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書生,我怎麼看着有點眼熟呢?”
江凡偏頭同身旁的林宛清問道。
“之前的富江圓詩會,這個書生也有參加,只不過從頭至尾都沒什麼表現,所以江凡哥哥你可能沒什麼印象。”
林宛清開口道。
“原來如此。”
江凡恍然,同時走上前去,伸手將書生攙扶了起來。
“哦,謝謝兄臺,讓兄臺見笑了,這些南人實在是……咦?是你!?”
書生被江凡攙扶的被動站了起來,剛想要道謝,便看清楚了江凡的長相,不由失聲叫道。
“兄臺認識我?”
江凡笑着開口道。
“認識!當然認識!不久前的富江園詩會上,兄臺幾首詩詞驚才絕豔,晚生當時就在場間!只是晚生沒什麼好的作品,所以兄臺應該並沒有注意到晚生!”
書生一臉激動之色。
“哈,那還真是巧了,不知道兄臺這是怎麼了?爲什麼會被人從裡面扔出來?如果是有人鬧事的話,可以直接去找巡街衙役。由衙役出面,對這種事情進行調節,肯定會給兄臺一個公正的處理結果的。”
江凡打着哈哈說道。
之所以上前攙扶書生,其實主要便是爲了看看巡街衙役們的改造情況。
如果是以前的話,這種小糾紛,巡街衙役肯定看都不會多看一眼。
可是現在,按照江凡的要求,巡街衙役要是敢對這種事情視而不見,那麼開革就是唯一的後果。
在江凡的概念裡,你做事做不好,是能力問題,可如果不做事,那就是態度問題。
能力有問題可以慢慢培養,但態度有問題就要殺無赦了。
不曾想,聽到江凡的建議後,年輕書生卻是臉色一紅,訥訥道:“技不如人,也是無話可說。確實打了賭,誰輸了誰就要被扔出來,這種事要是再找巡街衙役來出頭,就更要被茶樓裡那幾個南人笑話了。”
“呃,究竟怎麼回事?方不方便說一下?”
江凡皺眉問道。
“嗨,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從金陵來了幾個才子,言稱想要同咱們河陽城的讀書人比一比作詩填詞的本事。昨天就來了,結果一整天下來,咱們河陽城的讀書人真的是一敗塗地,我這心有不忿,今天便也想來試試,結果……終究是技不如人,輸的也算心服口服。”
年輕書生一臉無奈。
不過話音落下後,整個人卻又猛的愣了下,接着豁然擡頭,雙眼直勾勾的盯向了江凡。
“兄臺……怎麼了?”
江凡被盯的有點慎得慌。
“沒怎麼啊!兄臺!南人來挑釁咱們河陽城的才子,根本的原因就是由於你啊!之前我還想着,這幾個南人如此囂張,爲什麼兄臺你就不來教訓教訓他們呢!結果這就碰到了你!兄臺!你可算是來了啊!你要是再不來,咱們河陽城的讀書人,可就真的都要沒臉了啊!”
年輕書生一臉激動的拉住了江凡的胳膊。
如此反應,讓江凡滿頭霧水。
“你等會……這事兒和我有什麼關係?怎麼就因爲我了?”
江凡愕然問道。
“兄臺!還記得你在富江園詩會上所作的那幾首詩詞嗎?被夫子們當場品評爲咱們大周詩才第一,這事情傳到了金陵後,讓金陵的才子們很是不滿意,覺得咱們河陽城誇大其詞,沒有見識。”
“所以這幾個金陵才子選擇了專門跑到咱們河陽城,擺下了類似於詩詞擂臺的東西,就是爲了證明咱們河陽城之前對兄臺你詩才大周第一的評價,是個笑話!兄臺,你說這事和你有沒有關係?”
年輕書生苦笑着說道。
“啊?這不是吃飽了撐的嗎?就爲了這麼個莫名其妙的理由,就從金陵跑到河陽城來?”
江凡有些難以理解。
“誰說不是呢?但金陵城本就權貴多如牛毛,很多才子其實都是權貴出身,又不用擔心吃飯的問題,每日裡除了吟詩作賦、附庸風雅之外,也就沒別的事情可做了。”
年輕書生又是一聲苦笑,接着說道:“再加上金陵的才子一向看不起咱們北方的讀書人,自從開了科舉之後,南邊能夠登榜的讀書人,數量也遠比咱們北方的多。所以咱們河陽城的幾位夫子,直接稱你爲大周的詩才第一,自然會惹的那些金陵才子們不高興。”
“於是這麼千里迢迢的跑來擺擂,專門就爲了打擊咱們河陽城的讀書人,倒是在情理之中。畢竟……南邊的讀書人,一直以來都是這麼咄咄逼人的。”
這也……太幼稚了吧?你們又不是三歲的孩子……
江凡不由撓頭,下意識的擡頭看了一眼茶樓的二樓。
站在窗邊的那名金陵才子,一身的綾羅綢緞,看起來很是富貴。
“江凡哥哥,聽起來好像蠻有意思的,咱們進去看看吧。”
一旁的林宛清,滿臉興奮的說道。
“是啊,兄臺!上去教訓教訓那幾個南人!簡直太囂張了!說什麼咱們河陽城的人都是沒見過世面的鄉下人,簡直豈有此理!居然還有咱們河陽城的讀書人跟着爲虎作倀的,真是可恨!”
說着,年輕書生直接仰頭看向了茶樓的二樓,朝着窗邊那名富貴才子高喊道:“宇文成!你別得意!我技不如人,我認!但我可代表不了河陽才子的水平!我身旁這位,就是之前被評爲大周詩才第一的才子!他纔是我們河陽的標杆!”
What?!
哥們你鬧呢?我這還沒答應呢啊!你怎麼就直接替我去叫號了?
江凡頓時瞪大了眼睛。
“哦?終於不再縮着當烏龜了嗎?真是不容易,既然來了,那就趕緊上來吧,好讓我們見識見識,所謂的大周詩才第一,究竟是怎樣的水準。”
被稱呼爲宇文成的富貴書生一臉輕蔑笑容的看向了江凡,開口說道。
茶樓的二樓裡,明顯響起了充滿嘲諷味道的笑聲,
江凡不由無奈的看了年輕書生一眼。
“上吧!兄臺!咱們河陽城的顏面,可就全都壓在你身上了!一定要狠狠的打壓下這些南人的囂張氣焰!”
年輕書生朝着江凡握了握拳!一臉激動的說道。
得,你這地域榮辱觀還挺強的……
江凡嘆了口氣,只能領着林宛清進了茶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