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教皇大人來了,太好了!”可能是故意說給房間內的人聽,斯勒德並沒有壓低自己的聲音,尤其是安德魯斯卡。他要是聽到教皇來了,應該不會阻止這件事情了。
只是讓斯勒德沒有想到的是,在聽到斯勒德的話後,安德魯斯卡竟然比他還要激動,如果是福萊希斯曼過來那就好了,他應該能明白自己的苦衷。
抱着不同心思的幾個人還沒有等多久,福萊希斯曼就已經來到了門口。
“咦?安德魯斯卡,你怎麼還在這裡?”他一進來就看見安德魯斯卡站在一個年輕人身邊,並且不斷地朝門口這邊看,很明顯他可能知道了自己要來,因爲剛纔一進大門,他就看到有人跑去通報了,於是他開口問道。
“教皇大人,我能私下個您說點事情嗎?很緊急!”安德魯斯卡的這句話把剛要上來打招呼的斯勒德的話給頂了回去。
斯勒德也只能衝着福萊希斯曼點了點頭,雖然他不知道安德魯斯卡要跟教皇說什麼,但是他知道,不管是什麼事情都沒有自己要跟他說的事情重要,所以就沒有去阻攔。
“你要跟我說什麼?我是不是得先跟主人打個招呼!”福萊希斯曼略有些不滿的對着安德魯斯卡說道,一直以來這個老頭子都是很穩當的,今天這是怎麼了,難道他不知道自己跟羅斯費勒德家族的關係嗎?
其實從福萊希斯曼一進來,陸晨就感覺他身上的氣息有些熟悉,因爲在靈魂狀態即使兩個人見過,因爲那是無形的,只能靠意念交流,所以即使在先是生活中面對面都不一定能認出對方來。那是因爲一旦靈魂迴歸身體,就相當於一個人回到了一個小區自己的家裡,除非明確的知道對方的具體門牌號,否則同一個小區那麼多住家,是很難找到這個人的。
但是唯一例外的就是陸晨的靈魂本事就是一條龍魂,不屬於人類,所以在這方面甚至比那些修爲比自己高出很多的人都要敏感。自從這個老頭子已出現,他就已經開始關注他了,這種氣息不禁出現了一次,而是三次。第一次就是那次有一股力量探視自己的時候,第二次就更直接,兩人當面用意識交流,還把對方直接給嚇跑了。第三次就是這次那個神秘的十字架傷到自己的時候。
安德魯斯卡並沒有給福萊希斯曼跟主人打招呼的機會,而是一把把他拉到門外在他耳邊小聲說道:
“福萊希斯曼,今天你一定要幫助我,讓斯勒德放那個人離開!”
福萊希斯曼被安德魯斯卡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給說懵了,他佈滿褶子的眉頭皺了皺,然後疑惑的問道:
“你到底在說什麼?什麼人?我只是想知道你爲什麼在這裡這麼久不回去,我臨走的時候不是跟你說過不要離開莊園嗎!”
很明顯,最後這一句話他是有些責怪這個安德魯斯卡了。自己交代的事情不好好做,卻在這裡管別人的事情,真不知道這個老頭子是怎麼想的。
關於福萊希斯曼的責怪,安德魯斯卡現在是顧不上了,因爲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於是他說話的語氣也開始急促起來:
“聽着,這件事情回頭我再向你慢慢解釋,目前關鍵的是不要讓斯勒德跟那個年輕人起什麼衝突!必須馬上讓他離開!”
福萊希斯曼的眉頭皺的更緊了,當然他是沒有陸晨的那個本事,能在第一時間認出來陸晨,這個年輕人他見都沒有見過。爲了一個沒有見過的年輕人得罪羅斯費勒德家族,似乎怎麼看都不應該。
“你要給我一個充足的理由!”福萊希斯曼盯着安德魯斯卡的眼睛問道,到現在爲止,他似乎感覺到事情似乎沒有那麼簡單,能讓安德魯斯卡這個老頭子如此維護的人沒有幾個,有時候甚至會爲了某些事情跟自己都會爭吵。難道說那個年輕人大有來頭?
安德魯斯卡似乎在做最後的掙扎,他看了看遠處屋子裡依然神情自若的陸晨,心裡想着要不要現在在這個場所把實情告訴福萊希斯曼,他知道之後會有什麼反應呢,畢竟陸晨曾經把他的水晶球給弄毀了。不過看福萊希斯曼這個認真勁,恐怕不說清楚,他是不會幫忙的。他心一橫,把嘴巴湊得離福萊希斯曼的耳朵又近了一些,用這個世界上最小的聲音說道:
“那個強大的靈魂體就是他!”
“什麼?”福萊希斯曼的這一嗓子可是沒有壓制住,他的表情瞬間變得驚恐起來,手也不由之主的開始顫抖。這個消息對他來說,無異於晴天霹靂,一時竟然忘記了兩人這是在說悄悄話。
這兩個人的對話,自然逃不過陸晨的耳朵,可憐的安德魯斯卡以爲拉着福萊希斯曼跑到外邊,用這麼小聲的話來交談,就不會有人聽到。即使他們聲音再小,又怎麼能逃得過陸晨的耳朵,唯一不足的就是,因爲自己的靈魂這次受了不小的傷害,雖然現在回到了身體內,但是靈魂受傷不是一時半會能好的,這也影響到了他的一些感官,所以安德魯斯卡的最後一句陸晨是沒有聽到的,但是通過福萊希斯曼的表情,他也能猜出安德魯斯卡說了什麼。
陸晨什麼都沒有做,只是靜靜的從遠處看着那兩個人。但是斯勒德就有點坐不住了,他心裡隱隱覺着這件事情透着一股邪。教皇跟大主教應該是沒有什麼悄悄話說的,即使再重要的事情,完全可以回去慢慢說,難道真的跟眼前的這個陸晨有關係,要是連教皇也出面要帶陸晨走,自己改如何處理這件事情呢。該不該跟福萊希斯曼把事情事先說明白呢?一時間,他感覺自己的腦子似乎有點不夠用的。更加不巧的是,他這個角度沒有陸晨的角度好,外邊的情況壓根就看不見。
福萊希斯曼半天才從這種震驚中緩過一絲神來。他緩緩轉過頭,想看一眼陸晨,卻又不敢跟他對視,心中開始了激烈的思想鬥爭。
如果這件事情是真的,那麼他該如何面對那個人呢?自己似乎已經站在了對方的對立面,並且在靈魂領域交過手,那種被人輕而易舉制服,自己卻無半點還手之力的驚恐到現在爲止還讓他歷歷在目,這也就是他要跑到伊爾懷德法峰的原因,如果那個靈魂體還在這個國度,萬一有什麼不利的想法,恐怕也只有那位可以控制得了。
只是計劃趕不上變化,自己剛從那裡回來,就再一次直接見到了人家的本尊,這回可不是靈魂體,是真身,並且是一個年輕人。跟安德魯斯卡一樣,他絲毫沒有懷疑一個修爲如此深的人會這麼年輕,因爲這一點他也可以做到。一個靈魂體都能那麼強悍的存在,如果加上自己的肉體,他真不敢想象那種實力會達到了什麼可怕的程度。如果對方真跟自己計較起來,恐怕整個教會都會跟着倒黴。
“我說……你……你不要這麼吃驚嗎,一開始我也很吃驚,不過眼下,斯勒德那個老傢伙不讓人家離開!咱們是不是得想象辦法!”安德魯斯卡是給了福萊希斯曼充足的緩衝時間的,只是他沒有想到的是,這個明明比自己修爲高了很多的教皇,怎麼定力還沒自己好呢。
其實安德魯斯卡的這個想法一點也不奇怪,沒有達到那個層次,永遠不知道差距的可怕,他連靈魂出竅都得藉助於外力,哪裡知道一個隨時可以釋放出靈魂的修煉者是有多強大,書上的記載永遠沒有真正瞭解實力的差距帶來的震撼大。
福萊希斯曼幾乎跟安德魯斯卡犯了一個同樣的錯誤,他簡直有點不敢相信羅斯費勒德家族的斯勒德做這樣做,於是他發出了一聲驚呼:
“什麼?斯勒德不讓他走……走!他……他……他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