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末,天氣慢慢轉涼。
大昭兵敗南涼,整個上京也沒有什麼喜悅氣氛。大臣們安靜如雞,親王郡王們各自關上門來使勁兒低調。
夏錚在皇太后的一再勸說下,並沒有再難爲夏綦楓,但是態度很明顯的冷漠了。夏綦楓倒是不在意皇帝怎麼想,他自己確實自責並着急的,是下一次應該怎樣剋制那南涼的銀甲弓兵,一雪前恥。
班雲大師這幾日一直待在靖王府,聽了玄羽說的那銀甲弓,也得知了哲汗努的事情。那長盾很明顯無法抵禦銀弓,那麼,怎樣改裝盾牌纔可以呢?
這日,夏綦柏帶着陳冰到了靖王府。因爲林夕樂的母親近幾日犯了咳疾,於是夏綦柏特稟了茗陽公主,許林夕樂回家陪伴母親幾日。
自從夏綦楓回到上京,陳冰這是第一次見他,就連夏綦柏也是在每日上朝時才能與夏綦楓碰面,私下見面,這也是頭一次。
夏綦楓曬黑了些,但依然是健碩英挺的。陳冰依次給靖王和班雲大師請了安,班雲大師笑着招手叫陳冰過去,“小冰姑娘可是好久沒見了。”
“班雲大師還是那麼和藹可親呢。”陳冰也不見外,轉過頭去向着班雲大師身後的廉鶴道,“廉鶴大哥好。”
廉鶴微笑點頭,夏綦楓接話,“咳,陳姑娘姑娘去後院吧,文妃在那等你。”
“是,靖王殿下。”陳冰福了福便跟着靖王府的侍女退下了,她知道,男人們要提到南涼一戰的事情了,按着規矩,她一個外府妾室是不方便聽的。
到了後院,拿出了帶給文妃的“薔薇面”。文妃也是客氣的謝過,二人坐下,喝茶聊天,從一開始的客客氣氣,到後院閨中,最後,還是扯到了南涼上。
“王爺自回來,便日日與班雲大師在書房探討對策。“文妃輕嘆了一口氣。
陳冰斟酌着,她覺得文妃不是那搬弄是非之人,文靜卻磊落,於是嘗試的問着,“不知道此次南征,虎豹騎爲何失利啊?”
文妃看着陳冰,並沒有過多停頓,“聽王爺說,南涼軍中突然多出了一隻銀甲弓兵,奇準無比,打了大昭軍一個措手不及。”
陳冰多少也聽夏綦柏提起一二,皺着眉思索着,“弓兵……很準啊……”
“是呢,又快,又準。”
“那,靖王殿下應該很頭疼。”
“希望班雲大師能想出破解之法吧。”
回府的路上,馬車內,陳冰像之前一樣,靠着夏綦柏的肩膀,看到夏綦柏一臉的沉默,顯然是有心事的,“王爺,今日跟靖王殿下聊的還好嗎?“
夏綦柏也是嘆氣,“三哥每天都在爲南涼的事情煩心,哎……”
陳冰問道,“南涼,這麼厲害嗎?”
“倒不是南涼軍多厲害,就是之前我說過的那奇準的弓兵啊。“夏綦柏倒是沒有覺得什麼合不合規矩,他跟陳冰一向有什麼說什麼。
“唔,又快又準啊,那大昭軍的弓兵呢?”
夏綦柏道,“我大昭的精良是虎豹騎,主要以騎兵和步兵爲主,弓兵也有,要在平時,對付那南蠻子到也足夠的,可是這次……”
陳冰邊聽邊點頭,“那弓不行……用連弩試試唄。“
夏綦柏頓住,“什麼弩?“
陳冰詫異的看着夏綦柏,“連弩啊,連發數箭,不比弓的速度快嗎?”
夏綦柏眨着眼睛處理了一下信息,然後轉過頭去對着外面駕車的車伕喊道,“掉頭!回靖王府!”
不到一刻鐘後,班雲大師拍着桌子衝着陳冰嚷,“小冰姑娘!快點!快把你說那連弩,仔仔細細給我道來!”
陳冰有點結巴,“好……好的,其實,我也是在一本書上看到的,一位古時的能人異士發明的。”
夏綦楓上前,儘量的語氣柔和,眼睛卻是閃亮,“陳姑娘莫急,坐下慢慢說。”
陳冰施禮,“是,靖王殿下。”
班雲大師急切,“這位大師的發明,說不定可以解決我們眼前的難題!”