姐和周王爺怎麼了,今日是周王爺下江南的日子,小姐連送一送都沒去。”
阿清也是一臉的失落答着:“可不嗎?而且這幾天小姐一直都不高興,都難露個笑臉。”
“其實府裡也傳了不少閒話,都說小姐和我們王爺……哎,說到底都是那日水若冰說出來的,都怪我,小姐若不是爲了我,也不會和水若冰吵起來了而傳出這樣的閒話來。”阿碧有些自責的說着。
阿清扶着阿碧的胳膊安慰道:“別這樣,小姐興許是有自己的苦衷的,我們在她面前別這麼難過,要不然小姐見了也不高興了。”阿碧聽了也贊成的點了點頭。
琳琅進了寧王的房間直接問道:“天啓走了?”
“嗯,走了。”
琳琅嘆了口氣說:“王爺,我下午也準備動身了,十一派人告訴我說都打點好了。”
寧王沒有挽留,但是他卻也有些捨不得道:“琳琅,寧王府永遠是你的家,倦了累了,就回來。”
琳琅一聽這話也浮上心頭幾分心酸,寧王府對她的意義,很不同:“我知道,我不在,你自己好好照顧自己。”
寧王聽了慢慢站了起來,走到琳琅身邊輕聲的說道:“琳琅,我好累,你讓我抱抱好嗎?”
琳琅看着寧王的神色,她知道,他或許比她更難過,微笑着伸出手臂主動的環住了寧王的腰,寧王緊緊的把琳琅收在懷中,彷彿下一秒就會失去。
“七弟走時連一句話也沒有和我說,他對我是真的失望了。”寧王有些傷心的說道:“不過我不會怪他,是我不守信用在先,他原本對我是那麼信任。”
“天麟,就像天啓說的,愛情沒有對與錯,只有愛與不愛,如果天啓有一天知道我爲什麼會和他在一起,他也一定會恨死我的。”
寧王輕輕的安慰着琳琅說:“不會的,七弟不會的。”或者說他也是在安慰自己。
兩人就這樣靜靜的相擁在一起,誰也不說話保持這個姿勢很久很久。
終於寧王在琳琅耳邊輕聲的說道:“琳琅,如七弟所說,這段時間我們都好好想一想該怎麼做,想想自己的心該怎麼抉擇,琳琅,無論你怎麼決定,我都不會怪你,琳琅,我愛你!我不想把你再拱手相讓一次了。”
琳琅一時間淚如雨下,他們兄弟兩個幾乎說了同樣的話……
琳琅拿着不算大的包裹慢慢的往外走着,她回頭看着這個不是家卻勝過家的地方,留戀的看了看寧王的房間,那裡有多少他們的故事,琳琅暗暗的在心底想着:“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重新回到這裡。”
“琳琅!”水若冰從房間了跑了出來,琳琅幾乎自嘲的笑出聲來,她差點忘了這府中還有這麼一個人。
琳琅不想和她發生什麼不必要的矛盾,她就要走了,而且她也知道水若冰的下場好不到哪去,一想到寧王沒有動過水若冰的手指頭,琳琅總算是欣慰的一笑。
“琳琅,你要走啦?”水若冰的語氣十分應景的有些哀傷。
琳琅簡單的答道:“是啊!”
“你這一走,王府裡倒是冷清了不少,琳琅,沒事常回來走走。”
琳琅點了點頭,她已經不想和水若冰多應承什麼了,便直接朝着門口走去,水若冰看着琳琅的背影得意的說道:“我早就說過,無論寧王府還是周王府你全都待不得!”之後才滿意的回去了自己的房間。
琳琅站在大門口回頭囑咐着阿清和阿碧:“我不在,你們只要不去招惹水若冰,她是不會爲難你們的,知道了嗎?”阿清和阿碧紅着眼睛點着頭,彷彿琳琅要去多遠的地方似的。
琳琅笑了笑說道:“你瞧瞧你們兩個,我又不是遠走高飛了,十一府上你們也不是不認得,想我了就去看我就是了!”正說着間,寧王走了出來,阿清和阿碧識相的退到了一旁。
寧王千言萬語都憋在了心裡,只說了一句:“琳琅,記住我對你說的話。”
寧王府永遠是你的家,倦了累了,就回來……
“我會的,天麟。”
琳琅離去的最後一句話,終是“天麟”,不是“王爺”。
一語完畢,琳琅不再逗留,縱身上了馬車。其實從寧王府到十一府上也沒有多遠,可是琳琅獨自坐在馬車裡,卻彷彿是和大家永別,想着遠去的周王,和身後默默看着自己的寧王,終於還是忍不住哭了起來。
她揹着一份愧疚,註定無法選擇。
(第一卷完,明天第二捲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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