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與琳琅滿足的洗了一個露天的鴛鴦浴,又重新換好了乾爽的衣服,想當然中間少不了一些纏綿啊,膩味啊什麼的,所以兩人形象得體之時,那已經是一個多時辰後的事情了,無奈寧遠的好話說盡,兜兜還是早就開始鬧個不行。眼見兩人恢復正常,寧遠像送神一般,趕緊把兜兜還給了寧王,他是一刻也受不了了,畢竟作爲一個寧王那樣的主子手下,帶孩子的‘度’,也不是那麼太好掌握!
相對於照顧兜兜,寧遠甚至覺得當初“偷樑換柱”那種事,還似乎更好辦一些……
一家三口坐在馬車裡,新的問題又出現了。寧王和琳琅已經決定好了,給兜兜一個完整的家,不再隱瞞,率先還是寧王先對兜兜開了口。
“兜兜,你不是一直想找到你的爹爹嗎?我就是,兜兜,你是我的兒子!”寧王說的十分直接,他也實在覺得這事用不着怎麼委婉。
琳琅看着有些疑惑的兜兜,連忙把兜兜抱在了懷裡溫柔的說道:“兜兜,對不起哦,是孃的錯,其實帥叔叔就是兜兜的爹,當初娘和爹失散了,爹爹一直到處找娘和兜兜,如今才找到,兜兜你看,兜兜和帥叔叔長得是不是十分相像呢?”
兜兜仔細的看了看寧王之後點了點頭。
琳琅又繼續說道:“那帥叔叔是不是和娘說的一樣,高大又英俊?”
兜兜又點了點頭。
“帥叔叔對兜兜是不是很好很好,而且帥叔叔的懷抱特別的溫暖,就和孃的一樣?”
兜兜繼續點頭。
琳琅耐心的說道:“所以呀,帥叔叔就是兜兜的親生爹爹,是帥叔叔和娘一同生了兜兜,兜兜應該叫帥叔叔爹爹纔對。”
兜兜本來是聽不懂太多的,可是他卻覺得如果帥叔叔做他的爹似乎也很不錯。兜兜撅着嘴巴問道:“那之前娘怎麼木有說帥叔叔就是兜兜的爹哩!”
琳琅乾笑兩聲說道:“娘是在考驗爹爹啊!就像考驗兜兜敢不敢自己睡覺覺是一樣的,要娘覺得合格了才獎勵兜兜,現在娘覺得帥叔叔通過考驗了,自然就要告訴兜兜實情了呀!”
兩個人竟一時間覺得,是不是把兒子生的太聰明瞭?
兜兜似乎懂又似乎不懂,而琳琅的噼裡啪啦一番話說的寧王十分汗顏,他和小孩子打交道還是應該多學習學習,刻意溫柔微笑的說道:“兒子,過來,到爹這來!”
琳琅將兜兜放回地上。兜兜小步的就往寧王的身邊走去。
“兒子,叫爹
兜兜擰着眉頭重新問向寧王:“你真的是兜兜的爹嗎?”
寧王舉起三根手指頭鄭重的說道:“我發誓,真的是兜兜的爹!最疼兜兜的爹!兜兜想想。這幾天和我在一起,開心嗎?”
兜兜一下子想起了這些日子的過往,這個人替自己擦屁屁,洗褲褲,摟着自己睡覺覺。還買好多好多的東西,而且從來不會兇自己。兜兜探過頭,仔細又看了看寧王的眼睛,發現果然是一樣的顏色,一時間兜兜突然開心的蹦達起來:“哦,兜兜找到爹爹嘍!好棒!爹爹好帥!啵!”寧王眼見兜兜終於算是承認。一顆心才慢慢放下,他們以後還要慢慢的相處,慢慢的培養感情才行!
琳琅見了這一幕。卻不知爲何流下淚來,捂住嘴巴不想讓自己在兜兜面前失態,寧王見了也是心頭隱隱作痛,將琳琅也拉到了自己的懷裡,緊緊的抱住。一時間,三人抱做一團。除了開心的不得了的兜兜,寧王和琳琅卻是心酸的想哭,他們一家三口,總算團聚了。
“爹爹,兜兜要騎大馬!”兜兜滿意的提了自己的要求,這可是他一直夢寐以求的願望啊!雖然陳莫白也會讓他騎在脖子上,可是兜兜卻知道總歸不是他的爹爹,他實在有些不好意思。
見寧王有些疑惑,琳琅讓兩人下了馬車,衝着寧王喊道:“你蹲下!”
“啊?”
琳琅一副撒嬌的模樣喝道:“你蹲下嘛!”
寧王無奈只好照做,琳琅笑了笑一把抱起兜兜,準確的讓兜兜的兩隻腳分別的擔在了寧王的肩膀上!寧王這才明白,兜兜的騎大馬是什麼意思來!
寧王用手扶住兜兜的小腿說道:“兜兜準備好了嗎?爹爹要站起來了哦!”
“好!”
“哇!”兜兜忍不住輕叫出聲,他實在覺得,這個感覺果然和在莫白爹爹肩上不一樣啊!
兜兜興奮的咯咯的笑着喊道:“爹爹,好高,好好玩!比莫白爹爹還要高!哈哈!”
寧王本就比陳莫白高上一些,聽了兜兜這麼一說更是得意的不行,小聲的嘟噥道:“我就說,我比他高大英俊吧?”
“兜兜,爹爹要加快速度了哦!”
“好!出發!”
“走嘍!”
父子兩個人一時間玩的不亦樂乎,在草地上跑來跑去。琳琅默默的抹了抹眼淚,至少現在,她總算對得起兜兜了,至少現在,她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一旁已經回來了的寧遠也是難得的有些感觸,也不知道爲何,這明明是美好的場景,他卻覺得心裡特別的堵的慌!
“寧遠,這幾年,天麟過的好嗎?”琳琅衝着身後的寧遠微微問道。
寧遠笑了笑說:“王爺時刻都惦記着姑娘呢!”琳琅最初在寧王府時,衆人都稱她木姑娘,寧遠一時回憶舊事,也就叫着往日的稱呼了。
琳琅無奈的說道:“我若是早知道天麟心裡照舊有我,我真應該早些回去找他,如今的局面,我也不知道怎麼辦了。”
“姑娘不用擔心,王爺,什麼都會爲你和小世子辦妥的,姑娘應該相信王爺!”
琳琅點了點頭:“是,我應該相信他纔是。什麼事情,到了他手裡,總會好辦的多,天麟他,是那麼值得信任。”琳琅說到這纔想起來,連忙問道:“對了,寧遠,莫白怎麼樣了?我記得昨晚…..”
寧遠在琳琅面前並不拘謹,呵呵的奸笑了起來說道:“姑娘不用擔心,陳公子無非就算多睡半天覺
琳琅聽了撇了一眼不遠處的寧王低聲說道:“這個傢伙,連綁人這種手段都用。還真是霸道,臭脾氣的向天麟,一點沒變!”
琳琅說完開心的笑了起來,朝着一大一小兩個身影跑去,寧遠欣慰的笑了笑小聲的說道:“希望回到了京城。回到了王府,姑娘也能時刻想開了些吧!”
……
此時德州的陳莫白難得的一副氣急敗壞的表情,他好不容易把整個門給拆了下來才跑了出去,否則,他不被氣死,也要早晚被餓死了。
一面奮筆疾書着。陳莫白一面咒罵道:“若不是看你對如思確實真心,我說什麼也去把你們給追回來!這個混蛋,還真的是低估他了!”
陳莫白撕掉了門口寧王爺的真跡。皺成一團扔在了一旁,換上了自己的幾個大字:“急招帳房一名!”
陳夫人看着臉色不怎麼好看的陳莫白微笑的勸慰道:“莫兒,你別太想不開,小木…與你無緣罷了。”
陳莫白淡淡的笑了笑說:“娘,你多想了。我就是因爲真的愛如思,才這般真心誠意的放她走。祝福她。我不是看不開的人,娘放心吧!”
陳莫白欣慰的笑着道:“我的兒子,果然是最明白的人,也是最大度的人。”陳夫人頓了頓又繼續壓低了聲音問道:“莫兒,如今,你和小木的事情擱下,那我們還要不要繼續找那個女人?胸口有蝴蝶紋身的女人?”
陳莫白嘆了口氣:“娘,順其自然吧!我對那件事情,真的從來就沒有相信過,我只想平凡簡單的過我現在的日子,把賓悅樓做好。其他的我會順其自然,娘怨我沒出息也好,沒志氣也罷,可是,這就是我的理想,哪怕我就是真的突然間…突然間死了我也不會有什麼遺憾。”
“莫兒不許說這種喪氣話,娘明白,娘明白的,你放心,娘不是逼你。”陳夫人擔心陳莫白生氣,趕緊說道。
陳莫白看向遠方說道:“我與如思雖然有緣無份,不過也好歹有四年的情誼在,我如今卻是隻能把如思當作親人了。娘,如思和兜兜突然一走,怕是吳大娘要失落的厲害,你時常去陪陪她吧!也好和你做個伴。”
陳夫人也贊同的說:“是啊,他們倆一走,我都覺得有點空嘮嘮的了,更何況遼玉了,她把小木當作女兒看的!只希望,小木和寧王爺回去,能夠一切順利吧!”
“我會經常打探些他們的消息,等他們安定了,我就去京城看看他們。”陳莫白看見陳夫人擔憂的神情趕緊笑笑說道:“娘別多心,我就以如思親人、知己的身份出現就是了,娘真的認爲,如思和他回去,兜兜的身世瞞得住嗎?寧王爺是當局者迷,他一清醒過來,肯定就發現着其中不對了,何況兜兜和他長得那麼像,這個傢伙,愛的混了頭,也真夠遲鈍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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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得陳莫白說辭,陳夫人這才徹底放心,看來她兒子,確實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值得感激和尊重的人。
賓悅樓重新回到了陳莫白一人的掌管之下,他心中並未太多遺憾,眼下,他也只有繼續把賓悅樓做好,偶爾默默的關心下京城那一家三口的事情,至於其他?
他本就是一個隨遇而安的人。
看着街上人來人往的景象,陳莫白迷人而優雅的笑了笑,低聲的呢喃道:“胸口有蝴蝶紋身的女人?呵呵,不過都是騙小孩的噩夢罷了!一花盛開一世界,一生相思爲一人,如思,我祝你幸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