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皖兒見着眼前的人,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是他不像是個風燭殘年的老人,而是個時尚的少年。言語中,有不少吸引自己的新鮮事物。可惜到最後,錢皖兒把這一切都歸結於自己的學識不足。現在有了機會,以後得一點一點的學回來了。錢皖兒暗想。
辭新一路上,與錢皖兒講述了許多她所不知且好奇的事情。錢皖兒認真的聽着望着。辭新望着錢皖兒渴望的眼神,辭新的心中有一團慾火在燃燒,很想立刻就擁有她,但是他按耐住了,他強行平息了自己的焦躁不安,他要言行舉止對得起這副僞裝,才能夠名正言順的呆在她的身邊。
一頓飽和頓頓飽,辭新還是分得清的——他要的是真心。
慢工出細活。
想到這,辭新漸漸平復下心情,說的話也少了很多。錢皖兒很會察言觀色,感覺到辭新對自己提的問題有些不想回答了,便道:“爺爺是累了嗎?”
“嗯,是有些了。”辭新強摁住自己還能秀的心理,笑着又道,“小姐,是直接回府了吧?不然少爺老爺都要擔心了。”
“回府嗎?嗯,就聽爺爺的吧。”錢皖兒想起那個死氣沉沉,防自己就像防賊一樣的夫家,心中不免有些發麻。但畢竟那是自己家啊!錢皖兒知道,自己那個丈夫從某種意義上已經和個死人差不多了,所以他特別怕別人偷吃自己的貢品,而錢皖兒就是那堆貢品裡面最好吃的桃子。
做供品的,不是被吃掉就是爛掉。
錢皖兒真的心甘情願爛掉了?她自己也不清楚。
辭新帶着錢皖兒回到府上,此時正值吃午飯,辭新將錢皖兒交給門房,自己回了偏房——這老爺子是夫家的下人,偏房自然就是他們一家的住處。此時正值中午,錢皖兒到了偏廳就見夫家要吃飯了。門房悄聲說:“夫人,您先是這兒等等,我進去通報。”錢皖兒只好在門外等候。過了一會,只見皖兒丈夫拿着碗出來,與錢皖兒對視了一眼,眼神複雜,既有愧疚,也有仇恨。
“皖兒進來。”皖兒公公道。錢皖兒畢恭畢敬走進來,公公微微一笑,道:“皖兒請坐。”又遞過一雙筷子:“來,用這筷子,自己夾塊肉吃。”
“謝謝爸。”錢皖兒接過筷子,可卻吃的完全不是滋味,她感覺自己是被施捨的乞丐,是供人玩樂的寵物。當然,皖兒你可以把現在公公所做的一切歸結於家教,這是大家庭的規矩,等於就是感覺不舒服。如果是用多年媳婦熬成婆來安慰自己吧,錢皖兒又感覺自己活不到那一天。
鬱悶!
錢皖兒內心中,開始有種感覺,感覺自己不屬於這裡。
可不屬於這裡,自己又該身歸何處?
錢皖兒嘆了口氣。
飯後,錢皖兒自然也沒什麼地方去了,也就回房間休息。丈夫主動要求分房睡,錢皖兒自然也沒有什麼異議。錢皖兒靠在窗邊,靜靜的看着北平城的太陽落下,黑暗降臨這座古城,但是叫賣聲依舊時隱時現。錢皖兒聽見鄰居家的孩子時孩子的哭聲,就這樣陪自己又度過了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